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沒有眼淚，沒有心跳，也沒有人類該有的體溫。
但我覺得他比任何人都來得有感情。
比誰都溫暖。
※
「來，你最愛的烏龍茶。」
這天，爸媽不在家，孟揚窩在沙發(fā)上偷懶，把爸媽出門前叮嚀他念書的話給拋在一旁。
小宇倒了一杯烏龍茶給他喝。
「謝謝。」孟揚含糊地說，很自然地接過烏龍茶。
之前小宇也曾雞婆地做過這件事情，剛好被在家的媽媽看到，直喊杯子浮起來了，嚇得要死。
「不用謝，叫我一聲哥就好。」小宇笑咪咪地坐在孟揚旁邊，一臉期待。可是死鴨子嘴硬的孟揚總會這麼回答：「不要。」
小宇雖然會有點失望，但也習慣這種個性的孟揚了。
不過，自從小宇知道孟揚喜歡喝烏龍茶後，就常常主動倒給他喝。孟揚心想，就算是真正的哥哥也不會像他那麼殷勤吧。
即便如此，孟揚也能猜想得到，上輩子小宇一定把弟弟照顧得無微不至，因為舉凡日常生活細節(jié)，小宇全都細心地照顧到了，完全不像一個才八歲的小男孩。
例如，早上出門上課前，小宇總會在旁邊碎碎念，課本帶了沒？水壺有帶嗎？然後一如以往地跟在他身後，簡直就像身邊跟著一個小小管家。
自從上國中後連他媽媽都不會那麼頻繁的叮嚀，現在卻被一個八歲的小男孩關心。幸好，旁人看不到小宇，所以孟揚倒也習慣這種被人關心的生活。
天冷的時候小宇也會替他拉好被子，還有像現在這樣，三不五時就倒茶水給他，冰箱有水果的時候還會切給他吃，手藝好得不像一個小孩。
「這些都是我在孤兒院學到的。」
當孟揚問起這些事情時，小宇這麼回答，後面還會補一句，「我以前也都是這樣照顧你的，不過你以前比較喜歡喝紅茶。」
孟揚發(fā)現，小宇還有一個壞習慣。也許對他來說不算壞習慣，那就是小宇很喜歡抱他。
不是互相抱抱的那種，而是小宇喜歡把他抱在懷裡。不過因為身高的關係，所以小宇通常都是在孟揚坐著的時候，或是睡覺時，像對待小孩一樣把他抱在懷裡。
據小宇的說法，上輩子的孟揚很喜歡跟哥哥撒嬌，很喜歡靠在他懷中，久而久之也就養(yǎng)成小宇抱抱的習慣。
起初，孟揚都很不客氣地把他推開。試問，一個國中男生被八歲男童抱在懷裡的畫面能看嗎？更何況孟揚的個性本來就是死要面子，還有青春期特有的叛逆，更不可能向誰撒嬌。
不過，每次小宇被推到一旁，臉上都會露出失望又寂寞的表情，還有那雙大眼睛更是充滿委屈，寂寞的眼神不斷向孟揚傳遞“我要抱抱”的訊息。
最後，孟揚還是妥協了，反正也沒人會看到小宇，所以他就不再去計較小宇的壞習慣了。
只能說，小宇那雙無辜的眼睛太犯規(guī)了。
之後的每天晚上，孟揚就淪為小宇的抱枕。天冷時，小宇還會緊緊抱住他，說以前他也是這麼給弟弟溫暖的，兄弟倆緊緊依偎，度過寒冷的冬天。
不過，說這話的小宇可能忘了，現在的孟揚並不能感受到他的溫度。當然，孟揚也沒有特別說破，只是任由小宇抱著。
小宇說過，照顧弟弟已成他存在的意義。
最近，孟揚也發(fā)現自己有一個壞習慣，他並不清楚上輩子的他有沒有這個壞習慣，但這輩子的他有。
那就是，他喜歡戳小宇圓嘟嘟的臉蛋，尤其是那富有彈性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所以，孟揚的壞習慣就是，三不五時偷戳小宇的臉，有時候還會偷捏，每次都把小宇逗得哇哇大叫。
還有，平時孟揚會不自覺盯著小宇臉上的笑容發(fā)呆，當他回神過來時才發(fā)現自己盯著他看。
……該不會他有戀童癖吧？
不過孟揚承認，他很喜歡小宇臉上的笑容，還有那深深的酒窩。除此之外，孟揚更喜歡的是……
「哥。」
這天待在房間看書的兩人，很難得地，孟揚主動地叫了一聲哥。
小宇聽到，連忙轉過頭看他，臉上滿是驚喜的笑容。
「你叫我哥！」
看到那天真的笑臉，孟揚忍不住伸出雙手，撫上小宇的臉頰。
下一秒，便是捏他的臉。
「只是叫一次看看而已，你笑得太過分了哦。」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不過孟揚心情很好。
小宇則是被他捏得哇哇大叫。
「哪有弟弟一直捏哥哥的臉啊！」小宇一邊反抗，一邊不服氣地說。
孟揚收回手，一副投降的樣子。「好吧，那我不捏了。」
小宇揉了揉臉頰，看著他的眼神充滿哀怨，於是孟揚又忍不住了。
「我戳！」孟揚的壞習慣整個大爆發(fā)。
「吼唷──」
嘿嘿，屢試不爽！
這晚睡前，小宇維持他的壞習慣，抱著孟揚入眠。但這晚的他睡不著，再加上被小宇抱著，所以他也不好常翻身。
孟揚張開眼，就見小宇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看著他。
「哥。」孟揚突然開口了。
「什麼事？」小宇聽到孟揚叫他哥，臉上登時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我要戳你。」
說話的同時，孟揚伸出一個手指頭，就往小宇那因笑而變得圓嘟嘟的臉頰上戳。
「不準戳！」
「那我用捏的好了。」孟揚索性伸出雙手，開始攻擊小宇白嫩嫩的臉蛋。
「吼，不準捏！」
兩人你躲我閃的，又開始玩了起來。
本來歸於平靜的夜晚，登時變得熱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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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小鬼哥哥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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