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聽的BGM雖然跟內容不符,但就爽聽就好((乾↑
飾演角色/上官照于 飾演謙宏(ID=冰塊)、 神樂奏 飾演宇桐(ID=桂妮薇兒)
正文/
那天晚上,謙宏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個人待在沒有光線透進的臥室內。手指靈敏地敲打鍵盤,他雙眼緊盯著綻放冷光的螢幕,就連要喝個果汁,目光也捨不得離開。正因為他分心伸手去碰觸一旁的紙杯,沒有特別留意,直接撞翻杯中飲料。
黃澄澄的液體噴濺在鍵盤上,濕潤的感受傳進手指,他這才發現自己弄翻了東西。
「該死!」謙宏低聲咒罵,趕緊把紙杯扶正,轉身從一旁矮櫃抽出好幾張衛生紙蓋在鍵盤上。
被染黃的衛生紙重複疊蓋上好幾張,他慌了手腳,深怕這昂貴的鍵盤報銷。還記得,這是他上個月利用所剩不多的儲蓄狠心購入的高級鍵盤,如果現在就因為這愚蠢的理由故障,他一定會恨死自己並捶心肝捶到死。
「拜託、拜託……我真的沒錢再買新的了,求你不要壞掉……」一邊祈禱,謙宏一邊連忙試了好幾個按鈕看有無反應。
老天就像是聽見了他的請求,螢幕上果然出現了一排方才輸入的英文字。
「乾,好險好險。」他一個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心情就像坐了雲霄飛車,從地獄升到天堂的感覺真好。
不過,就在他把浸濕的衛生紙拿到垃圾桶丟完回座後,螢幕上出現了從未見過的對話框。「這是誰啊?我有加過你好友嗎?」朋友人數保持在個位數的悲催尼特族對著螢幕問道。
『嗨嗨~今天在做什麼?想要來聊聊天嗎?我是個很健談的人唷~』對方很熱情地對謙宏送出訊息。
他思考著,或許是自己剛才亂按鍵盤,不小心讓保持登入的交友網站帳號送出申請好友,所以這個人才會出現主動向他打招呼也說不定。
不過這誤打誤撞或許是好事。“這樣就能開啟我人生的第二春了呢~”他開心地幻想著。
沒錯,從一開始看到現在就能知道,我們的主角其一:謙宏是個極度內向、不善於表達的尼特族,在不需要和外人接觸的前提下,他同時也是個擁有高超電腦能力的駭客。平日他的活動範圍就是電腦桌前方圓半徑一公尺以內,正因為他能夠對話的同伴只剩下電腦,和電腦另一頭的網友們,所以他才會這麼害怕萬一其中一樣設備壞了,是該怎麼度過將來的日子?
雖然說他是個內向害羞的人,不過人嘛……難免會怕寂寞的。為了讓自己的日子有更多樂趣些,以及替他也許會需要到外頭世界和真人互動做為準備,謙宏在最近很火紅的交友網站上申請一支帳號,想試著和不同的人做朋友、聊聊天、分享興趣等等,也許還能激盪出意外的火花也說不定。
而現在因為一場意外,謙宏的對話紀錄上,終於出現了第一位ID取名為『桂妮薇兒』的朋友。
這個交友網站會依照你的會員性別,每日隨機分配一位異性讓會員們有機會和對方交個朋友,另外一項特點是:主打希望兩人的感情培養不是建立在照片上,而是透過文字間的互動,所以是沒有設定大頭照的功能的。如果真有興趣,又要再等到互動了經驗值累積愈多,才能獲得更多對方的資訊。同時這樣的用意也是希望大家可以不要只當一日朋友而已,而是細水長流地互動下去。
既然對方都已經先送出邀請了,謙宏也沒理由拒絕。他按下確認後,也跟著輸入回應:『安安,我是冰塊。』
會取名叫做冰塊沒有什麼特別理由,只是剛好之前也是像這樣寄生在電腦前的平淡日子中他正要申辦帳號時,注意到杯中的冰塊漸漸融化,才隨便輸入的。不過,就在過沒幾天後,謙宏突然意識到融化的冰塊也許可以作為他友誼圈的一種破冰概念,所以也算是誤打誤撞獲得的好名字。
『怎麼叫冰塊啊?難道你是高冷型的人嗎?』
“高冷?我應該不算吧?”謙宏自己也不確定他到底是怎樣性格的人,再加上並沒有從他人耳中聽過關於自己的評論,所以他也不是很了解自己。
『我……我不清楚。不過……感覺你是個很活潑熱情的人。』他開始幻想著坐在螢幕前的人是個充滿活力的女孩子,可能……還很喜歡運動或是衝浪也說不定。
「我活潑嗎?嗯──應該算是啦哈哈哈!不過還真是幸運,感覺這女孩子她應該是文靜型的。我最愛文靜女孩啦!」而被如此幻想的桂妮薇兒其實也是個男兒身,他是我們的第二位主角宇桐。
宇桐除了和謙宏相同都是個擁有高超技術的駭客,不過他比謙宏還好的地方則是至少他是個會外包工程回家製作,攢點小錢的人,還不至於到向對方那樣完全窩在家裡當啃老族的廢物。
至於宇桐會選擇加入這交友網站則是因為他的作息和一般人不同,想要外出都已經是深夜時分,幾乎路上碰到的不是流浪犬要不就是準備要被撿屍的酒醉女,他可是個正直有為的年輕人!當然如果要找另一伴一定要是個端莊嫻淑、宜室宜家的美少女才行啊!
而現在對他按下通知鈴,想要交個朋友的冰塊妹妹,感覺就是符合這些條件的人。
『嗯啊,我很喜歡小動物,而且平常和朋友到公園玩滑板。那你呢?』
嗯……有一部份是宇桐瞎掰的,不過他確實很熱愛小動物沒錯。滑板的話……可能就要多練習了。
「還會滑板……這女孩真是厲害呢……」已經完全掉進誤會大坑的謙宏腦中開始想著桂妮薇兒是個怎樣的人。
不過自己呢?又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能讓桂妮薇兒覺得厲害的興趣……”
想想,他先送出一張表示興奮的表情,才又繼續輸入:『我很會電腦,平常會上網看一些文章,偶爾~寫寫詩吧?』
寫詩嗎?這說來哀傷,不過似乎是謙宏上一秒才突然會的興趣。
『寫詩很棒!你有作品方便給我看嗎?我想體會你的心情。相信我,我會是個非常優良的讀者唷。』想不到桂妮薇兒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謙宏頓時愣住手指定格在半空中。
「哪來的這種東西啊……我資料夾打開幾乎一篇文章都沒有欸。」
「去網路上隨便找一篇敷衍過去算了。」
收到來自冰塊的文字檔案,明明就沒看過詩的宇桐點開一看,果然從頭看到尾完全不懂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當然,他更不曉得這是來自估狗搜尋到的某知名作家的經典作品集之一。
『冰塊果然是個很會讀書的人!我很崇拜也很羨慕這樣的人呢──』
“死了,這下誤會愈來愈大。”知道自己做錯事的謙宏背脊開始冒著冷汗,不曉得要用多少謊來圓這個謊言。
急中生智下,他決定把焦點放在對方身上,只要一直討論他的事情,或許就可以忘掉剛剛他唬爛的那些興趣。
『那我也想看桂妮薇兒溜滑板的影片,之前在視頻上看過,那些人都不會從上面跌下來,就覺得非常厲害了!現在有機會,我也想看看你的。』
“……死了。”宇桐也經歷和對方一樣的心情轉折,很有默契地,他也上網找了外國在街頭練習試滑的影片附上連結給對方。
『我是裡面其中一個人,不過滑的滿差,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就不講是誰了。』
影片當中有男有女,自然冰塊也不曉得誰是桂妮薇兒。
看完影片的謙宏愣在螢幕前,深深覺得自己實在太失敗了,居然拿篇從網路上搜尋來的文章就這樣隨便唬嚨過去。
「可是……如果向她坦承的話,是不是就等於放棄這段緣份了呢?」他不想這樣做,畢竟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或許還是可以改變她人生的契機也說不定。
『感覺你是個很合得來的人呢,我希望我們可以當好朋友,好嗎?』謙宏鼓起勇氣提出這要求。
『當然好,我也很希望自己能和你做很好的朋友喔!』在另一頭宇桐也開心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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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選則利用這種相互欺騙的方式相處,不知不覺也經歷了半年之久。算算經驗值的累積,只要在過今天,他們就能夠知道彼此的真面目了。
這段期間內,他們也清楚知道各自的生活作息幾乎是完全配合的,要找到這樣條件的人實在不容易。也因如此,謙宏和宇桐的話題從興趣、人生經歷、生活上的大小事,幾乎都可以聊。雖然沒說出口,但他們的腦海中都始終幻想著冰塊、桂妮薇兒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孩』?
按照往常時間,只要這時候一登入帳戶,都能看見冰塊的上線狀態試呈現綠色點點。
「果然如此~」今晚宇桐也迫不及待地按下招呼鈕。
『晚安,今天薇兒過得如何呢?』
『還不錯啊~因為能和你聊天我很開心<3』
『//////說這什麼話,我會害羞……』
『不要害羞啦!只要時間一到,就能見到你的照片了!我很期待欸~』
桂妮薇兒的期待謙宏也與他相同,其實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即使電腦那頭的人長的不是女神級的正妹也無所謂,謙宏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對方的世界中了。
看著經驗值漸漸增加,距離升等只差一點,兩人變得更熱衷在聊天上,一直到快要升等的前一刻,冰塊和桂妮薇兒幾乎都忘了他們最初的話題怎麼會扯到這來。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看著經驗條充滿、搭配音效『咚』的一聲,兩人立刻飛快地點開對方照片。
按下去放大的那一瞬間,兩張看起來中性,但不至於到誤認成女性的面孔徹底粉碎兩方的少男心。
「幹!」
「三小!」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好像可以聽見心臟破碎的聲音了……』先發出訊息的是桂妮薇兒。他的照片是個染著金色頭毛、長相是上等標準的青年。
兩眼空洞地望著桂妮薇兒的相片,謙宏除了失望,更是覺得丟臉。
「是男的!是男的!是男的!我期待已久的冰塊妹妹居然是個男人!」
「天啊──說了那麼多謊結果居然遇到的是男的?這、這太誇張了!是欺騙!是詐騙!我被賣了!」謙宏也一樣絕望地抱著頭,對著螢幕前的照片崩潰大喊。
『欸欸,說話啊,你可不要因為我是男的覺得被騙了就不想理我嘿!再怎麼說,我同樣也是受騙者啊!』
「也、也是啦……」不是只有自己吃虧,至少那種失落感就不是那麼嚴重。縱使哀傷、覺得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了,但謙宏還是想了些內容回應對方:『我沒有那意思……只是有點失望……』
『說這什麼傻話!我期待那麼久的冰塊妹妹居然是個男的!我才要難過吧!哼哼──』桂妮薇兒又接連傳了好幾張不開心的貼圖洗版。
『太誇張了,居然被這網站出賣。』謙宏把責任丟到了網站身上。
宇桐也是差不多的絕望,他整個人倒在椅子上,用手臂蓋住雙眼,已經失去興致和對方再聊下去了。
「老天爺啊~禰有必要這樣欺負一個只是想要脫魯的阿宅嗎?」
「嗚嗚嗚嗚嗚嗚……說好的人生第二春呢……」謙宏埋頭在鍵盤前,他已經沒力氣憤怒了。
但訊息的提示鈴還是不絕於耳,他抬頭看向螢幕,對方打了一連串的訊息,就像是要逼問似的。
『所以你除了是男的以外,還有什麼是騙我的嗎?』其中,這一句話特別讓謙宏愣住不曉得該怎麼回應他。
既然都已經知道對方不是他心目中的那個薇兒女神了,謙宏也不想繼續假裝自己是個文藝青年的假象。
『我不會寫詩。你呢?你有騙我什麼嗎?』一開始他還覺得這樣問很失禮,可是又想到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他也懶得和對方客套。
『我也不會滑板啦,是個運動白癡、阿宅、廢物、從沒脫魯的處男!』
「哼!這樣你開心了沒?」打了一堆自貶的話,宇桐早就疲乏於要說謊去塑造一個不屬於真正自己的假形象了。
『……我們都騙了彼此。』
『是啦……』
『哦……所以……現在又要重新認識一遍了?』
『你還想知道什麼?有必要嗎?』
『好歹……好歹我們也對話了半年了欸……』
『隨便你,我已經無所謂了。』
『我其實是個待業家裡蹲……偶爾……』
『幹嘛?有話還不敢說?不過比你好一點,我至少會外包工作回家弄,賺點小錢。』
雖然彼此都很失落認識六個月的人居然和自己同性別,那些羅曼蒂克的幻想全在這一夕破滅。但這些日子的相處,互相給人的感覺都還不差,即使當不了情侶,應該也能試著當朋友吧?基於這樣的想法,謙宏才想繼續和對方聊下去。
『想問你一個問題……』
『幹嘛?』
深吸口氣後,謙宏按下了發送建。
『從我的觀察來看……你應該也是個駭客吧?』
「應該?所以這傢伙也……?」這下總算又有點意思了,宇桐開始回想當時與冰塊聊天的過程。確實,有好幾次對方的用詞都讓他覺得:這人應該在電腦領域也是個專家等級。
『嗯,我是啊。』桂妮薇兒大方承認,反正隨便開玩笑的他也不能拿自己怎樣。
『你呢?感覺也像是。』
『沒有很厲害,當興趣而已。』隱隱約約地,謙宏腦中有了一個邪惡的報復計畫。
『既然確認了,那我提個想法你參考看看。』
「這傢伙想要幹嘛啊?」雖然搞不清楚,但宇桐還是陪他耗下去了。『你想做什麼大事嗎?』
『我想要入侵這網站的主機,作為報復。』
『蛤?你是有多氣啊?有必要弄到這種地步嗎?』
『這不是生不生氣的問題了。你看看他廣告做這麼大,卻沒把持好品質控管,這對我們這些使用者來說也是種欺騙。我們只是給他的教訓而已。』
「明明就在生氣……」
『所以呢?你要借用我的力量一起駭進嗎?』
『對,而且還不能只是單純的入侵而已。必須要有計畫性的報復。』
計畫內容是這樣:距離情人節還有五天,這個網站會利用這段期間大肆宣傳,想要趁機吸收新一波的會員。謙宏希望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再加上一樣被騙的桂妮薇兒聯手,除了在情人節當天把所有和他們一樣,即將要解鎖看見對方照片的成員們性別配成同性之外,還要把網站販賣的道具商品全數修改使用功能,讓營運站當天接投訴電話接到手軟為止。
『嗯……沒有很過份,那就算我一票吧。』桂妮薇兒看過計畫後很爽快的答應了。
「很好,那就準備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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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過隔天,宇桐注意到網路新聞上青一色都是在報導有關知名交友網站在十四號這天出現的大紕漏,下面還有不少氣不過的網友繼續批評著官方的疏忽。還說什麼:『只會扒人皮、吸人血賺錢的無良商人』、『祝負責人也早日分手或是離婚』等等咒罵性字眼。
「可憐哪~不過誰叫你惹到我們。」他像個路人在一旁看熱鬧,有時候這樣捉弄別人也是滿有意思的。
『你看到新聞了嗎?他們被罵慘了欸。』冰塊說完,立刻傳了好幾張愉悅的貼圖送進兩人聊天室。
「當然啊~除了照原定計畫的那樣,還多做了一些手腳,一定會搞死他們的。」千桐隱約感覺到,對方雖然在平日的交談看起來應該是個內向的人,不過真要是惹惱他的話,誰都不放過,是個可怕的狠角色。
『嗯,還不錯啊。我剛剛看了新聞,全都是罵他們的內容。』
兩人又閒聊一會後,宇桐的螢幕上突然出現了語音邀請。
「幹嘛啊?這傢伙……」
在獲得照片功能解鎖後兩人的經驗值還是持續累積著,一直到了現在甚至連聲音功能都解鎖成功了。不過他們彼此都很有默契的沒使用這項功能,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對男性的聲音沒興趣,另一方面則是他們有更要緊的報復計畫要做。突然被對方打電話過來,宇桐還是猶豫了幾秒後才按下確認。
『那個……謝……謝你……』傳進宇桐耳中的是非常生澀的聲音,很深沉、具有磁性的嗓音。
如果不是音癡的話或許還能考慮朝歌手路線發展。
把麥克風打開,宇桐也開口回應對方的謝意:「沒什麼,我覺得還挺有趣的。」
似乎是沒想到桂妮薇兒也會用說的回應,謙宏頓了會,「你的聲音跟想像的一樣年輕。」
『是你聲音太低沉吧?』
「啊……也是……我、我不怎麼跟人說話……有點緊、緊張。」
『我感覺得出來哈哈哈。跟網路上的你不一樣欸。』
那是當然的吧?只要打字就好,就像隔了一層牆一樣。
「很高興認識你……」鼓起勇氣,謙宏終於說出口。
『喔、嗯,我也是啊。』
沉默。
兩人都陷入了安靜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個──」
『我想──』
「你先說吧……」
『我本名是宇桐,找個時間出去玩吧。你不是想逛電腦展嗎?』他說的是前個月冰塊一直跟自己提到的那件事。
「你、你居然還記得!」注意到自己失言,他連忙補充:「好!我、我很樂意!……然後,我、我叫做謙宏,你好。」
「哈哈哈,不用緊張啦。」
突然覺得和他的相遇過程很奇妙。
一開始誤打誤撞以為自己終於要死會了,過程中發現對方是個男的原本很失望,最後卻合力完成一項報復計畫,一直到現在成為朋友……
“雖然情人節這天對我和謙宏都是很討厭的節日,不過也多虧它,我們才能互相認識成為生命中少數的好朋友。”
「明天記得也要上線喔。」
『嗯,你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