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金山鎮(zhèn)時,大約是七年前的事情。當(dāng)年的我涉世未深還不懂什麼人情世故,唯一知道的事只有自己的是金靈子的身份,還有擁有能夠把碰到的事物變成金子的能力。
到金山鎮(zhèn)的第一天,我在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道上,看著那些路邊販賣的東西還有食物,讓我感到很新奇,但當(dāng)我看見一位穿著邋塌蓬頭蓋面的男子到處向人行乞;看他向人伸手要東西時,不是那些人完全不理他,就是被嫌棄或驅(qū)趕。
我不明白他怎麼了,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於是我上前向他搭話。
一問之後,他說他很窮,需要錢來買東西吃。而我根本不懂什麼是錢,只知道自己能夠做的就是把東西變成金子,於是我就在地上撿了個小石子,然後把它變成了金子,想幫他一點忙。
而他一看見我手上的金子後,眼睛隨之一亮露出驚訝的表情,嘴裡還不斷碎念;我有看錯嗎?金子,是金子!
緊接著,他慌張的往左右兩旁看了一下後,忽然把我拉進(jìn)了一旁的小巷裡,問我是怎麼做到的。而我懵懂的回答他,讓他知道我天生的能力。
當(dāng)他聽完神情納悶了一下後,忽然笑了起來,並告訴我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
我不懂為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但也傻傻的答應(yīng)了。
接著他就叫我在原地等他,他拿著那金子人跑去了當(dāng)鋪,換了不少銅錢回來。然後要我往後都跟他在一起,他會讓我吃好、穿好、住好的,還幫我取了個名字;金吉童。
我看他那麼高興,我也跟著很高興,而且還幫我取了個名字,於是我就答應(yīng)了他。
接著,他要我跟著他一起走,帶著那些剛才換到的錢,帶我回到人煙稀少偏僻破屋裡面,帶著他穿著也有點髒的女兒一起去買衣服。
在與他們父女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都是由我一直變出金子來給他們生活,甚至買了一間不錯的大宅院一起住,他還花錢請了個教書的先生,教我和她女兒讀書,日子可以算是過得很好,而我也甘之如飴。
但是過慣好日子的他,在一年後染上惡習(xí),拿我給他的金子成天只知道吃喝嫖賭。
為了改變他這樣,他女兒拜託我在變出金子,來買下一間錢莊,讓他當(dāng)老闆,好令他有事情做不會去亂揮霍。
當(dāng)我聽她的話這麼做後,他自己也很開心的答應(yīng)了,但卻當(dāng)了錢莊老闆大約半年後,又開始吃喝嫖賭整天玩樂。
看著這樣的他,我和她最後都無能為力,我也曾經(jīng)想過不再變出金子給他,但我仍然認(rèn)為他有一天能夠恢復(fù)正常,變成一個正常人。
接著幾年後的某一天,我發(fā)現(xiàn)原來我早就喜歡上了他女兒。
而當(dāng)她也知道後,她也說她很早就喜歡上我了。
於是當(dāng)我滿心歡喜的想要跟他提起我與她的婚事時,他卻抓了狂似的,開口說不可能,甚至說出了他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一個妖怪的話來。
當(dāng)下的我頓時瞭解了,他從來都不把我當(dāng)人看,只是一個讓他擺脫貧窮的工具,我都還沒嫌棄他女兒長相平庸,他卻反到先嫌棄我。
我曾以為他會把我當(dāng)成是兒子之類的親人看待,卻沒想到他是這種人,也因為這件事,令我不想再忍耐他的惡行。
於是我看清了這一切,下了個結(jié)論;人說到底就是自私自利的動物。所以我就把他變成了金人,如他所願的變成一個最有錢的人。
──金吉童一面說著自己的過往,一面坐在那桌本來要給李遊龍他們四人吃的早點上,自動自發(fā)的吃了起來。
李遊龍、白翳藍(lán)、紫靈兒、花燐鳳,坐在金吉童前面那桌,聆聽他的故事。
「這算如此,為什麼你連其他人都不放過?」李遊龍看著金吉童把話說了一個段落後,心生同情之餘,感到憤慨的想問。
白翳藍(lán)聽見龍哥哥這麼問,也很想知道金吉童為什麼會這樣牽連無辜的人。
而關(guān)係從尷尬至那意外之吻後,變得微妙的花燐鳳與紫靈兒,沒什麼心思聽金吉童的故事;而是由花燐鳳先是靦腆的注視紫靈兒,紫靈兒假裝沒看到的把臉撇開,然後當(dāng)花燐鳳把視線移開後,換成是紫靈兒偷偷看著他。
然而,兩人連想法都差不多,都在想著不知道他(她)對於剛才的意外會往哪個方向想。
「對於生活困苦的人來說,他們知道痛苦的感覺是什麼,所以他們懂得珍惜所有,但當(dāng)人擁有得太多,就會驕傲放縱不懂得珍惜,甚至?xí)o端生事欺凌弱小,來當(dāng)作娛樂。而會這樣,就是因為人性本惡,這般惡性循環(huán),總有一天必須打破。」金吉童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著李遊龍回答。
「所以這就是你想殺光人類的理由?」李遊龍聽完後,覺得他說的或許有幾分道理,但感覺更像是自己承受過的悲憤,發(fā)洩在別人身上。
「我都已經(jīng)說過了,要不然你還想聽什麼?更多醜陋的人性嗎?」金吉童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自己分明已經(jīng)說出口了,他居然還這樣回話。
「抱歉,我想我們可能沒什麼話好說了,也要拒絕你一開始的邀約,我們不會陪你濫殺無辜。」李遊龍覺得自己跟他已經(jīng)無話可說,也乾脆回絕他一開始的邀約。
「你知道你的回答,意味著什麼嗎?」金吉童從剛才他話意聽來,就隱約猜到他不會答應(yīng),於是開口帶著一些警告的感覺表示。
「很明顯只有一戰(zhàn)了。」李遊龍從來都沒想過要與靈子們有所衝突,但為了解救那些金人和取得金元靈,只好做最壞的打算,雖然覺得這樣的自己似乎也成了他口中的自私之人。
「你們……就不怕我的能力嗎?」金吉童瞧他似乎也明白自己的現(xiàn)況,反而有點害怕;他從來都沒有跟自己一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打鬥過,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能力或是多強(qiáng),於是先開口警告,希望他們知難而退。
「當(dāng)然會怕,只不過如果我沒猜錯,不要被你碰到自然就沒這種問題了。」李遊龍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也很老實的回答並猜想道。
「不錯的猜測,但我不會沒有把握,就一個人來到你們四人面前。」金吉童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的就知道自己的弱點,但為了怕露餡,他故作鎮(zhèn)定的微笑回道。
白翳藍(lán)雖然有點擔(dān)心龍哥哥的安危,但看著金吉童的模樣像是刻意說出那種話,有種似乎在害怕什麼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或許你真的很強(qiáng),只是你的對手是我,不能對他們動手。」李遊龍聽到那番話後,一想到他如果有遠(yuǎn)距離能夠把人變成金子的招式,那還挺恐怖的,於是開口回道。
「那我知道了,只是你不能用你身後那把武器,要赤手空拳跟我打。」金吉童沒想到還是執(zhí)意要打,沒有要退卻的意思,而看著他背後腰間橫掛了一把劍,只好先開口聲明。
「我本來就沒打算要用這把劍,好了!我們出去打。」李遊龍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說道。
金吉童看著李遊龍這樣,害怕了起來,雖然說好了赤手空拳自己可能有機(jī)會把他變成金人,但還是害怕他有什麼招式,會打傷自己。
「那我們可以先吃早點嗎?」就在金吉童感到困擾之際,紫靈兒忽然看著李遊龍開口說。
白翳藍(lán)、花燐鳳聽見紫靈兒的話後,也都望著李遊龍看想聽他會如何回答。
「我看你們就先吃早點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跟我打。」金吉童看到與他們同行的紫衣女子這麼說,馬上起身讓坐,希望能夠暫緩一下決鬥時間。
「你們?nèi)齻€先吃吧,我就先不用了,如果打得太激烈肚子有東西感覺會不太自在。」李遊龍聽見後,看了白翳藍(lán)、花燐鳳、紫靈兒三人一眼後,對著金吉童回道。
「這樣好嗎?你這樣有力氣跟我打嗎?」金吉童聽了有些訝異,本來還打算等他們用餐時偷襲李遊龍,沒想到他不吃。
「多謝你的好意,昨晚好好的睡了一覺,以現(xiàn)在的體力挨餓一下沒問題的。」李遊龍感覺他有點奇怪,像是在害怕什麼,但也有多想便禮貌的回應(yīng)。
「那也要讓我剛才吃下的東西消化一下吧,所以等他們吃飽,我們在開始。」金吉童沒想到他這麼難搞,於是只好試著拖延時間。
「也好,那就這樣吧。」李遊龍不知道他這樣有何用意,不過還是順從了他的意思。
花燐鳳、白翳藍(lán)、紫靈兒三人,看著他們決定後相繼站了起來,走到前面那一桌開始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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