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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大部分人都有把門鎖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把鑰匙放在室內沒有帶出來的經驗吧。
這種情況其實不難解決。如果房東住在附近的話,可以打電話給他請他帶備鑰幫來忙開門就好;如果房東不住在附近,也可以找鎖匠請他幫你開門,只是要花點小錢。
但是,這是建立在他們有辦法來幫你開門的情況下。
如果把自己鎖在門外的時間是大家都在睡覺的深夜時分......就算房東住得再近或手邊有再多錢都是一樣會求助無門的。
那麼,會有這種大半夜還把自己鎖在門外的豬頭嗎?
我很肯定有,因為那個豬頭就是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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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在個半小時前,凌晨兩點左右,忙著明天要跟廠商開會而趕數據的我終於將數據搞定,於是疲累的我就拎著好幾個前小時買但根本沒時間吃的雞排回到租屋處,將身上沾滿汗臭及實驗溶液氣味的衣物脫下,換上舒適的睡衣睡褲後,窩在棉被裡,一邊啃著已經冷掉變難吃的雞排,一邊用筆電整裡開會所需的資料。
約半個小時後,將雞排吃完的我,由於房間裡沒有垃圾桶,加上自己想要順便走動一下吹吹冷風醒腦,於是我就把筆電放下,掀開棉被走下床鋪,拿著吃剩的雞排骨頭,準備丟到宿舍一樓的公共廚餘桶裡。
或許是我太過專注於思考明天跟廠商開會的資料要怎麼做,在腦中編排著報告順序的我用右手拎著裝雞排骨頭的袋子,左手旋轉門把將門打開;然後走出房間時習慣性的按下門上的喇叭鎖,接著將門拉上,直到發出「咖」的一聲。
這個咖聲將我的思緒從報告中拉了回來,此時的我已經站在門外。大概站著發呆了幾秒後,我才驚覺剛剛走出房間的時候我好像少做了什麼事,於是趕緊摸了摸褲子跟上衣的口袋位置,但我正穿著的睡衣睡褲是沒有口袋的。
理解自己忘了什麼事情的我立刻的轉了轉門把。但不管怎麼轉,門把就是只能轉動一定的小角度,無法轉開。
於是乎,我非常確定我......
「把自己鎖在門外了......?」說著,我頭靠著門的蹲了下來,沮喪的低聲喃語著:「我怎麼會這麼蠢......」
「怎麼辦?我什麼東西都不在身上,沒有手機、沒有鑰匙、沒有錢,有的只是一個吃剩的雞排骨頭......」我看著右手上裝著雞排骨頭的袋子,盡可能保持冷靜的分析現狀:「沒有鑰匙的話,代表我只要一出大門就進不來了,而且我也沒錢,出去也沒意義;最重要的是手機不在身邊,這樣就算想聯絡朋友來幫忙也沒辦法......」
「嗚,好冷?!怪淮┲”∷滤澋奈腋惺苤斓牡蜏兀е约旱拇笸瓤s在門前顫抖著。
在寒冷的十二月深夜,不時會有冷死人的新聞出現,而只穿著睡衣睡褲的我,如果就這樣在門外待一整夜,是有可能會向新聞報導的那樣失溫而死的。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我絕對不要因為一時發蠢把自已關在門外就把自己搞到失溫死掉,所以一定要想辦法回到房間裡。
這麼想著,手邊什麼可用的資源都沒有的我,似乎只剩下找鄰居幫忙這一個選項了。
這棟宿舍的一層裡總共只有三個房間。我住的是中間那間,而左右兩邊則是各有一戶。右邊那間再過去的話,就是這棟宿舍的電梯,而在電梯旁的則是逃生梯;相對的,左邊那戶再過去的話就是牆壁。
「如果我沒記錯,左邊那間住的好像是個男生,右邊這間則是個女生......」
我仔細回想兩旁鄰居的情報跟長相。但由於我平常都很早就出門,回來時又都很晚,沒遇過幾次「左鄰右舍」,所以印像有點模糊。
雖然只見過兩三次,但大致上我還記得左邊那間的男鄰居長得瘦瘦的、不怎麼高,總是戴著個黑色粗框眼鏡的樣子,但因為他的劉海都長到幾乎快把眼睛給蓋住了,所以我對他的長相沒有什麼確切的印象。
而右邊這位女鄰居遇到的次數比較多,所以我比較有印象。印象中我遇到她的那幾次好像都剛好是中午。她是個比我小隻,身高大概只有一百五左右,頂著時尚流行妝容的漂亮女生。
回想之後,我毫不猶豫的就決定要先去詢求右邊的女鄰居幫助。畢竟左邊的鄰居是位男性,雖然我印象中的他看起來好像人畜無害,但我現在是一個只穿著輕薄睡衣睡褲的女性,難保不會勾起他的獸欲;而如果是女性,只要她沒有什麼怪癖或性僻,我想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危險。
決定了之後,我從門前站起,走到右邊的鄰居門前,吞了口口水,舉起我的左手,準備要敲門打擾她看是否能求得她的幫忙。但是,我懸空的手還沒敲打下去,門內就先傳出了陣陣聲響。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但當我將耳朵湊在門上仔細聆聽之後,我很確定房內傳出的聲響是某部位的啪啪撞擊聲;接著,不用將耳朵靠近在門上,也可以清楚的聽到房內傳來陣陣的女性淒厲叫聲。
聽著聽著,我臉紅了起來。臉紅的同時,我也明確了解到現在不是請求女鄰居的幫忙的時候;於是我就又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門前,蹲坐了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面越來越冷,我的手指也漸漸的失去知覺。但看了看右邊的房間,裡面鄰居發出的呻吟聲沒有要停止的跡象。對此,我重重的嘆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做了個決定。
於是,我人走到左邊的鄰居房間前,大力的敲了兩下房門。
原本我希望鄰居會很快就開門的,但過了大概五、六分鐘,眼前的門卻依舊緊閉,沒有任何即將打開的跡象。
「啊,該不會他已經睡著了?!刮殷@慌失措的叫了一聲。
如果他真的已經睡了,那就代表我想回房間的最後一絲希望宣告破滅;只能穿著輕薄的睡衣睡褲在外面凍一晚,然後請求神明不要讓我失溫。
不想這樣的我在心中將中西方所有神佛都求了一遍後,將耳朵湊上門板,乞求能聽到室內能傳出點聲響。
前十秒左右,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從室內傳出,此時的我著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但是,就在約十秒過後,微弱的鍵盤敲打聲及按滑鼠的聲音從室內傳了出來,而這些聲音讓我確認了裡面的人是醒著的。
於是為了讓裡面的人聽到,我就改用握著拳頭的方式,更加大力的敲了幾下門板。
大約過了十幾秒吧,眼前的房門緩慢的打開,與我印象中大致一樣的黑框瘦弱男子出現在門後。要說跟我印象中不一樣地方的話,大概就是之前的他脖子上都沒有今天掛著的全罩式耳機
他看見我的瞬間,我從他瀏海下的眼睛看出了驚訝的眼神。而他似乎是發現我正在注視的他的眼睛,立刻就把視線移開然後問我:「請問妳有什麼事嗎?怎麼會在這種時間敲我房間的門?」
問完,他又將視線對上了我,此時透露出的神情是緊張。
「呃.....」看著他的眼神,我也莫名的緊張了起來,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將我的狀況明確的告訴他,請求他的幫忙。除此之外,我也很明白,不想露宿走廊的話,他是我的最後一線希望,我擔心不趕快將我的需求講出來會吃上閉門羹,於是乎,混亂的我著急大喊了一句。
「不要關門,我需要你的溫暖!」
「啊—?」瞬間,我們兩個都紅了臉。。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