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僅用微弱的燭光作為照明。
多洛莉絲漂亮的臉蛋泛著紅潤,望著德維特緩緩壓上自己的身體,她不自覺地吸吮大拇指,紅色的眼眸眨著,好奇愛人會帶給自己怎樣的刺激。
德維特握住多洛莉絲的手,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後,將她的右手扣在頭旁。他深吻她的紅唇,僅停留幾秒後,開始向下進攻。
「你原來是……啊啊……」多洛莉絲話還沒講完,胸部上傳來的刺激讓她不禁嬌吟。
「嗯?想說什麼嗎?」德維特本來想推眼鏡,但發現自己已經把眼鏡拿下來,尷尬地咳了一聲掩飾剛才的不對。
「就是……嗯嗯……就是……原來你是……直接……直接進攻……的、的類型嗎?」多洛莉絲喘著氣,緋紅的臉蛋上佈著一層薄汗,德維特輕輕咬了咬她的頸子,吻著她的鎖骨,她的身子像是被蟲啃咬般,麻癢難耐,連話都說不清楚。
「等一下會更直接,不管妳是不是第一次,應該都會覺得痛。」德維特一邊揉著她的胸部一邊說,不時吻著如花苞般的粉紅色乳頭。
多洛莉絲繃著身子,全身像被電流流過似的,酥麻得令她舒服。她緊緊環住他的脖子,輕吻著他的頸部,在他耳邊吹氣,心裡和身體期盼著被他滿足。
是時候了……德維特扣住她的後腦,加深舌吻,他們的慾火也達到燃點。
他托起她的纖腰,輕輕摸了下她的臉蛋,親吻著她的臉頰。
□
經過一夜激情,他們累到直接睡到中午。
多洛莉絲需要的睡眠時間應該只有人類的一半,她卻難得睡了跟愛人一樣長的時間。
他們同時醒來,沒有馬上從床上起來。
德維特輕輕摸她的面龐,難得露出溫柔的笑容,柔和的目光對上她的紅眸,她羞得別開視線。
「還累嗎?」
「沒、我沒事的……據說魔法師的體力都不太好,有點擔心你現在還會不會想睡呢……」你要是繼續睡,午餐就不用吃了……多洛莉絲用眼尾餘光偷覷牆上的時鐘。
「想睡倒不會,只是下半身有點酸痛……不管怎樣我得起來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德維特伏起上半身時,輕輕拍了拍多洛莉絲的後腦,帶著一抹淡笑下床穿衣服。
真是的,就這樣走掉了……多洛莉絲看著德維特穿好衣服走出房間,才靈活地從床上跳起來,把衣服快速穿好。
雖然不懂浪漫,但是……我很高興唷……多洛莉絲笑吟吟地盯著門板,如果德維特真的排斥,昨晚早就恨死她了。
德維特用一天的時間寫了三頁的信,上面的內容全是在講他去魔族歷經的一切和所知道的事,用警告做結尾之後,他就把信扔進行李袋內了。
「好了,只要把信寄出去,就完成他們臨死前的拜託了。」還有我能做的事情……德維特啜飲著藥草茶,鏡片底下的藍眸閃過精明。
寬廣的客廳只有一人一魔,魅影女性側躺在人類男性的大腿上,臉上漾著幸福的笑容。知道這段幸福無法維持太久,她只能把握當下和他恩愛。
德維特將她抱起來,輕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語:「我會保護妳生存的這個迷宮,妳只要等我回來就好了,我相信女神會庇護我到最後一刻。」
「我好想跟你一起上戰場。」
「不行,妳的身份太過尷尬敏感。」
「我也知道,但就是會擔心你的安危。」
「雖然是在伊萊的贊助下才逃脫的,但我堅信這也是女神帶給我的好運,所以我想這次我也不會死。」雖然人的好運未必有兩次,但是只能賭了,如果死了,等於是去陪他們,如果活下來,我要連朋友的份一起活下去!德維特滿懷心事,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不讓她看見自己表情。
我知道你不會丟下責任,早就知道了,即使如此,我還是抱著無謂的希望,祈禱你會放棄,我真是愚蠢……多洛莉絲把臉埋進德維特的懷裡,低聲啜泣。
「多洛莉絲,對不起,我真的是……一點責任感也沒有……明明知道能帶給妳的快樂比痛苦還要多,我還是……對不起,讓妳的心受傷,但是如果不把毒瘤拔除,我們的寧靜遲早會被破壞殆盡。我想要守護我居住的世界,也想保護有妳在的地下世界,至少……讓我為妳做點什麼。」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對我來說就已經很幸福了。可是我很明白,你是人類,是地面上的住民,總有一天必須離開黑暗,重返光明。」
德維特不語,多洛莉絲的話他無從反駁。
身為人類的他,對地下世界而言根本是奇形種。
「我會回到妳的身邊,和妳一起住在這裡。」
「也許會是我去人類世界居住。」
「等我回來再說吧。明天我就要啟程了,會有很長的時間見不到我,路上會發生什麼我也說不準,妳能做好失去我的心裡準備嗎?」
「我不會失去你的,如果我發現你太久沒回來,一定會離開迷宮去找你。」多洛莉絲按著德維特的肩膀,搖了搖頭,眼神堅定,這次她不會再讓他變成一個人。
一人一魔閉上眼睛,享受彼此的吻,他們相處的時間剩下不久。
隔日早晨,多洛莉絲送德維特到迷宮出入口處,雖然知道為什麼他要走得這麼急,但是她還是捨不得目送他離開。
德維特不敢保證自己現在把信送去來得及,抱持著一試的心情,他重新踏上旅程。
望著他高大的身影漸漸遠去,她潸然落淚,無聲抽泣,轉身走回地下迷宮等待。
明明想說「不要走」,為什麼還是只能送他離開?多洛莉絲摀著嘴,坐在樓梯上痛哭。
之後,她又像之前一樣會在月曆上做記號、數日子,數著德維特離開幾天,每到了冥想房祈禱,心裡總是想著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每天她會照三餐去一次迷宮出入口等他,但期待都落空。
德維特離開第七十三天,她和平日一樣在冥想房祈禱,心裡仍期盼著愛人的歸來。
魔神大人,我到底該不該離開迷宮加入戰場呢?碧翠絲昨天告訴我魔族和人類的戰況,我……很擔心,請指示小的到底該怎麼辦!多洛莉絲微皺起眉頭,肚子上傳來陣陣劇痛,讓她臉色頓時刷白幾分。
她抱著肚子,彎著腰,捶著地板,咬著牙,汗水涔涔。
好、好難受……頭好暈,肚子也……她的思緒還沒轉完,在魔神像前暈倒。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意識才從黑暗中爬回來,緩緩睜開雙眼,四周的石牆雖然熟悉,卻讓她覺得有點不對勁,微弱的燭光只照亮了整個房間的一部分,房間雖然陰暗,但還能看見家具擺設。
「這裡是……」
「啊啊,醒了耶!阿奇爾,快點來啊!」碧翠絲充滿朝氣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多洛莉絲仍迷迷糊糊地半瞇著眼。
「這個聲音是……碧翠絲?不是昨天就走了嗎?」多洛莉絲眼前仍是一片模糊,但她看見了一個嬌小的聲音飛快衝出房間,關門時還傳來「砰」的一聲。
沒多久,碧翠絲拉著阿奇爾跑進房間,多洛莉絲才完全清醒過來。
「看起來沒大礙……」阿奇爾冷淡地瞥了一眼。
「你的反應太冷了啦!應該再多一點關心!」
「請問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碧翠絲吐了吐舌頭,撓了撓後腦,「我忘記拿東西了。」
「原來如此,那個……請問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呢?我記得原本是在冥想房。」
「我們在冥想房發現妳昏倒,差點被妳嚇死。」
「昏倒?對了,我記得我肚子很痛,痛到受不了,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碧翠絲目瞪口呆幾秒後,抱著肚子狂笑,「哈哈哈!哈……原來魅影也會肚子痛到昏倒嗎?天啊,太好笑了吧!」
「是怎樣的痛法?」阿奇爾無視碧翠絲誇張地大笑,直奔重點。
多洛莉絲歪著頭,思索了一下後,「感覺有東西在踢我的肚子,這麼說來,我的生理期好像也有點不太對勁……」她越想臉色越發蒼白,再把回憶時間倒帶到七十幾天前,她頓時理解為什麼那時會肚子痛了。
不過……有這種可能嗎?據說就連人類和人類都未必能一發就中啊……多洛莉絲的表情從臉色蒼白轉為疑惑,最後轉為一臉冏樣。
「怎、怎麼了嗎?」碧翠絲發現多洛莉絲的臉色驟變,停止狂笑,握著她的手關心。
「請問有什麼方式可以驗孕?」多洛莉絲問的問題,讓碧翠絲和阿奇爾一起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