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努力地把所有發生的事情打上去。
登入某知名BBS站,進入了我準備發帖的看板之後,我點開了發文的鍵迅速地打了一行標題──
【經驗】市郊租屋樓中樓
自從我搬進了那間三房兩廳兩衛一廚房的樓中樓雅房後,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
回想起來,還是不寒而慄。
※
我是A大的資管系三年級學生,今年大三沒有抽到宿舍只好在外找房子住,找到一間郊區的七樓公寓。每一層有兩間,電梯出去之後左右邊各一間,電梯的另一側是逃生梯,對面是窗戶。我承租的是六樓的左邊間,入裡便能看到樓中樓的裝潢。
因為敘述上可能有點困難,就請大家配合圖觀看吧!
玄關進去之後面對的是放眼望去一覽無遺的大客廳,中間有一套沙發跟電視,電視後方還有收起來的麻將桌。客廳最盡頭是上二樓的樓梯,後方有簡易的廚房。
從樓梯上去之後,分別是門牌C跟門牌B的房間,再來才是盥洗室跟位於二樓的客廳,這個客廳相對一樓小很多,而且又擺了一個不小的書架,跟一套莫名其妙的餐桌組,看起來又更小了!
因為是獨棟的公寓,所以每個房間都有窗戶,但我在搬進來沒多就之後就覺得有點暗,可能是窗戶的位置不對吧!
當時我心裡是這麼想的。
而房東在我簽約的時候告訴過我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在我搬進去的當天,我就開始覺得詭異。
「二樓的浴室水管有點問題,所以封起來了!用一樓的就可以了吧?」房東當時是笑著這麼跟我說。
那時的我也沒有想太多,畢竟從房間走到一樓廁所也沒有很遠,對於晚上睡覺前上過廁所之後就會睡死的我來說,旁邊那間壞掉的浴室沒有人用反而好一點。
至少沒有半夜被吵醒的疑慮,於是我自己也很快地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
但除了浴室的事情之外,我關心的還是其他的房客,畢竟我沒有跟朋友一起承租這間樓中樓,於是那時候我開口問道:「其他的房客呢?還是房間沒有租出去啊?」
聽到我的問題,房東豪不猶豫地說:「房客啊!A房是你們學校體育系二年級生,名叫曾泉秩。嗯……可能還要過一陣子才會遇到他吧!要好好相處喔!」
說完,房東還露出了一個類似打氣用的笑容。
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寒毛直豎。
※
搬進去之後,我過著早上打工晚上打遊戲的無聊生活,說穿了就是這個暑假單純而且乏味,但在這之中卻有著奇怪的感覺。
早班的我回到家的時候大概是晚上七點,原本回家時應該是關著的電燈在我入住地三天的時候開啟了!
有一個看起來相當斯文的男子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當下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A房的房客。
基於禮貌我率先開口打了一個招呼:「你好,我是B房的劉清新,你是曾泉秩吧?」
對方的視線從電視移到我身上,他的眼神似乎一開始並沒有對焦,直到我們對視的瞬間他才反應過來。
「哦?你好!」男子這麼回應我,然後禮貌性的點頭微笑。
他微笑完的下一步並不是轉回去看電視,而是直直地盯著我的每個動作。
包含把鞋子放在玄關的鞋櫃,然後走上客廳。因為他的視線感覺太過強烈,以至於我無法忽略,所以我帶著納悶且不悅的語氣發問:「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他笑著回答,然後把頭轉回去,繼續看著他的電視。
雖然覺得剛才的行為有點不舒服,但由於之後要一起生活,我還是決定上前找他聊天,好好了解彼此。
我從容地走向了沙發,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剎那間,我覺得有點冷。可能是冷氣開得太強了吧!
因為那個不自然的寒氣,我抖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冷氣,上面顯示著20度,果然是他把溫度調得太低了!
為了公用電費和身體健康著想,我直接拿起遙控就朝著冷氣按下電源關閉。
卻在下一秒出現冷氣準備運轉的聲音──
「欸!等等!剛剛沒開冷氣嗎?」
「不知道,我坐在這裡的時候就這樣了!」他輕描淡寫地說著,臉色有點蒼白,感覺上有點像是硬撐著待在這裡。
我覺得是因為室溫過低,導致我對他打招呼的時候他的回應才慢半拍,畢竟太冷會凍結思考。自己覺得這個解釋很合理之後,我再度按下冷氣的電源鍵,然後開口:「不好意思,剛剛太激動了!」
「沒關係。」他始終盯著電視看,雖然感覺上很像看得很入迷,但我當下覺得他其實在放空。
覺得他沒有剛開始那麼地讓人排斥之後,我開始釋出善意:「那先跟你說一下,我跟你一樣是A大的學生,不過我是資管系三年級生,所以在學校說不定會遇到。」
「喔。」
他的答案很冷漠,但似乎有在聽我說話。於是我也沒有多想,又繼續說了下去。
「暑假留在這裡打工,早上九點出門晚上七點回來,希望晚上的時間我們可以和平相處,然後……可能是七樓的住戶吧!總之晚上三點多的時候浴室會有水流聲,希望你不要以為是我。」
語畢,對方這次用眼角瞥了我一下,然後把嘴微微張開,像是要說〝喔〞,但卻在過幾秒之後又無聲地把嘴巴閉起來,幾乎是無視於我的存在。
我忘了之後又跟他提了什麼事情,且因為跟他真的沒有話題,他又一直盯著電視看,於是我回房間去了!
但就在我關上門的那剎那,我感覺到電視的聲音也停了!
鴉雀無聲。
※
我跟他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對他的感覺也漸漸變得不一樣,他臉上開始出現一些笑容,我們開始會閒聊。
偶爾會讓他進我房間聊漫畫跟遊戲,但我卻從來沒有進過他的房間。
雖然不該好奇,可是總覺得奇怪,我沒有看過他進房間的樣子,我遇到他的時候,他總是在看電視,而且似乎都是等我回房間之後他才回房,以至於我連A房那開門的瞬間也沒見過。
基於道德感,我也不可能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去開他的房門,他的房間一直是個謎。包含C房,我都不知道裡面的樣子。一開始房東就沒有開過那兩間房間給我看,所以我對於那兩間的內部狀況抱有些許的好奇。
就在暑假打工第一次的排休,我站在A房門外,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的同時,樓上傳來了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非常倉促,像是在逃命一樣,但是卻沒有叫喊聲!我當下認為是小偷,於是衝了上去。隨著腳步聲的方向衝往二樓的客廳,卻在到達的那一剎那看到一個黑影跳了下去。
一個人影從我眼前跳了下去!
那個衝擊實在太大,我瞬間軟了雙腿坐在地板上。幾乎忘記要去確認,或是打電話報警。
腦袋空白地瞠著雙眼盯著那開著的窗戶,直到我冷靜下來才緩緩走向那黑影消失的地方。
隨後腦袋再度混亂,那個人是誰?他又是怎麼跳下去的?
上面有鐵窗啊!
※
看到那一幕的我,幾乎不敢一個人待在家裡甚至是睡覺,那個感覺實在太恐怖了!於是我開始找還留在學校沒有回家的朋友來家裡打麻將。
每天晚上下班之後就是麻將大會,會來家裡的也就是那三位好友而已,雖然分別是在ABC三個班級,但我們四個感情真的不錯。
這幾天他們都會在下班之前就到打工的餐廳等我,然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現在我的租屋處。接著就是坐在沙發上等我洗完澡之後打麻將。
雖然一開始沒有注意到,但我發現了一件事,就是這段時間內我沒有遇到過曾泉秩。
平時的他都會在客廳看電視,可是這段時間就是沒有出現,好像是刻意迴避一樣的消失了!
「喂喂!發什麼呆啊!快去洗澡!準備要打麻將了啊!還是你特別愛你們餐廳的制服啊!穿了會贏嗎?」A班的梁祐嘉說話有點中二,而且喜歡亂開玩笑跟出主意,但是是個爽朗的大男生。他一邊說一邊解開我制服的扣子,我當下覺得畫面有點詭異,一手拍掉了他的動作。
這個動作換來旁邊兩人的笑聲,一旁在整理麻將桌的余家瑋開口道:「不要緊吧!還在想那件事情嗎?」
余家瑋是B班的班代,相對於其他兩個人比較成熟,但也比較慢熱。不過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所以他特別擔心我住這裡的事情。
當我跟他說看到有人影跳樓時,他當下的反應就是要我搬家,但是我拒絕了!因為有可能是我的錯覺。
「就說是你打工太累出現幻覺了吧!現在不是也好好的嗎?」跟我同為C班的謝明輝一手勾上我的脖子,另一隻手掄起拳頭轉著我的太陽穴,笑嘻嘻地開著玩笑。
「清新的房間旁邊那間浴室的事情有跟房東說了嗎?或是去請七樓的不要在那個時間洗澡。」梁祐嘉看著謝明輝跟我打鬧的狀況,一把將謝明輝從我身上扯開,然後把我推上二樓的房間外面。
「還沒,而且人家洗澡的時間這麼晚應該也是不得已的吧!」我瞥了一眼那不該有流水聲的二樓浴室,然後開門進了自己房間。
「搞不好是鬼洗喔!」梁祐嘉一邊開玩笑一邊跟了進來,然後伸出手搓啊搓的,笑得很飢渴的樣子撲了上來!
企圖幫我解開剩下的衣服扣子。
「很冷好嗎?」我一腳踹開他,橫了他一眼。不管是他說的話還是他的行為都讓我有點不悅。
這種玩笑開得太過火,不好笑。
「說真的,建議你還是反應一下比較好,不如就等一下去吧!」梁祐嘉憨笑地撫著方才被我踹的地方,然後坐在我的床上說著這句話,一反剛剛的屌而啷噹,語氣跟表情相當的正經。
當時看到這麼正經的建議,我著實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別吧!我明天再去。」
結果這天我們的麻將打得比平常都晚,等大家筋疲力盡的時候已經接近三點了!
「這樣吧!晚上三點會洗澡的吧!表示這時候應該在家裡,我們直接突襲好了!」梁祐嘉說完之後,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起鬨了起來,接著四個人就半開玩笑地打鬧到了玄關。
我將手放在門把上,準備開門的同時,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喀啦〞,一個不該存在的聲音直接進入了我的耳中。
「開門聲?」我納悶地低語,不解為什麼會有開門聲傳出來,那個聲音明顯來自於後方。難道是小偷?還是其實曾泉秩在家?
我幾乎都忘了還有這個室友在,我們四個人居然還吵吵鬧鬧到半夜三點。
「傻了啊!你開門當然有開門聲啊!」梁祐嘉雙手搭上我的肩膀,然後不斷地催促著說:「好了啦!快點啦!不然到時候對方都在浴室了!」
就在梁祐嘉的催促聲下,我們到了七樓。一上七樓,便被眼前的狀況給嚇著了!走廊完全沒有開燈,是黑的。
伸手摸了一下附近應該有的電燈開關,很快地就在安全門旁邊找到了開關,但是按下去就是沒有亮燈。
照理說有繳管理費的話,這點小事應該會處理,但這裡很明顯沒有處理。抱著可能是電燈剛壞掉的心態,我拿起手機開啟手電筒模式,照了一下前方。
手電筒的燈光一照,我們集體目擊了驚人的事實──
兩扇大門上都貼著售,而且看起來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
拜凌晨去七樓所賜,我的朋友們飛也似地逃離我的租屋處,而且是從樓梯一路衝下一樓。離開時還集體叫喊著下次出現就是幫我搬家的時刻。
「這裡一定有鬼!」這句話出自於梁祐嘉的口中,他一邊說一邊發抖。回想起這句話的同時,我還能順便憶起他牙齒打顫的聲音。
一早,我就去警衛室準備問個清楚,警衛也很明確地告訴我說:「嗯,七樓已經空屋五年了!但估計也賣不掉了!」
「怎麼說?」
警衛聽到了我的問題之後,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雖然這麼告訴你不太好,不過可以的話你就早點搬走吧!」
他的態度有點曖昧,似乎不想告訴我內情,但又覺得不跟我說好像過意不去。看著這樣的態度,我當下的反應自然是乘勝追擊,於是接著問了下去:
「因為七樓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可惜換來的卻是我不想聽到的句子:「等你要搬走的時候再來問我吧!」
警衛開口丟下這句話之後又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無視於我的存在。
這句話好像別有含意,我當下沒有多想的還是繼續追問著,但是警衛始終沒有抬頭回答我問題,到最後只能無疾而終。
此時,我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說不定我能從其他的住戶那打聽到什麼,於是我直接回去了六樓,按了對面住戶的電鈴。
但不管我怎麼按、什麼時間按、以什麼裝扮去按,對方就是不理會我。很明顯是故意躲著我,但也因為如此讓我更加難安。
雖然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理論上不適合去打工,但為了生計我還是去上班了!
最後,我疲累地從餐廳下班回來時,看到門上貼了一張字條。
〝六樓之二的住戶要求不要打擾他們作息,再犯的話會報警處理。by管理委員會〞
※
不管是去幾樓問,都沒有人願意告訴我,甚至住戶都會刻意迴避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回家時也只能祈禱曾泉秩在家。
雖然那三個傢伙都表示可以讓我先去他們那邊擠一下,可是我住的地方離餐廳距離最近,而且經過時間的流逝,那黑影的事情已經沒讓我那麼害怕了!
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吧!至少我清醒之後也確定了沒有有屍體躺在下面啊!
有別於那三個沒義氣的朋友,曾泉秩每天都在家裡看電視,跟我聊天聊到我去睡覺為止。雖然我還是沒進過他房間,但也沒關係了吧!
不過這段時間的作息卻在八月中的時候被打亂了!店長說之後我會因為開學而上晚班,所以開始調整我的班次,於是我從早班調到了晚班。
而我也因為如此,第一次在這個空間裡面看到C房的房客。
一個讓人昏昏欲睡的午後,我從房間裡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接著是緩慢的走路聲一路經過了我的房門外,步向二樓的客廳。
我有些許懷疑地偷偷打開門跟在後面,直到看到他若無其事地坐在窗邊,望向窗外。
他長得很清秀,眼神中還透露著一股哀傷的感覺,我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打擾他,就在我考慮的時候,他突然轉頭看向我這裡,然後勾起了微笑。
但他卻在下一秒突然以手蒙臉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嘶吼著:「為什麼你看到卻不來救我?為什麼──?」
這一段話讓我很茫然,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在他身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而且太過於莫名其妙,我完全來不及反應,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站了起來,然後朝另一邊跑了過去,接著是一個很大的聲響,我聽見甩門的聲音。
一切都發生在一剎那,我甚至連他開門的瞬間都沒有捕捉到,只能傻站在浴室旁的那個轉角。
回神的時候早就已經沒有聽到C房的動靜。
原本以為這是一件小事,但沒想到這只是事情的開端。
自從那天之後,我開始會做奇怪的夢,夢境很糟糕,是一個男人被強暴的畫面。地點很清晰,是我打工的餐廳廚房,強姦他的人看起來有點像店長。
這點讓我感覺很噁心,每次的衝擊都讓我覺得想吐,所以都會在半夜突然驚醒。
而且時間永遠停在三點,半夜三點。
伴隨著隔壁的水聲,我總是在半夜驚恐地喘著氣。
這個夢境太過逼真,真實到我覺得目擊者就是我。雖然我根本沒有這件事情的印象,但這種畫面卻不斷地衝擊著我。
甚至因為感覺過於真實,讓我開始抗拒去打工,尤其是跟店長接觸。
※
我一直沒有勇氣去探看那流水聲,直到我被停下水聲之後的開門聲吸引,產生了好奇心。
這晚,我鼓起勇氣,偷偷地將房門打開看,只見到一個渾身赤裸的男子濕漉漉地從浴室走了出來。
雖然因為燈光不足而看不清臉,但依照身形來看,我能確定他是C房的房客,於是我開燈打算叫住他!
但在開燈的瞬間,我完全無法出聲。
他身上都是紅痕跟瘀青,臉似乎還有被打的樣子,脖子上還有明顯的勒痕。
跟我夢中的樣子一樣,那是被殘暴侵犯後留下的痕跡。
在我震驚的當下,他緩緩地將頭轉過來看著我,那張清秀的臉瞬間慘白,他的嘴顫抖著張開,發出哀傷的低鳴:「啊……」
那個聲音沒有間斷,一個音顫抖著,聲音慢慢地變大,也漸漸地刺耳。他的表情也隨著聲音有了些微的改變,脖子慢慢地歪向另一邊,同時眼睛越睜越大,嘴越張越開,表情漸趨猙獰。
這個轉變太過駭人,我幾乎叫不出聲,身體也動不了,只能默默地承受這種視覺暴力。
心裡怕得要命的我,只想著怎麼快點動啊!眼前的景象越來越噁心,他的臉越來越扭曲,舌頭從他那不自然的大嘴中掉了出來。
最後,甚至七孔開始泊泊地流出紅黑色的液體。
「呀啊──!」我突然喊出了一聲尖叫!在這一瞬間,我能動了!
〝碰!〞一聲,我以最快的速度把門關起來。
好噁心。我關上門之後開始反胃作嘔了起來,但怎麼也吐不出來。
我沒有回到床上,只是癱坐在門邊,但總覺得有些怪異。因為跟恐怖片的表現不一樣,外面安靜的出奇。
門外完全沒有腳步聲,也沒有泊泊地水流聲,更沒粗暴的拍門聲。一切突然靜止了!
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整個晚上太過刺激,我完全沒有辦法入睡,直到早上聽見電視的聲音之後我才開門,看見了那跟平時一樣的身影時我狂奔到他旁邊。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將他的臉轉向我的方向,希望用最簡短的方式讓他知道我的恐懼跟慌張,但卻緊張到連話都說不清楚:「泉秩,搬走吧!這裡有……C、C房的那個是、是……」
我慌亂到手幾乎沒有知覺,我覺得手指冰冷。
「你看到啦?」他表情無奈地看著我,這一次他沒有在談話的時候就把臉轉向電視。
這句話引起我的好奇心,也很神奇地同時讓我那恐懼慌亂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
「什、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康牧的事情嗎?被強暴之後自殺的事情。」他原本溫柔的眼神瞬間轉為黯淡,那個轉變有點讓我無法適應,但當下的感覺只是認為他也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吧!
所以我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他的態度也還算是合理範圍。
「不知道……不過最近有夢到一些畫面,會是他要傳達的訊息嗎?」因為他的話而開始思考,我漸漸地不覺得害怕,但還是抬頭瞥了二樓一眼。
就在我看向二樓的同時,耳旁傳來了一席話,那話講得很慢很輕,聽不出裡面的情緒。
「數年前,A大外文系三年B班的康牧在UMAI餐廳工讀,遭店長暴力性侵得逞,因而導致精神崩潰……最後上吊自殺。」
聽到最後的我打了一個冷顫,真的是我打工的那間餐廳的店長。在這個家冷顫打的很多,已經多到我快要麻痺。
「難怪他說……」我一邊消化著他說的話,一邊回想過去發生的事情。或許因為我也是UMAI的工讀生,所以康牧才會在窗邊看到我的時候情緒崩潰吧!
不過好像哪裡怪怪的,那時候我確實看到了一個影子跳下去,但是他卻說康牧是上吊自殺的?
「等等,那個跳下去的又是誰?」
〝喀啦!〞就在我對於自殺方式感到疑惑的此時,玄關的門被打了開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門的方向。
只見玄關處走進了一個年輕男子。
男子手抱著行李朝著我們的方向看了過來,面帶微笑地看著我說:「你好啊!我是A房的曾泉秩。很高興認識你!」
「是我喔!」
兩道聲音同時進入我的耳中,我感覺到身旁的變異,面向我的那張溫柔的臉瞬間轉為猙獰。
※
打到這裡我已經手腳冰冷,雖然已經過去數日,但依舊覺得可怕。
雖然在當天我以人生最快的速度逃跑了!搬家的事情最後也是那三個人幫我處理的,即使途中做出的事情感覺很沒有義氣,但到最後他們還是幫了我一個大忙,畢竟到後來我完全沒有勇氣再回到那個地方。
打工也是當天就沒有再去了!直接很惡劣的曠職到被開除,薪水也因為曠職幾乎沒有領到錢,原本還有些許地不滿,但現在的我覺得一點都沒有關係了!
就算沒有給我那個月的工資都沒有關係。
因為我不久前在便利商店遇到了之前的那個警衛,他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其實他之前是UMAI的工讀生,在店長強暴康牧的時候他目擊了一切,可是他沒有勇氣衝上去救他,也沒有勇氣指認他,因為不想被店長報復,所以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情。康牧死後他很後悔,但也於事無補。
跳樓的男子身份是康牧的弟弟,似乎對哥哥抱有超越手足的愛戀心情,但心意沒有被哥哥接受,一度被認為是一種困擾。不過也因為太愛哥哥,所以見到上吊的那一幕時,也禁不起衝擊,跳樓了!
聽完這對兄弟的事情之後,我只有覺得哀傷,聽到一半的時候還流下了珍貴的男兒淚。
或許他們本意也不是嚇我吧!我是這麼想的。
尤其是我聽到警衛跟我說的最後一句──
「你搬走的隔天,店長自稱是你的男朋友來找過你。」
───THE END───
後記:
本來要用日本怪談的手法寫,但好像到最後有點不倫不類了orz,果然文風什麼的沒法說改就改啊!
這篇文章也跟一開始我想要寫的內容不一樣,本來要寫人鬼戀啊~什麼康牧X劉清新之類的,可惡就是沒寫到。
結果變成這麼悲傷的故事,嗚嗚……
我真的沒有放洋蔥,真的沒有啊!
對了!這篇文章是虛構的,千萬不要私信問我兇宅在哪,我真的不知道。
雖然我打這篇的時候一度打到頭痛,身邊的磁場感覺超恐怖,害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打下去,但還好終於打完了!
另外,其實我覺得六樓之二根本沒有住人喔>.0
劉清新那名字這麼清新真心是我本人的惡趣味,不要太在意。(去死
希望這篇有恐怖到,也希望大家今年鬼月過的順利~
不要跟奇怪的店長走了喔~
PS:那張圖真的很隨便吧XDDDD但應該加上去更有感覺吧(啥東西
狂音?御千都
初稿2015.09.03 17:03
定稿2015.09.04 12: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