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伊甸園結束後,所有玩家搭著主辦人安排的飛機,離開了曾經充滿謊言的惡夢島。
許是因為每次的欺騙都要花上許多體力跟心力才能完成,大家都沉默且疲倦的待在小小地機艙內,昏昏欲睡。
直坐在靠近窗戶邊的位置,投過小小的窗口看見這些天來她們所待過的島,那是個很美得地方,儘管現在看上去像惡夢裡的美景,但直知道,一切都跟那座島無關,是島上的人出了問題。
雲霧逐漸遮蔽了視線,那座小島也逐漸消失在直的視線中。
直回頭看了看機艙內的人,大多人都已疲倦的睡去。
秋山則在機艙最後方看著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色。
直小心起身走到秋山旁:「秋山先生…你覺得遊戲…真的永遠結束了嗎?」
一旁的福永喃喃講了句夢話,抓了抓頭轉過身繼續睡。
秋山看著窗外的雲不發一語。
直靜靜的等著。
「本來,就不該有這種遊戲。」良久,秋山緩緩的開口,眼睛依舊盯著窗外。
「打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的東西,被發明了出來,只要有存在過的痕跡,它就無法真正的消逝,它永遠無法回到當初不存在的模樣。」
「……繪理小姐…」直欲開口。
「妳覺得打賭全部都是紅蘋果的那些人是怎麼想的?」秋山突然轉了個話題。
「當然是因為他們相信人性!」直篤定的說。
「錯。」秋山轉過頭來看著直「他們只是賭客,不用講得那麼高尚。」
「可是…他們可以像其它人一樣賭不可能全部出現紅蘋果,何必選擇真實的紅蘋果呢?」直不服氣的說。
「整場遊戲從旁看來就像賭馬,試問哪個賭徒是因為那匹馬在想什麼、或是認同牠在想什麼才選擇賭牠?」秋山冷淡的說。
「怎麼這麼說!我們可是人類啊,而且秋山先生難道不認為紅蘋果本身意義非凡嗎?不是賭全部的人都投金蘋果或銀蘋果,而是代表真實的紅蘋果啊。」直嘟著嘴頂了回去。
秋山轉過頭去看一片霧白窗外說「賭馬的要領在於,14.6%馬師的技術,38.9%馬匹本身的爆發力以及最後46.5%外在不定因素,很抱歉並沒有把馬匹的思考算進去。」
「也許下次舉辦遊戲的就是今天那些贏家,哪來妳說的高尚情操。」秋山最後下了斷句。
窗外遠遠已經可以看見日本的國土了,沉默隨著窗外的雲霧逐漸散去在機艙內逐漸彌漫了起來。
「秋山先生…」直正在絞盡腦汁打算反駁秋山的賭馬論。
「秋山…就是小直那46.5%不定因素吧。」原來並有睡著的麻衣補了一句。
秋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而羞紅了臉的直則喃喃地說著要降落了該回位子上了。
寂靜,像是外頭的雲霧從縫隙中悄悄入內,充斥了整個機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