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辦……」「唔、這下豈不是不能工作了嗎--」
看著耀的背影,聽著他喃喃的自語著,語氣充滿著擔心和緊張、然而更多的是自責。
伴隨著自水龍頭流出的水聲,撲簌簌的、幾乎是要掩蓋了他小聲的低喃。想上前瞭解狀況,我輕聲的邁步,希望盡可能不讓他發現,
免得他又把自己給趕走了。
「……?」
腳步聲仍然不慎被他給聽見了,於是他急忙關起水龍頭,好像是偷了糖的孩子想要掩飾些什麼般,將手背在後背,呈現著很奇怪的姿勢。
「耀你、怎麼了嗎?」「……不,沒事。謝謝少爺。」
他回絕我的問候,仍舊禮貌的鞠躬,當他彎下看來令他吃力的腰,被我眼尖的注意到了他沒有戴著白手套,覆在手上的,是紅通的疤痕和水泡。
「你……!」
我伸出手,想將他的手給抬起來好好看看,卻不小心施力過重、拉扯到他的手了。
「啊嗯!少、少爺!請你不要這樣--」
趕緊將他受傷的手鬆開,對於自己愚蠢而魯莽的行為感到羞愧。
「對不起……!傷口、能讓我看看嗎?」
我試著溫和的想化解和他之間許多的尷尬和不諒解,他看來有些遲疑,卻還是默默的接受了。
或許這就是他的工作使然?
他輕輕伸出那隻沒有戴著白手套、腫得不像話的手搭在我的手掌上,咬著下唇看著我。
「你這幾天的工作到底都是怎麼度過的?」
對於他如此嚴重的傷勢,已經過了一點時間了,那麼,他這些日子因為我,到底都有多苦,才努力的工作著?
他別過頭,皎潔的齒依舊緊咬著下唇不放,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都怪我。」「少爺別這麼說,我已經、不生您的氣了。」
我自責的低下頭,用著空閒著的那隻手扶著額頭,面臨近期工作上、感情上以及情緒上的處理,我都很失敗,直叫自己感到噁心。
那種低落的情緒湧上來,就像是江水般的衝擊著我心中即將被擊潰的堤防,甚至差一點就要流下淚了。
「不好意思。」
我收了收眼眶打轉著的淚水,再次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給予他一個很久不見的微笑,即使這個笑依舊帶著濃濃的苦澀。
再仔細端詳傷口一遍,我輕聲的請他和我一同坐下,這時候便慶幸他們的廚房被耀整理得很乾淨。
就坐在木櫃和流理臺間,我們形成了肩併著肩的坐姿,整個「宅邸」只剩我們的呼吸聲。
「疼嗎?」
我稍微撫摸了他的傷口周圍的紅腫處,想知道他到底有多麼不舒服。
「嘶……!好痛……」
我沒想到,他的傷口竟讓他痛得落下淚來,看見因為我而流著淚的他,格外的心疼。
「對不起……你這樣下去可能會發燒的,先靠著我稍微休息一下吧。」
「我會負責送你回家的。」
我稍微坐離耀遠一點,讓他能夠以最舒適的姿勢倚著我。
「這樣可以嗎?」「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為他抹去因疼痛而湧出的淚水,心裡突然一個順勢,便撫著他柔順的髮絲,想試著安撫他。
「耀?耀……你還醒著嗎?」
原以為他睡著了,正想著自己要怎麼將他送回他家,畢竟我連耀的家住哪兒都不知道。
「我還醒著。」
他無力的答著,聲音和平常相比簡直差了許多。
「你很不舒服嗎?是不是發燒了?」「我也、我也不知道……清洗碗盤時,突然覺得傷口一陣一陣的痛襲來,讓我連水都無法碰觸了。」
撫著他的額頭,確認他發燒時,我二話不說、一個箭步就將這個還算高大的男人給抱起,往電梯奔去。
他意外的輕,或許是因為身子不好,所以身高和體重的差距有些懸殊。
「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你好好的睡一覺,知道嗎?」像是命令般,我的右手撐著他搖搖欲墜的右肩,囑咐著眼前的人。
到達醫院時,他仍舊高燒著,但是已經沉睡了,所以看來沒什麼太大的危險,讓我心中的一顆大石都給卸下了。
「回去,先將退燒藥吃了,再上外傷的藥,知道嗎?」
醫生囑託著我,我不敢忘記,但仍舊不知道耀的住處在哪哩,只好將他一起帶回我家。
進入簡樸的家中,我輕輕將耀放置在雙人床上,是我和小瑟曾經同床共枕的地方,如今,卻是一個男人和我一起在這兒。
那時我還挺訝異自己會這麼做的,不論是心態上、亦或是行動上,我都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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