走出皇宮,一身低調的深色斗篷。仰頭看向天色昏暗的天空,卻被遮帽擋住了此刻的表情。那纖瘦修長的身型,看得出是名女子。
吊橋被緩緩放下,前方就是離開皇宮的最後一道關卡了。
快步走上吊橋,儘管斗篷因此翻飛,外表仍顯從容。
行至吊橋正中央時,上空突然飛來鷹的長啼。
女子腳步不禁微微停頓,再度抬頭,一隻鷹的剪影劃過深藍近黑的天空。
「......還是被發現了嗎?」
她速度終於慢了下來,但並沒停止向外的腳步。
「等等!」
身後突然傳來輕脆沉穏的女音,語氣間帶著些許不客氣和不容人忽視的氣勢。
「披著斗篷就想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皇宮,也太不把我們這些守衛放在眼裡了吧?」
女子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看向來者。
其實從聲音,她就認出對方是誰了,而她也沒太大的必要去理會,可以直接離開,但她仍選擇去面對。
一位頭戴精緻盔罩,身披藍色翼狀披風的年輕女子,站在身後不遠處,帶著有些惡趣味的笑,舉起手中的十字弓對著她。
對方只是從遮帽的陰影中靜靜看向她,等著她的下一步。
看守城門,也就是放下吊橋的士兵遙遙見狀,連忙趕來,急急想解釋。
「那......那個......大人,其實這位......」
但那名女子不等那位無辜的衛士把話說完,便揚眉斥喝。
「退下!誰準你開口了?還不回你崗位去!」
「這......」
面對這位上......上上司,和那位仍然沉默的貴客,那名士兵苦了一張臉,拿不定主意該怎麼做。
那名女子見他仍在原地,金褐色的眼睛微微瞇起,臉上流露出不悅。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想違抗軍令嗎?」
那名士兵聞言又呆了一瞬。
在蒂瑪西亞違反軍令的下場是……軍法處置。也就是死刑。
可憐的他抖了抖,乖乖行了軍禮。
「得令,大人。」
看著他喪氣離開,還不安的三步一回頭的模樣,女子哼笑了聲,將視線轉回眼前這個從頭到尾被自己用武器指著的目標身上。
「怎麼?為什麼不說話?」
「……其實,妳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吧?葵恩。」女子終於開口,略低穏重的聲音染著無奈。
「當然!」葵恩笑得更耀眼了些,放下武器向上空招了招手,讓她的好伙伴蒂瑪西亞鷹威洛落在自己臂上。
看著那個笑容,對方不禁感嘆,同樣是遭逢過遽變,許多人如她一般因此努力向上逹成了自己追求的目標,卻少有人能像她一樣笑得那樣真心燦爛。
至少她自己就做不到。
「汎姊,又要走了嗎?」
「嗯。只是回來看看,我本來就不常在蒂瑪西亞。」
「身為一個家族的家主,這樣可以嗎?」
「反正汎家只剩下我一個直系血親和一大堆錢了,沒有管理的必要。」
「……也是。但汎姊,妳就留在蒂瑪西亞嘛!」
「免了。」汎起步向城外走去,語氣間帶了點不悅,「之前嘉文三世甚至跟我提過,要我考慮先誕下汎家的血脈作為繼承人,再去追逐自己的目標......嘖。」
聽到這,連葵恩都嘆了口氣,完全放棄追究汎講到皇室成員卻沒加敬稱一事。
「好吧。是我我也不想待。」
葵恩不禁慶幸自己沒有家族包袱這種東西。
沒有女人喜歡這樣被「逼婚」,還是為了子嗣。
連她都有些難以接受了,汎這極有個性想法的女人又怎麼肯輕易妥協?
而皇室的確也對汎這個無牽無掛又我行我素、生在蒂瑪西亞卻心不在蒂瑪西亞的貴族沒辦法。
揮手讓威洛振翅飛往高空,葵恩快步跟上汎,與之並肩而行。
「放心,有機會我幫妳整整那老頭。」
扯到這種事,連葵恩也放肆起來。尤其最近不知道從哪裡扯出了子虛烏有的緋聞,害她平白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可以聽到斗篷帽下傳來汎的輕笑。
跟葵恩比起來,她的話真的很少。也許是已經習慣一個人了吧。
「對了,妳怎麼會到皇宮來?在我印象中,妳到皇宮的次數,我一隻手數得出來。」
「嗯......這次算是私訪吧。來還嘉文殿下一點人情而已,我沒有要見陛下的意思。」
「......我懂。難怪妳穿成這副模樣。」
「就送到這吧。」
「噢。」葵恩抬頭看了看不知不覺已近在眼前的城門,「真短的路程。」
「不短了。身為皇衛妳離正殿有點太遠了。」
「好吧。」葵恩故作可憐兮兮的垮下肩膀,表情有些誇張,「走出去的話我要算怠工曠職了。」
汎靜靜撇了前方近乎目瞪口呆的衛士一眼,從斗篷下伸出一隻帶著皮製手套的手拍了拍葵恩的肩,「別演了,正經點。妳還在皇宮內,也沒有下班。」
「好啦。汎姊,自己要好好保重啊!」
汎只微微點頭,攏了攏斗篷,穿過最後一道鐵柵門迅速消失在夜色的陰影中。
藍兒碎碎念:
因為前面發了不少雜物,所以想說發一篇比較短的應該沒關係......吧((被毆
好啦,昨天感冒了,還好文章有先準備
不然趕稿的痛苦我不用當正式作家就能明白了......
我先去養病啦~
希望大家喜歡這次的作品
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