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突然傳來微弱的叫喚,腦袋也被人搖的一晃一晃,感覺相當不舒服。
「聽得到嗎?先生?醒醒呀。」
臉頰似乎被人用手掌輕拍了幾下,知覺逐漸恢復,雖然我不斷努力地想將眼皮撐開,但要睜開眼仍然相當費力,最終也不過只是微微地開了一條縫隙。
黃暈的燈光穿過眼皮間的縫隙,感覺有些刺眼,周遭景色模糊,不過正在變得清晰起來,眼皮也能越張越開。
「啊……」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宛如嘶啞的微弱聲音。
「喔,看來是沒事了。」將我扶起的那人臉上貼著一張白紙,白紙上畫著一種詭異的符號,或許是我眼中無意間流露出困惑,那人用另隻手微微掀開那張紙,我看見了熟悉的面孔和聽見了那如煮滾濁泥般的笑聲,是老者呀。
「沒事、沒事,你只是受了驚嚇,身子沒有那受傷。來,好好地坐起來再說唄。」
老者將我扶正,讓我盤坐在地上,此時我的眼睛已經完全恢復視力了,我環顧四周,靠著老者身旁的燈籠,我看出自己坐在一處極度陰暗的荒郊野外,我身邊長了些略顯乾枯的地草,我用手刨了刨地,是乾硬的土石。
「先生,這裡是陰界,還是別亂抓東西為好。」
老者屈膝蹲在我身旁,有些粗魯的拍掉我抓在手上的土石,這時候我發現老者的身後有個女人,女人穿著單調的寬鬆白衣,黑色長髮,靜靜地站在那。
我看不到她的臉,因為她和老者一樣,臉貼上了畫著詭異符號的白紙。
「先生,跟吾輩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吾輩今晚去找你的時候你不在,只在桌上發現先生留下的紙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喔,你是說那張我說我先和阿本去的那張紙嗎?」
老者點了點頭,而我也將阿本的事盡量詳細的說給老者,在聽完後老者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後便扶我起身。
「先生,雖然有些不便,但是還是請你也一起貼上這張紙吧。」
老者從懷中抽出了白紙並且在我還沒回答前就擅自往我額頭上貼去,原以為視線會全部被遮蓋,但實際上卻還好,至少一般地行走還沒多大問題。
「話說,這個女人是?」
「唔嗯?」老者順著我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摸了摸頭後才接著說:「就管她叫領路人吧,因為咱們陽界人在陰界裡是分不清東西南北,所以吾輩特地找了她來領路。雖然速度慢了點,不過咱們應該能找到咱們想找的。」
「是、是嗎?」我看著那女人,在我們談話的過程中她連頭都沒轉過,似乎對我們不聞不問,感覺有些陰森,總覺得和我有絕大的區別。
不過老者倒是沒怎麼反應,只是上前去拍了拍她的手背,女人終於有些動作,先是轉了轉頭,後來便開始往某一方向走去。
這時候老者拉著我的手說:「快跟上。」
我和老者幾乎是小跑步的跟在看似慢步而行的女人身後,女人並沒有提著燈籠或燈具,但她在黑暗中走路卻跟在白天一樣,沒有猶豫和遲疑,只是一直向前。
我們也並非一直在荒野中跑,在跑步的過程中我們似乎經過村莊也有走在森林中,但是因為周遭實在過於黑暗,再加上女子一直沒有減慢過速度,所以我們總是快速的經過。
最後女子終於在一棵大樹前停下腳步,那棵大樹有些詭異,在一片黑暗中大樹在稍遠的地方卻清晰無比,彷彿大樹的葉子獨自散著光一般,而且有一股相當好聞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我被香味吸引忍不住地往前走去,這時老者一把將我抓住。
「先生,別輕舉妄動吶。那棵樹相當危險,咱們得作些準備才能靠前。」
「什麼意思?」
「先生你仔細看看那棵樹,在那些厚重的葉叢下應該有些像是蟲蛹東西唄?」
我瞇著眼看樹,確實看到了一些白色的東西垂掛在茂盛的葉叢間。
「那些是?」我一邊看一邊問,老者則是在一旁不斷從懷中掏出許多小物,當然也不忘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沒錯的話,那些應該就是陰態狀況中的人。那棵樹吾輩管它叫『陰母樹』它會吸收捕捉到的獵物,藉此來養活自己結的果實。果實成熟後會散發出比現在還要濃郁的香氣,吸引可憐的傢伙來吃掉它,果內有無數細小之種,只要吞入一顆便會被樹寄生,最終也會成為養分。」
「咦!那麼那些白色蛹裡頭就是那些人嗎?」我驚愕地看著眼前這顆壯碩的樹,難以想像老者說的那些話。
「可能唄。領路的女孩帶咱們到這來,至少吾輩可以肯定至少有一人是咱們想找的人。」
「什麼?」我不解,但老者並沒有繼續回答我的問題,他手中拿著裝著朱紅細沙的小盒,並且用手示意我蹲下。
「先別管那些,救人要緊。這是朱砂,沾點在人中可避免再繼續吸入那些毒氣,接著還要在眼皮上塗上牛血,以免等會接近陰母樹時產生幻覺。若按照現在來看,陰母樹的果實還沒成熟.那些孩子應該還有得救。」
老者一把掀開貼在我頭上的白紙,一掀開的那剎,那股香味突然重了許多,原來這張白紙還有這樣的功效嗎?在老者替我點上朱砂和牛血的時候,我心中忍不住的好奇起來,眼前這位老者究竟對這世界了解的有多少?又或者他究竟是否和我一樣同屬一個世界的人?
但是眼下卻沒機會讓我開問提問,還是照著老者說的話,救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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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我是天貓~這次終於又有一點回歸奇幻的風格了~
不過故事中的等等設定還請不要太過考究(笑
另外最近兩天臺灣雖然發生的很多大事,不過今天看雨下了一天,內心多少也有些安慰,總覺得是老天還是有給人一條生路的感覺。
希望再來能夠多安穩一些才好啊(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