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差設定。國中時期東堂(14歲)、學校醫護室醫生卷島(23歲)
※國中同學修作出沒,東堂已有髮箍。
※文章縮圖id=47785602
夕陽餘暉撒在醫護室窗前,室內被漸層橘紅所籠罩,刺眼的光讓卷島裕介避開窗口,他將必需物品收拾到公事包內,準備下班。
今天綁了高馬尾,無度數綠框眼鏡與他那頭森林綠的髮色十分搭配。左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內,不管經過走廊間有多少人對他議論紛紛,他都充耳不聞,快步離開學校。
他是今年剛聘請入校的醫護士,去年的醫護士退休了。他那顯眼怪異的髮色及那張撲克臉,讓學生們敬而遠之,不少學生受傷還是會硬著頭皮到醫護室,但包紮完畢都趕緊道謝並就逃之夭夭。
老實說,這種反應讓他有點錯愕,他並不知道問題出在哪,總在他問出「為什麼大家都是這樣的反應」時人都跑了。
仰頭看著橘黃色的天空,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是,一個二十三歲的成年人的困擾。
殊不知,在不久之後,還有另一個更大的困擾等著他。
×
東堂盡八在準備返家的路上,一道長長的影子朝他奔跑著,最後直呼他的名字。
「東堂!等等我……」
「修作?怎麼了?」
「一起走嘛。」理平頭的修作搔搔頭笑著。東堂什麼也沒說的讓對方跟自己並肩。修作沒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又開啟話匣子,「東堂,最近醫護室來了一個醫生,大家都在談論他呢。」
「聽說是個很可怕的大叔呢。」東堂雙手抱胸說道。流言版本很多,東堂略有所聞。
他平時很少出入醫護室,雖然運動神經很好,但運動總會有小擦傷,平時靠女孩子們提供的創可貼處理傷口,反而不會去醫護室。
修作聽東堂的反應,便興奮的說:「對、對!還有就是那個眼神看起來像死神,會勾走別人的靈魂。」
「勾走靈魂?啊哈哈哈哈,要是這樣,我真的很想見識一下呢。」
「不要冒險比較好啊,東堂。要是靈魂真的被勾走了……」
這流言還真是荒謬得可以,修作竟然會相信,東堂對修作如此反應只有奇葩二字能形容。
聊天間,後方有個人似乎是趕時間,他走在人行道外緣,雖然靠近馬路,但要超過前面的行人較為方便。
東堂聽到急促的喘氣聲及跑步聲,長長的影子幾乎與他重疊,東堂稍微靠邊走了,很不巧的,那個人還是撞到了外邊的東堂盡八,東堂人沒事,對方的公事包倒是躺在地上。
「哇!」東堂盡八被這一撞驚叫一聲,他擰著眉頭,隨即責備蹲下去撿公事包的人:「走路注意點啊!」
修作害怕的抓東堂的臂膀,示意東堂別跟對方起衝突。東堂打量對方:那頭綠色的長馬尾,還摻有橘色的挑染,就像一隻巨大的吉丁蟲頂在頭上。
直到對方站了起來,跟他說了句「抱歉」,東堂盡八這才看清楚對方的臉。
那是個氣質煥發的男人,皮膚白皙,夕陽的照射勾勒出好看的瓜子臉,左眼角及唇下都有一顆痣,雖然戴著綠框眼鏡,東堂卻能清楚的看見鏡片後長長的下睫毛。
「好美……」
東堂看得出神,忍不住讚嘆著,修作驚恐萬分。
「呃、抱歉、趕時間,先走了咻。」卷島裕介在聽到東堂那句莫名的話後,匆匆離去。
「好美」什麼的,是在對他說嗎?
那小子,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啊?
雖然這麼想,卷島裕介卻不自覺的開心起來,至少目前這所學校,那個中學生是唯一一個不會逃跑的人,不過,那頂髮箍還真是遜翻了。
修作雙手搭在東堂肩上,試圖搖醒視線盯著卷島裕介離去方向的東堂。
「東堂、東堂!突然間怎麼了?」
「喔,修作,不覺得剛剛那個人很美嗎?」
「咦咦……那個、其實,他就是新來的醫護士……」修作沒附和東堂,倒是說了對方的身分。
「咦?真的嗎?」
那他可要好好的認識對方了!
東堂心裡暗暗發誓。
×
卷島裕介所在的醫護室一大早門便大大的敞開,手上的筆帽遠離自己的下顎,他側著頭看向來者,是昨天那位遜髮箍。
難不成要他為昨天的事情再次鄭重的道歉?
在他揣測對方的來意時,對方瀟灑地撥開額前的髮絲,勾人的鳶紫色瞳孔看著卷島裕介說道:「我受傷了,請幫我包紮!」
「呃……咻,哪裡?先坐著吧。」卷島裕介指著他對面的座位,示意東堂坐下。
東堂坐下後,直勾勾的盯著卷島,並挽起右邊的袖子露出白皙的右臂,有一條小小的擦傷,「這裡喲。」
女孩子給東堂的創可貼還有一些,東堂卻偏偏跑來醫護室,且那並不是需要包紮的傷口。卷島從桌上的醫藥箱內拿出創可貼,一邊想道現在的中學生都這麼脆弱嗎?一點點傷口也要創可貼,會不會太浪費了啊?
「好了。」卷島裕介收起醫藥箱,但東堂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仍舊盯著卷島瞧,讓卷島不自在的避開炙熱的目光。
「……還有什麼地方沒包紮嗎咻?」
「包紮沒有,但問題道是有。我叫東堂盡八,老師您叫什麼名字?」
「卷島……裕介。」
「嗯!卷島老師,卷島……卷島……」東堂盡八右手食指頂著下顎,嘴裡不停地默念對方的名字,似乎是想深刻的印在腦海裡,隨後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我下節課還會再來的。」說完,他一溜煙的跑出醫護室,留下呆若木雞的卷島。
現在的中學生,他還真搞不明白啊。
東堂如他所說,下節課也準時到醫護室報到,之後的每節下課時間也出現在醫護室。
受傷的時候去、沒受傷的時候也去。多半時候是去找卷島聊天。從家裡的事情到學校哪位老師上課很無趣、哪位老師講了笑話、班級間的八卦等等,東堂盡八簡直是掏心掏肺的對卷島說出自己所有的事情。
聊天的時候,卷島習慣性會將綠框眼鏡摘下擺一邊,翹著二郎腿,雙手交握置於大腿上,多半時候是呈現這種姿勢聆聽東堂所有的話,偶爾會噗哧一笑。
東堂的行為,卷島私底下偷偷解釋為「中學生燃燒的正義」,大概是東堂看他被同學講得那麼慘,基於同情才到醫護室陪他。
又到了迎接夕陽的時刻,卷島左手托著腮幫子,右手提筆寫下今日的工作內容後,便將筆頭蓋上。
截至目前為止,他還認為東堂盡八是個單純喜歡聊天的中學生而已。
超越師生關係的情感萌發,大概是從某一天的下課開始的。
當卷島裕介發現時,對方的情感早已氾濫成一發不可收拾的海嘯,他無法逃離,也阻擋不了。
TBC.
最近篇幅似乎增長了不少,個個都要分上中下的感覺ry
好多稿子要寫的感覺,這邊也氾濫得一發不可收拾了(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