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被到來的救護車送到了T醫院,把身上的子彈取出後送進特殊病房。
「你是為什麼會來這裡呢?一般人不會被送到特殊病房的。」隔著一道簾子,低沈的聲調傳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呢……也許我不算是普通人吧。」聲音不自覺的有些苦澀。
一隻蒼白的手掌抓住了綠色的簾子「你容易被嚇到嗎?」
「你很可怕嗎?」至今的生活唯一帶給他的驚嚇是菻月小姐沒有回家,他不知道自己還會被什麼嚇到。
「不知道,只不過每次普通值班護士每次來看我都面無血色的離開。」那蒼白手掌的主人搖著簾子,語調落寞的說。
普通護士?難道還有特殊護士嗎?感覺怪可怕的……
搖搖頭甩開這些胡思亂想,霧銀看著隔著兩人的簾子,將左手搭了上去,在對方來得及阻止前拉開,然後他愣住了。
「我真的很可怕嗎……回魂啦,小子!」嘆了口氣,陌生人抓住面前青年的肩膀用力搖了幾下,殷紅的血液隨著動作從他身上一道道裂口滲出,染紅了床單,他卻彷彿沒有感覺似的。
讓霧銀愣住並非這些傷痕,而是這個人的臉——和主人如出一轍的臉。
「墜星先生,請你躺好休息!」推開門察看的護士望見這幅情景,神情不悅的步至病床,以奇異的力道將渾身傷痕的男子單手壓回枕頭,另一手拿著的紀錄板「啪!」的一聲被她捏成兩半。
「妳又要被扣薪水了喔,雲惠。」
「那也是墜星先生讓我生氣的錯唷。」響指一彈,床單上的血漬便消失了,被稱為雲惠的護士則轉身走了出去。
「害你被罵了……」
「沒事的,她老是這個樣子,好像不修理我一頓就不能過日子;你剛才為什麼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我真的那麼恐怖嗎?這身傷也的確蠻驚悚的……獵人真是煩人的傢伙啊。」
「因為……你的臉跟我家小姐一模一樣……所以我……有點……震驚……真的非常抱歉……」因為太專注於說話,並未注意周遭,待察覺異樣時,墜星已經距離他非常非常近。
「我姊姊過得還好嗎?管家先生。」刻意壓低的聲調,似乎不願被其他人聽見。
「我不知道……」失去大部分記憶的活著,究竟算不算好。
「是嗎……之前打算去看她的呢,結果路上遇到一群獵人,命被去掉大半條,現在又被這些大半個月沒有好轉的傷困住,煩死了……」言語間雙瞳漸漸轉成紫紅色「吶,管家先生,我啊,已經將近三個月什麼都沒吃了呢……怎麼辦呢?你可以讓我咬一口嗎?」並未等他回答,獠牙已經刺進脖子。
「嗯……真美味,姊姊真是找到了好東西呢。」望著臂彎裡臉色蒼白的男人,墜星揚起妖魅的微笑「銀彈造成的傷口也康復了,該走了……等著我唷,小月姊姊~~」兩人化作一道白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