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掌心的火焰緩緩流轉且燃燒著,站在張倚珊跟鼻涕蟲的屍首面前,不,他們已經被燒得連灰都不剩下了。
莫名的狂笑,放聲大笑,直到聲嘶力竭。視線也逐漸模糊,腦中已經沒有任何運轉的空間。
事情已經完結了,卻有種無力感。
將憎恨的、厭惡的人殺光之後,我竟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我應該明天還繼續回去上課嗎,又或者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還記得我們曾做過的交易嗎?」
一陣耳熟而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轉過身,卻是那個黑衣男子。
一切罪惡之起源。
我看著他血紅的雙眸,讀不明其中的情緒,我只覺得一陣的顫慄與害怕。
「我能夠讀懂你的心,殺完了你的同學,你已經不敢再繼續了,對嗎?」男子問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搖頭、又點頭。
「看來,你跟你的鼻涕蟲同學一樣呢,懦弱而不自知?!?/div>
「那麼,你可以去死了?!鼓凶泳従徧?,只見那火焰雖然不大卻異常令人恐懼,妖魅的紫色。
貫穿,沒有痛,卻感覺我的全身好像在消失。
「雖然你的交易沒有如期達成,不過我的誓約從未打過折扣,我會讓你見到你媽,在死後的世界。哈哈哈……」
在我逐漸被火焰吞噬的時候我竟開始想到了許多事情。
其實我跟林永憲他們是一樣的,有了力量,就開始欺凌比自己弱小的弱者。
其實我跟林永憲他們是一樣的,遇到更強大的,只有畏懼跟無能為力。
「為什麼要殺我?」
我想,那些被我焚盡的人,死前也是這麼想的吧?
我好像已經忘卻失去母親的痛苦,也不在乎死後的世界是否能夠相遇……
好像都無所謂了……
※
男子,又或者是惡魔看著少年成灰,飛散於風中,沒有任何的表情。
人心是醜惡的,靈魂是骯髒的,弱者就算獲得了力量,也只會行使暴虐跟殺戮。
還有那個懦夫的心,吃屎都改不過來。
一次無趣的實驗又結束了。
然而,這一切似乎又得到了驗證。
惡魔仰面望天,微笑著:「看來這次又是我賭贏了呢,你還是認為那些螻蟻是善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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