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食用之BGM,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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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恩!」有人喚道。
擁有一頭如紫丁香般淡紫色長髮的少女回過頭,輕聲問道:
「嗯?」
「今天好像又來了一個新成員喔!」碧藍色短髮的男人帶著溫婉的笑容,與少女擦身而過。
「真希望是個女孩子呢……」佐恩扶了鼻頭上的小圓眼鏡,雙頰浮出一層淡淡的紅暈。
「的確是女孩子喔,而且還挺年輕的。到審核室外頭等著吧,審核快結束了。」男子在輕拍佐恩的肩膀後,安靜地離去。
不一會兒,佐恩宛如脫力般癱軟的摔坐在椅上,嘴裡不時叨念著「我究竟怎麼了……」之類的話,神情有些落寞。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感受了。當佐恩看見他時,原本平穩的心跳聲就會變得急促,覺得耳朵一個勁的發燙,與平時的舉止相差甚遠。
她摸著自己發熱的雙頰,做了個簡單的深呼吸,站起身來,想著自己目前生存的唯一意義 ───「成為能被他人依靠的人」,默默握緊了拳頭。
「不能被這種感情打敗,要成為自己的主人,才能被別人依靠!」
她小心翼翼地帶上門,由於已是深夜時分,收容在「墓園」的幼年「死者」仍在被窩裡做著好夢,「要是吵醒可就糟了。」,佐恩心想。
通過長長的走廊,日久失修的破舊地板並未因為她的經過而發出一絲聲響,倒是未關緊的髒窗戶邊傳來夜風呼嘯的聲音,不過都沒造成太大的聲音。
她才剛轉了幾個彎,就看到「墓園」的主人───瑞伊奎姆搖搖晃晃的碩大身軀,他不懷好意的低下頭,把臉湊到大概與佐恩髮間同高的位置,瞪大眼睛,偶然露出的黃牙散發出一股難聞的食物殘渣味,佐恩不由得皺起眉頭。
「又要多管閒事啊,毛都還沒長好的小丫頭?」他一邊動手整理自己如雜草般凌亂的頭髮,一邊伸出粗大的食指,就在朝著佐恩的胸口戳下時,佐恩敏捷的向後一躍,不知不覺間,手裡就多出一把墨綠色的鐮刀,臉色頓時繃緊。
「我不想在這邊跟你起衝突。」佐恩用平靜卻富含慍怒的語氣冷冷說道,透明的鏡框反映著外頭的月光。
「不想?我看妳是打不贏我吧?長著一副淫蕩身體的傢伙!」他自腰際抽出鐵酒壺,自顧自地灌起酒來,琥珀色的液體自他肥厚的嘴角流下,徹底展現出他的猖狂。
佐恩震了一下,右手牢牢抓著顫抖不停的左手手臂,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什麼不好的回憶。
從外觀看來,佐恩的確擁有一副姣好的身材和容貌,因此即使穿著保守的長裙和針織毛衣也藏不住底下的第二性徵。
「混帳!」她惡狠狠地大聲罵道,精緻的綠色瞳孔頓時變細,豎直的貓瞳孔使她增添不少殺氣,老早就把還在夢鄉的幼年「死者」拋到九霄雲外。
「哦?想打嗎?我奉陪……」
「住手。」碧藍髮色的男子突然穿插在兩人之間,
「別打了,這對你們都沒好處。」
「讓開!就算是維特西斯,這跟你應該沒關係才對。」佐恩現在一心只想戰鬥,好讓自己滿腔的殺意有個宣洩的出口。
「哈哈哈哈哈……我保證會留她一條生路的……我保證……」
「奎姆。」維特西斯打斷瑞伊奎姆的話,從腳邊的紙袋拿出繪有老鷹標示的酒瓶,續道:
「就當給我個面子。」他的語氣始終如一,和藹可親的表情卻愈發增強他給別人的反差。
「……知道了。」他一聲不響接過酒瓶,打了個酒嗝,沿著原先走來的路,摸著頭回去了。
「為什麼……」佐恩的眼眶開始溢出透明的液體,只見她雙手掩臉,當場跪了下來,手中的鐮刀也在啜泣的同時,於空中逝去。
「大家都只注意我的身體呢……?」
維特西斯原想輕拍她的肩膀,不過在考慮過她現在提出的疑惑後,決定不動聲色。
「這不是妳的問題。」他義正嚴詞地說。
「只不過……因為妳實在是……」他搔著頭,經過幾番思索後,接著說:
「太…可愛了。」
佐恩稍稍停止了哭泣,嘟起嘴,眼眶帶淚的罵道:「連你也這樣!」
「呃?」維特西斯亂了手腳,慌張的冷汗直流。
「……謝啦。」她抽出一條白色手帕拭去臉上的淚痕,隨後朝維特西斯揮了揮手,便重拾笑容離開走廊。
「……」維特西斯目送著佐恩的離去,最後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
「又有誰,能在浩劫中殘存呢?」
………
………
………
我拉開木門,整間房間處處皆是斬痕,可見其戰鬥的激烈程度絕對不在話下。
這裡是審核室,還記得以前我也在這邊接受相同的審核……
果然──還是別想起來會比較好呢!拜記憶所賜,我的左手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我故作微笑,朝躺在地上的女孩伸出右手,打算扶她起來。
「走開!」明明連頭都還沒抬起來的說!居然就先拒絕我了……
她將身子蜷縮成一團,失落的以雙手抱膝。
「不要,再靠近我了。」她有氣無力地說著,彷彿一隻快死掉的蟲子般對一切感到不在乎。
看到這副模樣,我憶起以前的自己,痛楚如一道電流般通過心臟,不行,絕對不能這樣放著她不管,讓她重蹈我的覆轍。
我撫摸著地板,在確認沒有灰塵後,問了聲:「我可以躺在你旁邊嗎?」
「……隨便。」取得她的同意後,我先緩緩躺下,再轉了個側身,看著她如水晶般透徹的大眼睛。
她的臉龐十分嬌小,左右各留有一尾捲髮,茶色的頭髮配上她天真的娃娃臉,給人十足的稚氣,同時激起一股想讓人保護的她的氛圍。
「看什麼?」也許是我不小心看入迷了,她不耐地說道。
我趕緊搖搖頭,擺出微笑。「沒事,只是覺得終於有第二位女性成員了呢。」
「……有必要那麼高興嗎?」她一臉不解。
「當然,新成員來了當然要歡迎嘍!」
「對了,我叫做佐恩。在這裡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喔。」我盡量釋出善意,便先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是嗎,那佐恩,妳有什麼悲慘的經驗嗎?」
欸?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嘛,算了。至少比怕生好。
我闔上眼,漸漸潛入心裡那片深不見底的暗處,停在一個布滿鐵鏽、掛上層層鎖鏈的鳥籠前面,正當要打開時,卻在碰觸鎖鏈的當下遲疑了一下。
「妳為什麼想知道?」在回答她的問題前,我嚴肅地問。
「妳知道剛才的審核我沒有通過嗎?」她吊起眼怒視著我,霎時,我感受到一股宛如剛才我瞪瑞伊奎姆的既視感。
「妳應該也知道,流浪的死者會有什麼下場吧?」她悲戚的語氣中帶有微微的哭腔,我可以感覺到她快哭了的事實。
流浪、且無「墓園」收留的死者,就等同於社會中的危險存在,礙於活人與死者所簽訂的條約,大於十二歲的死者若來不及找到「墓園」並加入的話───會被名叫騎士〈Knight〉的特殊職業給掃除。
掃除是好聽的說法,幾年前親眼看到時我簡直快吐了。在街上不分青紅皂白被打到垂死邊緣不在話下,重點在最後人身歸屬權仍屬於活人這點,最令人於心不忍。要是沒有維特西斯的及時制止,我老早就衝上前賞他一個痛快了。
對我來說,如果處在一個沒有自我的地獄,那乾脆死了算了。
「……我很抱歉。」在情緒的低潮裡,我也不好意思隨便說什麼安慰別人的話,就怕自尊心強的孩子認為那是憐憫而自我放棄。
「不過在這裡睡會感冒的,你應該不反對在柔軟的床上好好休息吧?」面對她的倔強,我採用簡單的激將法讓她無法否認。
「……也好。」她由於受傷的緣故,因此連起身也顯得十分勉強,看樣子剛才那樣躺在地板上絕非她的本意。
不等她求助,我一把手伸過去立刻把她拉了起來,「不用妳多管閒事。」她臉色痛苦地說,畢竟還是個口嫌體正直的孩子嘛!
「妳這種速度可能連床邊都到不了喔。」我撐著她的肩膀,半扶著她前進,途中我們沒有再說過任何的話,連我這種主動搭話的人都尷尬了。
即使如此,我仍舊覺得我與她的距離拉近了那麼一點。
我的住處是在「墓園」外頭不遠處的一間雙人房,因為平時只有我一個人住,倒是沒有特別準備兩人份的被子就是了。
我俐落地抽出鑰匙,打開房門,我繼續耐著心,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她搬到床上。
「夜深了,早點休息吧。」她睜著朦朧的雙眼乖巧的點了頭,接著闔上眼睛。
看著她安詳平穩的睡姿,我也跟著不自覺打了個呵欠,累積已久的疲勞感如煙火般瞬間爆開,突然覺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雖然睡在桌子上好像有點硬,但眼皮已經重的無法張開了,我取下眼鏡,喃喃說了聲:「晚安。」後,以雙手作為枕頭,靠著手臂正式閉上眼睛。
(To be continued..........)
本篇後記:我們的蘿莉X御姊百合CP出來了!
讓我們隆重歡迎這對CP(被鐮刀砍)
或許現在還看不出來,但個人覺得自己大概有把「彌音是蘿莉,所以要揉要蹭要捏要疼」之類的觀念給傳達出來了。
偷偷透漏一下,我在整部作品裡面最喜歡的就是佐恩喔!
所以我把她玩壞掉了,我就愛虐人,從第一話虐主角就覺得心中舒暢起來這點看來作者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