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夜晚涼風讓人感到舒服,但吹不走老祭司臉上的煩惱與憂愁。
帝星由盛轉衰那夜開始,白天老祭司便不厭其煩翻閱文獻紀錄,夜晚對著星空高唱的祈文,祈求月狼神將兇星惡曜化成流星,殞落深淵卡爾達斯淨化亡者之國污穢。
星象異狀以維持數月,該說是老祭司上了年紀沙啞聲音無法傳給月狼神,還是根本唱錯祈文?
帝星逐漸失去耀眼光芒,彷彿風中殘燭隨時會消失在無盡夜空,反到是象徵叛亂兇星惡曜正蠢蠢欲動。
陷入無計可施的老祭司,皺眉看了靠躺在座狼毛茸茸身軀,臉上寫著「事不關己」四個大字的男子身上。
「對星象兇兆,你何看法呢?」
男子根本沒注意到老祭司問題,繼續躺在座狼背上,暗紫色瞳孔倒映而出是黑夜,一手握住兵刃,一手搔弄自己金色髮絲。
「兇星惡曜快取代帝星,你認為有沒有可能是新的王權準備取代一切?」
「本國戰爭結束後,帕修斯家在眾人認同,嗯……應該說是被迫戴上七色寶石皇冠。前任陽炎王蘭斯統治下,事實上有很多人看不見的爛帳,況且聰明的人都知道『獨角獸商會』對金錢概念是一板一眼,新的王權要取代帕修斯其實很簡單。」
對黑海另外一端的記憶,本國點點滴滴,其實都已經無所謂,嘴裡說出答案聽似無稽之談,但鐵證如山事實是無法抹去。
論實力西域國普魯斯與極北國烏利爾,兩者論誰的家族勢力都大過帕修斯家。
普魯斯選擇協助帕修斯復國,單純看在「利益」與「債務」罷了。
假如那隻貪婪的獨角獸順勢把獅子從王座踢開,那物資損失至少要一千年才有辦法賺回來,當上國王卻要白白損失黃金,這有失普魯斯家族鐵條。
當上國王就得幫陽炎王蘭斯還債,狡詐孔雀自然懂得普魯斯家族的遊戲規則。
烏利爾家族也不急這一時,況且親王身份為何不好好當呢?
「所以薩坎沃的意思,誰當上國王誰倒楣?」
老祭司雙眼瞇成一條線,本國的人真有那麼蠢嗎?那眼前的他——薩坎沃是不是笨蛋——否則他會渡過黑海隱姓埋名嗎?
「不!正確來說,皇親國戚跟重臣們都會倒大楣。」
薩坎沃輕笑數聲,呵呵,皇親國戚跟重臣?我可不想從被囚禁的犯人變成幫第二個薩比羅斯……把自己一切都賣給國家甚至長眠。
「薩坎沃,這有什麼好笑?好吧,我們言歸正傳,說說你對星象異狀的想法。」
「別叫我回本國跟做些非正常人所做的事情都可以。」
我已經不想跟本國再有任何瓜葛,尤其是獅子、狼、孔雀,這三個家族
「天亮跑一趟月狼神殿調借預言書回來。」
預言書?真是夠了!達美迪奇納人也有預言?他們不是只相信日月狼神、伊耿與辛比歐斯嗎?
「薩坎沃!你一臉錯愕什麼?是聽不懂我話的意思?月狼神殿調借預言書回來,中午前我要看到東西。」
語畢,老祭司走回神殿,留下薩坎沃與座狼在草原。
「烏金,如果你們的預言書會不會跟我的故鄉預言書一樣有趣呢?」
聽到主人呼喚,座狼抬了頭,等待薩坎沃對牠下指令。
「沒事、沒事、我自言自語罷了。」
薩坎沃搔搔烏金耳根,座狼不消一會繼續趴下睡。
「當混血魔族問世,詛咒同時也降臨到大地……但詛咒還帶著微弱的希望,是啊,我是詛咒、世人懼怕的紫焰狂王、復仇君王、恐懼君王,世上除了魔女外,沒人真正了解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