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點妝,可好?」幽幽開口,嘴角微微仰起,印在他眼中──好美。
他傻傻地看著對方,對方的眉彎起好看的幅度,又問:「為我點妝,可好?」
沒有回應對方話語,伸手撫著彎彎好看的眉,從眉心、眉峰到眉角,細細、輕柔的摸著。
對方只是笑笑,用著似笑非笑的口氣,三問:「為我點妝,可好?」語調依舊平柔溫順,沒有一絲絲慍氣。
原本在眉上的手順著輪廓來到鼻樑、鼻尖、人中、朱唇,忽悠地他抬起對方下顎,「真的很美。」
不自覺地扣緊了對方下顎,欺近對方,僅一指間的空隙兩人鼻尖就相碰在一起,雙方吐納之氣息交錯在中。
沒有叫罵、沒有憤怒,只換得一句:「謝謝誇獎?!?/font>
他輕皺著眉,或許對這回答不甚滿意,突然鬆手才發覺力道過大,下顎抹上了紅指印,「對不起!痛嗎?」胡亂地對紅印吹氣,深怕碰著了會痛。
單是紅印就讓他手足無措,若是回說:「真有一點?!鼓撬M不是要磕頭道歉了?想了想伸手捏住他的唇,問:「痛嗎?」
冰冰涼涼的感覺沁入肌膚,滿滿的藥草香撲鼻而來,他趕緊搖搖頭來表示。
鬆開輕闔薄唇的手,「你既不痛,我何為痛?」淡淡一笑,宛若世間愛恨情仇、喜怒哀樂皆與他無關。
沒有冰涼觸感,沒有藥草香,淡然地惆悵感襲上心頭,心裡還未理解,一伸手就將對方攬入懷中。
吸取對方的藥草香,忘了從甚麼時候開始他的身上多了一股令人難以忘懷的味道,許多人都說是藥草味,只有他說不是,他知道不僅僅是藥草香而已。
「沒有人可以傷你一絲一毫,就連我也不可以?!?/font>
沒有抗拒,任由他抱著,「你的吝嗇,眾所皆知;無須對自己也如此小氣。」
「不是小氣!」說著,將他攬得更緊些,「是珍惜!是心疼!因為……是你?!拐Z末說的激昂、說的無奈。
「吶吶,霧丸。」輕輕推開他,冷空氣霎時竄入他們之中,祖母綠清澈的眼眸直視著他,「你我不再是屁顛屁顛的一年葉組了?!?/font>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谷湮抑?,一句卻比一句沉重。不喜歡他們之間的空氣隔牆,伸手拉拉拍拍被他抱皺的女裝,倔倔地硬要擠出一句反駁對方的話:「但我們仍舊在葉組,你依然是葉組的保健室委員,不管過了幾年都是!」
不管過了多久,霧丸依舊倔強,他這個保健委員對誰都好,只有面對眼前長不大的小孩,才會表現出如此無奈。
「不是不回來?!顾寐暫脷獾卣f,換得霧丸緊抿嘴的表情。頓了頓,悠悠開口,「不會受傷?!?/font>
沉默是他的回應。
「……別擔心,好嗎?」這口氣嘆得特別深長、特別重。他知道霧丸擔心的是什麼,「真的沒事,不過是會會舊人,很快就回來,保證平安無事?!?/font>
「我去!」霧丸脫口而出的話惹來保健委員格格笑聲。
「會的是我的舊人,他指名的是我──豬名寺亂太郎。」他端莊坐著,輕柔卻有力的語調重重擊進心坎裡,「不是你,攝津之霧丸?!?/font>
「你去了又有何用?」
霧丸皺著眉,因緊握而泛白的手指,無法反駁,是事實。是啊是啊,他用甚麼身分去?去了又有何用?他連亂太郎要去哪、對方是誰都不曉得,何況是帶他去。
想著想著就覺得可笑,臉上一抹狂笑正是自嘲的證據。
這笑讓亂太郎揪緊了心,擔憂、心疼的神情表露無遺,「不要這樣好嗎?」
突然,霧丸止住了笑,丈二金剛摸不朝頭緒的問:「是那半年嗎?」
他失去他的保健委員的半年,他如行屍走肉的半年,他日復一日傻傻等待的半年;會是這刻骨銘心的半年嗎?若是,他不準、不想、不願亂太郎去,一個半年夠了,他無法再承受另一個半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是?!闺y以吞嚥的一個字。亂太郎從未跟誰提起的半年,就連霧丸也不曾。一抹苦笑,代表一個秘密。
一刻鐘恍如隔世,霧丸拾起木梳來到亂太郎身後,輕輕、緩緩地替亂太郎梳髮,不及肩卻過耳後,比小時候長了一點,唯一沒變的是滿頭亂翹的捲髮,亂翹的髮絲再怎麼不聽話終歸也臣服於霧丸的巧手中,將最後一個髮飾插入作為固定就大功告成,只是霧丸手就擱在那,髮飾猶如千金重般,差點墜落。
見霧丸遲遲沒有動作,亂太郎納悶的問:「怎了?」
這句話拉回霧丸思緒,俐落的插入髮飾,說:「兩天?!?/font>
旁人或許聽不懂,但亂太郎懂就好了。
即使眼中閃爍著許多不確定,亂太郎還是給了霧丸承諾,一個他也不保證的承諾。朱唇微微開起,問:
「為我點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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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是葛格,
真的隔一段好長好長的時間才再度搖搖筆桿,
許多詞彙早已淡忘,
寫文風格依舊清清淡淡,
曾有人說忍亂的文章總是甜甜的,
不管文章是什麼味道,
每個人感覺淨是不一樣。
依舊沒有校稿的習慣,
除非哪一天出成冊,
才會校稿的十來次(XD
2016/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