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弟弟.....你們都去哪裡了?」曾是一家五人的房子,在生父母意外身亡後,相依為命的兄弟也一一的離去,這年紀的女孩應當是編著可愛的髮型,穿著輕飄飄洋裝跳來跑去,即使不小心跌倒,也會掛著眼淚笑嘻嘻的說「我才沒有事。」。
而因遭遇這等事情的女孩,強迫的拉長心智年齡,變得一點都不活潑可愛,在房間的角落瑟縮著,黑髮披滿全身,瀏海遮住臉但,把弄著掛在脖子上的廉價布包裝飾,縫死的布包裡裝著是小女生間流行的香水粒,那甜膩過頭的香味,女孩似乎相當喜歡。
這房子只剩女孩一人,那平日該怎麼生活?每到一定時間,就會有人送食物過來,因為女孩不想離開家裡到孤兒院的關係,只能派專人每到時間就送點東西給她吃,女孩也沒有鬧過什麼脾氣,看到人就只是點點頭,等到那人離開後才開始用餐,並打理好自己,洗完澡,自己沒有多少力氣去擦拭自己的長髮,總是半乾的放著,就這樣日復一日,女孩也從來沒有去想這樣的日子對自己是否好,又或許應該要改變?直到某一天。
不在晚餐的時間,聽到了門外有兩人的對話,在單調的日子裡有這樣的情景出現,女孩沒有聽清楚完整的對話,不過隻字片語透露出,看來是領養自己的人出現了,哥哥和弟弟也是這樣被送走了,知道總有一天會輪到自己,可是自己會喜歡這個領養人嗎?
女孩透過掩蓋眼睛的瀏海看向房間門口,背光下只能看到身影,一個人是院方的人,那另一個就是要領養自己的人吧?
「就是這個女孩吧?挺不錯的。」原來是日本人,父母是中日的異國聯姻,自己也稍微聽得懂一點,這人動作相當精煉,沒有多餘的動作,至房間門打開以來,就是站在那裏,似乎在等著女孩主動跟上。
許久,女孩只是一直觀察著這人,西裝筆挺,身上帶有菸味,長相兇悍,卻相當有耐心,女孩本能的感受到對方沒有危險,離開床邊,一步步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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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香(いじか(IjiKa)),不管以後妳要做什麼事情都好,就是不要踏上我這條路。」一香,是女孩被收養後索取的日本名字,到了日本後,一切生活都過的很好,豐衣足食,物質上的生活沒有問題,也正常的接受了教育,即使被取笑是外來的小孩也好,沒有媽媽也好,一香沒有怨言,她知道,對她來說這樣的生活稱的上奢侈,至於沒有媽媽這點,一香也曾經問過。
『父親,那個......母親呢?』
『......已經不在了。』
沒有在多回答,一香也識相的沒有再提問過,而父親從小就教育著不要走父親的路,但一香也不明白父親是從事著怎樣的職業,只知道時常不在家,不過一旦有空就會陪著自己,從沒有冷落過本來是外人的自己。
本以為這樣的人生能順利過完,但命運的捉弄,讓一香又面臨著需要抉擇的岔路。
一香就讀高中的某天,一香和父親在兩人都放假的日子到水族館玩,在回程的路上,父親被槍殺了,一香也了解父親的背景以及長久以來諄諄教誨內容的含意。在最後,仍是叮嚀著一香要好好的過活。
一香這才知道,父親是黑社會蛭田(ひるだ (HiruDa))組的組長,雖然收養一香的動機不明,但絕不想要一香踏入這樣的圈子,就連事先就準備好的遺囑內也說明葬禮上禁止一香參加。
組裡處理後事的那段時間,一香也剛好要填寫未來志願,對於一般高校生來說,大多不是繼續升學就是根本沒想過的亂填,而一香拿著這張問卷,甚至還請假在家窩在床角沉思著,讓她想到了初次遇到這父親的時候。
這次請假後,一香再也沒有回到學校上課,而那張志願表也理所當然的沒交出去,格子內填上了,組長。
「就沒有更有能力的人來繼承蛭田組了嗎?」組內吵成一團,沒有一個共識,不是沒有覬覦這位置的人,但都是沒有那個肩膀能扛的起這次暗殺事件的小人物。
「如果能平息這次事件的就能當上蛭田組的組長了吧?」
「小女娃?!妳有什麼資格講話,妳是哪個兄弟的女人,還是乖乖的回房間等我們開完會吧。」
『大小姐......』唯一知道一香身分的是前組長的心腹,可是沒有第一時間揭發,敢在這時間進來,也許有什麼樣的變局。
「滾,這裡沒有小囉囉發言的餘地。」一香甩下一句話後坐上了大位,盛了酒將酒皿端了起來,堅毅的說著。
「我是蛭田一香,是蛭田組前組長蛭田武的女兒。」這一瞬,現場變成了死寂,沒有人能趕得上眼前的突發狀況,只見這個身穿學生服的少女一一述說著。
「父親教導過我,人最重要的是一個家,而我,在小時候已經失去一個家庭,而不久前,父親也離開了,既然身為蛭田家的人,那我一香也會繼承蛭田家的所有東西,包括大家的血海深仇。」語畢,一香飲盡了酒,第一次的酒有些嗆,但感覺相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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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都快十年的事情,怎麼突然又想起來了呢?」身穿深色窄版西裝的女子,長及腰的黑髮綁著俐落的馬尾,整齊的瀏海遮住雙眼,透露著神秘感,蛭田組的現任組長,蛭田一香,背對著門口,這是個習慣,只要陷入沉思,就會將椅子背向著門口,不讓自己的破綻露出。
「大姊頭,外面有人找,一位劉先生,口音不太像本地人。」
「......請他進來,然後讓我單獨與她談談。」
隨後,一名穿著黑色西裝,半長的頭髮沒有過多的整理,隨意的披散在眼前,處在黑社會的地盤卻沒有露出害怕的跡象,進了組長房後,小弟留下了人,關門離去。
「劉先生,這次前來有何貴幹?」一香將椅子轉回來,用著敬語禮貌性的問著。
「詢問弟弟現在的住處。」開,將回中國的機票換成日本,目的就是前往蛭田組,而知道弟弟的住處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女子,也就是開的胞妹,蛭田一香。
「知道又如何,我記得你目前孩是沒有辦法醫治『你的』弟弟吧?」一香平淡的說。
「消息還真靈通。沒錯,我已經束手無策了,但至少還是能做點什麼。」開知道自己已經黔驢技窮了。同時也覺得一香的話有點奇怪。
「上面是所有資料,包括身體與精神狀況......」一香給出一份文件,開也不客氣的直接打開來看,數張紙道出了開所有想知道的事情。
「嗯?」開不是震驚於內容,而是紙的狀態,有些泛黃,且釘針的部分也顯現出過量的翻閱次數。
「蛭田小姐,感謝妳。」開不知道一香有怎樣的苦衷,但能從這裡看出,手足間的情誼並沒有因分散而散。
一香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向背面,十數秒後,才慢慢的說出「送客」,送開離開。
「臺灣......嗎?」開自喃自語,確認著是哪個國家的地址,才下飛機又搭電車,沒有多做休息,直接又前往了機場。
「唉......哥哥怎麼還是這麼機靈。」等開離去後數分鐘,平復了心情,接下來就看開要怎樣去面對了,一香自己則是有自己的做法。
「大姊頭,這是這個月多出來的規費報表。」
「辛苦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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