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如果說,緣份的確是老天爺安排好捉弄人的,一個校園不過就這麼一丁點大,我們學校還是所謂的有國中部與高中部的學校,所以高中部的生存範圍已經是夠小的了。
所以再如此小的校園裡,卻總是能常遇見誰,或者是偶而遇見誰,又或者是根本有一半以上的人你連看都沒看過吧?
所以以機率概觀論之,一天裡有三次的機會可以看見輕浮男,那一個禮拜裡,則有一兩次機會可以看見皮笑肉不笑男的這種奇妙定律。
輕浮男出現時總是很吵又很痞,而皮笑肉不笑男則是很安靜又很簡短,大概是這樣子的比較級。
總之,每天就一直循環著這樣的定律,時間,也來到了十月的結尾。
天氣,已經確定是需要穿著外套的季節了。但身上永遠不變的,是運動服,我們班很少人在穿制服,因為制服是連身裙,穿上去整個彆扭到爆炸,所以總是運動服LOOK的每一個人,加上運動服外套整個就完美。
那天,我記得天空很陰,但是卻不是灰色的,卻是蒙上沙塵的那種土黃色;為什麼可以記得那麼清楚?當然除了走廊上不常開的燈亮了之外,還有那幾乎不可能出現在我們這條走廊上的人,從教室裡竄了出來──
差一點的,我就撞上去了。
「欸──」聲音,熟悉的很欠揍。
抬起頭來,的確就是那張臉。
「你……」我看著他,這條的確是我們的走廊沒錯,是一般班級的走廊,是體育生幾乎不會來的走廊。「怎麼在這?」
我看著他,手上抱著一個小箱子,箱子裡裝了一些東西,我沒仔細看箱子裡有什麼,當然不過一個瞬間我無法注意這麼多事,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從一班的班級裡走了出來。
「哦,我來還東西。」說著,他將箱子稍稍的放緩,身子就這樣輕鬆的靠在別人班級的牆上。
還東西?為什麼跑來一般的班級還東西……嗯,哪有什麼為什麼?他的朋友可能就在這啊?也沒人規定體育班和一般班級的不能當朋友,他也曾說過,他是我的朋友阿……
嗯……我,想這個要幹嘛?
「吶。」就在我不發一語的時候,他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個東西。在他手上晃動著,那是一個鑰匙圈?兔子形狀的,長的很不怎麼樣。
「幹嘛?」我看著他的臉,今天他的表情很一般,笑容只剩一點點。
「給你阿。」我看著持續搖晃的兔子,內心有點空泛──
伸出手,接過了那隻兔子。「為什麼要給我?」我恍恍的,這樣問著。
只見他慵懶的靠上牆壁,然後輕輕的揚起了嘴角。「沒為什麼,就給妳吧。」笑著,不輕浮。
「欸你不是五班嗎?」然後,我握著兔子鑰匙圈,他開始說起別的話題來了。
印象中,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的、平常的、沒有爭執的和他說話,時間多久我忘了,我們就這樣站在別人的班級前面,說著話。
直到上課鐘響起了。
「上課了。」緩緩的,我這樣說著。
只見他終於把慵懶的身體從別人班級的牆壁上起身,身高多出了我半顆頭的高度,我從平視變的有點抬著頭看著他。
「嗯,上課了。」他的聲音,沒有以往的那種活力。
我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直看著他……站在彼此對面,離的說近也不算,但卻沒有過多的距離;可以感覺到三三兩兩的人跑過我們身邊,那是當然的,因為上課了。
「欸。」
「嗯?」
「妳今天……」緩緩的他伸出了手。「綁公主頭欸──」指頭,無預警的撥了下我的頭髮。
心臟的喘動,我可以感覺到,那一瞬間的靜止──
「和那天一樣。」他放下了手,然後站著看著我,笑了──
我一動也不動,動也不動。
「那,再見喔。」他笑著,然後轉過身,走下了這條走廊,那條不屬於體育班的走廊──
留下一個動不了,也無法感受到身邊任何情緒,只是站在別人教室前面的那個我──
「喂林大頭!」掌風如昔,但是我似乎沒有感覺到痛?「妳幹嘛不回教室啊?」下第二秒,我才終於回過神來。
「啊?」我慌亂的,抬了頭,看著「二年一班」的教室牌。
「阿屁阿──快走啦,這節是臭屁文的課欸。」然後不等我回過神來,美美就把我拉著,往我們班走了回去。
坐回了位子,臭屁文比我們晚了一步進教室,所以算是安全過關,臭屁文教的是英文,因為老喜歡臭屁自己的學歷才識等等的故得此封號,他叫我們翻開了課本的某一頁,所以我隨便的翻開了一頁,任由他開始胡亂臭屁那些外國人的語言,但我始終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手指,下意識的摸上自己髮絲,順著下來,又再一次摸了上去,順著下來,剛剛那似乎靜止的心臟,好像回覆了跳動。
然後隨著髮絲的觸摸,一次接著一次,心臟也跟著一次一次的跳動。
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那時候的自己,也不諱言的想著,如果這個人不是愛情騙子或是花花公子,那他是不是有一點點的確定是……
喜歡我?
「哇靠──」我深吸了口氣,輟了一氣。
「林安羽妳幹嘛?」臭屁文馬上被我吸引,瞬間給了我一個叫囂。
「喔,有蟲啦──」我胡亂掰了個一點都不是很重要的理由,反正後續會怎樣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剛剛自己心裡理出的猛爆性結論!
這有可能嗎?這……這怎麼可能啊?我抓起自己的頭髮,但嘴角卻掩不住笑意,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笑?為什麼內心有一點點那種「開心」的感覺?
不合理阿這不合理麻──他那麼討厭,他那麼的……
那天我不知自己是怎麼過完那一個下午的?只知道天空後來真的開始下雨了,空氣中瀰散著一股奇特的味道,就是下雨才會有的獨特霉味。
雨,飄著,卻沒有將那股愉悅的心情給掩蓋,不禁,我偷偷的問起了自己。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喜歡」嗎?
不知道,那時候的我不知道,後來的我更不會知道,不──應該是說,沒有機會知道了。
因為那天在二年一班前的那個場景,在二年一班前的那個他,是我見到他的,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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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寫到這邊時候
即使過這麼久了,還是覺得內心那一個奇特的空虛感
又滿滿的湧上來了。
雖然,輕浮男的出現,幾乎閃電一般的掃過
但就如同最後一句說的,那天,真的是見到他的最後一次──
那真是,淡淡的傷感呢。
爸特!
後面故事還很長!拜託你絕對要鎖定下去阿阿阿阿
(只是真正的最高潮,令人臉紅心跳的,這裡絕對是重點!
阿──
青春真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