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最近房東的兒子老是盯著他的屁股看，讓他有點困擾。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隨著發(fā)現(xiàn)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他才知道自己的屁股被房東的兒子盯上了。
有時候甚至在早上出門打完招呼後，一轉(zhuǎn)身他就感覺到對方在看他屁股了。
房東兒子才念高中，跟他也大概差了十歲。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掩不住自己的本性嗎？
雖然他也是那個圈子裡的人，不過他可掩飾得很好，至少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死盯著男人的屁股看。
他是否該偷偷告訴房東先生，跟他商量一下？不過房東先生人很好，自從跟妻子離婚後，一個人撐起這個家，他實在不想增加所謂父親的煩惱。
還是再觀察一下吧。
這天晚上，住三樓的房東先生特地端了一鍋咖哩到他二樓的租屋處。
「沈先生，今天我兒子說想吃咖哩飯，所以我就煮了一鍋，這些是你的份。」房東先生笑咪咪地直接把鍋子放到餐桌上。
「中午煮的白飯還夠吃嗎？要不我再回去帶一些白飯給你？」房東先生熱心地又問。
「不用了，還剩很多。」
他還在考慮該不該向房東先生訴說最近的煩惱。
「那就好。」房東先生臉上掛著老實的笑容，又叮嚀了一句趁熱吃，便轉(zhuǎn)身回樓上了。
是的，房東先生人真的很好，對待他這位房客有如親人一般，得知自己孤身一人在外地工作後，幾乎是三餐照料，有時還會下樓幫他清掃家裡，個性老實又古道熱腸，在鄰居眼中更是一位好好先生。
再加上……唉，他始終開不了口。
幾天後。
他拿著這個月的租金上三樓，按了門鈴。
不過開門的人不是笑容可掬的房東先生，而是那位最近老盯著他屁股看的房東兒子。
雖然跟眼前這位高中生不是很熟，不過他記得對方叫童學，挺可愛的名字，也不難想像是房東先生取的。
「我爸不在，跟朋友出去了。」童學站在門口，有些靦腆地看著他。
「沒關係，這是這個月的租金，請幫我交給他。」他露出慣有的業(yè)務員笑容，把裝了錢的信封遞給童學。
正當他準備下樓回租屋處，繼續(xù)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時，童學又出聲叫住他。
「那個……沈先生，要、要不要進來喝杯茶？」童學的臉似乎更紅了。
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他沒有拒絕。
跟著童學進屋，他想，接下來應該就是所謂的告白情景了吧。畢竟，他的屁股也被盯了很多天了。
其實，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的屁股被盯上後，他曾經(jīng)全裸站在鏡子面前，前後看了下自己的屁股。說真的，雖然他也喜歡欣賞男人的翹臀，但他實在不認為自己的屁股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被正值熱血方剛的青少年盯上。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是一號，不是零號。
進屋後，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童學倒了兩杯茶，但他自己的那杯卻遲遲沒有喝。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盯著我的屁股看。」他淺酌了一口茶，冷不防地戳破真相。
童學似乎被這句話給嚇到了，張口欲言又止，卻說不出話來。
其實，他覺得童學長得也不錯，相貌跟房東先生有幾分相似，渾身上下充滿大男孩的青澀氣息，只是他已經(jīng)有了情人。
「你站起來一下。」他把茶杯放到桌上，又說。
童學不明所以，乖乖地站了起來。
「轉(zhuǎn)過去背對我。」
童學照作。
他仔細端詳童學的屁股，下一秒，就伸手捏了一下。
「嗯，很有彈性，還不錯。」不塊是年輕人的肉體。
不過，跟他最近新交的情人還差了那麼一點。
「啊！」似乎沒料到他會有此一舉，童學摀著屁股叫了一聲。
「就當作是你最近盯我屁股的懲罰。」
他站起身，對著眼前矮了他半個頭的童學又說：「下一次的懲罰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說完，他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不待對方回答，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過幾天，童學來按他家門鈴了。
童學站在門口，對他告白了，臉紅地說了為什麼他最近老是盯著他屁股的原因。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童學那麼坦承。而童學的臉依舊紅得燙人。
「如果你做好心理準備的話，今晚就直接來我的房間吧，我會讓你明白的。」
他笑了。
02
最近，房東先生有個身為父親的煩惱。
他發(fā)現(xiàn)兒子這幾天走路的姿勢怪怪的，他也關心地問了，但兒子卻總是臉紅，然後支支吾吾地說是上體育課時跌傷了。
從雙腿上似乎看不到什麼外傷，房東先生怕是筋骨扭傷，一直催促兒子去看醫(yī)生，但兒子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去看醫(yī)生。
還有，上星期五兒子竟然不說一聲半夜出門到早上才回來。一向乖巧的兒子從來沒有這樣作過，不管去哪裡都會先報備一聲。
這讓他開始懷疑，兒子的叛逆期是不是來了？
唉，真不希望這一天到來。
房東先生一邊嘆氣，一邊整理沈先生的房間。
沈先生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房間卻是亂得可以。房東先生耐心把衣服折好收進衣櫃後，接著站在床邊幫沈先生理一理凌亂的床單。
這時，有人突然從身後抱住他。
房東先生也沒有驚慌地回頭，只是念了一句：「你啊，起床後棉被老是忘了折好。」
「反正每次都會弄亂，就沒有折的必要了對吧。」耳邊傳來對方好聽的低沉嗓音，讓房東先生臉紅了一下。
「現(xiàn)在還是白天，待會就要吃午餐了……」感受到對方的手已經(jīng)從腰際往下滑到臀部，房東先生小小地掙扎了一下以示反抗，但毫無作用。
「今天我難得放一整天，不好好陪我嗎？」
沈先生笑了一下，很自動地把手伸入房東先生的褲子內(nèi)，開始吃起豆腐來。
每次被他這麼一摸，房東先生總會感到雙腳無力。尤其沈先生最愛他的臀部，老是又掐又捏的，讓他很不好意思，卻也慢慢習慣了。
「啊、等等……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房東先生想抓住沈先生不安份的手，卻又反被對方制住。
「等我吃完你再商量。」說完，沈先生直接把房東先生推倒在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床單又亂了。
房東先生的煩惱，就這麼暫時給遺忘了。
03
最近，童學有一個難以啟齒的煩惱，但卻無法對父親開口。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親跟樓下的房客似乎有曖昧關係。
大概是上個月發(fā)現(xiàn)的，也就是樓下的沈先生搬來一個月後。父親似乎對那位沈先生頗為照顧，常常幫對方料理三餐，甚至還整理家務。
他也發(fā)現(xiàn)，父親在談到沈先生時，臉上會露出靦腆的笑容，有時候在跟沈先生一起吃飯時，目光也總是追隨著沈先生。
太明顯了。
這種感覺，簡直就像他班上談戀愛的女同學表現(xiàn)出來的模樣。
自從母親改嫁後，父親就一手拉拔他長大，撐起這個家。所以他一直很尊敬父親，也由衷希望父親能夠找到一位好的女人，攜手偕老。
可他萬萬沒想到父親的對象會是男的，雖然他一開始也震驚了好久，但還是接受了。畢竟，愛情是不分性別，只要父親幸福，他也開心。
為了瞭解這個圈子，他也偷偷調(diào)查過相關資料，以及男人之間的性事，每每讓他看了臉好紅。
童學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他也不懂，原本是正常性向的父親究竟是喜歡上沈先生哪點？
沈先生的臉？沈先生的屁股？
當然，童學知道男人和男人做就是從屁股，嗯……
縱使沈先生的年紀比父親小了十多歲，但他還是沒辦法想像，父親會把沈先生當成女人壓在身下……
男人的屁股，真的有這麼吸引人嗎？讓他尊敬的父親也進入那個圈子。
有時候，童學會不禁盯著沈先生的屁股看，思考這些問題。
直到沈先生來繳租金那天說的話，童學才發(fā)現(xiàn)自己盯人家屁股盯得太明顯，都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讓他羞愧了好久。
這期間，童學還是忍不住把這些難以啟齒的煩惱說給好友聽。
「欸，男人的屁股真的有那麼吸引人嗎？」
放學後，童學跟好友虞杜白走在回家的路上，認真地問了這麼一句。
虞杜白剛含進的飲料差點噴了出來。
「你、你怎麼了？剛剛那句話我沒有聽錯吧？」
「唉……我也不知該怎麼說。」童學很是煩惱，他想多深入了解男同志的心理，但不知道該從何了解。
突然，他想到昨天沈先生掐他屁股時，還稱讚了一句。於是，童學也轉(zhuǎn)身背對虞杜白說：「欸，你掐我一下屁股看看。」
「你想幹嘛！」虞杜白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
「唉唷先掐看看嘛，我想聽你的意見，等會再跟你解釋。」
於是，虞杜白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掐了。
「如何？站在男人的角度想，我的屁股如何？」童學睜著好奇的眼睛，想聽聽其他人的感覺。
「……你到底想幹嘛？」
「我只是好奇。」
「還、還行，挺有彈性的，還不錯……」
果然，跟沈先生的評語一樣。所以，男人的屁股也可以吸引人，或許父親就是看上沈先生的這點吧。
嗯……他這樣算是多了解同志一點了嗎？
之後，他有事沒事就纏著虞杜白，詢問相關的事情，作為參考。
過了幾天，童學親自找沈先生解釋了一下，也說出自己其實發(fā)現(xiàn)他跟父親的曖昧關係，還有盯他屁股的原因。
一切只是因為想多了解一點。
沈先生對他笑了，說：「如果你做好心理準備的話，今晚就直接來我的房間吧，我會讓你明白的。」
當晚，童學拿著備鑰，聽話地進入沈先生的租屋處，才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父親跟沈先生的聲音。
「啊……不要老是掐我屁股……」
這是父親的聲音。
「我最愛你這裡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一直很想這麼做……」
這是沈先生的聲音，話中似乎有笑意。
房門沒有關好，童學小心翼翼地透過門縫，偷窺房內(nèi)的情景。
「等等、我還沒準備好……先別進來……」
「我等不及了。」
「啊等、別那麼快……」
「第一次做的時候還痛到哭，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了吧。」
然後，站在門外的童學就看到父親被沈先生壓在身下。因為角度關係，男人交合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童學感到腦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斷了還是爆炸了。
他沒想到……原來父親才是零號！
童學幾乎是倉皇地逃離現(xiàn)場，回到家時卻還是震驚得睡不著覺。他一直以為……沈先生是零號，原來……
剛才的畫面實在太過衝擊，他需要時間好好調(diào)適。
所以，沈先生所謂的讓他明白就是指這件事情嗎……
童學臉好紅，不顧現(xiàn)在是半夜時分，拿起手機打給虞杜白，之後便偷偷出門去他家，想跟好友商量一下。
雖然他現(xiàn)在思緒亂得無法思考。
04
最近，虞杜白有個煩惱。
尤其自從那天童學叫他掐屁股後，這個煩惱就更煩了。
他覺得，童學一定是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他的事實，才動不動就跟他談論同志話題，來測試他的心意。
虞杜白自認掩飾得很好，將好友的角色扮演得很成功，沒有讓童學發(fā)現(xiàn)他的心意。可是，最近的童學真的快讓他爆發(fā)了。
他一直懷疑，童學是不是知道自己很欣賞他的屁股，所以那天才會叫自己掐一下。
……這一定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吧。
星期五晚上，虞杜白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不能成眠，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那天童學屁股那富有彈性的觸感。
虞杜白幾乎快克制不了自己的情感。有好幾次，他都想在放課後的教室裡，對童學作出超乎友誼的舉動。
當然，這是現(xiàn)實世界，作出這種事只會上社會頭條而已。所以他忍得很好，也已經(jīng)作好畢業(yè)後就失戀的心理準備。但最近的童學快讓他失去理智，卻又苦於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雖然童學嘴上說是煩惱父親的戀情，但虞杜白一直覺得那些同志話題是在針對他自己。
他到底該怎麼做？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虞杜白接起電話，另一頭傳來童學的聲音。
「小白……我現(xiàn)在睡不著，可以去你家嗎？」
這句話對虞杜白來說，無疑是種誘惑。他立刻說好，然後掛上電話等待童學。
現(xiàn)在是半夜兩點，明天是星期六，再加上童學的這通電話……虞杜白坐在床沿，似乎明白什麼了。
然後，臉上緩緩漾起一抹豁然開朗的笑容。
距離天亮還有幾小時，時間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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