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音鎮
街上的人看著一個牽著純白色馬匹的男子緩緩走在路上,不時投以奇異的目光,夜翎這時又換回一般服飾,看著街上的人來來去去,雖然景色依舊,但可以感覺這個城鎮沒有以前繁華,人口數量明顯減少不少。
他牽著天姬緩緩依照自己熟悉的路停在麗姿酒店前,感覺這裡似乎沒有以前那種繁榮感,一走進去便看到麗姿從裡頭走出來「這位客人不好意思本店自上個月已經休店,如果想要討酒喝本店還有一些,但要小姐那是一個也沒有了。」
「麗姿大姊,是我啊,妳還記得嗎?」
夜翎這麼一問她抬起頭仔細端詳著他「你是……?」
她怎麼想都沒想出個頭直到夜翎開口「花了一百克元卻都沒幫妳賺到錢的夜翎啊!」
聽這她突然睜大眼回「你……這個臭小子!居然長這麼大啦!」她一轉頭朝屋內大喊「老伴啊!快來啊!」
這時史提夫從屋內匆匆跑了出來「怎麼啦?愛娃衛兵那群無賴又來啊?」
一出來看著夜翎愣了許久「怎麼這次只來一人啊?」
「不是,是夜翎你還記得嗎?是那個臭小子夜翎啊!」麗姿拉著夜翎到史提夫眼前。
他看著夜翎良久「長這麼俊俏我都快認不出來了,但這紫色的頭髮再沒有人有比你更深邃的紫瞳了,孩子在亞克隆過得好嗎?有沒有被人欺負啊?」
「沒有。」夜翎搖頭再提「不過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這裡變成這樣?」
「羅音之戰,你沒參與嗎?」麗姿有感而發的接「亞克隆大破愛娃軍隊愛娃王已經把這個鎮荒廢,不再送補給這裡本來就是邊境小鎮,沒有補給鎮上的年輕人為了生計都去亞克隆或是魯柯西再不就往內陸,這裡已經是空城了。」
「龍燣不是羅音鎮的鎮長嗎?」夜翎這一問,夫妻兩人搖搖頭接「那只是名義,那個孩子也可憐,本來還有少主名分,卻因為那年修德大人直指他是席恩的遺子,搞的他連亞克隆少主都當不成,有這破鎮有何用啊?難怪他要去羅臻當公主護衛總比在這裡還來的有作為點。」
「他竟然都沒跟我說……」龍燣到底吃了多少苦,為什麼見到自己就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說呢?他實在太對不起龍燣。
想到這夜翎搖搖頭「麗姿大姊不用枯守在這裡,既然亞克隆比以往繁榮那就去那重操舊業如何?以妳的眼光店一定會比在這還要繁榮的。」
「你傻啦?我們愛娃人要去亞克隆開店?這是不可能的,他們可以接受愛娃人去那裡做苦工,但絕不會允許愛娃人去那裡開店,今非昔比我們也有淪落的一天啊。」麗姿感嘆著。
「妳放心啊!我這就修法……」夜翎停一停差點暴露「我是說我在裡有認識的人,在這方面我請她幫妳打點一切好談好嗎?」
一聽到有這種好事麗姿不得睜大眼睛「孩子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有認識的人可以幫我們打點嗎?」但下一秒她馬上皺起眉頭「你要什麼好處?為什麼要幫我們?」
夜翎嘆了一口氣「那麼當初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無條件把我讓給蓋朗大人?一百克元不是小數目啊?我是真心向對你們二位好,請相信我的一片真心吧。」
「以往的那些小姐跑的跑都棄我們於不顧,別怪麗姿會這樣猜測。」史提夫在一旁打圓場。
「我明白了,請靜待佳音吧。」夜翎丟下這承諾,便上馬離開回到亞克隆。
回程的路上,便遇上這往這裡過來的龍燣,他略帶吃驚的看著自己沒想到,他還會想回來這裡,這裡明明是讓他如此傷心的地方。
「陛下!」
夜翎適時將食指擺在唇前「我只是來確定一件事,原來我曾經是平民,這件事並沒有消失,我在她面前還是一個臭小鬼罷了。」
「您的意思你去找麗姿夫人?為什麼,您不是很討厭,那種生活。」
「只是去確定一件事,不過還發現你想隱瞞的事,羅音鎮的鎮長?果然愛娃人沒有這麼好心,用個廢墟也要把你封住的原因是什麼?龍燣,告訴我。」
他果然還是知道了,龍燣感嘆著回「這或許就是我的命運吧,我不怪修德大人只怪我自己,為什麼長的像席恩,看到修德古費大人時我就明白一件事,我的體內不可能不流這愛娃的血,儘管艾拉夫人再三保證,但是古費跟羅敏恩的血紋在排列上還是有差距的,再說先不管血統,光是席恩隱瞞的秘密就足夠讓愛娃人提防我一輩子,所以我離高官俸祿早就無望,更別說夏克蓉娜我註定夾在中間事無成。」
「我認識的龍燣可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我也不打算放棄。」夜翎帶著一抹詭譎的笑容,繼續騎回去亞克隆。
「陛下?」龍燣不能理解但還是跟在他身後,不知道為何他有個預感,夜翎註定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 ◎ ◎
隔天一早洛肯也以如以往,來到夜翎的寢室,走進去卻一個人也沒有,他略感訝異難道他還是逃走了嗎?也對,看上去他就是想做一個與世無爭的逍遙人,他的存在根本無法動搖柯洛刻大人分毫。
看來他必須趕緊回報給柯洛刻大人才行「女神代言人……也不過如此。」
「什麼也不過如此?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沒想到他竟然在書房傳信鳥身旁,衣著整齊這麼複雜的衣冠竟然,可以在一次的示範下,就會自行打理,令人驚訝的是他在傳信鳥身旁,正餵食著牠。
「洛肯。」
「是的陛下。」
「竟然還知道我是陛下,為何不行禮?」
「非常抱歉!」洛肯瞬間半跪下來「請恕臣下無禮。」他將頭壓在地上,猜測眼前的人到底在計劃些什麼時,夜翎又開口。
「我想問,你自從來到這裡,就每天來這裡傳著信,是傳給誰?」
「是家中父老,他們擔心我長途波折來到亞克隆,因此……」這是他預先想到的說詞,正當他在按表操課時,夜翎又開口打斷他。
「原來家中父老,是柯洛刻啊。」
「陛下。」
「大膽狂徒,竟然敢犯下欺君之罪,該當何罪?」
他是怎麼了?眼前的人昨天還懵懵懂懂連正式衣冠都不會穿,現今的他到底怎麼突然變得可以駕馭自己?狡猾的洛肯快速的判斷夜翎的目的,與自己如何保身的方法開口。
「想必陛下,一定有事要託臣下去辦,直說便是何必拐彎抹角?」
喔……還挺機伶的,夜翎順勢開口「我只是想要你認清誰才你的真正要效命的人,洛肯既然想要將功贖罪,從現在開始中斷任何有關我的情報,立刻為我擬定新法。」
「新法……?」洛肯顯得訝異萬分,擬定新法距離公告才不過一天,他還不確定這個少年到底有沒有熟讀前朝舊律法,沒學會走路就想跑跳,為免太過不自量力,正當他要開口時。
「舊朝律法,一共編冊為十五本,內容為一百大章三千小章節其中又有九千條定律,花了我一個晚上,已全部背完如果有疑惑,你倒是可以試試。」
「陛下聰資過人,臣下甘拜下風,那請問陛下對這些舊朝律法有何見解?」他也明白距今回朔到五百年前律法已經很多不能適用於現今,但他要怎麼改從何改起?這可是個難題呢,再者,主張要修改『夏朝維士律』這是一個宣示,等同在對所有領主表示自己的存在與主權,如此大張旗鼓,明明白白衝著柯洛刻大人而來,真如他之前所說,他還真不怕死。
「嚴格說起來,該廢除的第一條就是,人口販賣。」
「人口販賣?」要廢除這一條,可以拯救多少沒有姓氏的人,但是相對的領主的權益受損極大,第一條就要跟所有領主作對?
「沒錯,先起身,我有很多想法,必須要跟你討論,以你的資質足夠,來討論這件事,就憑你洛肯待在柯洛刻身邊的時間已經有十年。」
還順勢調查我?真的不該小看眼前的人,要暫時跟隨著他也無不可能,不!可能因此探索到自己一直在找尋的祕密,這交易很劃算。
洛肯緩緩起身「沒問題,那陛下立刻開始吧。」
跟蓋朗大人說的一樣,洛肯他本來就是個很機伶又很會判斷局勢的人,只要先說服這個人就事倍功半,看來距離他的目標已完成一半。
◎ ◎ ◎
夜翎忙了一上午,聽說蓋朗有事求見,夜翎就將手邊的事交給洛肯,去見蓋朗中途遇見龍燣見他朝自己行禮。
「陛下也是要去見父親大人?」
「你也被召見,蓋朗大人一定要說很重要的事。」夜翎隱約感到不安的氣氛。
一見到蓋朗他說出的話更讓夜翎不知所措起來。
「我跟夏農決定要將位置讓出來,簡單來說我不想當領主了。」
「吭?」夜翎與龍燣一口同聲發出疑惑聲。
「陛下,請準許臣下要離開亞克隆領主的職位。」
「蓋朗大人,這是什麼話?你不當領主誰來當領主?」夜翎越想心裡越不安。
「不是有凱瑟嗎?就由他來當亞克隆的領主。」
一聽到蓋朗這麼說,夜翎當下真的有種雙腿一軟的滋味,那種無力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看向龍燣他的表情略帶不甘心,卻無可奈何的感覺。
「蓋朗大人,不是我對凱瑟有偏見,我覺得讓他當亞克隆領主實在不太妥當。」夜翎說出真心話,光是少主職位他就快把亞克隆搞翻,這些年若不是夏農的壓制他早就把搞得亞克隆民不聊生,現在的蓋朗卻要把這樣的難題丟給自己,這太超過了。
聽到夜翎的反對蓋朗莞爾一笑「陛下是五百年才出一次的奇才,這點小困難我想不會難倒您的,您不覺的如果柯洛刻大人都能讓您訓服還有誰能難倒您呢?陛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做為統治者一定要找到讓棘手敵人化為盟友的本事,我想這點您很快就能明白透徹。」
這是個難題是蓋朗故意留給自己的,真的很有挑戰性,他夜翎接受這挑戰。
「既然蓋朗大人心意已決,我也不好挽留那就將亞克隆交給凱瑟希特斯。」
「夜……陛下?」龍燣萬萬沒想到夜翎竟然會答應這荒唐事,在一旁吃驚不已。
「那麼就請陛下擬好文詔臣靜待陛下旨意。」
「沒問題。」夜翎答應之後就離開書房。
目送夜翎離開後龍燣再也忍不住「父親大人!我決不允許,凱瑟踐踏亞克隆,要不是當年父親的指派給我任務,我絕對不會接下愛娃一官半職,現在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父親……」
「龍燣,你是個聰明人,這是我給你最後課題,想辦法回來夏克蓉娜而且是明正言順,要逼的夏克蓉娜那些大老不得已把你給請回來,龍燣捫心自問你辦不到嗎?」
為做父親他只能將難題一次次的丟給這些孩子,不怕他們怨自己恨自己只怕他們不成氣候,自問他不是個合格父親,做人也失敗,一生屈就在柯洛刻之下,所以他要培育夏克蓉娜王他要硬要落井下石於龍燣,他要他爬起來成再也推不倒的大樹,這就是為死去的梨佳最好的慰藉。
面對父親一次又一次推過來的難題,他都有辦法迎刃而解,但這次的難題真的近乎強大困難道他快被壓倒,現在的他可以說走到人生谷底,要從這種兩難的局面爬上,還不如直接要他去摘夜空明珠還簡單些。
他看著父親的眼神良久,發現他並不是刻意要制自己於死地,因為在他的眼神中,龍燣看到得是希望「辦的到,孩兒願意盡力一試。」
「龍燣正因你如此堅強,我才確信一件事,你是梨佳的兒子,只要這一點確認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父親……」龍燣欲言又止,想了想他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蓋朗下定決心才開口「父親我到底是不是您的親生子?請給我一個確切的回覆吧。」
「龍燣!你在說啥?連你都這樣質疑朗哥!你今天吃錯藥啦!」夏農瞬間責備聲,如雷灌耳,從未看過他這麼生氣,即使如此龍燣也必須要在今天求個明白。
「我現在是在跟父親對談,希望夏農大人不要插嘴!」
「你!」夏農正要往前一步時蓋朗瞬間擋下來。
「接下來是我們父子的時間,夏農你先退下吧。」
蓋朗對著夏農搖搖頭,擔心的再開口「朗哥你該不會要告訴他那件事吧?」
「他已經成年了,沒有什麼不能告訴他的,夏農退下吧。」
夏農點頭識相的退出房間,確定他的腳步聲走遠時蓋朗才開口。
「想當年夏農還是很厭惡我,沒想到一轉眼間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龍燣你的問題我現在就來回答你,首先你認為我是怎麼樣的人?」
「映像中的父親,非常堅強有很有交際手腕,而且也很會放風聲,讓愛娃人不敢輕舉妄動,有您在亞克隆才會如此安定。」龍燣說出內心真實話,卻讓蓋朗搖頭連連。
「錯了,其實我是個害怕戰爭的膽小鬼,所以我會用盡一切方法,避免與人交鋒,我年輕的時候不想當領主所以經常不參加重要集會,讓我父親感到很困擾,因此他只好找個女人來監視我,我一開始非常討厭你的母親,龍燣你知道為什麼嗎?」
龍燣搖搖頭。
蓋朗再接「因為她是讚布烈領主柯洛刻的親姪女,柯洛刻以往都只會用極度強硬壓榨所有領主,就算你要擁有軍隊也必須要他同意,我因為這樣討厭當領主,討厭當被人操控的棋子,也討厭你母親的監視,因此席恩攻打過來時,我選擇把你母親留在宅邸自行逃走。」
說到這蓋朗沉默好一會,龍燣也訝異的說不出話來,他的父親一生都被居民認為是英雄的父親,居然會做出這種行為。
「夏農知道後非常氣憤,曾經狠狠揍了我一頓,然後我聽說她再羅音鎮當席恩的小妾,過得很辛苦,內心的自責感與罪惡讓我因緣際會遇上賽迪亞,她開出了一個條件……」
「賽迪亞,她提出什麼條件?難道是!」龍燣突然領悟過來「夜翎……」
「她只說這樣算我欠她一個人情,她會在時機成熟時告訴我,她的要求是什麼,說也奇怪在遇上夜翎時,她當晚就出現了,她的要求就是讓那個孩子當上夏克蓉娜王,這對我來說是個贖罪的機會,對梨佳的虧欠還有你的命都可以用這條件換回來,因此明知道跟太古之物交易風險之大我還是答應了,為了就是!」
「你是想贏過席恩還是想對柯洛刻復仇?」龍燣語重心長的反問蓋朗。
「就算都有吧……」蓋朗不忌諱的承認這點「接下來陛下會形成一股勢力與柯洛刻相抗衡,然後柯洛刻一定會想找個時機點暗殺掉他,你就出現把他的把柄牢牢抓在手中,明正言順把他送上刑臺。」
「父親……你怎麼可以把夜翎當做箭靶,這樣的事我做不出來。」
「做不到?龍燣你知道你的母親為了生下你在羅音鎮受到多少苦,這是你翻身的大好機會錯過了,你會抱憾終身的,你難道都沒想過自己能走多遠站多高嗎?」
「我……」龍燣遲疑好一會,一直勤練武藝為了是什麼?難道就只是不想被人說是愛娃人嗎?不是,當然不是他是為了能明正言順站在夜翎身旁,但是要治罪於柯洛刻大人就等於殺死雷迷雅的父親,這種事他……做不到。
「亞克隆領主?我的龍燣才不值這個位置,以你的能力當然能命正言順站在陛下身旁,梨佳從前就是個飽讀詩書的女人,你從小就跟她一樣有這個習慣,因為環境的壓力你舉起劍精練武藝,如今的你詩經、武藝、戰略無一不通,你說你哪一點比凱瑟差?你真得甘願當護衛當小鎮長一輩子?」
「父親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我的血統裡沒有席恩的血?」龍燣憶起小的時候,總是只能躲在母親身後,母親身旁的人都毫無善意,用眼神行為就可以感覺得出來,她卻總是笑著面對自己,這樣的母親本來以為父親來接回她時她就能得到幸福,沒想到她卻自盡遺憾人世,為了不就是自己的血統嗎?
「龍燣,雖然我不知道修德他是怎麼認為,但是你母親在被席恩帶走時已懷孕兩個月了,如果她沒懷孕你認為她需要這麼辛苦嗎?你一出生就需要東躲西藏?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是夏克蓉娜人啊。」
「被帶走的時候就懷孕了?」
面對龍燣得吃驚蓋朗肯定的點點頭「沒錯她只給我知道而已,這些年連夏農也不知道,更何況是別人?」
他再接「還有席恩在死前跟我說了一些話,我現在就把這個話轉交給你『獻給我愛女子,羅臻有年幼新王誕生,照律舊王應退,舊王違反了定律,應當誅殺之。』」
「他為什麼?要跟敵人說這些?」龍燣簡直摸不著頭緒。
「他不是對我說,他是對梨佳說他要梨佳幫他守住這密秘,況且口說無憑。」蓋朗把老舊盒子交給龍燣「裡面有皇族摩利斯親筆信連印記都清晰無誤,光是這個就可以把現任愛娃王逼下位。」
「還有一件事……龍燣你的母親不是自盡的。」
這一連串的真相已經讓龍燣喘不過氣竟然還讓他聽到他的母親不是自盡的「是誰?是誰殺死她?」
「據我所知她就在愛娃國,是個名為帕莎的女人。」
「帕莎夫人……」難怪總是在搜索時她就出現在那裡,總是暗中刁難自己「帕莎維爾戴,我龍燣此生一定要了妳的命。」
◎ ◎ ◎
夜風緩緩緩吹起,夜翎忙完公務走在熟悉的走廊上,往外瞄一眼匆匆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他停下腳步推開落地窗緩緩走出去,果然是龍燣他正在若有所思望著夜景,他刻意發出一點聲響,沒想到他卻沒有發覺看來他陷入很深的思索中。
夜翎只好走到他身旁開口「你在看什麼?看的這麼入神?」
這時他才突然驚醒回著自己「陛下!」他匆匆行禮夜翎及時阻止他。
「別鬧了,我只是想問你在想什麼,不是要來看你跪的。」
龍燣一回神又陷入沉默「沒有什麼真的,沒在想什麼。」
「在生我的氣嗎?」夜翎擔憂的問著「因為我允許讓凱瑟當亞克隆的領主。」
「已經當了國王,就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龍燣回著他,讓夜翎沉默了一會。
「說的也是,我從還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不管是要接受這職位,還是讓凱瑟當領主,我只是懊惱……」
「懊惱?」
「懊惱怎麼樣才能讓你留在我身邊,而不是愛娃王身旁。」
聽到夜翎如此說著龍燣轉過身看著夜景「我今天才清醒,本來以為父母親是因為相愛才結婚,真相卻還是一層層的利用關係,上一代的恩怨真讓人摸不著頭緒,也讓人心灰意冷。」
「蓋朗大人把當年一切真相都告訴你了嗎?」夜翎似乎早已查覺,緩緩的說出這句話。
龍燣點頭「本來以為已經很了解父親,也覺得他的決定都是為我好,但現在才真正明白,他也只是想把我當做棋子,復仇的棋子,可悲的事我還沒有說不的權利……就有如當初柯洛刻讓他的姪女嫁給我父親,那可悲沒有感情立足點的婚姻……」
夜翎二話不說衝過去抱住他,瞬間讓他不知所措起來「陛下……?」
「哭吧,你以前也不是這樣對我的嗎?如果心裡有個壞東西卡在胸口不吐不快,用哭來宣洩是最好的方法嗎?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我才不會……哭……」這時腦海突然閃過以往的總總,心越想越心酸,眼淚默默無聲的滑落臉龐,他只能低下頭將它隱藏起來,發誓再也不回憶這段童年將它塵封在回憶中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