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A卷 第八章?追憶篇二(修訂版)
呼吸……困難。
如同再次在水面下掙扎。
里奇在伊亞索的身下,感受到的是令人窒息的激情。徒勞的反抗之火,被伊亞索無情恣意暴虐擺弄的巨浪澆滅後,肉體已經臣服在快感中,完全背叛了自己。
一波高過一波的快感折磨下,意志也已經開始渙散。似乎要再次確認自己寵物的存在,在撫弄折磨里奇的同時,伊亞索甚至讓寵物環輕輕的收縮。
「??!不要啊……啊…啊,啊。」
里奇漸漸神智不清,只剩下早已不受控制的呻吟聲。
「不用忍耐,叫出聲來。差不多都放鬆了呢……。還沒完…好好補償你的主人吧……」律動的手指從體內猛然抽出。里奇不想承認自己對伊亞索接下來動作的渴望。
啊……是啊…………
正是那種里奇朝思暮想的感覺。
孤獨的夜晚,沉思的早晨,危機四伏的險境…無時無刻,不想念著這種感覺。伴隨著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
假借著回憶的名義,貪慾的身體欺騙了思想,即使重回愛人的懷中,也無法擺脫。
仇恨的苦水越積越高,卻始終無法淹過慾望的堤防。
為什麼?這樣的束縛會帶來愉悅?如此的折磨會激起渴望?
被壓制的感官狂喜。
是羞辱嗎?是征服嗎?是蹂躪嗎?是嘲諷嗎?他所給予的強烈快感?
不知道。
唯一明白的是已經染上了這種毒癮,已經無法戒除。
已經不重要了,已經無法挽回什麼了,已經……不能再……離開了。
恨他嗎?
是的。
愛他嗎?
……不。
透過巨大而明淨的玻璃窗,奇利阿可以欣賞EOS美麗的夜景。
繁華的街道和商業區上的燈光,使AMOI天上的繁星都黯然失色。
果然不愧是GLAN星系的明珠。
一想到這樣的景色在貧民區永遠無法見到,奇利阿就忍不住微笑起來,暫時忘記了腦後隱隱的疼痛。
該死的里奇!終於戰勝他了。
要出賣以前朝夕相處的夥伴雖然讓人感覺不適,但是和所換來的成果相比,也就變的可以讓人忍受。
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攔奇利阿了。
他已經忍不住在想自己可以用那筆酬金來幹什麼。當然,比起今後一年裡自己可以過的奢侈生活來說,那筆錢算得了什麼,作為寵物,一定要好好享受金髮人們王子般的生活。
而後憑著自己的聰明才幹和關係,一定能出人頭地幹出一番事業來,實現紅頭髮的窮孩子所制訂的雄心勃勃的夢想……
忽然感覺有人,奇利阿轉過身來。
「啊……主人。嚇我一跳。」看見一動不動的伊亞索,不知為什麼,奇利阿心裡的喜悅漸漸褪去,一點點緊張冒了出來。
「啊,那個……那個……我是來領酬金的。雖然有幸作為大人的寵物,已經……?!?/font>
「打開那個盒子?!挂羴喫骼淅涞卮驍嗨脑挘膽B度使奇利阿感到一絲寒意。
然後奇利阿就看到了桌上的那只盒子,誘人的貴金屬發著暗光。
顧不上害怕,奇利阿一步衝到桌前,打開盒蓋。
赫然眼前的,是一張紙牌。
死神。
猛吸一口冷氣,奇利阿不自覺地倒退,事情不妙。
一回頭,看見了伊亞索的臉。
那張美貌而冷酷的臉逐漸變形消失,顯露出來的是一張被盔甲所覆蓋的漆黑面具。
就像出賣野牛幫的那天晚上一樣。
機動警察,曾經制服過野牛幫的惡魔部隊。
恐懼終於攫住了奇利阿的心,一聲尖叫衝出喉嚨,淹沒了伊亞索冷冷的聲音「別忘記你是寵物,開始給你上課了?!?/font>
伊亞索走了兩個小時後,里奇無力地靠在警察局對面的牆上,等待著被放出的凱恩。
冰冷的雨水澆在頭上,順著臉頰流下,全身都已濕透。
似乎已經失去了感覺。
那是屬於伊亞索的身體。
只要能換回凱恩就可以了。
看到凱恩走出,里奇掙扎著走上幾步。
「對不起,都是我的緣故……」
凱恩微笑著,沒有聽懂里奇的意思?!负昧耍瑒e說這話了,一點都不像你,野牛幫什麼時候怕過被抓?」
「去你那裡……可以嗎?」
「恩?」
凱恩把衣服罩在兩人的頭上,遮住了夜雨,靠在他的身上,里奇感到了一絲暖意從心裡泛上來。
回到家,擦乾身體,兩人好像都不知該說什麼似的沉默著。
里奇正在考慮是不是應該若無其事地道別。
「里奇」望著窗外的凱恩打破了沉默,「我們……不能再回到以前了嗎?」
「不知道這次是誰想陷害野牛幫,害得你那麼擔心我,都聽說了?!?/font>
「也許我們應該結束這種生活了,里奇,想請你一起和我度過平靜的下半生,和野牛幫的夥伴們一起,去另一個自由自在的星球?!?/font>
「敢於開這個口,我也是猶豫了很久的,當我發現你回來後的改變時?!?/font>
「但是我終於了解到了你的心意,你沒變。還是我所熱愛的那個里奇,那個熱情而又耀眼的里奇?!?/font>
「凱恩」
「不要說有什麼無法忘記的事,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回到我們初見時那樣……。」
「不要說了!凱恩!」里奇緊握的拳頭,仍然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不要緊的,只要你願意考慮……」
「你錯了,凱恩。」
「怎麼了啊……」
「別說了!凱恩,別說了!」里奇的頭很低,看不見他的表情。
「凱恩,放了你不是警察的判決。是伊亞索,那個在拍賣會見過的金髮人,他對警察局施加的影響,明白了嗎?」
「什麼!那個金髮人?為什麼?你怎麼認識他的?你們什麼關係?」凱恩的話音裡,充滿了迷惑和不解。
「快點說清楚!里奇?!箘P恩已經忍不住站了起來。
深呼吸,沉默。
但是必須開口。
「我是……我是伊亞索的寵物?!沟谝淮螐睦锲孀约旱淖熘姓f出,他感到絕望終於抓住了自己。
「寵……物……」凱恩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使里奇更感到痛苦不堪。
「是的,把我當作寵物,三年來一直舔他的腳心……現在也是。凱恩,你可以回來,是因為那個傢伙,那個伊亞索,又重新控制住了我的身體……」
里奇不敢抬頭看凱恩的眼睛。
「為什麼,為什麼又把里奇抓回來?」萊爾斯質問自己的好友,「你不是已經放他自由了嗎?」
伊亞索準確地擊出一球,黑球落袋。
「那是里奇自己選擇回來的,訓練他很麻煩,我花了三年時間,的確還沒想過那麼輕易就結束不玩?!?/font>
「伊亞索,這不是開玩笑的!說真的,放手吧!朱庇特從不作第二次警告,這一點你最清楚了?!?/font>
「朱庇特?她交給我的工作,從來都沒有出過錯,今後也不會,和這一點比起來,把遊民當寵物算的了什麼?!挂羴喫髟俅螕糁?。
一片滾動的入球聲。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不要狡辯,把遊民當寵物,這本身就有問題,而你這個TANAGURA的統治者又對里奇……沒有人能違逆朱庇特的意思。」頓了一下,萊爾斯又繼續說道:「也許,你針對的不是朱庇特,而是我……」
「乓」的一聲巨響,伊亞索的球不知怎的,擊中了萊爾斯頭上的燈。
碎片紛紛亂亂地落下。
伊亞索的表情毫無變化,但眼中有什麼東西在閃動。
「如果……我說我愛里奇的話……你會笑嗎?」
萊爾斯震驚得無言以對。
傻瓜,早該料到這個結果了啊。
回想起暴怒的凱恩,里奇歎了一口氣。
坐在星空下的里奇,一支煙已經快抽完。
「寵物!?你怎麼允許那個傢伙對你做那樣的事?」還有,「被人這樣玩弄,你還不如去死!」
凱恩不同以往的激動反應和這些震驚的吼聲,連同他痛擊在里奇身上的拳頭,此刻還鮮明地留在里奇的身上和耳邊。
同樣鮮明的還有記憶。
河邊的重聚……
野牛幫一起無所事事……
危險的搶劫……
摩托車上風聲呼嘯而過的感覺……
凱恩,奇利阿,路克,納里斯
還有和凱恩一樣的,離開這個星球,在宇宙中尋找自己未來的兒時夢想……
這一切都是夢。
無數的理想已經破滅,無數的可能已經消失。
貧民區那個胸懷大志的孩子,今後就只能一生是另一個男人的玩物而已。
沒有未來了。
「要想得到真正的自由的話,只有馬上離開這裡?!箍ù薜脑捇仨懺诙叀?/font>
已經……太晚了。
星光下,一個孤獨的背影在躑躅而行向前走去,向著那無可逃避的命運。
「里奇?!?/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