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背德遊戲–起始】
確認軍用背包上的所需品齊全後,優二將拉鍊拉上。然後,背上。
就在挑戰開始前……
(為甚麼……)注視手裹緊持的手槍,神色凝重,(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熟悉。
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斷從身體各部份徘徊;然而,腦袋無法找到與其相關的記憶。
一瞬間,內心多出無數疑問,想去尋求;不過……
(我到底在想甚麼?)總算想起首要的事,從思考回到現實,(比起這個,現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去處理。)
將手槍收回槍套後,挑戰即將開始。
–––––
片刻逝去。
身處開發中地區的優二,在慎重行進的同時,亦不忘記留意四周環境變化。直至一段距離後,停下,保持警戒。
就這樣,將行動重複多次後……
抵達。
確實抵達了。那個地方……
「咇--」從耳邊傳來提示音後,手心透出藍光,視窗強制展開。
雖然發出警告;但是,事情卻顯得相當詭異。那是因為……
(奇怪……系統確實是顯示這裡。)注視眼前與警告有所違和的景色,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嗚!)
剎那間,感到了。
確確實實感受到了。
不祥預感,於腦海飛逝,告知。
本能下的不安感,使得優二加緊警戒,不敢有所鬆懈。
就在此時……
「咔--」從近處聽到機械運作聲的同時,地板一小部份呈兩側分離。隨後,發生了……
某物,逐漸露出地面。
與生俱來的直覺加上後天的判斷經驗,認為狀況不妥的優二,行動。
「砰砰砰。」扣下扳機。
雖然往目標射擊;然而,事情沒有想像中簡單。因為……
「噹--」
(甚麼!)驚訝的表情從臉上閃過;只不過,隨即平靜下來的他,根據剛才聲音判斷,得出唯一結論,(麻煩,裝甲太厚!)
結論過後,出現了。那是……
無人操縱機炮。
頃刻,赤紅之光襲來,射落在大衣上。
(糟糕,被鎖定了!)即將迎面而來的危險,使得優二咬緊牙關,立即往小巷逃走;然而……
「砰!」機炮改變角度,狙擊。
擦身而過。
雖然沒有命中本人;但是……
「啪。」
「砰!」再度狙擊的機炮。
「啪。」
一瞬間,背上的負擔完全消失。原因是……
(糟糕,背包被……)兩枚子彈分別與其中一條負重帶磨擦,使其燒焦。然後,斷開。
想去取回;只不過……
「咔--」從機炮附近不斷傳來機械的運作聲,同時,不同位置的地板開始逐漸分離。隨後,出現……
更多機槍與機炮。
(可惡,該怎麼辦?)陷入選擇的他,疑惑;只不過,現時並沒有空閒讓他止步不前。
不到數秒,便作出決定。那就是……
放棄背包,掉頭逃到小巷。
躲到機槍與槍炮的死角位置,卻聽到兩者持續的射擊聲。一時之間,警戒將優二的某種感覺覆蓋。
直至數秒過去……
「呃,好痛……」隨著一切安靜下來,強烈的疼痛感終於湧現。
將大衣取下後,發現了……
血痕。
鮮紅色的血液,經由兩邊鎖骨流出,滴落地面。
(這是……呃!)
閃過了。
一瞬間,從腦海飛逝不屬於自己記憶的影像。各種的悲鳴、哀號、絕叫,最後只剩下染滿血紅並散落滿地的破碎屍骸與儀裝。
「嗚!」強忍將要爆發的嘔吐感,硬生生讓其回流胃部,「嗄……嗄……這、這到底是……」
正對於眼前的影像抱有疑問之際……
「唷。」從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我精心設計的遊戲好玩嗎,小偷先生?」
在一剎那,內心燃起無盡的怒意。
「吼啊啊啊!」無法壓抑野性的狂怒,架起衝鋒槍胡亂掃射。
真相。
憤怒的原因,是聽懂那個暗示的本意。那就是……
「你這傢伙,究竟把人命當成甚麼!」
「人命?那不過是由數碼構成的兵器產物,只是工具而已。」
「開甚麼玩笑!即使是工具都好,至少在這裡,她們可是擁有作為人類的感情、心靈,甚至意識!」
「工具根本不需要這些。本來屬於附助的它們,多餘的行為只會阻撓。再說啊……照你的說法,從不詢問它們意願,將這些強加在身上的人類,就是尊重它們?」攤檔老闆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老夫我啊,只是在拯救它們。」
沉默。
「怎麼了,被我的話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少……」
「少?」
「少給我在這胡說八道了!」怒火經已抵達極限,忍無可忍,終於發出響徹天際的怒吼,「因為這樣,就代表你可以使用非人道的方式去將她們解體?這樣的話,你又有尊重她們的意願嗎!」
二度沉默。
「還真是正義感相當強烈的小偷啊……」得不到理想的回答,聲音顯得有些許失落,「嘖,真沒趣……算了,繼續努力掙扎吧。反正,至今為止,仍未有人能夠從這裡活著離開。」語畢,再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就在此時……
「呃……」再度激起的疼痛感,使得優二讓注意放回自己身上,「是呢,差點把傷都忘掉了。」
脫下大衣,以蠻力將其撕成數布條後,草草包紮。
(這樣應該可以了。接下來……)完成止血。接下來,只見他取回剛才放到地面上的衝鋒槍並取下彈匣,(十五發嗎……)
檢查完畢,將其重新裝上。然後,靠到牆邊。
回想剛才發生的重點。依次序為機炮出現、激光鎖定、兩次狙擊並打斷負重帶、放棄奪回背包,最後為逃離。
(……嗯?)
疑點。
(這……)從回想找到疑問,使得採取更進一步的思考,(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突破。
找到了,突破鐵壁的方法。
打算行動;然而,當踏出第一步時……
困惑。
(等等,假如跟我推測有所差異的話,那一切都完了;但是,要是繼續待下去的話,只會止步不前……可惡,該怎麼辦?)於勇氣與恐懼之間持續掙扎,舉棋不定。
直到看見那個,也就是……
(是呢……有傷在身的我,繼續下去都只會失血過多而死。與其這樣,倒不如放手一搏,賭上一半機會!)下定決心後,優二拾回經已被撕開一部份的大衣。然後,開始行動。
迅速奔到中央,靜待。
「咔--」熟悉的聲音響起,機炮、機槍逐漸現形。
(是時候了!)抓緊最佳時機,將手裹的大衣呈拋物線用力投出。
一瞬間,發生了。那就是……
希望之光。
優二內心所期望的推測,現時正在進行,毫無誤差。
(果然……當另一物侵入射擊範圍時,目標就會自動鎖定至那邊。)身上的激光開始游離,紛紛往大衣而去,(趁現在,一口氣解決!)
架起衝鋒槍,打算射擊;然而……
停止。
一時之間無法扣下扳機並射擊的原因,是……
幻象。
「妳們……」於視野中,掠過無數被切斷的腐朽之手,「這種感覺,想必是很痛苦,對吧……」
在一剎那,露出如此表情。那是……
明明知道命案發生;卻無法從中拯救,只能眼白白注視被害者死去。那股強烈的無力、悲痛與罪疚感,構成現時的複雜表情。
「對不起,沒能救到妳們……」閉目數秒。然後,緩緩睜開,「原諒我,接下來會有點痛。」
「砰。」扣下扳機。
子彈,劃過空氣,直接擊入某機炮的槍管。
「咚--」子彈與子彈之間的強烈碰撞,點燃其中一方的火藥裝置,引起內部爆炸。
貌似注意到異樣。剩餘機槍與機炮,打算將目標重新放回優二身上;只不過……
放下左手,將衝鋒槍改為弧形掃射。緊接而來,用左手從槍套內取出手槍,觀察、瞄準,最後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
敏捷與精準集結的射擊,擊毀所有目標。
雖然存活;但是,臉上的複雜表情卻維持不變。
將手槍放回槍套、衝鋒槍慎重放到地面後,走到機炮的爆炸位置。
小心翼翼拾起地上的每塊碎片。直至所有碎片齊集後,將其放至某個角落,並用大衣蓋上。
「已經,不再痛苦了。所以,請妳們安息吧……」留下唯一的話後,緩步離開。
細步來到滿是彈痕的背包前,將其拉開,檢查是否仍有可用的物品。
(只剩下這些嗎……)取過可用的物品後,優二回到放下衝鋒槍的位置,將其取回。
就在離開前……
回首一望。
直至數秒過後,別頭,離去。
首關,通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