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食用之BGM shik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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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的花園內,數名穿著整潔黑衣的小孩在陽光的照耀下,於花園內嬉戲。
花園內百花齊放,整齊的草皮上置有大理石砌成的精緻雕像,中央還有一個突出的石製噴水池,噴出的清水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艾妮瑪!」女孩高舉右手,一邊奔跑一邊親切地喚道,臉上溢滿而出的亮眼笑容像藏了什麼驚喜。
「紗柊!」兩人撞在一起,倒在草皮上,先是對視著彼此的雙眼,接著開始笑得合不攏嘴。
「對了,這個是給妳的喔!」女孩自身後取出一個白合花做成的環狀花圈,接著將花圈小心地放在艾妮瑪的頭上。
「謝謝。」名叫艾妮瑪的女孩感激地收下花圈,在露出沁人微笑的同時不經笑瞇了眼,長長的睫毛和陶瓷般白皙的肌膚使得搭配花圈的艾妮瑪渾身散發出宛如天使般的純真氣息。
「吶,如果有辦法當天使的話,艾妮瑪你要不要當?」女孩趴在草地上,以雙手撐著略帶嬰兒肥的臉頰凝視著艾妮瑪。
「嗯,絕對喔。無論怎樣。」她堅決的眼睹裡,閃爍著光輝。
………
………
………
紗柊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她這才想起她人還在旅社裡。
地圖上的記號,已經十分接近了,大概是半小時內可以到達的範圍。
除了逐漸逼近的真相外,她更擔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實力的問題。
儘管魔彈射手表示:「放心吧,妳只是還沒讓身體活動起來而已」,但她依然放不下心中那塊大石。
大家都進步幅度都是緩緩上升的平坡,只有她卻不科學的以直線上升的方式來提升實力。
這不僅不合理,也讓她自己無法釋懷。
在她轉生前,她原本是被收留在某個好心人家的家中,作為養女的存在。
不過,她並沒有保留在孤兒院的全部記憶,她只知道在孤兒院的記憶之後,能夠想到的僅有她被收養的記憶。
可是,尚存在她心裡面的只有一個簡單卻讓人不曉得該從何下手的念頭───找孤兒院復仇。
中間空了段殘缺的記憶,她明知道卻想不起來,因為一去想,頭就會疼得像有萬根針從內部像萬穿刺般痛苦。
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自從冬眠的覺醒和乘載眾人的期待之下,現在她與以前相比,確實蛻變了。
她換上熟悉的那套裝束,惋惜地摸著身上歌德式洋裝的蕾絲裙襬,喃喃自語著:「謝了,大家。無論最終迎向如何的結局……我都會接受的。」
紗柊按下門把,門外站著等待已久的魔彈射手,只見他招了招手,臉上的表情不再是死魚眼,雖然還是一副臭臉,但他至少沒那麼排斥紗柊了。
「騎士總部,要到了喔。」在旅社櫃檯前結帳時,魔彈射手特別囑咐了這句。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她點點頭,原先凜冽又帶有神祕感的豔麗臉孔此時摻雜了不少複雜的情緒。
「別想太多。」他留下這句話後,便逕自走向出口,領著紗柊前往城市裡最顯著的白色建築───騎士總部。
以巴洛克式的建築風格作為主體,支撐著大門的純白巨柱、在柱旁被拿來炫耀的看似英勇的雕像、整片乳白牆壁上華麗的雕花,以及最為醒目的藍色十字架,紗柊忍不住抬頭看得出神,直到被魔彈射手猛拍一下。
「這……應該只是騎士總部的大門吧?」她開玩笑似的問道。
「我知道妳沒有看過,不過是大門沒錯。」魔彈射手微微嘆氣,隨後瀟灑地將披風向後一甩,然後在即將靠近入口的時候瞬間一個轉身躲到一旁的柱子後面,躲的同時還不忘拉了紗柊一把。
「我要你做好裡面都是騎士,而且妳要以寡擊眾的覺悟。」他將手槍上膛,食指緊扣著扳機,並將槍管貼近自己的臉邊。
「如果,我死了怎麼辦?」紗柊變出鐮刀,不自覺的擺出平時習以為常、在宣判他人死亡時帶有的「無邪也無情」的唯美微笑,接著將身後的墨色長髮流暢的綁成一束。
「有我的掩護是不會死的。」他難得露出笑容,帥氣的臉龐在此時除了自信外還藏著一絲對黑髮少年的擔憂。
「如果有辦法救的,就想辦法救吧。」他神情黯淡地說,看樣子這是他在知曉騎士總部有多慘的情況下做出的沉痛決定───視情形殺掉夥伴。
「那,請好好掩護我吧,魔彈射手。」紗柊按著自己胸口,續道:「我發誓,我會盡力不傷害你的夥伴。」
與轉生時相同的堅定眼睹,魔彈射手閉上眼睛,露出「反正妳都這麼說了,那就相信妳一次」的表情,然後用力在紗柊的背後一推。
一道黑影急速衝出,在處處皆為白色的領域裡,黑色顯得極為搶眼且陌生。
紗柊越過大門後並沒有停下腳步,她把手中的鐮刀分解為黑色的細線,利用細到看不見的線豪不費力的感知整個巨大空間內所有活著的、會移動的物體,接著驚愕地向後緊急一退。
很詭異。所有騎士彷彿看不見她似的自顧自進行著自己的工作,閒聊的騎士照樣閒聊、寫文件的騎士照樣在寫文件,宛如一場騙局般,她的存在居然完全沒有被人意識到。
紗柊蹙起眉,立刻查覺到甚麼異變,接著正打算朝通往二樓的樓梯時,所有一樓的騎士終於有了動作,他們歛起表情,呆滯地拿出武器對著紗柊,不出幾秒,她就遭到眾人的針鋒相對。
「果然上面隱藏著甚麼嗎……?」不等紗柊多做思考,就有幾隻銀箭朝著她筆直射來,她趕忙跳起來躲避攻擊,卻導致了最慘的局面───下方充斥著手持武器的騎士群。
紗柊在空中收回探索空間所需的黑線,接著奇蹟似的事情發生了。
僅僅一眨眼的時間,紗柊意識到自己已經將剛才的想法───「把所有騎士綁住」給付諸實行了,被綁住的他們跟死魚沒有兩樣,只要是被綁住的騎士紛紛都放棄了掙扎,選擇被綁。
比起所有人都還要吃驚的當然是紗柊了,數日以來未曾動過鐮刀的她,竟成長到連自己都害怕的程度。
她顫抖著雙手,然後握緊拳頭,體悟了一件事情───現在,能贏!
她不作多想,奔上通往二樓的階梯,途中雖然有二樓的騎士以遠程攻擊的武器阻撓,不過還不成問題。
紗柊所想的到關於騎士的形容詞,只有───很弱。弱小到不經意就能捏死的程度。
她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像對戰鬥著迷般,腦內充斥著莫名的愉悅感。她一方面擋下騎士的攻擊,一方面抑制自己想要毀滅生命的想法。
明明沒有花費多少體力,她卻開始喘起氣來,瞳孔彷彿要捕捉所有獵物般擴大至極限,現在的紗柊著迷於這種介於殺與不殺邊界的舉動,完全變了個人。
雖然身體沒有停下動作,但她的內心卻開始翻騰,雖然她與冬眠已經達成協議,但也不至於暴走成這樣才是。一想到這邊,她的腳步又加快了,三步併成兩步的恐怖速度使她提早登上二樓,連煞車都來不及煞車。
當她一踏上二樓的地板,各式各樣層出不窮的機關也跟著浮上檯面。猛然破碎的地板毀去她的立足點,她輕盈的體態在空中停留數秒,彷彿在空中飄浮般,她將鐮刀握柄的一部份化作絲線,在朝天花板擲出鐮刀,鐮刀精準地卡在天花板的裂縫,自己則是抓著絲線的部分勉為其難撐住了身體。
「還真是一刻也不得清閒呢!」二樓的地面除了破洞的地方可以直接探見一樓的地板外,其餘的地方在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了直立的武器。原來是先前在二樓襲擊她的騎士,一樣的呆滯面容,一樣的僵硬動作。「果然是被操縱了嗎?」紗柊心想。
紗柊身軀微微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次劃她的臉頰,臉上傳來淡淡的痛覺,簡單用食指抹過後,是血,剛才劃過的地方流血了。
紗柊一邊利用絲線在沒有立足點可言的空中編織環環交錯的吊網,暫且讓自己有個方便行動的地盤,順便找出剛才痛覺的元兇。
是鴿子。大量的鴿子拍動著潔白的翅膀,鳥喙上叼著針,針的尖端出奇地發黑且冒著黑煙,況且鴿子還朝著紗柊的方向飛來。
她輕而易舉的就把所有靠近她身旁的鴿子給綁住,隨後沿著二樓地板的破洞垂降下一樓,似乎是不想傷到牠們。
但這個行為也引來底下騎士的注意,身穿銀色鎧甲的白色身影開始逐漸爬上紗柊在空中垂降下來的絲,打算藉此拉近距離。
紗柊拋下剛才編織的吊網,反手一切,白色的人群霎時摔成一團,她並沒有停駐下來欣賞這滑稽的景象,反而抓緊機會,伸長絲線套住通往三樓樓梯的扶手,以溜索的方式敏捷的在底下騎士目光的注視之下順利地上了三樓的階梯。
如果只是觀望的話就算了,但騎士不動聲色的冷靜舉止彷彿知曉一切都只是陪襯般,並無特別大的反應,反倒像看戲似的露出戲謔的笑容。
紗柊感到背後一陣發寒,再度加快了腳步。
(To be continued...............................)
本篇後記:快結束了,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