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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之三.任務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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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在我耳邊高唱起來,陽光照射在我身上,令我清醒過來。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回想一下昨天的事……對了,我在公會宿舍。
打開房間的門,走到打面向大廳的樓梯對張望,進入眼簾的事物,是公會會員。
他們都是身穿著的劍士學校制服,有些會員跟接待員小姐對話,有些則在討論其他事情。
「遠良,你起來了嗎?」一把輕輕的男聲傳到我的耳邊,那男子身上藍白色組合而成的制服十分整齊,當我回神過來的時候,很快認出他就是這個公會的副會長:艾魯。
「我現在不是站在這裡嗎?」艾魯的問候,會不會無聊了些?
「好了!出發吧!帶齊你的東西離開房間後,到接待員小姐那邊進行退房間手續吧!」艾魯細細打量我一下之後,他再仔細地說明地說。
他的說法使我飛快地回到房間裡,馬上提著覆皮長弓及小刀,再走出房間。
眼見艾魯不耐煩的樣子,我馬上加快腳步了。
經過接待員小姐的幫助下完成相關手續後,接待員小姐說在以後可以回來入住數天都沒有問題,這些手續在首次使用時會較繁複,但在之後有會員記錄下來的資料後,就方便多了。
「艾魯,艾理小姐到那裡去了?」在路上,我不禁好奇地問道。
「幽伊她去了修武器,中午會回來宿舍了,你喜歡了她嗎?」艾魯笑著說。
「請聽我一言,喜歡她是不會有好下場。先前公會某會員當著整個宿舍成員面前告白,她生氣得馬上跟那個會員決鬥,可是從最終的結果而言,那個會員身受重傷,躺在醫療所那邊快三個月才可離開病床……」艾魯沒等我的反應,順著他自己的話慢慢道出這個可怕的事實。
「幽伊向來不愛說話,也不會太過注意別人……可是,她十分注意你,說話也變多了。」艾魯最後作總結並補充道。
「我有這樣影響別人嗎?不要停下來!快帶路吧!」我看到艾魯的眼睛不停地打量我,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加上那這次的任務內容好像很困難……所以只好叫他先行帶路了。
我們走到一顆蘋果樹下,看到公會石了。
公會石上浮現出四個由魔法組成的文字:永恆之劍。
公會石剛剛高過我的腰,但是,我呆在公會石前,因為我不清楚如何加入公會。
艾魯看著我呆呆我面,他不禁狂笑起來。
「哇哈哈哈……」艾魯的笑聲,快可以穿過天涯海角了。
「按著公會石,說我希望加入公會,之後正副公會會長會決定你是否可以加入公會了……快笑死我了!」艾魯說明著,看來我呆在公會石前的樣子好像太滑稽,使他笑個不停。
我無奈地照著他的話去做,按著公會石,對著只有數片白雲的天空道出「我希望加入公會。」這一句話。
公會石突然發出光芒,公會會員名單浮現在我的面前,它飛快地翻到了最後一頁,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使用一絲絲像線的東西,在這一頁織上我的名字:七夜遠良。
貓頭鷹同時飛了過來,丟下了一個捲軸。
「快打開看看吧!這捲軸中有你加入公會的象徵物:公會徽章。」艾魯面帶微笑地說著,同時指了指我手上的捲軸。
我馬上打開捲軸,捲軸中有一個灰銀色的徽章,徽章正面是一把銀色的長劍,背面為簡單的別針,方便使用者扣在自己安放徽章的地方。
「只要握著它或手指碰著它,就可以跟全公會的會員及會長對話,平日空間時也可以聽聽會員間的對話,只要你想聽就一定可以聽到!」艾魯說明著,他用姆指跟食指扣著徽章。
「劍行!遠良他加入公會了!」艾魯說著,但聲音從徽章及我耳邊傳過來。
「七夜遠良!你先回宿舍吧!我很快會回到杜巴頓!」一把好像在過去聽過的聲音,從徽章傳過來。
「你正式加入公會了?七夜先生。」一把冰冷的聲音響起,好像昨天聽過,對了!是幽伊的聲音。
艾魯笑上的笑容,正是叫我再自我介紹一下。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七夜遠良。艾理小姐,我加入公會了。」我自我介紹之後,再回應幽伊。
回去的路上,我細心地聽著公會成員間的對話,再試著跟不同會員對話,公會的生活的確如我自前所預想的一樣,總是多采多姿。
艾魯對我揮一揮手,我馬上加快腳步。
我們剛回到宿舍,可是我們的注意力被一記尖叫吸引過去了。
發出這記尖叫的是接待員小姐所發出的。
「公會長!你為什麼要連人帶馬走進宿舍範圍之內!公會宿舍的整體衛生指數被你弄得下降了三十多個百分比了!」接待員小姐憤怒地大叫著,同時她指著她不遠處的黑髮男子以及火紅的馬匹。
「對不起,是我的錯……幽伊,你幫我說明一下吧!」當我順著接待員小姐的話張望過去,一名身穿黑白色組合的劍士學校制服長型的男子已經雙手按著耳朵,並叫他身邊的幽伊幫助他。
「劍行哥哥,你安份一些好嗎?」幽伊淡淡地說著,冰冷的眼神注視著這名男子。
此時我才真正打量著兩人,在黑髮男子身後的是通體火紅色的撒拉布蘭道馬,我先前聽過其他旅行者提及這種馬匹的運動能力很高,就跑路時的速度而言,相比其他品種的馬匹而言已經是很快了。
「這是我們的公會長……劍行。」回頭看了看艾魯,他此時單手按著頭髮,臉帶無奈地搖搖頭,同時道出那名男子的身份。
當艾魯道出劍行二字時,劍行眼中精光一閃,馬上看著我。
劍行留著黑色的長髮,跟艾魯相當相似地束著馬尾,跟艾魯不同,他的雙眼,都是深淵的黑色,溫和的眼神。
「遠良!三年不見,高大多了!你的父親理克他還好嗎?」劍行打量著我,再細細地問到。
正是他這一句,令我心中無名的怒火上升到極點!以一封信要我遠離提爾克那!正是這個人!
我馬上向後全力一跳,在空中拿起覆皮長弓及背後的箭,把弓平放,用上全身的氣力拉弓,再瞄準了劍行的心臟位置,指尖拉緊著弓弦至滿月後,輕輕一放,箭隋聲飛向劍行。
一陣奇特的風吹過,宿舍某一道門被我的穿心箭擊中。
劍行右手上拿著一把劍身為白色的長劍,而劍柄是灰色的,他看
「你的弓箭技能還不錯呀!可是比不上我的劍術呢!當然在整個公會中更是最底層的水平而且!」劍行在我面前揮動哪白色的長劍,面對我的箭還可以挑釁的方式回應著我,這個是什麼人?這是我有記憶而來,第一個以一把長劍擋住穿心箭並轉移走到其他地方的人!
「你是什麼人?我不認識你。」我如實地說,可是我面上的冷汗說明了我十分害怕這人。
「你完成任務之後,你會明白了。」完全無視我先前的行為一樣,劍行笑著說。
艾魯看到我的樣子,不禁安慰我說道:「劍行當我們的公會長,沒有一定實力是當不了呀!」
我正想追問劍行時,幽伊單手提起雙手劍指著我。
「你為什麼要攻擊劍行哥哥?」幽伊好像十分憤怒,隨著她抽出這把雙手劍後,她的氣勢慢慢上升過來。
「我只是想了解更多!請你讓開!艾理小姐!」我心中的不屈、憤怒,不禁從對話當中說出來。
這句結束之後,我馬上拔出小刀,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架構更是準備戰鬥的樣子。
「兩人給我停手!」劍行大喊,我們兩人的氣勢為之一頓,
「七夜,進來我的房間;艾魯,安頓一下大家;幽伊,回自己房間休息!」劍行接再下達了命令,大家都靜下來了。
艾魯馬上收拾現場呆掉的人們,幽伊的樣子又回復到昨天一樣冰冷,我則跟劍行進入他的房間。
「坐下吧!七夜。」劍行指了指他房間的椅子,自己提著另一張椅子坐下。
「我……」我跟他同時發問,兩人都呆滯了一下。
「你先問吧!加入不久的人。」劍行要我先問。
「好,為什麼你會給我加入你的公會?」我先控制著自己的怒火。
「因為……正如這一把劍的名字:約束之守護,我承諾過,要好好看顧你。」他揮動他手上的白色長劍,他把劍柄拉拉到自己的臉頰旁邊,再以眼睛細看著這劍身。
「你跟什麼人承諾過,要看顧我?」我好奇地問道。
「你的父親,七夜理克。」他回應著我,眼上閃過一絲光芒。
「我的父親?你如何認識他?」我接著再追問下去。
「過去的一件事認識他……」
「你……」
「為什麼?」
「因為……」
我問了無數有關他跟我老爸的問題,一下子到了黃昏了。
劍行的面上已經寫上「你問完了沒有」看著我,連他初時很有興趣把玩的劍也放回劍鞘當中,我則使出一副「有機會再問你」的樣子回應他。
「對了,幽伊是你什麼人?她為什麼會叫你作哥哥的?」我回想一下那眼神冰冷的小姐,為什麼會這樣緊張劍行。
「她是我的表妺呢?我的姨丈跟姨母住在艾明馬夏,他們可是大法魔師。」劍行一面高興地回應我。
「為什麼她跟我這麼像?」我道出我很想了解的問題。
「你發現了嗎?不用我說,你帶她到提爾克那,你就會了解事實的真相!」劍行說道。
他這種說法,使我的好奇心又增強很多了。
「你們到宿舍大廳吃過晚飯後出發好了。」劍行的笑容,好像在什麼地方看過,但當他提及晚飯的時候,我的肚子傳來響聲了。
走進大廳,食物的香氣湧進我的鼻子裹,令人食慾大增。
「天呀!是上百人份量的食物呀!」我心中暗叫道。
我看著這個大廳中最多明顯的位置上,立了一個跟成年人半身高度的牌子,牌子就是這天的菜單。
拼盤跟沙拉:野菜拼盤、 海蜇冷盤、番茄沙拉和香草蘑菇沙拉
麵包類:全麥麵包、玉米烤餅、已經切片的吐司
魚類:銀魚串燒、布里赫烤鯉魚、烤綢緞紅肉旗魚、布里赫燉鯉魚、 燉松魚、燉煮銀魚、金銀辣魚湯
湯類:蘑菇湯、洋蔥湯、蔬菜湯、清湯和玉米湯。
飯類: 蝦仁炒飯、拼盤炒飯、蘑菇炒飯。
酒水:蘋果汁、 布里赫烈酒、檸檬茶、熱牛奶、熱可可、麥茶、 香草茶和玉米茶。
甜品:加藤巧克力蛋糕、椰子奶油蛋糕。
「我的最愛洋蔥湯!為什麼你會在這出現的?!」
「蝦仁炒飯!我愛你!」
「魚類有我最愛的布里赫烤鯉魚!神呀!這是天堂嗎?」
會員他們看到桌子上的食物,都大叫了起來,人們已經提著自己愛好的食物,三五知己一起共進晚餐。
大家都十分滿足,這一次,我沒有想太多了,乖乖地幫助大家「清理」桌子上的東西。
「這的確是天堂,艾魯,這天的食物從那裡購甿的?」我摸著肚子,問問坐在我左方的艾魯。
「只是公會的料理師的練習品,就可供應給上百名會員一起食用了。」艾魯笑著說。
我拿著麥茶,再吸吮一下後張望一下四周的會員,的確如艾魯所言,這裡的確有近上百人左右的會員一起食用這次的晚餐。
「幽伊手上是麥茶嗎?想不到她都愛喝麥茶呢!」艾魯指了一下幽伊。
灰白色打扮的幽伊,手上提著是傳來淡淡麥香的麥茶。
可能是幽伊聽到艾魯的話,她馬上望過來,眼中的殺氣,足已殺死我過千次了!先前的事她還記著!
我苦笑地對她揮一揮手,她馬上轉頭望向別處,她真的在生氣呢!
到了十一時左右,艾魯指揮著會員們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我則準備出發了,當然,幽伊都在準備了。
到了公會宿舍的大門,有一個人叫喊了出來。
「七夜!站著!」那把熟識的聲音叫著我,但我看不清楚是誰叫我,因為大家都吹燈睡覺了,在大門微弱燈光下,這人身穿黑白色的衣物,原來是劍行。
「來!這隻夏爾馬我送給你吧!七夜!」劍行帶著黑色的馬,在大門外停著。
「……」我呆若木雞地看著他,我之前不是打算殺了他嗎?為什麼會……對我這樣好的?
「劍行哥哥。謝謝你。」幽伊先開口,說謝謝二字,但語調還是如此冰冷。
「不用客氣啦!來!七夜,這劍送給你了,好好保管。」劍行說著,遞給我約束之守護這劍。
「多謝你!劍行!」我馬上道謝後,再接過這劍。
這劍十分輕巧,好像很容易防禦別人攻擊自己的要害,看來的確是一把好劍。
幽伊已經先上馬了,我拿著劍輕輕揮動。
「你會馬術嗎?有乘坐過馬嗎?」劍行笑著。
「沒問題,我時常借朋友的馬到處去!」我以腳輕踏腳蹬,借勁上了馬,回應劍行的話。
「你好好完成任務吧!這是公會給你的第一個任務!」劍行望著我道,眼神有一絲不安。
「出發了,艾理小姐!」我叫了一下前坐的幽伊。
一對少年少女,乘坐著黑色的馬,走進無窮的黑暗之中。
黑髮男子站著在永恆之劍公會宿舍大門前,看著少年少女,表情有如放下心中的大石一樣。
「理克,我完成我對你的承諾了,接下來,看你的決定了。」
這一男子結束這話之後,轉身走進宿舍大門。
「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任務,護送一位小姐到堤爾克那。」我抱怨著,劍行給我的任務。
我在夏爾馬的馬背上,我們一路上已經走到到旋渦山的出入口了,可是她半句話都沒說過,乖乖的坐在馬背上。
這夏爾馬好像十分友善,走路都不快也不慢,坐在這馬背上,令人感到很舒適。
我不禁輕輕拍一下夏爾馬的脖子,小聲地說道:「你的確是一匹好馬!為你改個名字吧!叫極風之夜好嗎?」
被取名為極風之夜的夏爾馬,輕輕地打了個響鼻。
「不清楚幽伊她感覺如何?」我心中的好奇,只是沒說出口。
「她是任務內容,我在想什麼?」我腦海中反對的聲音較大,使現實中的我又呆掉了,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
可能是極風之夜沒有跑動,幽伊轉身望向我,我還在呆滯地看著她。
「啪!啪!」兩記清脆的掌擊,使我的面上留下了細小的掌印。
「艾理小姐!你為什麼要打我?」我按著面上紅紅的掌印,馬上反應過來,再者,給女生送你兩下子耳光,不會好受吧!
「我怕身後的你,會化為一隻色狼。」幽伊冷淡地回應著。
「……」我忍氣吞聲,心中暗罵這可怕的女生。
極風之夜走到只有淡淡燈光的伐木場,伐木場的工人都睡著了,我只好控制極風,不好發出太大聲浪,速度不禁慢了下來。
我望向杜加德社區的方向,看著社區時,我呆著了。
一幅對我而言十分陌生的畫面飛快地呈現在我的腦海。
杜加德社區外的樹林,密度比現在的集中,但沒可能吧!不是說一場三年前的一場大火,快完全燒掉杜加德社區的林木嗎?
這一幅又一幅的畫面突然浮現於我的腦海中……是先前的記憶吧?
為什麼記憶中的森林這麼密集的?現在的樹苗才萌芽生長呀!為什麼會這樣?我腦袋有毛病了嗎?
我還在呆滯之中,很久才清醒過來,正想再使極風行走時,我看到幽伊她同樣呆滯地看著杜加德社區的方向。
「艾理小姐?沒事嗎?」我不禁好奇地問道。
此時的幽伊眼中突然洛下一滴淚水,她有如亡者的眼神跟閉上的櫻唇,令人覺得她一點都不像會流淚的女孩。
「艾理小姐!你為什麼哭了?」我看到她的淚水,再次問道。
「我有落下淚水嗎?」她從呆滯中走出來,立刻使上雙手摸索自己雪白的臉蛋。她看到自己幼細的手掌上,從微弱火光之下反射出淡淡的光,使她感到更奇特起來。
「我為什麼會哭?只是看到樹苗而且。」她問著,我可不清楚是不是問我。
「你沒問題嗎?帕拉圖快出來了,我們走吧?到達堤爾克那才休息吧!駕!」我雙腿夾一下馬腹,同時抖動韁繩,極風一絲絲地加速地腳步行,最後由走轉化為跑。
帕拉圖的光正在為我洗禮 ,陽光令人感到十分溫暖。
「堤爾克那正在前方了!呀!」我正為幽伊說明時,頭突然痛起來,不禁令我苦叫了一聲,此時我的頭顱好像被賽維爾地下城那邊食人妖的大木棍擊中一樣,痛得我快要暈倒了。
「你沒事嗎?七夜先生?」幽伊雪白的臉上同樣落下了一絲絲汗絲,使她的青灰色的頭髮也被佔濕,同時說明了她吃力地問著我。
「沒事吧!走吧!先到我家休息一下吧!」頭痛淡淡消失,但頭暈接踵而來。
「快一些。」幽伊好像跟我一樣,快暈倒了,我看到她原來按著馬鞍的雙手也抖個不停。
可是為什麼我會感到頭暈的?沒睡一夜就馬上生病了嗎?當我們走到麥田間,頭暈的感覺加強了。
我們走到銀行時,我眼前的景物也護得模糊不清了。
幽伊抱著極風,大口大口地吸氣,眼睛看著我,好像把畢生的希望都交給了我。
我當然立刻控制極風,使步速提升,快到家門了。
我單手拿著鎖匙,正想打開門,可是,給我的老爸快一步打開了。
「老……爸……快幫幫我,把馬背上的……艾理小姐抱下來。」我拼死地呼吸,希望自己清醒一些,接著去醫療所看病好了。
老爸沒有回應我的話,跟一起我走到馬背上,艾理小姐原來已經暈倒了!眼睛緊緊閉上,想不到一個夜晚沒睡,馬上病倒了!
老爸把幽伊推過馬背,經她一個轉身,我馬上右手抱緊她腰部,左手則抱著她的雙腳。
現在的背景活像一位王子抱著被魔王帶走的公主一樣。
我在想什麼?這是任務呀!任務呀!我把幽伊放在我自己的床上,我頭暈的情況加劇了!
頭暈一步步奇異地轉化為極強烈的頭痛。
我抱著頭,看著老爸,老爸手上提著兩把銀色的鎖匙,剌前幽伊的後腦。
我想問一些話,可是強烈的頭痛使我無法說出任何的話。
老爸再走過來,好像說了什麼,我完全聽不進去,我就此暈倒過去了。
我清醒過來了,是清醒吧?眼前看到四周只有黑暗,地上的地板十分奇怪,是由灰色組成的,我正坐在地上。
這是天堂嗎?地獄嗎?沒有想像中的天使,沒有面目可憎的惡魔。
「這裡是那?」我問著,可是收入眼簾,全是空無一物的世界。
「你清醒過來了?」有一把聲音回應我,可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有一倨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從黑暗走出來,我看不清他的面,是什麼人?是神嗎?還是惡魔嗎?
「那裡,請你去死吧!『現在』!」他以左手從右側抽出腰間的白色長劍,那把劍的劍身雪白,不正是劍行給我的約束之守護嗎?為什麼會出現在他人的手上?
我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長劍,再立刻拔出來,但眼看他右手再拔出一把匕首,這匕首外表跟我的匕首完全一樣!是我的匕首嗎?
「為什麼你……」我馬上拔出自己的小刀,對照一下,沒錯!是我的匕首,為什麼我的匕首會跑到別人手裡?我自己手上這把匕首又是怎樣一回事?
他手中的匕首突然化為一團黑煙,黑煙包裹著那把匕首,當黑煙消散之後,手中的匕首化為一把黑色長劍。
「這是我的劍,過去的思念……『現在』請你去死吧!」他介紹他手上的劍名,其後的一句恨意很大,同時他的氣勢也立即上升過來!
他壓下身子,雙腿馬不停蹄地朝著我跑動過來!他的雙劍因把劍刃掛在地上,劍刃跟地面摩擦的聲音及火花,殺氣急速衝過來。
我馬上架起防禦,手中的劍跟小刀握得手指發白了。
這黑袍男子先從右面攻來,身子一則,從右下方向左上方斬擊,黑光一閃,我右手的『守護』同時直斬向『思念』。
碰一聲,兩把劍刃馬上從反方向彈開,隨著手腕傳來的巨力,接踵而來的是強烈的痛楚!
黑袍男子沒因這次攻擊不成已停下攻擊!他立即再從左方強攻,從左外拉劍一斬向右,橫斬過來。
這一次是白光的閃耀!我把彈開的『守護』握緊,再直放『守護』,接上他手中的『守護』。
兩把同樣的劍刃馬上彈開,他的戰鬥方式我的確是第一次看到!
愛用雙刀的人不多,因為防禦時多不足,的確只有高手才會用雙劍吧!
可是使用雙劍可以保留巨力的人,小之有小了。
正因如此,我被這股巨力連人帶劍往我左方飛開數米還無法停下來!
這到底是怎樣的怪力呀!右手強大的痛楚告訴我,我沒可能打過這人。
「嘩喝呀呀呀!」正在低飛的我,用上了左手的小刀,用力地刺向地面。
雙腳則全力踏在地上,再使上『守護』支撐身體。
他是誰?他只說了一句話,就馬上不斷攻擊我,光是剛剛的兩擊已經清楚這是十分瘋狂的攻擊了!
「不錯,這方法,『現在』。」他突然在我眼前消失,
「嘩呀!」我感到他正在過來,我馬上回收小刀,右手握緊『守護』,再使上風車。
可是,他到了我的面前,雙劍不停地擋下我風車中的劍路。
沒可能吧!這黑袍男子完全擋下我風車的斬擊!
他再壓下身子,雙手交叉著,使一黑一白的劍拍在雙肩上,此時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在袍子底下發出跟我一樣青灰色的光芒!還有那種自信的眼神!
這是雙劍風車起手式嗎?我只看過一次!雙劍風車的斬擊次數是最多、最強的!
「嗚嘩呀呀呀呀!」我拼死用上『守護』保護自己,被他的『守護』及他的『思念』斬中,加上先前的怪力,我很有可能會沒命的呀!
「碰噹!碰碰!噹噹!」金屬的碰撞聲十分清脆地打進我的耳朵。
我的右手手腕在先前已經紅腫起來了,如今紅腫的情況加強了。
我只好馬上跳開,怕手腕先受不了。
「結束吧!『現在』!閃鞘.七夜!」他大叫著。
他全身發出淡淡的白光,雙手則發出淡淡的紅光,這不會是……無限斬擊嗎?
無限斬擊是雙刀愛好者最想得手的技能,聽說任務很不容易完成,使用後體力會極速消耗。
我只看過一次最完整的無限斬擊,那怕只有二十秒,就可以把地下城房間的怪物清理掉,的確是好技能。
想不到第二次看到無限斬擊會是他人用來殺我的技巧,我算是安心死去了吧!
不可以!我家中有一個獨臂的老爸!我要好好照顧他!給他安心地完結他的一生!
「我不會怕你的!」我不停地揮動著『守護』,把他的攻擊拼死檔下來。
可是我的身體快支撐不住了,右手手腕已經開始流血。
我血流如注的右手拼死地握緊『守護』,把『守護』水平地提著,以『守護』的側面擋著攻擊,左手握著劍尖,試圖試下這回連續不斷的攻擊!
他則不停地斬向劍身,「碰碰!噹噹!碰噹噹!」劍跟劍碰撞的聲音,已經我聽過上千次了。
他突然拉回『思念』,在往我肚子一刺。
我本能地用上『守護』擋著他的劍,左手放開劍尖,右手手中的劍則橫斬開他的劍。
我馬上拉回劍時,他手上的『守護』已經斬過來!
手腕不行了!支撐不往了!
我手上的『守護』飛脫了!
『守護』從空中洛下,直刺到地面上,這劍直筆地刺在地上,好像宣告著我的失敗一樣!
「喝呀!」我馬上逃過去,最少死之前都死死握緊劍比較好吧?
可是,我的美夢不可能實現了。
他一個閃身,走到我跟劍的面前,黑色的劍指著我的脖子,白色的劍則護著刺在地上的劍。
我想起他的『思念』來源,我馬上拔出我的小刀,擋走了『思念』。
他的『守護』快斬過來的同時,我正打算用上小刀擋下。
可是有一把聲音,叫停了我們。
「快停手!我的孩子們快停手!」一把充滿磁性的聲音性感而動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隨時成為刀下亡魂了,那麼動聽的聲音也會大打折扣。
我跟他都呆著了,兩人快戰鬥了半小時,除了對方之外,這裡根本都空無一人,為什麼會有個女生一步步走過來的?
這女生年約二十,頭髮是銀灰色,眼睛都是灰色,她威嚴地看著我們,身材修長豐腴,肌膚晶瑩雪白,穿身白色的高貴衣服:賽麗娜淑女禮服。
「媽媽?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先前那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脫下袍子連帶的帽子,一面驚訝地看著口中的『媽媽』。
「『過去』!快交還你的記憶!」她威嚴的眼睛看著被她稱為『過去』的我。
「沒這個可能性!你要明白『現在』他這麼弱小!」『過去』評價著我。
「因為『現在』他沒有了你,他才這麼弱小!」這女生命令著『過去』。
「切!把你的手伸出來吧!要不是母親的要求,我絕不會交記憶給你!我一定會先殺了你!」『過去』一面不甘心地,要我伸出手來。
「你殺了『現在』,你不可能在現實世界生活了,千萬不要忘記!『現在』是你的日常生活的記憶集合出來。」『過去』口中的媽媽說著。
「要呆滯了!快把手伸出來!」『過去』朝著我大喝著。
我正為全身上下都在痛楚之中,只可以聽到他們的交談聲音,現在只好聽他們的話,強忍全身上下的痛楚,慢慢地把手伸出來。
當我們兩手相碰時,『過去』全身上下發出強光,我就再次暈倒了。
幽伊的生日……杜加德的火炎……翼魔……可惡!
父親的左手……保護母親和妺妺……媽媽……妺妺!
劍行的大叫……父親奇怪的要求……鎖匙……父親!
好像是別人的記憶,但這些是……自己的記憶!
記憶一一回來,過去的事物逐一恢復過來,現在不明白的事、不了解的事,隨著記憶的恢復,使我完全明白了。
老爸教我的技能,全都想回了。
可是……媽媽身亡了,但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的頭好像睡在十分高級的床上,軟綿綿的,很舒服、很舒適。
我閉眼睛,正想摸摸自己的頭髮時,手背好像碰到軟綿綿的『東西』。
我沒有張開眼,打算了解哪『東西』是什麼時,我聽到一把磁性的聲音大罵:「我的『好兒子』,起來了嗎?一起來吃媽媽豆腐嗎?」
我馬上張開眼睛,馬上了解那個『東西』是什麼,我的臉有如紅蘋果一樣。
「你媽媽我怕你痛,幫了你治療靈魂還給你躺在我的大腿上!想不到我的『好兒子』給我的回報是吃媽媽豆腐!」我看到媽媽臉上的殺氣。
我馬上起來了,不過,兩人都是呆呆地看著對方,我不禁打量著媽媽的臉蛋跟過去的記憶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相同的地方……對了!是較我記憶中的媽媽還要年輕多了!
「媽媽!你很年輕呀!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我驚訝地說道。
「這是靈魂的年齡。」眼看媽媽一副少女的樣子,但為什麼我的媽媽會來找我的?慢著,媽媽說是靈魂?
「媽媽?你現在是幽靈嗎?」我有些驚訝地問道,這次不用碰到自己的臉也可感到自己的臉隨著自己的話而發白。
「不是幽靈!是自我封在魔法物品的靈魂。」媽媽微笑著,靈魂?魔法物品?這是什麼東西?
「對了……是你父親教你這樣好色嗎?看來我親自教導你好了。」媽媽在說教導時,雪白的臉蛋上露出一個極之不符合的笑:奸笑。
「媽媽,慢著,萬事好相談!可以不要一邊微笑,一邊凝聚魔法丟過來好嗎?」
「你說呢?我的好兒子!」
火焰、冰矛以及雷矢看似簡單的初階元素魔法,已經被母親玩得熟練無比,火焰把我全身上下任何一個位置都燒傷,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被治療好,可是緊接著火焰的是冰矛,身上無任何一處是沒被冰凍的冰塊覆蓋,但我剛感到冰冷的感覺時,雷矢已經擊中我,使我的頭髮也化為刺蝟頭了,當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治療好了。
「兒子唷!不要怕了媽媽唷!」面對有如死神一樣的媽媽,我抱頭大哭了起來。
哭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被媽媽的初級元素魔法攻擊無數次而哭。
一個是可是再看到媽媽,喜極而泣。
「乖兒子,不要哭,媽媽回來你身邊了,不像爸爸一樣只聽到我的聲音。」媽媽這次緊緊抱著我。
我從媽媽身上感到很溫暖,這種溫暖,是靈魂的溫暖。
「老爸只聽到聲音嗎?為什麼?」我不禁好奇地問道。
「可能是他魔力不足,你跟女兒可是我的骨肉!魔力跟我有連繫吧!」媽媽磁性的聲音,再次回響在我的耳邊。
「對了,媽媽,你說了自我封印在魔法物品上……不會是那把銀色的鎖匙嗎?」我回想著過去的記憶,可以更了解很多事情。
「沒錯,媽媽的靈魂封在那把銀色的鎖匙上,我還有另一半的靈魂在另一把鎖匙,同樣跟幽伊對話中。」媽媽微笑地回應我的問題。
「一半?如何一半?」我追問下去。
「正確而言,是我可以自由控制兩把鎖匙的靈魂百分比,只要有一百分之一的靈魂在另一把鎖匙之中,另一把就可保存我百分之九十九的靈魂,我可以自由控制兩把鎖匙的靈魂百分率。」媽媽好清楚地為我說明。
「如果一把鎖匙一百分之一百,會如何?」我突然想到,再追問下去。
「媽媽不清楚了!」媽媽使出一副無知少女的樣子,明顯知道答案而沒告訴我,我也沒意思追問下去。
「快七時了唷!兒子快起來吧!記好,要是你想看我的靈魂,要睡著才看到唷!平日摸著鎖匙可以找到我,跟我對話了!」
「今天是媽媽令你們睡著的唷!媽媽每天也會在等你,記緊保護妺妺唷!」
媽媽飛快地丟下數句之後,馬上消失了。
媽媽消失同時,我起來了。
摸摸自己的頭髮,拉一下,痛的,是現實了吧!我安全了!
腦海中傳來一把帶有磁性的聲音:「笨蛋兒子!」
媽媽的確看著我……
我拼命找尋銀鎖匙,想不到銀鎖匙跟一圈銀色的絲線在我的脖子上。
脖子上的銀鎖匙好像化為我的飾品一樣,外型很好看。
我坐在床上,往右方看看……
「阿!」我發出一生最大的聲音。
幽伊睡在我右方,閉合的眼睛有淡淡的淚光。
而我……上身是赤裸的……我是怪叔叔嗎?
對了,幽伊是我的妺妺呀!為什麼要這麼害怕?
從過去交給我的記憶中,我才想起幽伊是我的妺妺,想不到三年沒見,平凡的小女生,變成美少女了。
雪白的臉蛋上,眼睛的淚水,使我不禁緊緊看著她,生怕她有事。
我快忘記自己是上身赤裸的,飛快地在衣櫃找衣服穿上。
找到了自己的束腰服,馬上穿上。
我正回自己的睡房,我聽到少女的哭泣聲。
「媽媽……嗚……」那少女,正是我的妺妺,幽伊。
我飛快地跑過來,可是,我的決定錯了!
幽伊衣衫不整地哭著,我馬上跑回去衣櫃,找件衣物給她穿好了。
找到了!老爸一直說不要丟掉的灰色麗琳長裙,不正是小時候幽伊她穿的衣服嗎?
「來,你的衣服。」我回到床上,再丟給幽伊。
幽伊正在回氣,眼睛水汪汪的,很可愛,我看著她,又呆著了。
「白癡兒子!那裡有女生會在自己哥哥面前換衣服的呀!」媽媽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不斷迴響著,使我明白為什麼幽伊看著我了,是示意要我走出房間一會,使我立即反應過來,走出房間,拿著鎖匙,跟媽媽對話了。
我正跟媽媽談話得高興時,從我睡房中走出一個少女。
幽伊穿著灰色麗琳長裙,細小的腳沒有穿上任何鞋子,害羞地走過來,臉上紅紅的。
「你是……哥哥嗎?」她細小的聲音,加上她水汪汪的眼睛,我不禁馬上走過去,抱著她。
「我是遠良哥哥!幽伊你回家了!」我高興地抱緊她,我一生都好像沒有這樣開心過。
我們兩人抱著對方良久,我們才放開對方,再坐下來,慢慢地交談起來。
我從幽伊口中得知,她跟我不太一樣,她的『過去』沒有追殺她,反而一開始,已經化為姐妹了;我則把我『吃力』的過程,慢慢告訴她。
她馬上提起我的手看個清楚,好像很細心。
她跟她的『過去』十分開心,最後握手之後,都是再睡著了,之後跟我一樣,都是由媽媽照顧她。她說媽媽都很美,她日後都要跟媽媽一樣。
不知不覺,已經中午了。
「老爸不在家中,會到那裡去了?」我試著以父親這個話題追問著幽伊。
「你不是在堤爾克那生活嗎?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幽伊回應著。
「反正是中午了,老爸會自己回來吧?」我說著,門已經打開了。
老爸回來了,臉上的笑容,令我跟幽伊飛快地跑過去,抱著老爸。
「遠良,幽伊,你們回到家了!」老爸的笑面,第一次這樣自然。
中年男子抱著跟自己高度相近的兒子及嬌小的女兒,這一家人,令人感到沒比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