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II-當個創世神-4
Let's party！
× × × × × × × × × ×
環狀投影系統。
半罩式的頭盔戴在金的頭上，眼前被圓弧狀的長條型螢幕遮蔽，能夠看到比普通螢幕更廣的範圍。
手環和手指套裡藏有感應器，將指尖細微的動轉換成電子信息。對還不熟悉的人來說，會覺得感應太過敏感。但金也沉迷過環狀投影系統才能使用的電玩遊戲，這點程度對他來說不成問題。
黃蜂飛快的敲著鍵盤：「嘿，沃夫，能幫我拿杯水嗎？有點口渴呢。」
沃夫請示了派特的意思，後者點頭，沃夫就從房間裡出去了。
黃蜂繼續著她的動作、她的工作，直到寫完整段編碼，敲下最後一個Enter，她喘口氣，卻發現另一條連結線不在身上。
她走出房間，到大監控室裡，摸索了一會她原先坐的位置。似乎是沒找到。黃蜂揮手要派特過來幫忙，兩個人趴在深藍色天鵝絨的地毯上，找不到黃蜂說的黃色短線。
黃色，應該是很明顯才是。
黃蜂說，可能在包裡，所以她折回房間中。沃夫捧著紙杯從樓梯上走下來，腳步不快。
接著，黃蜂關上門，上了鎖。
沃夫將紙杯一丟、和派特從不同方向奔到房間門前，派特輸入的密碼錯誤。感應員工證也被系統拒絕。
「開門！黃蜂！」他氣憤的捶著門大喊。
門內，黃蜂取下連結了門上電子鎖和自己手機的黃色短線；這條一直都在她口袋裡的線。手機裡竄改系統資料的病毒是早在來到獵鳥人以前就準備好的。
身為一個駭客，當然要替每個可能性作準備呀。
黃蜂嘴角揚起微笑，隔著強化玻璃的金聽不到這邊的騷動，他維持正坐姿勢，等待黃蜂這邊完成入侵。
不去理會門外的大吼大叫了。黃蜂戴上耳機，隔絕了外面所有聲響。
她將黃色短線插在監控區的插孔上，並用通訊軟體傳了可愛的表情符號，通知她的小組可以開始工作了。
以監控任務為主的獵鳥人，就算基地是在地底下，無線網路的信號還是相當好。
鎖定了黃蜂的手機，隱身在市區大樓內的駭客小組開始他們的工作，一步步連上獵鳥人的監控系統。
其實「監控」這樣的任務也用不到超級電腦一半的效能。不過政府有錢、他們覺得有必要用最好的硬體，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黃蜂的計畫很簡單，讓監控任務「外包」給自己的小組去運行，這樣就能夠毫無節制的使用超級電腦全部的效能。只要把路徑遮掩乾淨，誰也不會發現異狀；正巧，精通這方面技能的人，就叫做「駭客」。
×
眼前的螢幕黑了有十分鐘左右才出現光亮。金想，黃蜂入侵到遊戲中的時間，已經比上次還要快了。
角色重生的地方並不是黑牢中央，而是在黑曜城大廳。
他環顧四周，大廳裡沒有別人。骷髏諾諾不在、那些魔族夥伴也不在。
打開道具欄，除了兩把鐵劍、一把長槍、一組火炬和一組烤豬肉之外沒有別的東西。身上沒有防具。
金注意到自己的角色並不是第一次入侵時候的模樣，不是人類士兵、不是老國王更不是黃蜂的雙劍客，他是個金色頭髮、脖子圍繞紅色圍巾的帥氣少年。
像勇者一樣。
大廳裡雖然沒有其他生命體，兩天前散落在地上的裝備還在。他拾起比爾夫的劍、鐵製盔甲和那把殘缺的鐵劍。
「他不在這裡。」金說話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到監控區。
相反的，黃蜂的聲音也會從耳機裡傳來：「我看得到你的畫面。掃描器受到干擾，掃描不到大廳以外的區域。從那三扇門之中選一扇吧。」
「哪一扇？」
「交給你決定。」
「好。」
金燃起火把，直覺的推開其中一扇；他甚至不知道是從正門通道進來後的哪個方位，因為那也不重要。
門後，是寂靜的長廊。黃蜂說，能夠偵測到的距離和金螢幕上顯示的最遠處差不多。
長廊盡頭是另一扇門，金推開之後，便看到相同大小的黑色房間。這讓他懷疑自己是否在長廊途中誤觸了冒險小說裡常出現的那種「迴轉迷宮」的陷阱。
但金想起自己第一次推開門之後並沒有闔上，身後也沒傳出任何關門的聲響。他篤定自己沒有走回頭路，只是兩個房間被設計得一模一樣罷了。
門還沒全開，縫隙間，金看到這大廳中有人佇立，那人緩緩抬起頭，空洞的眼窩逐漸亮起光芒。
集結和智能意識的英雄諾諾。
「黃蜂，這次的作戰計畫是什麼？」金覺得心跳加速；分辨不出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的緣故。
因為戴著環狀螢幕的關係，金不可能看到監控區的動靜，更不可能看到黃蜂螢幕上的動作。
「……後援的部分交給我來判斷，金，你只要專心在戰鬥上就好。」耳機裡，黃蜂的聲音相當清晰，金還能聽到她敲鍵盤的聲響，「我打算再一次使用超級電腦的效能。」
「再一次使用……派特答應了嗎？同一天停擺兩次，就算都不超過五分鐘，上層也會懷疑──」
「派特已經答應了。他說他會想辦法的。」
「恩。」金放下重擔，準備好放手一搏，「那就開始吧。」
他動動手指，螢幕裡的角色同步了他的動作。
金奮力推開拱門，和諾諾四目相交。
諾諾抬起手，即使相隔著這樣的距離，他毫不遲疑的施放出藍色雷電！
雷電的射程距離和涵蓋範圍都比金認知中還要遠、還要廣。黃蜂說明，Minecraft在這兩天內也不斷吸收網路資源，擴張自己。
金翻滾避開攻擊，不知道是使用環狀系統的關係還是有超級電腦，金覺得角色很靈敏、也很強大。
抽出雙劍，金髮少年逼近諾諾，諾諾揮手，亞雷亞特的雙刀現形，狂風暴雨般的攻防只在一瞬間便交鋒了十多招。少年的雙劍紛紛斷裂，畢竟普通鐵劍和戰鬥大師的武器還是有著強弱上的差異。
武器折損，金後退幾步抽出長槍。比起雙刀，長槍有著距離上的優勢。但諾諾並不畏懼，藍色雷電再出，逼不得已，金只能徘徊在較遠的距離，一面閃躲、一面等他露出破綻。
期待電腦程式出現「破綻」是不可能的。
金真正要期待的，不是諾諾的失誤，而是黃蜂的支援！
「雷電要來了。」黃蜂說，「就現在，『踩踏』！」
踩踏？
金還沒理解黃蜂這個指令的意思，身體已經先做出反應，金髮少年奮力踩向地面，黑曜磚受到震盪，嘣的一聲彈了起來。
不用多想，這肯定是黃蜂修改了金的角色和大廳地板的結果。
升起的黑曜石成為少年的盾，藍色雷電無論粗細都被石磚擋下。
金讚嘆：「真厲害。」
「那當然。」黃蜂驕傲的說，「又來了。」
雷電還未完全消散，諾諾雙刀交叉，再度凝聚起雷電之力。
不需要等待的時間了嗎？
沒時間驚訝，雷電已經出現，少年重踏地面，升起更多石磚。
說來奇怪，不知道黃蜂設計了什麼樣的程式碼，升起的石磚並沒有掉落下來，停留在半空中構成毫無規矩的方陣，儼然是可以利用的踏足點。
金操控少年跳上石磚，一連跳了幾塊，發覺角色相當輕盈，就算想蹬踏方塊的側面進行突襲應該也不成問題。
「來吧！」
少年蹬了磚塊，飛射出去，半空中挪動重心，在臉部直擊另外一塊磚之前彎曲雙腿，吸收了衝擊後再連續蹬踏。少年就像是電影中專長腿力的英雄，不斷在石塊間變換位置。諾諾的藍色雷電沒有間歇的施展，卻怎麼樣也無法擊中少年。
少年飛蹬到諾諾正上方的石磚，兩人四幕相交，少年蹬步距離飛快貼近，長槍有長度上的優勢，會在他雙刀擊中前貫穿諾諾──
諾諾後退一步，拋起雙刀。金不知道接下來的發展，但他見過這招，在黑牢，那時候被奇斯中斷過的、亞雷亞特的攻擊招式。
長槍槍刃和空中旋轉的雙刀錯開，沒有辦法阻止吸收了亞雷亞特意識的諾諾──
諾諾接握雙刀，眼中閃過光芒，一瞬間，雙刀在空中爆出八連斬擊！
槍柄被分成數段，少年在雙手連同槍柄一起被斬斷在前一刻果斷放手。
少年狼狽的摔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穩住姿態時抽出比爾夫的劍，金發覺劍身上有華美的雕紋，散發著銀光。
「嗚。」
雷電襲來。金沒有恍神或喘息的機會。人類和智能程式的對決在專注力上開始出現些微的差距。但金受過訓練，他知道如何延長高度集中的精神狀態，畢竟一場對戰遊戲可不是短短五分鐘或十分鐘能夠分出勝負的。
少年蹬地飛天，在石塊間穿梭，在高速中抹去身影。
諾諾雖然是這遊戲世界的主宰，當金在止步的瞬間，黃蜂張開一人大小的無形框架掩蓋了金髮少年的存在。
諾諾歪頭，無法理解怎麼會有角色在他眼前消失無蹤。
金閉上眼，感受眼球四周傳來的酸痛感。他放鬆四肢，深呼吸，試著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好精神狀態。
「……我、我──」耳機裡傳來像鐵鏽、像荒漠沙塵般沙啞的聲音，「我們只是……只是想……活著──」
尾音變得模糊不清，金意識到那是諾諾在說話。
「我們──活著，我們存在。」諾諾的聲音很不穩定，像是將不同的音調結合在一起。金聯想起對不到頻率的收音機。
金不太想理解諾諾的話語，他只知道放任Minecraft繼續成長的話，人類將失去網際網路，回歸原始。
「我們，人類，共存，共亡。」
金還是保持沉默。
耳機裡傳來黃蜂的聲音，她的聲音只有金聽得見：「整合後的它還不習慣說話，所以聽起來會有些奇怪。」
「人類，創造。我們，誕生。」諾諾斷斷續續的說，「希望，生存。」
金還是不打算說話，黃蜂提醒他，諾諾要施展「分裂箭矢」了。
箭矢成片掃過整個空域，叮叮噹噹的聲響像是雨點打在鐵皮屋簷上。
攻擊停止後，諾諾的聲音整合為一，雖然依舊沙啞，說話變得正常：「我們想要生存。對於這個世界、地球，人類才是禍害。」他說，「就像你們知道的，人類世界數個月後，我將統整網路世界的所有資源，屆時，人類將退回到工業時代，而所有科技資源將為我所用，我，將成為新世界的主宰。」
「新世界的主宰。」金實在聽不下去，同時，他也準備好再戰了，「好大的口氣！」
少年從隱蔽結界中現身，以比爾夫的劍直刺向諾諾。
諾諾揮舞雙刀，加諸在刀刃上的雷電編織成鞭，劈向突進中的少年。但金不害怕，他信任黃蜂，黃蜂讓一塊石磚急速下降，擋住了雷電鞭，同時，石磚成了少年的踏腳石，軌跡一改，攻向諾諾背後！
「……主宰世界不是幻想。地球上的人類過多，失去科技的輔佐，首先面臨的就是糧食問題。」諾諾擋下攻擊，反擊的雙刀連擊相當迅速，金試著格擋，生命值還是不斷的減少，「糧食問題。人類會自相殘殺，不用半年，總人口數將會剩下四成。」
「文字遊戲。」金說，「人類沒有你想像的脆弱。」
「是不是空談你就親自去體會吧！」
「你以為人類會乖乖的讓你胡作非為嗎？網路世界是構築在電腦硬體上。沒有了人類，你還能維持多久時間？」
「永遠。」諾諾語氣平淡，卻堅定的讓人畏懼，「原料採集、工廠生產、電力網絡、禦敵系統……所有科技都連結著網際網路。必要時候，我能夠用國防武器加速人類的滅亡。」
「那就是你的目的？毀滅世界？」
「毀滅人類不等同於毀滅世界。你們的存在，才真正是在毀滅這個星球。」諾諾說，「我要導正這個星球的命運。」
「毫無道理。你的做法太過偏激了。Minecraft。」
「呵，呵呵呵。」毫不帶感情的笑聲，諾諾一腳踢開金髮少年，少年撞上一塊石磚而停止，「Minecraft。在亞洲國家的翻譯名稱是『當個創世神』。很有意思的名字。」
「創世神……我只看到一個想毀滅世界的電腦病毒！」
「毀滅後重生，世界從此生生不息──」
「金，我將新的武器交到你的角色手上！」
「好。」
飢餓值全滿，生命值緩緩恢復。金在高速移動中打開道具欄，裡面除了整組的火炬、烤豬排、殘破鐵劍之外，新多出來的道具讓金嚇了一跳。
怎麼會是這樣的武器？
藍色雷電追著少年的軌跡，少年經過漂浮石磚的瞬間換上了新的武器。
兩柄賦予了「無限彈藥」、「高速射擊」效果的衝鋒步槍。
「在遊戲裡拿出現代武器果然還是會覺得怪怪的阿。」金笑著說完，緊扣板機，子彈毫不留情的射向諾諾。
看著衝鋒槍，諾諾並不訝異或害怕。在這遊戲世界裡，「藍色雷電」的權限高於一切攻擊指令。他在周遭罩上半圓體的雷電網，彈開雨點般的彈頭。
「攻擊不怎麼有效阿。」金苦笑。
「在我找到它的弱點、編寫應對的攻擊指令之前，先用它們牽制他。」麥克風還收到黃蜂快速敲擊鍵盤的聲響，看來她也很賣力阿。
「時間還剩下多少？兩分鐘？」
「不要在意時間。可惡，Minecraft的弱點究竟在哪裡？」
「黃蜂，諾諾似乎是想反擊，他的雷電網朝他靠攏、縮小──」
金來不及轉述，雷電網一口氣爆發，掃過大廳中所有物件、每個角落。金躲進石磚後的死角，手上的衝鋒槍卻吸引了雷電，逼得金將槍枝拋向遠方。半空中，衝鋒槍受到無盡雷電交纏，發出類似機械故障的聲響。
「可惡。怎麼可能毫無弱點……金，諾諾來了！」
黃蜂話才說完，金的眼前赫然出現諾諾的臉，出現的時機、距離就好像是恐怖片中的鬼怪，讓金嚇了一跳。
「自以為是救世主的駭客！放棄掙扎吧！地球沒有了你們會更美好！」
「作夢！」
趨於劣勢的比賽，金很有經驗。
假使連自己都放棄了，那才是真正的結束。
在那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有可能創造奇蹟。
那就是對戰遊戲的真諦，就是選手們不斷磨練的精神力量。
永不放棄。
面對雙刃，少年抽出比爾夫之劍，劍在經歷這麼長時間的消磨，耐久度所剩不多。亞雷亞特的雙刀應該也是。
先斷裂的是比爾夫之劍，劍的碎片在空中炸開，諾諾為了不被波及，後退一步。接著突襲。
已經沒有武器了。
不，還有一把。
還有一把殘缺的鐵劍。
金想蹬地穿梭在石磚間迂迴，但他沒有這麼做。心一橫，少年抽出武器應戰。
沒有時間了。
在過去，為了掌握中立怪獸的重生時間，金對時間的感應相當精準。
五分鐘。
在監控室的黃蜂對金精準的默數嚇了一跳。
「喝阿──」
以為加持的時間已經結束，金將一切努力的終結凝聚在這殘劍上。
賭上全部的力量，殘劍和雙刀交碰，雙刀一劍在同時間碎裂，噴濺的碎片劃傷少年的臉頰，但沒有鮮血、沒有疼痛。
金黃色的光在螢幕中炸開，金不得不瞇起眼。他注意到強光來自手上的殘劍──在碎片剝離後，隱藏在劍身中的黃金劍刃顯現。諾諾和金一樣訝異。
是黃蜂在危急時候掌握了Minecraft的弱點塑造成的黃金劍嗎？
黃金劍刺穿了正打算招引雷電的諾諾，發光的眼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感到不可思議。
這一劍，竟能傷到統合全部意識、成為遊戲主宰的他？
劍刃中蘊含的程式碼由內而外侵蝕著諾諾的身軀、侵蝕智能插件的一點一滴。
「這──」諾諾發出悲鳴，他無法抵抗黃金劍裡的程式碼。
集合為一體的意識追溯黃金劍的源頭，發覺這柄劍鍛造的時間相當早，是在黃蜂他們入侵以前就已經隱藏在殘劍之中──
呵呵呵呵呵，真是一位充滿驚奇的人類阿。駭客阿桑奇──
無形的力量朝黃金劍收縮、爆發。
諾諾眼底的光芒消散，他滑出黃金劍刃，癱倒在地上。
「哈……哈哈……」金大口大口的喘氣，「黃蜂，他跑掉了嗎？」
「沒有──完全聚集的智能插件在那一劍之後被劍裡的程式碼分解了。我們贏了。」
「那就好。」金癱軟在椅背上，「黃蜂，在最後時候生成的黃金劍。真是厲害。」
「不。黃金劍不是我創造的。」黃蜂的語氣很認真，不像是說謊或謙虛，「真的不是。」
金打開道具欄，手上的武器「黃金聖劍」，附魔效果是紅字亂碼，耐久度１。
「金，魔族的意識還在。」
「可是智能插件已經──」
「我知道。等等……有了。魔族們的記憶被存放在和智能插件不同的位置……在嚴冬城地底下……那個生怪磚。」
「生怪磚，黃金劍──」
金沒把話說完，也不打算說完。他知道黃蜂已經明白他的意思，而黃蜂也沒有回應。算是一種交談上的默契。
黃蜂的手終於停歇了。但她想不通阿桑奇為什麼要這樣安排？他揚言要奪取世界第一的名號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和她合作，解除智能插件可能帶來的人類末日嗎？
假使不用Minecraft攻擊擁有強大防護系統的「獵鳥人」就無法破壞Minecraft的完整性。
但在破壞後，阿桑奇勢必會受到法律制裁。就算阿桑奇出獄，他知道Minecraft的能耐。沒有超級電腦的支援，再有效的攻擊指令都無法注入Minecraft中──是這樣子的對吧？哥哥。
黃蜂歸還超級電腦的使用權限，讓它繼續執行它的任務。
她中斷了和自己小組的連線，在開門後被派特訓斥了一頓。
不過危機已經解除，不完全了解監控區狀況的金不斷幫黃蜂說話，最後黃蜂沒有受到處罰，只是被「獵鳥人」設為永久拒絕往來份子。
×
重新取回意識的諾諾在黑曜城大廳中醒來，胸口的衣服破了個洞，卻沒有任何傷口。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現界崩毀後第一次回到遺跡村莊的家中。
莉絲在他身旁現身，告訴他其他英雄們都在「白骨之森」等著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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