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一聲笑打破了芊華的所有泡泡,艷夏蹲了下來,掩著嘴,肩膀不停的顫抖著,聲音裡滿是笑意:「對不起……可、可是我忍不住……噗、哈哈哈哈~」
然後艷夏無法遏止的拍膝大笑。
「妳、有什麼好笑的!夜煌──」芊華瞪著艷夏的頭頂,轉頭正要命令夜煌,卻看到夜煌一臉無奈兼衰小的拿起腰上的水壺,打開香爐就往裡頭澆水,她驚愕的一把搶回溼答答的香爐,對著夜煌怒喊:「你在做什麼!!」
「澆水啊,妳沒瞎不是?」夜煌皺眉,滿臉的不耐,他甩甩被濺濕的手,走到艷夏旁邊:「笑笑笑,讓妳笑去!我賣笑還容易嗎我!?」
「哎唷,對不起嘛、噗。」艷夏站起,看見夜煌一臉哀怨,她笑得更歡了。
……該死,早知道就不該答應要幫忙,就該知道這女人只會坑我。那女人臉上的胭脂味無敵重,香水超級濃,噁心死了。夜煌憤恨的拉著袖子抹嘴,看著艷夏笑成那樣,他只有滿肚子怨氣。
「你、你沒中迷香?可是、為什麼!」芊華錯愕的看看夜煌又看看艷夏,氣得跺腳:「你們竟敢騙我!竟敢聯合起來演戲騙我!」
「騙妳還要挑時辰嗎?魅香女王的信徒。」夜煌皺眉冷眼看著芊華,表情充滿著不屑:「只能靠迷香來要男人,妳這樣還不夠可悲嗎?妳的香藥大約是曬乾的情花種子吧?」
「夜煌。」艷夏扯住夜煌的衣服,神情嚴肅的看著芊華。
夜煌被扯得不解,眼神依舊充滿鄙視,他看著怒氣沖沖的芊華,看在艷夏的份上,他倒是住口了。
「憑什麼!我有地位、有才華、有美貌!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女人?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笑盈盈的、一個個都對她心甘情願!」芊華委屈得哭了,她指著艷夏大罵。
是的,心高氣傲的芊華總是愛評比的,從小就在一個競爭激烈的環境,一個不小心就會遠遠落在別人後頭,於是她無時無刻都在計較、無時無刻都在比著,術法應用或元素操控的好壞、穿著打扮甚至是長相上的優劣,無時無刻。她也一直都是贏家。
不是踩著別人,就是被別人踩著。
所以她無法了解,為什麼處處不如她的艷夏,可以比她得到更多人的愛護。明明是個只會做些藥水和料理、像下人一樣的無能者。
為什麼?
所以無法理解的她恨了,覺得所有人都不了解她的好,眼裡只有一個無能的艷夏,所以她恨了,她覺得艷夏非常的刺目,非常的,討人厭。
「我討厭妳!我討厭你們!」芊華哭著從腰包裡翻出一顆有些碎裂的方塊,開始飛快的念咒,一道裂痕在半空破碎,隨著芊華咒文的完整,裂痕也逐漸加大,一雙手從裂縫伸出,攀著邊緣扯開了裂縫。
「妳!妳知道妳在做什麼嗎!」艷夏大驚,伸手往前要拍掉芊華手上的方塊。
「別過去!」夜煌抓住艷夏,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把她牢牢禁錮住、將她的頭死死的按在自己胸膛,他有些著急的大吼:「波勒!罪瘖!不要玩了快滾出來!」
「做什麼、她手上的是啟源方塊的碎體啊,你別鬧了放開我!」艷夏掙扎著要從夜煌的懷抱離開,但不敵夜煌的力氣,只能忿忿的硬扯著夜煌的衣服。
「呵……原來是這樣,看來他們沒讓妳知道呢……」芊華悲慘的笑著,對時空裂縫拋出啓源碎塊。
「妳閉嘴!」夜煌瞪了芊華一眼,看著從裂縫緩緩走出來的人,涼意攀上他的背脊:「臭女人妳瘋了!」
「呵呵,對呢,我是瘋子,靈司也說我瘋了。」芊華垂下眼睫,似笑非笑的唇咧了開,張開雙手高舉,像是歡宴的開場,她笑得燦爛,眼神閃動著冷冽的瘋狂:「那就瘋吧,我要你們一個個都付出代價!哈哈哈哈──。」
「嘖……。」看著從裂縫走出來的人,夜煌心底十分焦急,對方緩緩舉起持槍的右手對準了他們,而他的手不能放,對方會扣板機的,他要怎麼做才好──。
『砰、砰、砰、砰!』
咬牙,夜煌抱著艷夏轉身,弓起背將艷夏緊緊的護在懷裡,他的背上多了幾個彈孔,卻只有悶哼幾聲,依然死死護著艷夏。
「……你受傷了?」艷夏聲音有些顫抖,她騰出一隻手往夜煌的背摸去,濕滑黏膩的感覺讓她心一沉,聲音壓抑:「快放開我,你受傷了,不要這麼無謂的受傷!」
「好,我放開,可是妳要答應我……」背上的彈孔灼熱的燒著疼痛,夜煌覺得喉嚨十分乾澀,他嚥了口口水:「妳要留下來,妳要永遠在我身邊,永遠都好好的。」
「你發什麼神經、快放開我,再不治療你的傷口會──」「妳答應我!」
一陣沉默,夜煌緊緊的抱著豔夏,聲音有些顫抖:「求妳,答應我,並且信守承諾。」
「……好,我答應你。」心底繞著沉重的不詳,夜煌如此執著,為什麼?艷夏站著,等著夜煌鬆手。
「妳承諾了,不可以食言。」夜煌放開手,看著豔夏,他露出悲痛的笑容。
『砰!』
一道氣旋掠過艷夏臉頰,夜煌胸口染出了一片艷麗的鮮紅。
夜煌倒在艷夏身上,氣若游絲:「別忘記,妳答應我了。」
然後夜煌閉上雙眼,全身癱軟失去了支撐的力量。
「……夜煌?」豔夏顫抖著低喊,抱著夜煌軟坐在地上,她搖著夜煌的肩膀。
一道陰影覆蓋了她,她聽見機械齒輪咬動的聲音。
『喀噠。』
豔夏茫然的抬頭,卻仿若再度被重重擊倒,她失去了所有力氣,只覺得如墜冰窖,費了一番力氣,她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靜……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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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芊華的這一段超級爆字數
一段幾乎等於別段的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