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嵐,不要難過,你已經做的非常棒了。」
「……為什麼妳不會覺得我是在生氣妳在打瞌睡啊。」
「這沒辦法的啦,能支撐三分鐘已經是極限了。這又不像上課一樣有同學的後腦杓遮住我偷玩其他東西……啊,這好像不能說出來。」詩荷吐舌頭敲了下腦袋,以上的內容可跟她在學校乖孩子形象不服。
「隨便啦,我只是有點煩而已。」
煩悶的心情纏繞在心中揮之不去,軒嵐漫無目的的前進只是想要脫離那份不悅。
「我知道的,軒嵐咬著右邊的虎牙。」詩荷比畫著自己的右臉頰,說道:「這是在你遊戲沒玩到預期好成績時,就會擺出這樣的表情喔。」
「……」軒嵐感到挺意外的,這可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小行為:「或許是吧。」
不過並不是玩遊戲輸的心情。
而是明明搶錢搶輸了……
——卻還有獎賞。
「GM有幾個人?」
「……一人」
「這回答我很開心那就給你一千五百萬買下你身上那一堆沒用的青鐵礦視為發現BUG的獎金。」
做為商人,軒嵐自然會接下錢,這正是促成這場會談的目的之一。
一千五百萬,已經是計畫成功的數字,在這種被看穿的失敗情況下卻還獲得這種金額已經大大超出預期了。
只是這種被施捨,像乞錢一樣的行為,實在讓人心情不是滋味。
「妳倒是睡飽以後看起來挺開心的,還是說看我輸了很開心?」
「恩~應該說……呵呵。」在鈴鐺般的笑聲中,詩荷微笑道出心中那份心情:「我很開心,軒嵐會因為輸了而不高興,就說明你很喜歡這個世界。」
「……」
詩荷輕輕一跳,跳躍到海邊的護欄上,那是僅僅一腳站力的小小寬度,身子輕巧旋轉一圈腳尖穩穩立在上頭,宛如有到隱形的翅膀支撐著她。
軒嵐特意看她甩當的兩條馬尾,位於中間的水晶翅膀並沒有張開。她就這樣輕盈的站在上頭行走著,望著染上夕陽色的大海,張開的雙手好似要擁抱這片美景一樣。
「軒嵐,我跟你說喔,這遊戲除了劍與魔法還有著飛行船這種高科技,你等級高了以後就可以一起搭乘去『天空之城』了,就像《宮崎駿》的故事那樣一座聳立在雲上的城堡,那裡是天使的國度,也就是我這種特殊種族的國家。我唸了『巴魯斯』……還好沒有就這樣掉下來。」
「……」
「這遊戲還有個著名旅遊地點,是精靈住的森林,不但風景很好更有名的是那裡的空氣很棒。明明是遊戲中,卻可以感受到芬多精,像我這種宅在遊戲裡的,就該多去那裡接觸大自然。」
「……」
「還有還有,就像傳統遊戲劇情一樣,這裡還有火龍呢,挑戰的時候超刺激的,差點就滅團了,不過終於勝利了,可惜不知道系統問題還是打太多次了,那山洞進去已經看不到龍了。哈哈,那天就是打太久只好先跟老師請病假,曠課了一節……不能去打小報告喔。」
「……」
「海底龍宮城、機械王國、地精山寨、火燄山脈、前線戰地……有很多很多有趣又刺激的冒險呢。」
「啊……」
「軒嵐想去玩哪裡?」
詩荷手背在背後,眼睛瞇成一線開心的期待著軒嵐的答覆。那份想要一起玩遊戲的心情,毫不隱藏的表現在笑容上。
「妳這樣子……」
軒嵐表情淡然的伸出手指,指向詩荷裹著過膝襪與素色輕甲的修長雙腳。
「——站這麼高,下面會看到的。」
「喔……」詩荷低下頭,花了一秒鐘意識到自己是穿著的輕甲裙子長度不到膝蓋,也就是說——「啊~色狼!」
反射動作的,膝蓋直接往軒嵐臉上砸去。
這行為在現實中不小心都會把人給打暈,更何況此刻在遊戲中膝蓋上還穿戴著護具,再加上詩荷這個角色「瓦爾基麗」已經鍛鍊到強大無比,對於菜鳥而言她僅僅動動手指就足以把人送去復活神殿了。
當詩荷羞紅著臉壓著裙子落地時,看見軒嵐手停在臉前,才想起自己剛剛用了多大了力量。即便在城鎮中力量會被弱化,此刻這一下也絕對足以把他的頭給打爆,化做白光消逝。
「原來如此,因為遊戲頭盔使用最低限制必須高中生才可以,遊戲就算設計出裙底風光也沒問題的。」軒嵐推了下眼鏡說出他的分析。
「……軒嵐沒事?」
「我還算是正常的男性,不至於因為妳那點姿色就可以讓我流鼻血的。」
「嗚~怎麼感覺反而是我受傷了。」
詩荷看軒嵐一點也不在意,也就理解成剛好推眼鏡所以擋下來,並加上魔法與某種道具抵銷了力量——假如是遊戲中的軒嵐,絕對能隨手做到如此。
既然沒事也就沒有在這上多想,且她正巧對剛剛的話題有興趣。
「以前我們有玩個遊戲也就超健全的呢,在裡面不管怎麼飛都不怕走光,因為大家的裙子下都被強迫穿白色安全褲,無論怎麼走樓梯、風吹、飛天,還是踢飲料機,都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好懷念喔,那種可以飛翔的遊戲就算現在也很少呢,只是大家都在飛對於近戰系來說實在有點吃力,可是習慣了就真的很有趣,不過從來也沒有打贏使用雙槍的軒嵐。還有還有,我們是第一個只憑兩個人就打贏巨人王的,雖然有點作弊……
——軒嵐,還記得那款遊戲嗎。」
「沒印象,我對不重要的東西都不太會記得。」
軒嵐隨意答覆。雙手交疊在脖子後,繼續漫無目的沿著海邊行走著。
他還在想著剛剛的那場會談,但並不是沈浸在挫敗的情緒中,而是思考著更厲害的手段來顛覆一切。
所以,軒嵐並沒有注意到,在身後詩荷的舉動。
「……」詩荷苦笑。
看著那道漸漸走遠的孤單背影,伸出了手但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牆壁讓指尖停在半空中就無法前進了。是猶豫、是膽怯,她深怕改變此刻的兩人關係。
然後……
女孩會心一笑,向前跨出一步,伸出手——
「軒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看,那是我發現的絕佳秘密風景處,超漂亮的!」詩荷抓著軒嵐的手,燦爛的笑著。
「這種不真實的東西……有什麼好欣賞的價值,反正就是移植現實某風景或某畫作的景色罷了。」
「走啦~走啦~」
帶著撒嬌的聲音,詩荷雙手緊緊抓著軒嵐的手連拖帶拉的想要軒嵐到那個『秘密風景處』。手掌雖然不大,可做為一名戰士以及等級龐大差距,她的力氣遠遠不是軒嵐能抵抗,直接把人拉著走。
不過也不是靠蠻力。軒嵐看著那對由下至上充滿期待神情的紅眸時,內心的抗拒心情頓時減弱許多。
念頭轉了下,也覺得自己的必須轉換個心情。
「好吧……要消除的嬌蠻花費時間至少要半個小時,倒不如聽妳一下。」
「誰嬌蠻了!以前可都是軒嵐強迫我玩跟你玩遊戲的呀。」
「那就是傲嬌,嘴巴說不要結果還是玩得很開心,到現在已經重度沈迷了。」
「這麼說也是……不過怎麼感覺這句話怪怪的。」
這趟路並不遠,不過還是能事注意到詩荷不時的再看著漸漸落下的太陽。兩人在黃昏色中,走向了臨海的岸邊。
風景倒是沒有看見,先是看見令軒嵐皺眉的大量人潮。聚集在岸邊拍照、攝影、畫畫……他們在岸邊欣賞著落日美景,以及向海裡丟下不明的物品。
「這裡被稱為《黃金海岸》,就是因為這片美景得名。故事我記得是……商人為了期望賺大錢,所以……然後……」詩荷吱吱嗚嗚的說著記憶的片段。
「——是為了祈禱出海平安,向岸邊扔下金錢祭祀以及賄賂鬼神。」軒嵐推了下眼鏡,道:「這是寫在城鎮介紹的書上的故事,因為長期丟金幣在海中使得部分海域看起來挺閃亮的,而在夕陽時的折色更會讓金幣反射的光呈現在海面上,那時候就像是金黃色的海水,也就是黃金海岸的名字由來。」
軒嵐對於故事本身並沒有興趣,只是單純的把這視為資料所以閱讀,也因此記得了。他也做過盤算想要盜取海裡那些遍地的金幣,但網路上太多的失敗案例,已經述說著不劃算而作罷。
「啥……軒嵐連這都知道!這樣一點也沒有驚喜感了呀,不過我還是要帶你去。來~」詩荷向背後的軒嵐伸出了手。
這牽手的姿勢,是要抓著軒嵐飛翔的意思。四道水晶翅膀浮現出輪廓,詩荷要前往的地方是必須有翅膀才能到達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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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東西在網路上早就看多了,一堆跟風的人跑來拍了一大堆。」軒嵐興趣缺缺的模樣毫不遮掩的表現出來。
這並不只是敷衍,軒嵐說的是事實。在這款遊戲出來時,各個風景圖已經在網路上廣為流傳,甚至有些都已經到新聞上播出,《黃金海岸》正是其中一個被朝聖的景色。
軒嵐討厭這種,被群眾鼓動的流行。一點主見也沒有。
「不能拒絕,給我一起來!」詩荷直接抓住軒嵐的手臂。
不由分說的讓水晶翅膀完全張開,四片翅膀飛灑出藍色光點,並沒有明顯拍動翅膀的動作,但能感覺到一陣揚力已經帶著兩人離開地面。
「妳……胖虎啊。」
「呵~我算是胖虎妹啦。」
「妳才沒有那份藝術天分。」
兩人聊著一部名為距今快兩百年的老漫畫《哆啦A夢》,不過到了至今依然是老少咸宜的好故事,也是兩人的童年。
『是喔,我還很不會做菜跟拉小提琴……』詩荷小聲嘀咕,想起過去的記憶嘴角彎起漂亮的弧度。這只是自言自語,詩荷並沒有把這喜悅分享出來,而是話鋒一轉的說:「要加速了喔,小心不要咬到舌頭!」
兩人化做一道箭矢般在海上掠起一陣水花,接著在水面踩出一圈漣漪與紛飛水花一同衝向天際,以閃電的「ㄣ」字形飛行。
那急煞又加速的力量可苦了身體素質不夠的角色,軒嵐能清晰感覺到身體忽左忽右的強勁晃動,那份甩動可讓內臟全部都一起移動似。
詩荷並不是一個好的駕駛,不過那也不是故意,軒嵐注意到當詩荷沿著岸邊飛行繞至山崖處時,風當大且混亂,似乎因為地形的關係造成這樣的異常環境,必須以特殊的方式才可以接近眼前的山壁。
「嗚~第一次帶人來,飛行感覺不太一樣,抓不好時機。只能暴力點了。」
詩荷用空出的單手拿起她那把長劍「爆雷」,這是擁有風與雷雙屬性的魔法劍此時凝聚了風的力量。雖然是風是無形,然而飄灑在周遭的水滴幫它描繪出了形體,能看出風的流動正逐漸加大及加劇,凝聚成足以干涉氣象的一擊。
「撕裂吧——嵐牙!」
這是詩荷的自創技,單手揮出帶著旋風的斬擊,帶有利爪的狂風以壓倒性的姿態吹散一切,頓時將前方紛亂的氣流給消滅,開闢一道安全的領空抵達目的地。
「先不論為什麼要唸名字,這取名……還真……童趣啊。尤其是前面那句,『撕裂吧……』,更是讓這絕招名字提升到匪夷所思的境界。」
「哼~要你管!」詩荷有點賭氣的,直接放手將軒嵐扔向山崖。
下面是稍微不平整的草皮地面,就只會跌下時有點痛而已,並不會出現摔下山這種事,算是詩荷小小的報復心想看軒嵐出糗。
只可惜期望落空,軒嵐不但穩穩的落地,表情連一點驚訝都沒有,好似從兩層樓高落下是正常事一般。
「軒嵐職業是魔法師,卻又有精湛的身體協調性?我記得要學習相反職業的能力,應該要滿學滿久的啊……」
詩荷嘗試思考著軒嵐表現出的不可思議。然而全部腦細胞運轉以後,只有浪費了卡路里,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想到。
「反正只要是軒嵐,任何不科學的事情都是正常的。」詩荷點點頭,做出了這個結論。
「不,我並沒脫離科學,只要用對方法就可以了。譬如,我並沒有『術師』的詛咒以及念力,依然可以讓妳掉下來。」
「沒這麼簡單吧?只要飛高一點到軒嵐打不到的地方就好。」詩荷背後的水晶翅膀微微一張,帶著她向上攀升了數公尺。
「飛這個高好嗎?」軒嵐推了下眼鏡。
「?」
「飛在我頭上不好吧?裙下會曝光的。雖然我一點也沒興致欣賞。」
「喵@#$%︿!!」
軒嵐沒有語氣可言的平淡一句話,卻是個可怕的咒語,讓可以用老玩家來自居的詩荷犯下一個嚴重的錯誤。因為緊張而不小心讓背後的水晶翅膀收了起來——
碰!!!瞬間收起翅膀,於是筆直摔了下來,在地面上撞出一個小坑。而
在一陣不大的煙塵消散,看見壓著裙子坐在地上的詩荷,理所當然毫髮無傷。這次撞擊聲中發出的悲鳴僅僅是來至於地面的巖石塊與土堆。
「別這樣子破壞環境啊,大地很可憐的。」
「喂~在怎麼說,軒嵐這時候應該是要先問女孩子有沒有受傷才是正常啊。」
「以立場來說我無法判定出我是否為正常的男性,但以我的立場可以確認的述說出,質量上遠勝於石頭的生物絕對不是女孩。」
「嗚~這是遊戲才能這樣。那對軒嵐來說怎樣子才算女孩……等等,我在問什麼?」詩荷突然意識到,這個在詢問軒嵐何為女孩子的問題,言外之意就像是——
「我不是在問軒嵐喜歡怎麼樣的女孩。也絕對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詩荷此刻不只是摀著裙子,整張小臉都盡力的別過頭遮掩著那份羞紅。雖然自己也不曉得怎麼在軒嵐面前會因為一句話而害羞成這樣,這種感覺是在三年前玩在一起的時候並不存在的。
那是種臉紅心跳。
害怕被軒嵐發現,又有點想要被他注意到的矛盾情緒——
………
……
兩秒中後。
詩荷恢復了冷靜,她意識到剛剛沒有人理自己,只是獨自演著獨角戲……
「怎麼感覺心更痛了……」
先把難過的心情放在一邊,詩荷站起身來跟上軒嵐的步伐。
她理解了,軒嵐為什麼沒有說話了。
原因就出自眼前這份景色。
「我以前也看呆了,明明是跟日出相反的落日,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大海眺望景色。可是,卻又意外的……」
這裡,是大海的落日景色,配上海中的金幣交織出金色海浪的美景。然而這個景色只存在特定的角度,假如站在高處就會因為折射不同而不會看見金色浪花。所以眼前的風景,並非黃金海岸。
瀰漫的水氣將陽光渲染成令一種色彩,就像在看著躲在雲朵後方的太陽。這份景色,就像日出,就像是含苞待放的向日葵,就像在……
「——很像吧。很像我們在《精靈歌詠》中,我們秘密基地的風景。」
「……」
像不像?已經從軒嵐的沈默中獲得了答案。
《精靈歌詠》,是兩人三年前玩得最後一個網路遊戲,那時候潛行頭盔雖然還沒有普及且兩人的年紀也還不能使用,而是使用上一世代的遊戲艙。那時候的系統是屬於部分連結神經,是屬於「醒著的潛行」,效果與潛行頭盔是一個層次上的差別。
五感與現在相較起來有明顯的差距,無法像現在一樣感受到光與風的細膩變化。相似,但絕非一樣的風景,這是喚起過往記憶的鑰匙,讓人想起記憶最深的那一刻。
「咳……」
一聲嘆息是軒嵐感觸的總結。他嘆氣說道:「真是糟糕的東西,明明只是虛幻的產物卻讓妳這麼留念。花費時間所堆積出來的成就,只要遊戲公司按下關機,什麼都沒有留下了。」
軒嵐道出了,真實。
《精靈歌詠》小時候軒嵐找詩荷玩的遊戲,從國小玩到國中,它高自由度的飛行擄獲眾多人的心,也讓兩人成為裡面遨翔的精靈。
然而這個蔚藍的天空只存在一年……就因為遊戲內發生了點事情導致流失,遊戲公司也就決定關掉遊戲了。
「我知道的,軒嵐說的是事實,等級、金錢、神器,這些都只是偽裝成真實的數據而已……我很清楚遊戲只是讓我們做白日夢的世界,夢醒了什麼也沒有。」詩荷伸出手,想抓住眼前那半圓落日般的伸出手,笑道:「但我還是很留念那場美夢,會留戀的不想醒來。醒了更是會想回去感受當時的回憶……
因此,我都會在這裡祈禱著美夢成真。」
詩荷站在崖邊,手指鬆開,一枚金幣掉落。
這是《黃金海岸》的傳說,向海神祈禱。詩荷拋下滿懷願望的金幤投入大海,帶著小小的期望看著硬幣掉入海中。
「軒嵐,也來許願吧。雖然這只是遊戲中的故事,不過……」詩荷停頓了一下,接著彎起燦爛的笑容:「挺靈驗的,我許下的願望稍微實現了呢。」
「那款遊戲要重新開啟?沒興趣。」
「那是我希望的事,但不是我的願望喔。」
「恩……那應該就是可以白吃白喝吃到飽吧?恭喜妳今天如願以償。」
「才不是啦!」
願望——這種事情,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
有傳說將願望說出可就不會實現,事實與否用科學是無法驗證,但可以確信能夠輕易說出口的「願望」,就沒有這麼的重視,只能稱作「目標」。
「我的願望……是不會依靠任何人的。」
軒嵐手中的金幣,撞在崖邊彈起一個拋物線,沿著山壁滾落至大海中。
一點也沒有敬意,因為他打從內心不覺得許願有意義。更不覺得,自己心中的那個願望會有實現的可能。
軒嵐的願望,是——
鈴~~鈴~~鈴~~鈴~~鈴~~
鈴~~鈴~~鈴~~鈴~~鈴~~
突然的,鐘聲響徹整個海港,這是足以壓過一切喧鬧的急促聲響。
這,絕對不是歡迎的響鐘,而是完全相反,是宣告著危機的到來。
此時他們收到了一封訊息,述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海賊入侵鄰近都市《始達爾海港》已20%被毀滅。全城進入三級警戒,解除部分武力限制,船隻進出全面控管,隨時戒備海賊進入。)
「嗚……軒嵐我還是先說一下,突然發生國戰什麼的,這種事情可絕對不常見。剛剛我可沒有許下天下大亂的願望,就算想要冒險也不會這樣亂來的……只是這種事情真的很迷人,所以……我絕對不是火災想要去湊樂鬧,我是想要救災加上冒險的。」
「好啊,我們一起去吧。」
「恩……我就知道軒嵐不會隨便冒險……咦?軒嵐剛剛答應了!」
「亂來一下,或許也不錯。」軒嵐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笑道:
「畢竟,機會難得。」
來自虛構的傳說。
意外的……
靈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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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比較沒有重點,也就沒有分段出了....
至於最後發生什麼事情,可以看據透的《What 's online?》就知道是誰亂入了
接下來就像標題一樣,開始終章了。
至於遊戲慣例的打魔王...這魔王貌似還看不到。不過可以據透一下...該角色已有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