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表現出他的自信時,有一部份的人會表現出敬佩,有一部份的人會崇拜,有一部份的人會開始以帶著利害關係的眼光看待自己。還偶爾還會有人嗤之以鼻,比如說他那有著一同紅髮、和自己有著相同根源的劍士女孩。
他喜歡那女孩的自信,以及對劍術的狂熱,那會讓他感到某種相似感的親切,能讓時間比正常人類悠長許多的他重新體會到血緣的溫度。這讓他也喜歡以逗弄那女孩為樂,看那女孩氣急敗壞的神情、專注於自己的熾熱眼神,女孩有著一雙相當漂亮的赭紅眼睛。
而那雙眼,現在只剩下空洞,茫然而不甘的望著天空,無法闔上。
雜亂散開的紅髮披在髒兮兮的泥地上,與某種腥臭黏稠的顏色混在一起,分不出哪個是哪個,破碎的鎧甲掩不住巨大的傷口,一片血肉模糊。
除此之外,還有紫色、藍色、靛色、粉紅色、青藍……?一一細數著,卻發現自己,分辨不太出來了,那些顏色像是破碎了的彩虹,碎散在泥地上,被霸道的深深淺淺的各種的紅色所覆蓋,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他還記得那些顏色原本是多麼的燦爛而堅強,是如何一點一滴的慢慢茁壯著,讓自己成長得足以支撐整個世界的存留與否。但雖然成長了許多,似乎仍是不夠,還不夠強悍,遠遠不夠。
否則就不會落入現在的情況。
次元的裂縫被撕開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不過這也僅僅只是他自己的感覺。他強迫自己掙開疲憊的雙眼,一手揪著他頭髮的魔族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自己身上,魔方在魔族的身邊旋轉、空著的手指頭一點一點的,似乎在細細數著什麼。魔族的臉上帶著笑容,有些嘲諷而玩味的,那笑容讓他感到非常的不愉快。
「嘿。」
他隱隱約約聽見魔族似乎在說些什麼,不過頭部受創嚴重、讓他的聽力似乎也受了損,連風聲都變得模模糊糊,像裹了層布。他聽見仍站著的夥伴氣急敗壞的吶喊著什麼,嘰哩咕嚕,讓他莫名的想發笑。
那些孩子,在他看來不過都只是些孩子,破碎了一地,不知道撿不撿得回來。
嘿,爾克能德。
無論是六百年前的卡納門、還是高地人騎士團、甚至是現在的永恆冒險。
全部都……
他莫名的想笑,卻困倦不已,強撐著身體讓自己疲憊不堪之類的事情向來不符合他的懶散個性,但他仍是想笑。聲音悶悶的,傳在他自己受損的耳膜之中,熱辣辣的疼著,又麻又癢的。
一個一個。
都保護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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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沒有人喊賽爺的本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