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必,你也曾經那樣祈禱過吧。」午茶時間坐在公園樹下的我好像聽到某個聲音那樣說。我當然沒有回應,畢竟這種沒頭沒腦的問句用來搭訕都嫌太過詭異。然而,我的思緒卻被這句話帶向了某個不曾去也不會去的概念,並且開始質疑自己的信仰。
我不認為自己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倒比較像是無神論者。教堂多年未去,相信演化論,崇拜科學,甚至沒有想要去愛所謂的真神。但是很奇怪的,我卻相信世界上有一個超凡的存在。
「你不覺得這是一種自大嗎?」我的腦中又出現了這類的聲音,我開始覺得那只是我自己的胡思亂想了。自大?相信有神如果被視為一種自大的話,難道否定神是一種謙虛的行為?
公園裡面人並不多,但畢竟是假日,還有一定的數量。「你不知道信仰總是矛盾嗎?」這我倒是沒有否認,不管是宗教、學派、政黨都是一個個的迷湯,悖論其實一直都在,只是不見得有人膽敢去拆穿。
那無神論總可以了吧,我這樣想,一邊拿出隨身的水壺。「無神論者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好煩啊......我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在這裡休息嗎?「不能,沒有質疑的生命真是太無趣的。」你就不能找別人聊天去嗎?我覺得我平常質疑這個世界已經質疑得夠多的了。
「你以為我想嗎?」我身邊突然多了一道影子。「你只是我的虛像罷了。」我抬頭看像她的面容,挺漂亮的,有點像我女性化的樣子。不過......憑什麼我是虛像啊?我有實體我有行為,你只會在我精神耗弱的時候跑出來煩人。
「沒辦法,誰叫精神不滅。你就頂著那個沒用的軀殼幾十年直到腐爛吧。」總感覺說不過她,我把水壺打開,慢慢地喝了幾口。
喂喂,那是我的菸。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走了我的電子菸,姿態優雅地靠在樹上吞雲吐霧。「沒關係的,我不會得癌癥。」我在乎的才不是那個呢!
靠山山倒,靠人人老,靠自己卻也不是最好。你永遠也不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最真實的自己總是有辦法在榮耀的面前扯你一把。是惡魔嗎?也許不是,但那個未知的自己毀滅一切的能力不見得比惡魔弱到哪裡去。
依然還在那個下午,我跟她一起把剩下的尼古丁液體抽完,無視於周圍家長的敵視目光,在大庭廣眾之下慢性自殺,我的身體可能不會腐爛,因為已經徹底煙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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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惜健康,遠離菸品。我是不抽菸的,雪茄例外,不過也沒抽過幾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