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人都分成很多面。
有些人平常看起來爽朗,但說不定很難相處?或有些人看起來害羞,私底下卻非常外放?或是看起來乖乖牌的千金女,說不定是個跑夜店的愛玩咖?
總之,一個人絕對不能只是像他外表看起來這樣子。
我是如此,而那個皮笑肉不笑的傢伙,可能更是如此。
「欸──我以為你不太講話的人欸!」我坐在電腦前一邊恍然大物的一邊清快打出這些字。
「為什麼?」而他反而一副不以為意的回應著。
「嗯?因為……平常如果你跟另外那個男的,都是那個男的在講話,你都不說話的。」我轉著眼珠這樣想著,沒錯,我終於把話題,繞回問題核心了。
就在交換完即時通的第二天之後。
嗯?你問為什麼過了兩天嗎?
因為當天,就在他說完挺不錯的之後,就斷線了──
當然,除了我的腦袋斷線之外,他也斷線了──宿舍網路斷了。
沒錯,宿舍網路,就是之前我曾經提到過了,體育班的學生住的宿舍,就在我們那棟大樓正對面。
然後第二天,我的理智似乎比較回復了些後,當然要開始閒聊一些五四三的,雖然我平常伶牙俐齒,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陌生人,我除了口氣極差之外,就是只會傻笑。
「呵呵、哈哈、是喔──」大概這類令人想發(fā)怒的回應。
但眼前那個傢伙,到是……一點都不受影響?
不管我有沒有回,或者是不管我如何文不對題,他好像都能夠想到辦法回我一句。或他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專業(yè)嘴砲王?
就是平常看起來很害羞,但網路上卻出一隻嘴超強的那種?
一想到「嘴砲王」三個字我不禁在電腦前笑了出來。
「那個男的?」另一頭傳來了疑問。
欸?不會這麼快忘記我們之間還有那個輕浮的傢伙吧?
「對阿,借垃圾袋的那個?」我按完確定之後,才忽然想到,不對,借我垃圾袋的是這個正在跟我聊天的傢伙才對……
「借你垃圾袋的叫陳伯諺。」嗯?陳伯諺?阿,我怎麼嗅到似乎不悅的氣息呢?
「哈囉─陳先生。」難道因為我記錯人他不開心了?我有點緊張的吞了一下口水。
「你好。」但是他又回給我一個笑臉。
大概自己想太多了,這有什麼可以生氣的?
「所以你綽號叫『阿伯』嗎?伯伯伯諺。」我假裝無意的,回應著。
「可能吧,大家也習慣這樣叫。」看來他似乎沒有要理會我的那個問題了吧?
算了,或許我太急了、又或許要在熟一點才能夠有辦法知道呢?或許……哀,自己到底在搞些什麼嘛──
不過就是因為一個不過認識不了多久的痞子男,這樣冒險的臥底調查,做這種無腦又會被認為花癡的舉動,這根本不像我自己阿……
之前還曾經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有當花癡的淺能呢──
看來,這一切應該都只是白費力氣了……
眼神有點放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其實陳伯諺是個還算好聊的人,幾次下來,似乎也抓到了一些聊天的步調,即使我是回一些很奇怪的答案,他卻也能夠無視或者是巧妙的回應著……
默默的,我已經要把皮笑肉不笑的綽號,改成嘴砲王了……
「對了,我快要斷線了喔。」他這樣打著,然後我看著時間,快要接近十二點。
「哦哦,好,先說掰掰。」內心難掩一點失落,因為今天依然沒有任何進展。
「對了。」就在我準備要關閉即時通的時候。「王良澤轉學了,掰。」然後對話視窗顯示:
阿伯已離線──
我的手還處在滑鼠上一動也不動;看著眼前已顯示離線的螢幕畫面上,那簡單的幾個大字。
我的腦袋,也斷線了──
◇
我失戀了。
不對,應該是說,我連戀愛都還沒有,就被甩的一蹋糊塗。
眼睛一直盯著數學課本上不久前才畫上的兩條平行線;腦袋一直浮現那時後才出現那純真少女般的戀愛心情?
真是……戀愛個屁啊!真是丟臉死了!
我大力的畫著那兩條平行線,力氣大到筆芯已經應聲斷裂。然後隨後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喂,林大頭。」然後被推了一把。
我一回神,看著左邊的鄰居兼班長─姍姍。「這節(jié)好歹是歷史課,把數學課本收起來啊!」似乎瞄到了歷史老師的視線,我眨了眨眼,趕緊拿出了歷史課本。
哀──
原來這種是失戀的魔力嗎?
但我除了感到羞愧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傷心的感覺啊!所以失戀的感覺都這麼膚淺嗎?而且失戀不應該都是痛苦的要命?三天吃不下飯、瘦個五公斤來表示嗎?就像當初的雪白牙齒那樣看起來痛苦不是嗎?
所以,我這,根本不是戀愛。
跟本,純粹花癡罷了。
那是那個年紀時候的我,唯一可以幫自己下的一個註解。
全案僅以「花癡一個」結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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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癡絕對。
但是這也就是少女時代的小小戀愛心態(tài)阿
說真的,那時候到底懂不懂愛情是什麼呢?
我想跟本不懂吧?
因為真實的戀愛經驗,在那時候16歲的人生裡
幾乎是0阿!
(欸為什麼是幾乎?因為雪白牙齒那段算戀愛嗎?自己也很迷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