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西西——外頭正下著雨,從不停打在落地窗面上的水花來看,雨勢並不小,我忘神地看著眼前的景色,連原本讀著的書頁被吹翻了幾頁也渾然不知。
時逢春夏交替之間的梅雨時節,正是讓人心煩意亂的時節,但我卓大正卻心甘情願地被雨綁架,呆坐在圖書館中望著雨出神。
此刻全館寧靜,靜地彷彿日光燈管偶爾的閃爍也帶有聲響一般,因為整棟圖書館只有我一人,而且此刻正好剛過午夜兩點。
並不是圖書館二十四小時開業,而是我強迫一位擔任圖書館管理員的學妹將鑰匙出借給我,為了準備工作的面試資料我極度渴望一個安靜的場所,不過怎麼想也沒想到會到了午夜兩點還待在圖書館中。
要不是突然降起大雨,或許我會因此一路作到晨光乍現也說不定,但如今寫著這篇文章的我回頭想想,總覺得那天的我比較像是被吸引著無法離開圖書館。
事情就發生在大雨開始後沒多久,當時因注意力被大雨吸引後,疲累感一瞬間全湧上來,在望著大雨的同時竟也不知不覺趴倒在冰冷的桌面上,稀哩糊塗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不,還是該說是半夢半醒比較好吧?總之我並不清楚當時究竟是在夢裡還是現實,只知道自己聽到鳴鳴笛聲,那笛聲像是跟著空氣流洩一樣縈繞在圖書館中,雖然音量不大卻清晰可辨。
笛聲優美悠長,我站起身打算找尋笛聲的出處,但同時又想到圖書館中應該只得我一人才是,恐懼感簇擁而上,令我重新坐回位子上。
轉頭看向窗外,外頭的雨不知何時停了,但笛聲依在,我緊張的豎耳傾聽,不過卻難敵那笛聲優美,緩慢又柔和的音調彷彿正溫柔地訴說故事,恐懼感也逐漸消散,但我當晚仍然沒有離開座位,只是靜靜地聽著那首不知名的曲調直到早晨來到,笛聲隨著晨光也嘎然而止。
之後我又跟圖書館的學妹要求出借鑰匙,學妹雖然面有難色但仍持續將圖書館的鑰匙借給我。
一晚、兩晚、三晚,我都待在圖書館中當一名忠實的聽眾,笛聲也沒辜負我的期望,每晚每晚都吹著一樣的曲調,然而雖然都是同一條曲子但我卻每晚都感受到不同的情緒翻騰,起初只因為好聽而聽,但到了第四晚,聽著聽著便感到哀傷,我聽懂了那首曲子,它正緩和溫柔的說著一場悲痛,我顧不得恐懼地站起身,即便對方是會令我疙瘩發滿全身的存在我也想探究。
但是就在我下定這樣的決心時,笛聲立即中斷,頓時間圖書館內恢復一片黑暗無寂,我錯愕地望著偌大的空間,這空間彷彿被人挖走了內容物一般,廣大空虛的可怕,呆然地坐回到座位上,第四晚我在笛聲消失後仍然未眠,直到早晨。
第五、六、七晚過去,從笛聲出現後也過一周去了,但自從那次後圖書館中再也沒出現任何笛聲,對此我後悔莫及,整天都待在圖書館中,也不知旁人怎麼看待,只覺得滿滿的哀傷佔據全身。
大概是因為這樣的巨變讓出借鑰匙給我的學妹感覺有異,她特地來關心我的近況,雖然本來並不想說出這種事的,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本以為會因此被學妹當作怪人,卻沒想到學妹竟認真地聽完,最後甚至要我暫時別離開圖書館,她要帶某個可能能幫助我的來見我,就在沒多想什麼的我點點頭後,學妹立刻跑出圖書館去打電話。
沒多久,學妹帶著其它科系的學弟來到我的面前,那位學弟給人很特別的感覺,而且臉上總是掛著微微的笑容,一來就表示願意陪我留在圖書館共度一晚,不過他約的時間卻是三天後的晚上。
到了約好的那天晚上,我晚上十點多到圖書館卻發現學妹和學弟早就已經在那等我了,但又多了一人,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孩,看上去不過高中生吧?
我沒多問什麼,一方面是學弟沒讓我有時間多問,另一方面是那位女孩手裡一直緊緊抱著一只黑色的皮箱,而且表情凝重。
學弟和學妹說因為時間尚早,提議大家先暫時在圖書館內休息,直到時間到再起來,我雖然口頭上答應但是卻完全不明白學弟說的時間究竟是那時,但或許是連續幾晚下來都沒睡好的關係,躺在沙發上的我很快便昏沉的睡去了。
淅西西——夢裡聽到了雨聲,我不在意的翻了個身繼續沉睡,但下一秒我立刻睜開雙眼,我聽到那久違的笛聲了。
我緊張的從沙發上跳起,卻發現學弟和學妹坐在距離我前方沒多遠的椅子上與我相視,學弟伸出食指抵著自己的嘴唇要我安靜,但即便他不說我也不敢出聲,因為那笛聲正迴盪在整間圖書館中,但總覺得有些不太一樣,比起以往似乎更真實了許多,就在我怎麼想的時候我發現那位像高中生的女孩站在我的右邊,手裡拿著一把閃著白光的銀色直笛,輕閉著眼地吹奏著那首曲子。
我頓時間感到有些失落,無由來的感到落寞和哀傷,原來這首曲子竟是出自一名高中生,我沉痛的掩著臉靜靜聆聽,直到笛聲停歇我才抬起頭來。
這時候已經是早上了,但在眼前的卻只有學弟一人,我左右張望看不見學妹和那位高中女孩,學弟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
他告訴我那位女孩已經讓學妹送他回家了,但笛聲才剛剛停下,怎麼可能我抬起頭他們就不見,學弟笑了笑說那位女孩只會那首曲子的前半段,演奏完前半段後她便走了,而後來的後半段就是那一度消失在我耳邊的曲子。
我聽不明白學弟說的話,學弟則遞給我一張紙條後說若想知道答案就去這裡吧。
我循著紙條上的地址來到某間綜合醫院,再詢問櫃檯人員後我被帶到一間單人病房,那而躺著一名我從沒見過面卻感覺很熟悉的女人,女人的雙手手指全包著白色繃帶,我詢問櫃檯人員她的事情,才得知原來她是我們學校的古典音樂社的社長,因為某些事情讓她將自己的手給弄傷了,奇怪的是明明是手部燙傷但她卻陷入了昏迷,說完這些事情後櫃檯人員便走了,留下我和她。
我走近到床邊,她彷彿正作著一場好夢,表情祥和,看著這樣的她我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就在這時候她醒了,和我相視了一會後她露出了笑容。
「你來了啊。」
她失憶了,我不知道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也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將和她初次見面的我當成她的男友。
過了一段時間後我知道那名高中女孩是她負責教音樂的孩子,我便請她來演奏那首曲子給她聽,雖然只有前半段,但她卻默默地掉淚,眼淚不停的落下,當時她無助地抓著我哭泣的樣子至今仍記憶鮮明。
之後我便沒再讓她聽那首曲子,那首滿是哀傷的曲子隱藏著什麼?或許只有那位學弟知道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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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我是專門創作奇怪文章的天貓仔!
這篇文章其實是椿草和道他們的故事延伸出來的短篇故事,故事的內容並沒有很明確的說明,但是我只是想寫點很簡單的東西,想傳達的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所以即便故事本身實際上有明確的主旨和劇情我也靠第一人稱的寫法掩蓋掉了~
算是鬼故事吧,總之如果大家可以接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