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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短篇】憧憬

作者:沙度│2013-11-01 16:07:11│巴幣:0│人氣:196
     注意:含有BL及獵奇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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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學長。

  並不是單純朋友的那種喜歡,而是真真正正的戀愛。

  是從什麼時侯開始變成這樣呢?老實說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喜歡上他的原因--

  他很強。比我,比任何人都還要強。

  頭腦優異,文武雙全,眉目清秀,善於社交,無論任何方面都十分完美的他就仿佛是住在虛擬世界裡的
人物一般,使得他成為了包括我在內的同學們的偶像。相信....不,對他抱著同樣的感情的人必定不只一個吧。
 
  而我則跟他相反。

  我很弱,比他,比任何人都還要弱。

  頭腦遲鈍,文武不全,五官不正,不善社交,無論任何方面都充滿缺憾的我就仿佛是這個世界的失敗者一般,從來都沒有人願意正眼看自己一眼。

  然而對於這樣的我,他居然--

  「欸,我可以跟A君你當朋友嗎?」

  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開學第一天的放學後,他不只拋開了其他更有價值的同學走過來跟我答訕,甚至還說出這種話來。這對從國中以來就沒有交過一個朋友的我來說,無疑是一件相當開心,同時也十分奇怪的事。

  「為什麼?」

  我理所當然地這樣問。

  「因為直覺告訴我--你是這個班上最能夠讓我安心相處的人。」

  雖然這理由聽起來很蠢,但學長當時的表情十分認真,認真到我想笑也笑不出來。

  在那之後,我就一直跟學長在一起。如同字面所述地,「一直」在跟一起。      

  除了在家裡的時侯外,我們兩人都形影不離--無論上學上課,午飯時間還是放學,只要看到學長,就
必然能夠看到我的身影;反之亦然。我們的校園時光通通都被彼此佔滿,絲毫沒有外人介入的空間。

  雖然有人曾經因為嫉忌這樣的我,故意在學長附近散播「其實A君是個同性戀者」「A君是個超級大變態」之類的謠言,但他卻完全不在意,仍然用原來的態度與我相處。

  「能讓我安心相處。」

  只是一個如此簡單的原因,就足以讓他這樣對待我嗎?

  還是說,其實他接近我是有別的原因?想利用我幫他做些什麼之類的--

  我不懂。完全不懂。到底有誰能夠告訴我答案?

  不懂不懂不懂不懂完全不懂--即使搔破頭,我都想不出答案。

  這使得我愈是與他深入相處,愈是感到煩燥。明明很清楚自己其實很喜歡對方,卻不知為何總會有股無名的火氣。

  這樣下去不行.....我不想自己和學長的關係因為這樣而被破壞。既然如此,我得要把答案找出來才行--

  沒有答案的話,靠自己創造出來不就好了嗎?  
  如此想著的我,開始嘗試改變自己。

  學習如何與學長以外的人來往,學習所有他懂得的知識和技能。畫畫也好,音樂也好,運動也好,通通都去學,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事情都嘗試去做--不為別的,就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成為一個配得上學長,能夠取悅他的人。

  只是......我實在太天真了。

  無論我如何努力,有些事情辦不到就是辦不到,怎樣都沒辦法。

  讓我發現這點的不是別人,正是學長。

  「--A君!你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社長的怒吼響遍整個體育館,使我不禁縮起身子來。

  在開始改變自己的兩年後,我成為了籃球社的正選成員--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與學長一起,為了縮短
自己與他的距離。

  而今天則是我們跟其他學校進行比賽的日子。雖然因為有學長在的緣故,所以我們隊伍的分數一開始就遠遠超過別隊;

  但是......我卻將他的努力搞碰了。因為我連續犯錯,導致對手得到了反攻的機會,最後以一分之差反敗為勝。

  比賽過後,除了學長以外的人無一不走過來指責我--有些人甚至還特地將我拿來跟學長比較:

  「明明跟學長那麼要好,你卻連他半點優點都學不到呢!」

  「為什麼學長能打得那麼好,你卻那麼弱啊?你們不是經常都在一起嗎?他應該會教你怎樣打吧?」

  「像學長這麼厲害的人跟你這種廢材在一起真是太浪費了啦!」

  這些句子像是刀子般一一刺在我的心上,卻未能貫穿它。畢竟別人怎樣想,我根本毫不在意;我真正在意的,就只有學長的看法。

  正因如此--

  學長接下來的一番話,才特別讓我感到痛心。

  「好了好了,各位可以不要再責備A君了嗎?雖然這次的比賽最後還是輸了,但A君不是跟大家一起很努力地爭勝了嗎?這樣就足夠了吧?再說A君本來就不太擅長運動,能夠達到這種水平已經很不錯了....大家就原諒他吧?」

  --這樣就....已經是極限了嗎?

  我當場愣住了。像這樣連番犯錯,害得全隊輸掉--我的水平就只到這種程度嗎?

  雖然我明白學長想表達的並不是這種意思,卻無法不讓自己往那種方向思考。

  --啊啊......想起來,其實不只籃球,我做的其他事情也是一樣啊.....
  不管讀書,交朋友還是什麼也好,我無論怎樣努力都沒法讓自己更接近學長,最後得到的也只有一句--

 「以A君來說已經很了不起啦」像這樣的話。

  因為是我所以不行嗎?

  因為是這樣的我,所以不管怎樣努力都不可能辦得像學長那麼好嗎?

  我.....沒法變得配得起學長嗎?

  等我回過神的時侯,體育館已經只餘下自己和學長兩個人了。

  「唉,這群人真是的.....A君你沒事吧?」

  「恩....恩恩。我不要緊的」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其實我的內心早就已經被絕望感給支配了。

  --沒有用的.....

  「那就好.....時間都不早了,我們一起回家去吧?」

  --沒有用的.....沒有用的......

  --沒有用的......一切都是沒有用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

  眼前一片黑暗。

  理智什麼的,一下子像是被某人用剪刀剪開般一刀兩斷了。我甚至記不清楚自己當時到底做了什麼。

  唯一留有記憶的,就只有自己手上似乎拿著什麼硬物…朝某個人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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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滋,噗滋。

  伴隨著咀嚼,濃厚的血腥味亦開始在自己鼻子,口腔,以及喉裡迅速漫延。

  所謂的人類,原來是這麼美味的啊。

  還是說,只有學長才這麼美味嗎?真不愧是完美的他。

  無論是那對充滿彈性的雙眼,結實且含有大量肉汁的肌肉,還是充滿鮮味的骨髓都無一不讓人讚嘆。簡
直就像是神賜下來的恩物。真是.....太好吃了。

  不過,我並不是為了這種原因才吃掉他的。因為那樣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只不過是希望....能夠成為他像這樣的人罷了。

  既然「我」沒法辦到的話,那乾脆讓自己變成「他」不就好了嗎? 

  像現在這樣.....讓自己和他融合在一起。

  --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我歪頭思考了一下,又望向倒在地上,已經支離破碎得完全不像個人類的學長。

  對了。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

  靈光一閃的我從書包裡拿出了之前為了學習縫紉而買的工具包,裡面裝著一把小剪刀。雖然用途有點不太對,但總比沒有來得好。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我將學長當成鏡子,把自己的髮型剪得跟他一模一樣。

  「....這樣就完成了」

  像是要說給誰聽似的,我如此自言自語道。

  這麼一來,我就成為學長了。

  成為了那個,完美無比的人--

  伴隨這樣的妄想,我帶著學長的屍體離開了體育館。

  ........接下來,該把他埋到哪裡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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