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搖搖頭想擺脫這件會讓她心情低落的往事。
她打開汪珊的回信看到一頭大丹犬睜著無辜的雙眼趴伏在狗窩裡哺餵小小的幼犬。
『黑花,可愛吧!可愛吧!沒想到珊的小孩那麼可愛吧?看到那麼可愛的寶貝們怎麼捨得送養呢?可是已經和那些人約定好了也簽署了契約,牠們要離開的那天一定會像末日一樣恐怖,多希望時間不要在前進,能永遠停在這一刻該有多好呢。
不提這些了。
妳上次不是說妳被停職了?我幫妳申請了我們實驗室的外部臨時實驗人員,是有薪水的唷。只是可能要麻煩妳配合實驗到處走走。這兩天時驗品應該就會寄到。汪珊。』
這封信?寄晚了?她歪頭不解的想著,順手點了珊給小狗餵奶的相片要儲存進電腦,卻不小心將它點開,是一張由文字組成的圖片,她苦笑了會兒,原來還有這種方式。
汪珊在信上安慰她,說她已經將一切都處理好了,也確實幫她申請了臨時實驗人員,後面會再寄上員工證、培養土和一些實驗用的植物種子,並解釋這個職位需要到各地去做實驗及記錄培養土的使用及使用培養土栽種的植物生長的速度和異變。另外請她寫一篇報告描述溫室森林使用培養土的情況,並跟她說這個實驗已經公開化,如果有人問起也不用藏匿,也和各地政府簽署了合約,憑著實驗人員的證件可以隨意的使用,各市甚至各國的溫室和土地來做實驗。
要寫報告啊,她低頭努力回憶著再市政府溫室森林所發生的一點一滴,一一的敲打成一份報告寄給汪珊。
不一會兒她就收到汪珊的回信,表示會造成草本植物及灌木植物枯死,可能是培養土中的某種菌株太過活躍,他們會重新調配在寄出。汪珊在信尾提到,他們實驗室追求的是永恆的涵養土地,讓植物重新蓬勃於世界上,那麼或許他們就不用再招受沙塵的侵擾,可以自由的在戶外活動,而所有的動物也有所歸宿,不用像現在一樣只能被眷養在溫室裡面。
看到汪珊的尾語,她忍不住的笑了笑,要是真的只要依靠培養土就可以將世界回復到書中所描寫的模樣,那她不就是見到大片的土地就可以將種子種好在灑上培養土就會有大片森林出現。
她一直擔心的事已經完滿的解決了,她欣喜的起身踮起腳尖跳躍旋轉,她努力的忽略小腿傳來的陣陣不適,將她還記得的母親過去最愛的勝利之舞跳完。
她懷著愉快的心情努力忘記已經從不適轉為疼痛的小腿走進浴室梳洗,她以為熱水會像過去一樣帶走她肌肉上的痠痛,但是並沒有她洗完澡回到床上,小腿仍是不斷的抽痛著。
她按下床頭上的按鍵,空中傳來機械式的冰冷女聲,「六零四三室王欣小姐請問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腳痛……」
「資料記錄王欣小姐今日連續步行兩個小時,已達雙腿可承受之最大步行量,索取止痛藥一粒,此計福利點數一點?!闺S著戛然而止冰冷的女聲,床邊升起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杯水和一粒白色渾圓的藥丸。
她苦笑的喝著水吞下止痛藥,雖然不是第一次使用這個功能要止痛藥了,但還是覺得這粒止痛藥真的不是普通的昂貴,在服飾店買一套衣服是福利點數一點,在餐廳點一客套餐也是福利點數一點,她忽然想到那麼她那時候住院半年到底花了父母親多少福利點數。
或許是止痛藥的藥效,她已經感覺不到雙腿的疼痛了,但意識也漸漸模糊。
王欣她手裡捧著果汁喝,眼睛盯著在大門前立坐的貓兒,灰藍色的貓咪像是帶著半臉面具穿著禮服帶著白手套,挺著胸膛立坐在大門前盯著大門不放。
忽然灰藍色的貓咪耳朵抖了抖起身走到後面的房間。
嚓一聲。大門開了起來,鄰居莊叔叔走了進來,看到了王欣對著她笑笑,「小欣過來玩啊。」
王欣嚥下口中的果汁乖巧的向莊叔叔打招呼,「莊叔叔好?!?/div>
「喵──喵──」一聲聲的貓叫充滿期待和愉悅從王欣左方傳了過來她望了過去,一隻灰白色的貓咪從書櫃上一邊對著莊叔叔貓叫著一邊小心翼翼慢慢的跳了下來。
「小寶貝?!骨f叔叔對著跳下來後跑到他腳邊磨蹭著撒嬌的貓咪輕聲的喊著。
灰藍色的貓咪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裡走了出來,看似有些倔傲的對著莊叔叔輕聲的貓叫。
莊叔叔臉上嶄露出無可奈何般的寵溺笑容,莊叔叔他對著貓咪們說:「我煮雞胸肉給你們吃好不好?」
灰白色的貓咪叫得更響更開心了。
灰藍色的貓咪則是轉身往廚房走,不時回頭看看身後的男主人,舉得高直的尾巴透露著貓咪極好的心情。
坐在她對面莊叔叔的妻子-林阿姨一直用著寵溺的表情看著一切。
王欣想了一下問林阿姨:「阿姨,為什麼大寶貝在門口等那麼久,叔叔回來之前就跑回房間???」
林阿姨聽到王欣她的問題笑得更開懷了,「因為大寶貝是隻傲嬌的貓兒?!?/div>
「傲嬌的貓兒?」她不太懂林阿姨的意思。
林阿姨優雅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才說,「大寶貝很想妳莊叔叔,也想在妳莊叔叔回來時第一個迎接,想要跟妳莊叔叔撒嬌,可是大寶貝的個性比較驕傲,不想讓人家知道,所以才會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又不小心讓尾巴透露出來,讓妳看見?!?/div>
「我還是不太懂耶?!?/div>
「嗯…」林阿姨皺了皺眉,「這麼說好了,大寶貝很喜歡很喜歡妳莊叔叔,可是又不想讓妳莊叔叔知道,所以雖然大寶貝剛剛在等妳莊叔叔,但是又要假裝沒有在等。」
「對了。」林阿姨笑了笑,「就像是妳很喜歡某個東西,卻要假裝不喜歡?!?/div>
「貓咪都這樣嗎?」
林阿姨搖搖頭,「妳剛剛不是看到小寶貝了,妳莊叔叔一回來不是就叫著湊上去撒嬌了。」
王欣想了想點點頭。
「就像每個人個性不一樣,每隻貓咪的個性也不一樣。」林阿姨的笑容很滿足,「每隻貓咪表達感情的方式也不一樣,但是一樣都很愛牠們的主人?!?/div>
林阿姨忽然一臉嚴肅的對著她說,「妳要知道只有人的心會變,但是貓咪們永遠都不會變,永遠都會愛著妳……她們只有妳了。」
她愣了一愣,不懂林阿姨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王欣會跑到這戶有養貓的鄰居家是因為學校安排了『貓』這齣舞臺劇做為他們的學年作業,雖然老師有播放影片給他們看,也練習了半個月,但是老師還是覺得不好、不夠。
老師要求他們多多觀察貓咪,多多了解貓咪的習性。因此很多同學都去寵物店買貓咪回家養。
王欣本來也是央求母親乾脆養一隻貓咪,這樣她就可以和其他同學一樣隨時隨地觀察到貓咪的任何資訊。
最後母親只是把她帶到這戶鄰居家。
母親將她帶到後,林阿姨就拉著她替貓咪們清理貓砂、餵貓咪們、替貓咪們梳毛、剪指甲、揮著逗貓棒陪貓咪們玩。
直到灰藍色的貓咪-大寶貝不在追著逗貓棒,跑去大門前端坐著,林阿姨才拿著果汁帶她在客廳坐下。
林阿姨在送她離開前,語重心長的對著王欣說,「小欣,不管養任何動物,妳要知道,對牠們來說妳就是一切,可是對於妳來說,隨時都會有任何新的事物可以取代牠們。」
回到家後,王欣對著她母親說,「我在林阿姨家學會了清理貓砂、幫貓咪剪指甲梳毛和陪貓咪玩。那我可不可以養貓咪了?」
她看見她母親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想母親還是反對,所以她這樣對著母親提議,「我們可以等表演完就把牠送走啊?!?/div>
母親搖搖頭嘆了口氣,「妳還是不了解為什麼我不讓妳養?!?/div>
「可是我已經學會怎麼養貓咪了啊!」
母親搖搖頭,轉身打了通電話給父親。
她氣鼓了臉坐在母親前面盯著母親瞧。
母親只是平靜的看了她一眼,電話接通後,母親請父親幫她買一些關於貓咪的百科書和影片。
掛掉和父親的通話後,母親又打了通電話給林阿姨,告訴對方這兩個月要多多麻煩他們家了。
放下電話母親對著她說:「我請妳爸爸幫妳買了些關於貓咪的東西,妳要觀察貓咪,放學後就去林阿姨家吧?!?/div>
聽到母親的話,她氣呼呼的躲進房間,任母親怎麼叫喊都不回應。
最後父親回來了,母親淡淡的對著她說:「不起來吃飯就算了。」
王欣帶著些許怒意從床上起身,她眨眨眼發現這是她和貓兒們一起居住的宿舍,不是夢裡面她小學時的房間。
輕輕摸了摸睡在身邊的黑貓兒跟花貓兒。
王欣不懂她怎麼會忽然夢到那時候的事情,但是大、小寶貝迎接莊叔叔那歡快的模樣多麼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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