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的自白(上)
故事開始?/
在月色逐漸染紅時,有一人站在月下。
他名為薩麥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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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悲鳴。
濕潤的液體從頸肩流下,我露出淡淡的笑容,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狠狠踢開,力道之大,男人飛了出去,看起來狼狽不堪?!改氵€是跟以前一樣不長進阿,亞當?!箤⒀ǖ簦溲勰曁稍诘厣系氖烀婵住?/font>
神之子,亞當。
我對這個稱呼嗤之以鼻,不過這裡是惡魔之地,一個神之子居然落魄成這樣?不過仔細想想已經有幾萬年沒見了?自天使大戰之後,我就再也沒看過亞當。
所以也難預料他現在會成了這副德性,神不是又造了夏娃給他嗎?不是該……嗯……幸??鞓返倪^日子?
「莉莉絲,回來?!棺鹕碜?,口氣一如往常的高傲。我失笑,冷嘲熱諷:「腦袋撞壞了?還是本來就這麼蠢?」
剛剛發生的事讓我有點轉不過來,本來我正走在回王宮的路上,誰知突然一道人影出現,本該直接將他彈飛出去,身體卻在那一瞬間無法動彈,當下我就了悟,這是神造的枷鎖,那個人是亞當,我無法傷害亞當。
「比起撒旦,難道我還不夠格嗎?那個讓人墮落的死亡天使,到底哪一點配得上妳?」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把他的臉給撕爛,剁成肉泥再送回神那,可是我不行。
「你莫名其妙的在說些什麼?」
皺起眉,我想起亞當那時是如何讓我痛心、傷心,將我棄之於戰場上,等著被妖魔給吞噬。我永遠不會忘記那絕望般的滋味,若不是薩麥爾,我可能早就死了吧?
「天界需要你。」亞當說的一臉認真,但聽在我耳中只是一場笑話。
「需要我?為什麼?」把他們通通炸成灰?若真如此我非常樂意。
「神的力量在消失,夏娃的能力不夠妳強大,無法和我一起撐起整個七重天。而我來魔界的路上還被血族所傷,所以莉莉絲,隨我回天界吧!」他摸著手臂上的傷,那痕跡正慢慢消失。
也是,神之子豈能那麼容易被魔化呢?
「我不會跟你走,我答應薩麥爾要永遠留在這裡?!刮肄D身就走,連再跟他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但亞當卻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令我寒毛直立。
「妳想走可以,但我會讓七重天中的所有天使開戰,妳知道兩敗俱傷後的這個世界會怎麼樣吧?吃了智慧果實的妳,應該不難猜到。」
「亞當!我是夜之魔女!我不是天使!我不能提供天界所需要的,而且是你們放逐了我,我不可能再回去!」
我說的怨恨,但亞當卻絲毫沒感受到我的怒火,只留下了「我只等妳七天?!沟脑掚x去。
薩麥爾曾告訴我:「妳自由了,莉莉絲。」
其實沒有,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回到王宮,如往常般,我伸張翅膀,筆直地往城堡最上曾飛去,有一人窩在閣樓中沉睡,他的臉看起來很冷,卻有著動魄人心的美。
「薩麥爾……」拍著翅膀降落至他身邊,我跪落在地。
「妳回來了阿,莉莉絲?!顾_麥爾睜開雙眼,是美麗的鮮紅色。他伸手撫了撫我的頭髮,眼神充滿溫柔。
有傳言撒旦是沒有感情的,這點我也十分同意。
他有著冷漠的溫柔,讓人既不會感到被疏離,也不會讓人感覺在他心中佔了一席之地。不過這樣的撒旦卻在第一次見面時,伸手邀約問我要不要和他永遠待在黑暗國度,他說他會永遠照顧我、絕不拋棄我,只是我必須和他一同永享孤獨。
儘管他創造了魔界,卻還是喜歡待在三界之外的黑暗國度之中。
「薩麥爾,你會希望天使們再度開戰嗎?」
「不希望。」他說得漫不經心,但我知道他在那場戰役中失去了最好的兄弟米迦勒,為此,他才待在這裡,不去接管魔界、不去在意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想安安靜靜沉睡在這裡。
他也是會受傷,只是……不太會表達罷了。
「我知道了?!刮椅兆∧请p手,放在胸口上,笑道:「如你所願?!?/font>
不會有戰爭、不會有人打擾,這份寧靜我不會讓人來破壞它。
「莉莉絲,我想喝紅茶?!?/font>
那是薩麥爾最喜歡的東西,也是我的驕傲之作。我花了三天的時間調配,本來打算自己喝掉,結果因為香氣太好聞就被薩麥爾拿去喝,想不到一喝喝上癮,每天都向我討一杯。
我最喜歡這段時光了。
所以我不想讓薩麥爾失去,這種寧靜的美好。
* *?。?/font>
依約來到魔界口處,亞當領著一行大天使等著,那無所謂的模樣看了就有氣,不過我還是好聲好氣地道:「亞當,不要笨到與撒旦為敵,就算兩敗俱傷,最後贏的也會是他?!?/font>
亞當挑眉,似乎很感興趣:「那妳為何要來?」
我為何要來……是嗎……
「你發誓等一切結束後,會放我回去?」我問亞當,只有這個問題我迫切需要答案。
「我……」
「莉莉絲,妳想去哪裡?」一個聲音冷不防打斷了亞當的話,同時隨著聲音響起,黑色漩渦也直襲而來,讓亞當和其他天使不得不退後閃躲。
血月中,似乎有誰伸張著看起來殘破不堪的黑色羽翼,睥睨著一切。
我被一股氣流給托上空中,落入薩麥爾的懷中。他鮮紅色的雙眸洞悉了一切,我心虛不已地將臉埋進在他心窩上,他終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莉莉絲,我今天還沒喝到你的紅茶?!?/font>
薩麥爾總是這樣,充滿自信、時而對周遭一切漠不關心、時而感覺那股的溫柔其實只是屬於我的。
「如果平息這場戰爭的方法只有把莉莉絲妳交出去,那麼我寧願開戰。」薩麥爾摸摸我的髮,非常輕柔地,讓我忍不住露出微笑。
「薩麥爾,這樣有失一魔之主的姿態?!?/font>
「妳覺得我會在乎嗎?」不,並不會。
從不滿服從亞當與神開始,薩麥爾就一直是這樣的人,想做什麼就做,才會讓人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喜歡上他……
「莉莉絲,這可是妳的決定?!箒啴斉c天使們一同離去,而天使與惡魔之間,將展開一場無法避免的爭鬥。
說實話,我真的很愧疚,讓薩麥爾離開黑暗國度,又再度親臨戰場。
可是……
「我不後悔?!?/font>
我會竭盡所能,去保護薩麥爾,我會跟他一起奮戰——
直到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