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太陽,說不定看不見了......」
「那是因為明天是雨天啊!」
兩句聽起來很愚蠢的話,不是兩個無所事事的男高中生的日常閒聊,而是從一位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女高中生所講出來的。
「哈哈哈,智子妳還是這麼喜歡搞笑。」
「是啊,這次的比賽妳一定沒問題的。」
兩位智子的朋友拍著手說著,並說著鼓勵的話。
「嘿嘿嘿~沒有啦~還是沒有辦法逗全部人笑,這樣子是沒辦法百分之百確定拿到相聲冠軍的說。」智子看起來害臊著,眼神飄向旁邊座位上的男同學,相當在意。
「智子啊,妳不知道他是班上出了名的撲克臉,想逗他笑是不可能的,別在意啦。」
「是嗎?不過成功了一定也非常有成就感吧!」智子雙手握拳做了加油的姿勢,並信心滿滿的突進。
「不好意思!這位叫做......什麼同學,如果剛剛的段子不好笑請見諒,不過我一定會讓你捧著肚子笑的。」雖然嘴裡說著不好意思,動作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的嚷嚷著。
「孝男......」應該是自我介紹吧?說完這句話後搖搖手趕蒼蠅似的,便趴在桌子上不理智子。
「孝男?這名字不錯啊。」智子若有所思的說著。
「不對!我要表演另一個段子給你聽聽。這可是我的自信......」
「噹~~噹~~噹~~噹~~~」上課中就無情的響起,意味著這段表演必須要在下一節下課才能演出。
「這回合結束了,我一定要再下一回合KO你的,孝男!」智子擺了誇張的直拳動作做預告KO。
就這樣,一整天智子在孝男面前表演了整天,但仍做不出一個有效打擊,直到放學的鐘聲響起,仍是判定孝男獲勝。
「妳還真閒......」孝男沒有太多的情緒,放了一顆糖在桌上,拎著書包閃人。
「什麼嘛......人家可是幹勁十足,又不是閒閒沒事......嗯~真甜。再接再厲!嘿!嘿!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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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還虧你叫孝男,怎麼都不會笑啦。」智子舉白旗,攤在桌子上無力的抱怨著。
「我不笑不代表我虧待我老媽。而且妳簡直跟山豬一樣,都好像不用休息的。」仍是慵懶的把玩著筆,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會改變他動作的表情。
「什麼意思嘛~好啦,就這樣吧,或許你應該就是對這些沒有太大興趣,我必須去準備一下晚上的比賽。」完全搞不懂孝男想表達的意思,擺了擺手,從書包拿出了不少筆記本,不難看出智子對這領域的熱愛。
賽場內,布置著輕鬆的和式風格,就像與朋友談笑的客廳那樣,但臺下卻是大理石冷冰冰的評審桌,這樣的反差反而提高了緊張感,參賽者緊張到連話都吐不出來,導致氣氛和節奏打亂,吐槽的力道過頭或是笑點襯托不出來。
「根本就是朗讀還是念歌比賽了嘛......」
「沒關係,下一位還小有名氣的。」
評審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小有名氣的智子就是下一位參賽者,生性外向的她對於這樣的氣氛沒有太多影響。
『看來勝券在握了。』
智子對自己小小的打氣後,邊踏著不穩的腳步邊裝傻邊上場表演。
「嘿!嘿!嘿!說到這季節,當然是棒賽的季節。」
「啊......我是說棒球賽啦~」
智子以自己擅長的節奏來應戰,進入狀態,時而裝傻,時而震驚,臉部表情搭配肢體動作,除了評審外的參賽者也看了入迷,卻沒有太多想法,直覺就是這場比賽沒有懸念,可以打包閃人了。
雖然看表演相當輕鬆搞笑,宣布得獎名單對那些人就像判刑一般,即使已經沒有希望了,每個人還是雙手合十祈禱著,那不可能的奇蹟。
「優勝者......從缺。」
「誒?」
「畢竟這是進軍職業的比賽,我們的標準是至少有一定的水準,並非否定各位。」官方調調的回答卻一針見血。
「看來還是太嫩了......」智子蜷曲在準備室,臉埋在大腿裡,沒有馬上走的打算,現已高中三年級,之後已經沒有好機會來實現自己的夢想。
「嗯?是妳?」
「......」
「......」
「妳是船嗎?怎麼沉沒了。」
「噗哧,哈哈哈哈。我以為是誰哩,你怎麼會在這?」
智子從失落中被一句笑語拉起,才發現眼前的人就是孝男。
「B組的比賽剛結束。」
「是嗎......嗯?你參加這次的單口相聲比賽?」智子疑惑的問著,在她的眼裡,孝男根本就跟搞笑無緣,怎麼會參與這次的比賽。
「每年都有參加。」簡單的回答,沒有透露出遺憾或是難過,就好像是飽經風霜的士兵那樣。
「那......」發現新大陸的智子,正要問結果的時候。
「每年都落選......」
「抱歉。」
「......」
「......」
又回到打擊與失落的尷尬氣氛,智子沒有平時的朝氣,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妳還要繼續待著嗎?活動中心馬上就要熄燈了。」孝男著好制服準備離開。
「嗯......孝男,既然你也是同道中人,你認為我的問題出在哪裡,我覺得當時的氣氛已經掌握的很好了。」
「......太急於進攻,沒有給聽眾喘息的空間,像山豬一樣。」
「原來是那個意思啊,嘿咻!」一把跳了起來,拍了兩下臉打起精神,把平時的自己給找回來。
「孝男,接下來你要怎麼做?該是準備念書考大學的時候了吧?」智子拍了拍孝男的肩膀問。
「蜘蛛是不會被自己給絆倒的。」
「蜘蛛??失敗者?喂!給我站住,你這樣說不就好像我連失敗者都不如。」智子看起來外向但脾氣可不小,好歹她也努力好一陣,最被看好最後卻沒被選上,被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這樣說可吞不下這口氣。
「我天生笑肌萎縮,沒有更多的表情,這是搞笑藝人最不可或缺的一部份,但我還是不放棄最後的一絲希望。」孝男音量稍微提高的說,身體激動的微微顫抖著。
「這......可是比賽都已經結束了,你說還有什麼希望。」雖然聽到這件事讓智子有些心虛,好強的個性卻不允許低頭。
「雙簧相聲。兩個禮拜後就開始了,今天是最後一天報名。」孝男轉過身來看著智子,堅定的說著。
「這時候哪來的搭擋,搭檔?」智子手指著自己,疑惑的說。
孝男點了點頭,相反的智子卻有點手足無措。剛剛沒禮貌的態度,對方還這樣願意找自己搭擋。
「嗯......那個,剛剛真對不起。關於搭檔的事情......」智子扭捏了起來,因為孝男一臉的不開心,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這次的搭檔。忘記了對方本來就是一副撲克臉。
「那個......我已經把名單交出去了。」孝男搔著臉說。
「誒?你根本先斬後奏啊!把我剛剛的不好意思還給我!」
「打起精神來了就好,總之這陣子安排角色和劇本吧。」孝男頂著那張臉說著這些話,但智子感受的到他的雀躍。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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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男!」
「若智子!」
「「下臺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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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終於可以進軍職業了。怎麼看起來還一臉不開心啊。」智子拿起獎狀蹦跳著。
「我很開心啊......」孝男挑了挑眉,都搭檔半個月多,怎麼對方還這麼健忘。
「對齁,別在意,是說......之後該怎麼做。」智子忽然說話變得小聲,頭低低的,眼神飄邈不定,不太敢直視對方的臉。
「維持這樣吧?我必須要你那誇張的表情才有辦法進行逗哽。」孝男稍微想了一下,沒有考慮這麼多。
「不是啦......我是說,我們本來都是兩隻蜘蛛,在一起應該就是......」
「就是?」
「ㄐ......ㄐ......交往(織網)。」智子一記漂亮的直球。
「白癡啊!可是會被母蜘蛛白吃掉呢!」孝男閉上眼深思著,回答了這麼一句。
「也就是說,你......同意了?」智子紅霞著一張臉,確認著對方的心意。
「這是個好段子呢。可以記錄下來。」孝男好像沒有注意到智子的最後一句話。點著頭稱讚著剛剛智子的創意。
「孝男,你......太可惡啦!」智子掄著書包招呼過去,毫不手軟。
「......」雙手護著頭,跑給智子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