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被弄得啞口無言,至於他們為什麼時間算得這麼準……那就要仔細思考思考,碩說過的一句話:「妳不要忘記我們紫禁裡什麼職業都有。」
不過碩這傢伙也太得寸進尺了,看見老頭精神的模樣,居然又出去買了酒回來,硬是要灌老頭喝……
不,應該說是灌我,因為他一定知道我會幫老頭解難。
幸好我的體質是那種酒精進入沒多久就揮發掉的那種,否則被這樣惡整根本是要我暈嘛。
酒啊……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沉沉的嘆了口氣。
大家散場後,老頭送大家到樓下去,而我自己默默的收拾著這凌亂的殘局。
不過看他今天這樣子,我差不多可以回到自己的生活上,工作也得趕緊回去報到才行,萬一我主管瘋了就糟了。
我擦著桌子,老頭正好從門外回來。
「我回來了……」他說。
「怎麼這麼久?你是送他們到車站???」
他沒有回我話,只是從背後抱住我。
「喂……我現在身上很髒,怎麼了嗎?」
「絳絳……妳什麼時候要回去……」
「這兩天吧,你不需要我照顧了啊?!?/font>
他又不回話了。
「怎麼了?」我問道。
「不要走啦……妳走了我又剩下一個人……」
「我還是得回去工作,你也該回去上班了吧?」
「我可以每天載妳去上班……」
「你瘋啦?很遠耶。」
「那……那我換工作換到妳工作的附近……」
我吐了口氣,握住他的手?!肝胰绻羞B假,再來陪你好嗎?」
「真的不能留下來嗎……我養妳也不成問題……」
「你認識我這麼久,你覺得我是會讓別人養的人嗎?」
「不是……」
「那你還說什麼傻話,你快去洗澡……一身酒味,碩剛才在門口有逼你喝對吧?」
「我只喝一點點……」
「好、好、好,你快去洗澡,我先收拾這裡?!?/font>
「嗯……」他鬆開了手,起身去洗澡。
收拾完後,我拿了盥洗用品進浴室裡,才想著這兩天回去後的事情,不知道我那位主管會用怎樣的方式逼問我的下落……
也是,任哪位主管都擔心自己的工作狂手下突然消失好一陣子吧。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就把自己完全浸泡在工作與生活上,對於異性對於感情……都再也不當一回事。
但是現在呢……?我身邊出現了這樣一個人,對我原本的生活很明顯是一個衝擊。
想著,浴室的門鎖喀的一聲被打開。
「楓?」
他低著頭,上身赤裸只穿著一件褲子走過來。
什麼話也沒說。
「喂……我在洗澡……你有事情等等再說……」我身體背對他,眼睛直看著他往我走來。
不會吧……要在這種地方……?
蓮蓬頭的溫水仍然持續灑在我身上,他走進水花下什麼都沒多說就是直接朝我敏感處進攻。
「楓……等等……別在這裡……」我抓住他的手,卻贏不了他的腕力。
「絳………」他在我耳邊輕吐,跟著用舌頭逗弄著我的耳、頸……
「楓……你醉了……你……先回房裡等我好嗎……我等等就好了啊……」
「我沒醉……我不要等……我已經等了一個下午了……」
說完,他半褪下自己的褲子,緩緩頂入我的臀間……
身體彷彿突然失去力氣,手已經無力再去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只得扶著牆上撐住自己的身體。
「不……不是那……楓……那裡不行啊……」
「就是這裡……這裡我就可以不必顧慮的弄在裡頭……」
「唔……不要、不要那裡……感覺、感覺好奇怪啊……楓……唔……」
「絳絳……讓我任性一次……我想要試一次用在裡面的感覺……這裡就……不用擔心了啊……」
「不要、不要!這裡好奇怪……楓……你快點住手……嗚嗯……這種感覺很奇怪啦……」
「這樣就不奇怪了……」
他手從我的腰間往下滑,手指更伸進去裡頭恣意攪弄著……
另一隻手仍環住我的腰間。
「啊……哪有人這樣……前後都……唔……」
他將手指頭攪弄到沾滿黏液,用那沾滿黏液的手從我的肩頸抹至胸前,另一手則接去剛才的工作伸入裡頭放肆的攪弄。
「楓……別這樣……」
「唔……絳這麼濕……還說不要……」
「那、那……那是……淋浴的水……嗚……」
「我也可以不弄這……如果妳要讓我用在前面……」
說著,他攪弄的手指又多加進了一根,另一手也不客氣的揉著我最敏感的那點。
「不要這樣……這裡的感覺真的很奇怪……」
「可是這裡可以弄在裡頭……」
「楓……嗚……好奇怪、好奇怪……」
「絳……唔……讓我任性一下……」
「你……哪次不任性……唔……每次都這麼固執……任性……」
他的頭靠在我的肩上,每次的喘息都直撲我的耳根,我已經分不清從他的髮梢滴下的是水還是汗……
水花不間斷的持續灑在我們身上,就像他的動作從沒有停下一樣。
「嗯……這樣的絳絳……比較像羊呢……乖乖的……」
「你個臭老頭……唔嗚……」
「對了……有人送了我一顆大葡萄……害我被碩欺負著玩……現在回敬妳……」
語畢,他像吸血鬼一樣一口吻上我的脖子,呼吸變得更急促。
「癢……別……啊啊……好癢……唔……老頭我恨你……怎麼這樣欺負我……」
他沒有回應我,依舊埋頭在吻著我的脖子。
直到他的動作逐漸加快,他才鬆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接著奮力一頂,在裡頭顫抖著……接著緩緩的抽離我的身體。
我立即軟了腿往後攤在他身上,他扶住了我往旁邊坐著。
「死老頭……」我攤在一旁狼狽的喘著氣。
「嗯……又罵人家老頭?!?/font>
說著,他脫了褲子,擠了沐浴乳洗了起來。
「本來就是……哪有人趁人家洗澡時偷襲……而且還是那種地方……」
「人家沒試過嘛……」
「敗給你……今晚不準你碰我……」
「啊~哪有人這樣的……我不依啦……」
「不依你就二啊,死老頭……」
「真的不給碰?」
「對!」
「那我現在就再來一次喔!」
「你敢……!」
「我要證明我不是老頭,就算是老頭也是個勇猛的老頭?!?/font>
「你……!」
「怎麼樣?今晚給不給碰?」
「不給!」
「嗚……」他嘟嘴。「絳絳欺負人……」
「誰欺負誰啊!」喂你惡人先告狀???
他沖了身體上的泡沫,轉頭看了我?!附{絳,要我幫妳洗嗎?」
「不要!你洗好就出去我自己洗?!?/font>
「喔……好吧?!?/font>
你那張失望的臉是怎麼回事?說清楚啊……死老頭。
他擦了身體包著浴巾走回房裡,可惡啊……等等我直接進客房把門鎖起來!不讓你來煩我。
老頭的腦筋動很快,待我洗好澡時,發現每間客房門都鎖起來了。
我打開老頭的房門,對這正在打電腦的這傢伙叫道。
「臭老頭!你把房門都鎖起來是怎樣!」
「嗯?當然鎖起來啊……妳已經是人家的人了當然要跟我一起睡……」
「去給我打開喔!」
「妳找得到鑰匙就開啊……」他對著我賊笑。
「你!你你你!算了,我睡客廳!」
接著直接關上了門,若有門鎖我還真想把他反鎖在裡頭。
這該死的老頭~~~?。?/font>
我還沒走到客廳,他開了房門。「絳絳……」
「怎樣?!」我沒好氣的回。
「妳還沒幫我擦藥……」
氣死了……真想叫他自己擦……這個混蛋。
不得以又返回房內替他擦藥。
當然,又落得強制被拘留在床上的下場─。
呃……好吧,有那麼一點點是自願。
那天夜裡做了一個夢,也許是老頭身上殘存的酒味讓我回想起一些我以為已經遺忘的事情……
那一年,我剛上高一。
「各位同學,我是你們的直系學長,我叫劉毅豪,另一位他是我的學弟,蔡誠士。我們兩個是負責你們班新生的帶班學長,以後有事情可以來找我們,教室就在你們樓下,另外我要找指揮官……更正,找人負責新生軍歌比賽的指揮,有人自願嗎?」
開學的第一天,教室裡的氣氛一片死寂,臺上的學長努力想引起我們的興趣,然而效果並不怎麼好。
說話的這位名叫劉毅豪,是三年級的學長,另一位蔡誠士是二年級的,都是我們的直系學長。劉毅豪學長的舉手投足、行為舉止都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另一位蔡誠士完全相反,雖然不胖,但站在劉毅豪身旁就有一種肉質感。
「學長,先不要急著要人選,大家第一天開學比較沉默?!拐\士學長轉頭說道。
「嗯……也是。那,各位學弟妹,如果沒有問題待會幾個人跟我去搬書,你們的班導師待會就會到教室了。至於軍歌的指揮官人選放學後我會再來跟大家討論?!?/font>
語畢,兩位學長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即時通與手機,隨後點了幾名壯丁去搬教科書。
誠士學長則留在教室陪我們這些新生。
待毅豪學長走後,他探頭出去看了看,關上門窗。
「各位同學不要那麼嚴肅~不要跟剛才那個老男人一樣一板一眼,我是蔡誠士,大家以後可以叫我奶爸!」
說著,大家都笑了。開始有同學發問關於這間學校的問題。
「奶爸!你為什麼叫奶爸?」
「喔喔!好問題喔,因為我以前很胖很胖,胖到快要有B罩杯,所以朋友都叫我奶爸,我現在沒有喔,我都有在健身。」說著,還做了做猛男秀的動作逗的大家笑嘻嘻的。
「奶爸!什麼是軍歌比賽?。靠梢圆灰葐??」
「軍歌比賽是每一個新生班級都要比的喔,不能不參加。不參加會被你們毅豪學長修理一頓喔!」
「啊~。」臺下一陣嘩然。
「吶、吶,奶爸奶爸……」其他人繼續提問,我卻無心留意,我看著窗外的陌生景象發呆著。
很快的,多虧這位奶爸學長,班上沉默死寂的氣氛立即改善,臺上臺下互動,臺下同學也彼此交頭接耳的聊了起來,一直到撲克臉的毅豪學長回來後又恢復安靜……
並不是學長說了什麼話,只是大家一見到學長就立即安靜了下來。
「排頭,算一下各排人數到前面領書?!?/font>
說完,每排的排頭紛紛站起來算後面的人數。
「各位同學請你們拿到書之後先確認是否缺頁或毀損。」
迅速的翻了翻書,並且在側面寫上名字,放進抽屜裡。
「同學,可不可以跟妳借一下油性筆?水性不好寫?!箤ξ议_口的是坐在我前方的女生,她叫蓉蓉。
「嗯?!刮艺f,從筆袋中再拿出一隻油性筆。
「我也要借!」我左手邊的女生也開了口,她叫詩穎。
我找了找筆袋?!钢Z,剛好還有一隻?!?/font>
她們寫了名字迅速的還了回來。
課本全數領到,班導師也來了。這個上了高一的第一堂課就默默的開始了。
同學熟悉的很快,等到放學時間一到,教室已經從早上的死寂變成有如市場。
多虧了奶爸學長,我們班上可以算是目前新生班級中最吵的一班。
兩位學長放學後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我們教室,給每個人發了一疊紙,裡面是一些軍歌跟口號。
每個人拿到這麼一疊紙,抱怨連連。
「不要抱怨了,這是學校給新生的比賽活動,不能不比,所以請各位做到最好。」毅豪學長說道。
於是在開學的第一天放學時間,全班留下來做了初步的了解與練習。
學長也從班上點出了幾位男生做為軍歌指揮官候選人。只是這群男生完全沒有意願,使學長十分不悅。
四五個男生站在教室門外,教室門窗緊閉還是聽得見學長大聲斥喝的聲音。
「大聲一點啊,你們是不是男生?。颗急饶銈兇舐?!搞什麼東西??!」
我想學長的聲音應該是響遍大樓、貫徹全校吧。
「既然女生比較大聲,就讓女生當啊?!刮要氉阅剜?/font>
沒想到這樣一句話就被旁人這樣的傳開來。
「對啊,他們男生沒能力就讓女生來?。 ?/font>
「怎樣都好快點讓我們回家嘛,都快五點了!」
「對啦對啦,快點選一個出來當指揮官不就得了。」
頓時教室變得鬧哄哄充滿著叛亂的氣息。
門外的毅豪學長也注意到了,開門進教室問奶爸發生什麼事情。
「他們說學長你剛才說女生都比較大聲,就乾脆選女生當指揮官?!?/font>
「女生當什麼指揮官?!顾谝粫r間否決。
「為什麼女生就不能當?」有人跳出來反應了。
「女生體力差,天生的聲音也比男生小,男生稍加訓練就可以了,反正女生就是不行?!?/font>
學長說完,教室一片啞然。
「學長你這是重男輕女、大男人主義喔。」我不自覺得打破了這場沉默。
所有人轉頭看我,我才發現我的本性讓我不自覺得說出了那句話。
「妳說我大男人主義?」
看來學長有點惱怒了。
反正你都惱怒了,我就直說了。
「還有重男輕女?!?/font>
學長看著我許久,都沒有說話,教室內也是一片沉默。
「所有人放學回家。妳,妳叫什麼名字?」他看著我問道。
「林雨蘋?!刮艺f。
「好,所有人解散回家,誠士、還有妳,林雨蘋,跟我到操場去?!?/font>
很好,開學第一天我的本性就使我槓上了三年級學長了是吧。
「小雨……」蓉蓉跟詩穎看著我。
「嗯?」
「妳怎麼那樣跟學長說話啊……」她們小聲的講。
「我說的是事實啊,我又沒有說錯。」我邊收著書包,一邊回答她們。
「可是學長看起來很兇耶。」
「兇?那他又能對我怎樣?」我十分的不以為然,收拾著我的東西。
「蓉蓉、詩穎,明天見啦。」收完道別後,往操場去。
我到了操場,看了看籃球場上打球的人、操場上跑步的人……還有兩個學長在旁邊的司令臺下。
我走了過去,其實對於學長的舉動我確實有點驚嚇,但我認為我沒有錯。
我走到學長面前,不等我站定位學長馬上開口。
「妳覺得妳的能力比男生好?」
「我沒有這樣說,只是學長你自己都說女生都比男生大聲了?!?/font>
「那妳認為我的思想有錯?妳覺得我重男輕女還有大男人主義?」
「你不是嗎?」
學長面不改色,看著我點了兩下頭?!笂叢诲e,我老實告訴妳。我是!我是大男人主義!我是重男輕女,妳認為一個女生做得好帶領整個班級軍歌比賽的指揮官?」
「你認為強迫不想當指揮官的人去當指揮官就可以好好帶領班級?」我回道。
他頓了一下。
「至少我去年帶新生的方法讓他們獲得總冠軍?!?/font>
「然後呢?他們有好好感謝你嗎?我看沒有吧?!?/font>
「好,妳既然這樣講,試問妳班上有人自願當指揮官嗎?沒有??!那我除了強迫他們去擔任這個職位以外,我有其他選擇方法嗎?」
我說不出話來。
「妳說我強迫,難道妳們來上學就不是被迫嗎?不是被家人強迫?不是被這整個社會觀點強迫?不是被自己的思想強迫?沒有人逼你們,你們會主動去學習、去努力嗎?不用人家逼能夠自己往上爬的人有幾個?妳數給我看??!」
「我當啊?!?/font>
「妳說什麼?」
「我說我當,我當軍歌比賽指揮官。你不是說沒人自願所以你才強迫大家,那現在我自願啊,你有什麼疑問嗎?還是你又要用你那大男人主義的口氣發表什麼意見?」
「好?!顾纱罅搜劬粗??!笂叢灰峄?,從今天開始妳每天比班上留下來多一個小時的時間?!?/font>
「留就留。」
「好,這話可是妳說的。妳不要到時後抱怨嫌累!」
「我、知、道?!?/font>
「今天到這裡,妳今晚就在家做好心理準備。離開!」
「學長再見!」我說完,轉頭離開。
離去前還不經意撇到一眼奶爸一臉憂心的表情。
什麼東西啊,這個撲克臉、沒人性的大男人到底是哪根蔥??!
之後,果然如我預期的處處針對我。
「林雨蘋!妳手沒力??!」
「林雨蘋!妳搞什麼東西??!」
「林雨蘋!當指揮官像妳這樣慢吞吞還得了??!」
「林雨蘋!」
「林雨蘋!!」
隨著比賽日期接近,他對我的斥喝聲就越多越大越響亮。
而我們不免俗的也要在假日時來到學校練習軍歌,有時候還得跟別的班級搶好的位置,否則就整天曬太陽。
雖然對我而言是沒差,學長哪兒有太陽,就把我往哪兒帶。
看在同班同學眼裡也經常替我抱不平,只是也沒人敢對他吭半句話。
練習了半小時後,休息時間大家在一旁樹蔭下乘涼休息,而我的水喝不到幾口又被學長那貫徹校園的聲響喚了過去。
「林雨蘋!還混??!」
立刻用正確姿勢小跑步過去,在學長面前立正站好。
「聞口令,兩腳跟靠攏併齊腳尖向外分開四十五度,兩腿伸直,兩膝靠攏,上體正直微向前傾,體重平均落於腳跟及腳掌上,小腹微向後收,胸部自然前挺,兩肩宜平,微向後張,兩臂自然下垂,手心向內,兩手五指併攏伸直,手掌及指與腿相接,中指貼於褲縫,手肘微向前引,頭要正、頸要直、口要閉,下顎微向後收,兩眼凝神平視前方?!?/font>
這麼長你也背的起來,你是變態啊???
「立正─。」
說著用力的拉了一下我的左手。
「不是叫妳貼緊褲縫!手沒力啊!」
最好是我的力氣會比你大啦!你右手撥我左手,不就是存心找我麻煩!
「稍息─?!?/font>
「貼牆壁。」
又貼牆壁,他真的很愛叫我貼牆壁。
如他所願服服貼貼的像隻海星一樣背面全貼著牆,這還不夠。
他最常用的招數就是,跟我一起貼牆壁,要我跟他一起喊。
「精神答數─!」學長的聲音喊出來後,我就得跟著他喊。
「精神答數─!」
「大聲一點啊!搞什麼東西?。≡俳o我喊一次!」
「精神答數─!!」
「妳就這麼點聲音嗎!再來!」
「精神答數──!」
「好,再來。相對答數一!」
「相對答數一!」
「二!」
「二!」
「大聲一點啊!妳叫給螞蟻聽啊!妳這樣還算指揮官啊?妳們班級陣亡啦!再一次相對答數一!」
「相對答數一!」
「大聲一點?。吺侵笓]官還是小兵啊!」
「相對答數一!!」
「妳用哪裡喊??!不是用喉嚨!用妳腹部的丹田!妳丹田沒力?。 ?/font>
「相對答數一!」
用以上模式將所有答數以及軍歌跑完一次後,接著是體能。
「伏地挺身預備!」
「一!二!」
「仰臥起坐預備─!」
還有就是跑操場、還有大樓與大樓間互喊。
我必須從操場左邊的大樓跑上四樓,對著操場右邊大樓四樓的學長互喊。
「雄壯!」他喊。
「威武!」我回。
「威武了沒??!大聲點聽不見??!」
「威武??!」
「妳用哪裡發聲??!再一次!」
「威武!」
「男兒立志在沙場!預備─唱!」
「男兒立志在沙場!馬革裹屍氣豪壯……(略)?!?/font>
「唱那麼小聲妳帶什麼班級啊!操場五圈!」
有時候真的覺得他根本是在對我報仇。
對,我還是會暗自罵他撲克臉、沒人性、小心眼、討厭鬼、大男人!
而且罵的名詞還會一天天的增加呢。
雖然有時候奶爸學長會替我說兩句好話……例如,她已經很好了!或者……這個程度可以得名了啦……之類的,不過通常還是被毅豪學長瞪回去比較多。
在那每個人私底下為我抱不平卻沒有人敢提出異議的日子裡,過得非常、非常充實。
幾乎整天就是為了那一戰。
有次我經過系辦公室前,從裡頭聽見了耳熟的字眼。「毅豪。」
好奇心驅使下我便停在辦公室外偷聽裡頭的對話。
「毅豪,你最近成績退步很多,你從沒有這樣過喔。到底怎麼了?」
「老師,我只是最近帶新生忙?!?/font>
「是嗎?我記得你去年帶新生也沒有這樣子,你是不是心中有什麼心事?要不要說給老師聽聽?!?/font>
「老師我沒事……」
呿!一聽就知道有事,我暗自在心裡吐槽著。
「真的?你要注意點喔,接下來就是你衝刺考大學的時間,有事情可以找老師商量。」
「好,謝謝老師?!?/font>
「嗯,回教室吧。」
我趕緊躲進附近的樓梯口,聽著腳步聲走遠。
正要離開時又聽到辦公室傳出來的對話。
「這孩子啊……」是剛才的老師。
「怎麼啦?你們班毅豪不是很優秀嗎?難得能讓你傷腦筋啊。」
「不知道,最近狀況挺多的?!?/font>
「該不會是在哪裡被外人欺負了?」
「這倒不可能,遇到這種事情那孩子的個性一定尋找法律途徑解決?!?/font>
「那你覺得會有什麼事情困擾他?」
「我很不想這樣說……但是除了談戀愛以外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帶了他三年了,我對他的了解就是這樣了?!?/font>
「怎麼?優等生也談戀愛啊?!?/font>
「他們都還只是孩子,就算是優等生也是普通孩子,我想應該是正常的?!?/font>
「那你擔心什麼?」
「擔心就是我問過班上同學……沒有人知道他有跟哪個女生走很近啊?!?/font>
「會不會是新生?」
「我知道新生有個女孩子,毅豪要培養她當指揮官,可是我看過他們練習的模樣,毅豪不像對她有感覺……」
去!去!去!我才不要這個撲克臉、沒人性、小心眼、討厭鬼、大男人的傢伙有感覺,想嚇死人啊。
我停止這個偷聽的行為,快步走回教室。
學長的訓練依舊魔鬼,一直到比賽的當天,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任務結束了,那天他沒有對我吼過什麼話。
早上的準備時間,大家整裝著,奶爸在幫大家看服儀整齊,這時毅豪學長從門外走進來拿了一些配備給我。
我不以為意的看著他幫我把這些配備戴在身上。
「學……學長……」奶爸從旁出現。
「說。」
「那條、那條不是學長你的S腰帶嗎?」
「是?!?/font>
「那怎麼……拿給新生戴?」
「她是指揮官。」
「可是學長你不是說S腰帶不能……」不等奶爸說完,毅豪學長直接打斷。
「你服儀看完了沒?出場要統一注意一下。」
「喔……我繼續看……」
幫我戴好配備後,接著他又拿了一瓶水給我。
「多喝點水。」
「喔?!刮医舆^。
他又蹲下來幫我調了一下S腰帶。
「這樣會不會太緊?」
我搖頭。
「好,等等不舒服要講,等等到了會場後……」接著是他已經講過好幾次的提醒與叮嚀。
坐姿要挺啊……不要講話啊……之類的而已。
整場從開始到結束,兩位學長都在一旁待命。
不過在我們班級上場完後,毅豪學長就不見蹤跡了,問了奶爸奶爸也不知道。
也許是不想聽見我們的成績吧。
這時,我身邊的蓉蓉突然小聲的叫著我。
「什麼事?」我回答。
她先是稍微四處望一下,接著說。
「我們大家在猜……劉毅豪學長喜歡妳……」說著,又四顧了一下。「剛才怕影響妳,所以沒跟妳說?!?/font>
「哪可能,那個撲克臉、沒人性、小心眼、討厭鬼、大男人的傢伙?」
「哎呀,妳怎麼這樣說他。我聽奶爸說,學長那條S腰帶從來不給女生碰,連男生也不太有機會摸到呢?!?/font>
「沒可能的事情?!?/font>
「奶爸也在猜他對妳有意思。」
「哎呀你們想太多了?!?/font>
說是這樣說,心裡還是有點在意,腦海裡又浮現了那天在辦公室外聽見的話。
真的會這樣嗎……毅豪學長應該不會去想這種東西吧?
十分的懷疑,心裡的想法也動搖著,後續的什麼我都沒有注意,一直到聽見班上的歡呼聲。
「怎麼了?」我問。
「亞軍!亞軍!你們班拿到亞軍!」連奶爸也興奮著。
「真的喔!?」剛才腦子裡想的事情一掃而空,跟著塞滿了滿滿亞軍兩個字。
「請該班級代表人─林雨蘋同學上臺授獎?!拐麍龅睦榷歼@麼迴響著。
待我拿回獎盃和錦旗,走回班級時,毅豪學長又出現了。
「恭喜?!顾恼f。
「嗯……」一看見他的臉,我又想起了剛才那些事情。
比賽結束後,回到班上學長再一一的把裝備替我卸下,聽了剛才蓉蓉的話後,開始覺得這個畫面有些尷尬。
但學長替我卸下裝備後,什麼也沒有多說就只是把它們依序放回箱子裡。
「學長……」
「說?!?/font>
怎麼看也不像對我有意思……
「呃……嗯……,謝謝?!?/font>
他愣了一下,轉頭看著我。
在那一瞬間,我確實有感覺到什麼與平時不同的地方,但我說不上來。
接著他又轉回去,繼續收拾著東西?!钢x什麼,我又沒把你們帶到冠軍?!?/font>
「哪裡……沒有冠軍是我實力不足……,我……」
「妳盡力了?!购芎啙嵉拇驍嗔宋?。
他沒有多說什麼,轉頭就離開。
這樣子叫喜歡我?我看一定是奶爸跟蓉蓉他們誤會了。
即使這樣,卻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始終介意著,雖然對自己說過千萬次學長不可能對我有意思,但是卻又會默默推翻自己的想法。
大家放學後,我往系所大樓走。
平常不被學長留到六七點是回不了家的,今天突然還沒四點就可以回家真是非常不習慣。
想著,我往我平常會去發呆的地方走去。
那就是系所頂樓,系所的頂樓有好幾張廢棄的書桌,但是雖然廢棄卻意外的乾淨,我很喜歡把那些廢棄書桌搬到門外,排成一張大床躺在上頭曬太陽吹風。
尤其是之前假日來學校練習的時間,一有空我就往這跑。
我爬到了頂樓,卻發現書桌少了一半。
難道是被處理掉了嗎?想著,我走出頂樓門口,卻在右手邊看見那些消失的桌子排的整整齊齊,上頭還有個人躺在那。
我悄悄接近,眼前這個緊閉雙眼的人似乎還沒發現有人走了上來。
從一旁地上的箱子看來,眼前這個人大概替我卸完裝備後就跑來這了。
「原來這邊的桌子這麼乾淨是因為學長平常在擦???」我開口。
他迅速睜開眼看著我,並且坐起身。
「妳怎麼在這?」
「我平常都會做學長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font>
「難怪最近老覺得桌子被動過?!?/font>
「這些桌子是哪來的?。吭觞N這麼多張?!?/font>
「我在垃圾場撿了三年的桌子?!?/font>
「所以這裡跟裡面那一大片都是學長的傑作?」
「是?!拐f著,學長又躺了下去。
「我可以把另一半搬出來躺嗎?」
「請便?!?/font>
我把剩下的桌子搬了出來,排在學長旁邊不遠處,也跟著躺了上去。
我跟學長就這樣沉默了好久好久,偶爾有飛機的噪音經過、偶爾馬路上的喇叭傳來……
我跟學長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直到學校鐘聲響起。
我看了看錶,五點了,躺了這麼久啊。學長該不會其實睡著了吧?
我偷偷的瞄了一眼,卻看見學長枕著自己的雙手,睜眼看著天空。
心裡始終在意的那些事情,又敵不過我的本性決心開口詢問。
「妳……」
「學長你……」
結果卻是兩人同時開口。
我們驚訝的互望了幾秒後,學長變回原本的姿勢,優先開口。
「妳先說?!?/font>
「嗯……」這樣的情況下害我非常難以啟齒。
我轉頭看著天空,話哽在嘴裡,遲疑了數秒後我還是開口了。
「學長,你是不是喜歡我?」我開門見山的說了。
我用眼角偷瞄,學長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驚嚇的感覺都沒有,就像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樣。
我沒有馬上得到回應,大約過了一分鐘。
「妳怎麼會這樣想?」學長終於回我話。
「其實不是我……是奶爸呃……更正,蔡誠士學長還有班上同學在猜測。有點在意所以我就問了……」而且之前還偷聽到辦公室對話,這一點我不敢講出口。
學長又沉默了一會……
「學長,如果我問了蠢問題請你別在意……我或許只是被他們胡亂猜測的流言混亂了思考而已?!?/font>
「嗯?!箤W長回應我。
嗯之後五秒,學長再次開口。
「他們沒猜錯,我確實是喜歡妳?!?/font>
我嚇得馬上坐起身看著學長,而他依舊自在的看著天空。
「學……長……?」
「哎呀,難不成妳要我用之前練習口號時的音量告訴妳,妳才聽得到?」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對於學長的告白有點動心。
第一次被人告白……我難以安撫自己的心跳。
我不想逃,我想面對。但是呼吸卻變得不協調,緊張的感覺充斥著自己的內心。
我佯裝沒事般躺回桌上,沉默了幾分鐘後學長再次開口。
「妳不逃走?」
「為什麼我要逃走?」
「因為我無預警的說了奇怪的話?!?/font>
「嗯……」
「我本來並沒有打算告訴妳。沒想到我居然也有被別人看透的一天。」
「嗯……」
「不用覺得困擾,妳就當沒聽見吧。」
怎麼可能當沒聽見……
心跳的很快,好像身體都快給它撞破了。
「為什麼呢……?」意識過來時,這句話已經脫口而出。
學長依舊沉默了約幾秒鐘,我想這是他思考的時間吧。
「也許是因為我從開始訓練妳後,就沒有把妳當女生看待吧?!?/font>
「嗯……」
任誰也不會對一個普通女生下那樣的毒手吧……我早就知道你把我當男生在操了。
「就是沒把妳當女生看,才有機會瞭解妳……」
「嗯……」怎麼覺得學長跟我講原因反而使我更尷尬了……
心情依舊平靜不下來,其實學長的人也算不錯,雖然表現出來的模樣令人討厭……
是喜歡吧……也許我心中也是喜歡著學長,雖然平常心裡暗自咒罵他。
「既然妳也已經知道了,雖然我這麼講有點唐突?!?/font>
他坐起身接著說。
「雨蘋,當我的女友,好嗎?」
他那大男人主義思想的氣息又顯現了出來。
但我卻沒有排斥的感覺……我看著這個人直視前方的背影,跟著起了身。
捫心自問,如果我對學長一點感覺也沒有,為何我還在意別人口中的流言?又為何不逃離這個尷尬的現場?也許心中真的有那麼一些感覺……畢竟與學長相處了一段時間,日久也會生情的吧?
況且我從來沒有對一個男生有過這種感覺……,是不是喜歡……也許,是吧?
「拒絕也沒關係……妳不用在意?!箤W長又開口。
「我……答應你……」我緩緩的吐出這四個字。
學長轉過頭來看著我,表情中略帶著一點點的驚訝。
「真的?」他說。
我點頭。
就算這種感覺不是喜歡,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
他跳下了桌子,走到我身旁來,什麼也沒說就是把我的頭撈了過去。
我閉上雙眼感覺這個初吻,好綿密。
許久,他鬆開了手,低著頭緩緩的轉身。
「謝……謝?!拐f完,他飛也似的離開了我的視線內。
我來不及出聲,我就聽見樓梯的腳步聲漸遠……
想不到毅豪學長也會害羞……
之後的那段日子,學長對我非常好。
假日會帶我去看新上映的電影、有時約我去逛逛夜市、考試前會教我功課、情人節也會約我去吃飯、放學時會在學校裡散散步、生日時也會準備超大的驚喜給我、他的十八歲生日還帶我去高級餐廳用餐。
當然對於學長這些舉動,最驚訝的莫過於奶爸學長以及班上同學。
我們怎麼開始的,這個原因我始終不提,被問了就是呵呵笑過。
學長對我非常好,我也意外的發現到他在公開場合與私底下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瞭解了他之後才知道,他只是不擅於表達自己。
說穿了就是他很內向、很容易害羞,但是卻不想讓旁人知道而已。
我也問過學長,如果當時我拒絕了他,他會怎麼樣。
「我會回家大哭一場然後把這些全忘了。」
他講的很認真呢。
當然偶爾也會有小吵架,但是偏偏雙方都是死不低頭的個性,他不肯,我更不願意。
合好的方法,其實沒有。因為自然而然就又沒事了……
我們是彆扭的同類。
至於學長的成績,倒沒因為我影響到,在那之後又恢復了他以往的水準,多虧了這樣我才免被學長的班導師約談。
畢竟學長交了女朋友的這件事情,似乎在那之後沒多久就在系上引起了一陣喧然大波,就好像看見稀有生物一樣,眾人都對這一個死古板也有動心的時候而感到驚訝。
就這樣過了半年的生活,學長在大考之餘,還是不會把我扔在一旁,而我偶爾也陪他到圖書館看看書……
就這樣,大考過後,學長上了位於臺中的知名大學。
但是他對於自己的學校似乎不是很滿意,在告訴我這件消息時,臉上盡掛著難過與失望的表情。甚至想要放棄這所知名大學選擇臺北的大學或者重考一年。
也許是臺中離臺北太遠了吧。
我安慰了他許久,他才漸漸接受這個事實,放棄其他念頭。
直到畢業典禮前幾天,他突然變得異常暴燥,後來才知道,他的家人因為他考上臺中的學校決定搬家到臺中住。
原以為假日還能回臺北看看我的他因此變得非常激動,不過家人的決心堅定,連房子都找好了,畢業典禮當天他家人要下去臺中看房屋狀況,若沒意外暑假就會搬家。
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為在畢業典禮的前天,學長告訴我這個消息。
他把事情從頭到尾說的清清楚楚,最後告訴我。
「所以我們分手吧。」
他對於遠距離的愛情沒有信心,也是對於自己即將離開的不願意……
我看著他的背影,雖然有些難過,不過我曉得學長的決定就是決定。
從交往之初他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我多說什麼也無益。
也許這個時候多說話只會讓他更厭煩。
「嗯?!乖S久,我回應了他。
學長的背影,他低下了頭,什麼也沒有多說就離開了。連聲再見也沒有。
我不敢猜測他其實希望我挽留,也許我們兩個人都會難過。
畢業典禮在禮拜六舉行,只有二年級的人需要去歡送三年級,因此我沒有出現。
我一整天都在家中想著,是不是昨天我應該開口挽留……
遠距離又如何?到了寒暑假我們依然可以見面。
兩年後我也可以考上中部的學校去陪他。
是不是昨天我沒有挽留是錯的?也許我開口,事情會變得不一樣。
也許這一次學長希望我否決他的決定……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深夜十一點,我準備就寢。
卻接到奶爸的電話。
「雨蘋,毅豪學長在妳那嗎?」一接起來,奶爸的語氣就非常急促。
「都幾點了,怎麼會在我這?」
「怎麼會……怎麼辦……」
「怎麼了?」我問。
「下午我替學長歡送完,他說他還想在學校裡走走再離開,於是我就先回家了,可是我剛才打電話到他家裡沒有人接……打電話給他手機,他接起來迷迷糊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問他在哪裡、怎麼了,他都只回答我什麼……為什麼不留我?為什麼不反對……這種奇奇怪怪的話……」
「什麼?。磕撬谀难e?」
「我就是不知道才打給妳啊……學長胡言亂語好像喝醉酒一樣,我很擔心他出事……怎麼辦……」
「好,我、我、我……我去找看看?!拐f完,我馬上掛了電話。
從家裡偷溜出去,騎著腳踏車去學校找學長。
我急忙忙跑到學長原本的教室,看不到人影。又跑到我的教室,也是沒有人……之前練習指令的地方、所有我們走過的地方都找遍了。
頂樓─,頂樓我還沒找!我立即衝到系大樓的頂樓,桌子依舊少了一半。
走出門外,附近大樓的燈光照出一個人影躺在桌上。
地上有玻璃瓶有鋁罐,什麼酒都有,堆的滿滿的到處都是,看這樣子他喝了不少。
我立刻跑到他身旁叫著他。
「學長!學長!」我搖晃著他的身體。
他很勉強的睜開了眼,皺了眉頭。
「雨蘋……我見到妳了……是我在作夢吧……」
「學長你醒醒!不是在作夢真的是我!你怎麼喝成這樣啊。」
我奮力把他身體拉起來。
「不要吵我睡覺……」
「睡在這你明天就感冒了!起來了,我帶你回去!」
我背著他的左手,右手從他背後繞過去扶助他。
幸好之前操過體能,否則哪可能撐起他整個人。
「學長你走好啊?!?/font>
我帶著他慢慢的下了樓梯、離開學校,往學長家走。
幸好學長家就在附近,不然我要這樣扛著他我會累死。
等等到了學長家,還是先打個電話給奶爸,讓他放心。
雖然很想現在就打……但我若其中一隻手放手,我看學長會直接跌到地上還身兼四腳朝天吧。
唉……平常走起來很短的路程,怎麼突然變得好遙遠……
這時候真的是默默的覺得,姐姐有練過啊……
到了學長家的大樓門口的管理員看了我就幫我開了門,我繼續把學長往前扛。走進電梯按了樓層。
幸好學長家有電梯,否則我當場暈倒。
「學長,學長鑰匙?!刮医兄@個他。
他沒有回應我,該不會剛才他走路著的腳也是他在夢遊吧?
我把他放在地上,從他身上搜著鑰匙,果然在褲子口袋裡找到。
我開了門,扣著他的胸口把他拖進房裡,在奮力的把他抬到床上。
真是累的滿頭大汗,到洗手間沖了沖臉,順便弄條濕毛巾去替他擦臉。
啊,我應該先打電話給奶爸,想著,拿起了手機打給他報了平安。
「喂?奶爸?我已經把毅豪學長扛回家裡了……」
「扛?學長怎麼了?」
「跟你想的一樣喝的爛醉躺在系大樓頂樓?!?/font>
「喔……現在呢?」
「昏死在他床上?!?/font>
「嗯……嚇死我了,沒事就好,謝謝妳了?!?/font>
「嗯,先掰。」
「掰。」
我掛了電話,拿起毛巾回房裡。
學長大概喝到最後都在用酒洗臉吧,又黏又髒。
我幫他把臉擦乾淨了,制服以外擦的到的脖子、手臂也擦乾淨了。
正當我鬆了一口氣,卻想起剛才奶爸說的話。
學長對他呢喃著為什麼不留我……
是在說我嗎……
如果不願意分手,為何要提呢……
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起身準備回家?,F在都已經一點多了。
我才起身,學長卻突然伸出了手抓住我的手腕。
「雨蘋……」他叫道。
「學長你醒了?!?/font>
「為什麼妳不挽留我……為什麼妳不開口提遠距離……」
他一開口滿滿的酒氣。
「學長,你醉了。好好的睡吧。」
事到如今我多講什麼也沒用了。
「不要……我才沒醉……妳說啊!妳為什麼不挽留我?難道這段時間妳對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我沒有回他,只是推開了他抓著的手腕,打算離開這裡。
學長坐起了身,搖搖晃晃快步走到房門口,把門關上。
「先回答我的問題……」他身體往後靠在門上,擋著我。
「你連腳都站不穩了,還想擋我嗎。」
「為什麼妳不開口?為什麼妳要答應分手……?」
「學長,你醉了。請休息?!刮颐鏌o表情的說著。
但其實心中在掙扎著,我很想告訴他我想挽留,但我想跟清醒的學長說,而不是這個醉醺醺的醉漢。
「我沒有醉……妳要我說幾次?;卮鹞野?!妳為什麼要答應我分手!」
我嘆了口氣?!笇W長,你現在在作夢,我是幻覺,所以請躺回床上休息?!?/font>
「作夢是吧……幻覺是吧……」他往前踉蹌了一步,離開了門口。
我伸手要打開門離開,學長卻發了瘋似的從我身後抱緊我。
「幻覺!?這樣還是幻覺嗎!」他一手抓緊我,另一手則開始解我衣服上的釦子。
「學長,你不要這樣子!你醉了!」我揪住襯衫的領口不讓他開。
「我沒有醉……」
說完,他往前把我壓在門上,用力扯掉了襯衫,順勢往後扯把我的雙手用襯衫綑在後方,接著抓緊我的手臂把我往床上摔。
「學長!……,你……你醉了……」我奮力想掙脫背後的襯衫,卻怎麼也弄不掉。
「我沒有……妳要我說幾次……」
我看著他,他依舊整個人靠在門上動也不動。
「回答我啊……為什麼妳要答應我分手……」
「學長!你別這樣!」
我也不願意跟你分手……
「我不管……妳是我的……」說著,他離開了門板,一步一步踉蹌的往前走。
我沒有回應他,只是看著他對我走來。
心中滿滿是恐懼與擔心。
一邊走,他一邊解開制服的釦子、皮帶。
「學長……別這樣……」眼前的這個人彷彿不是我知道的那個理性的學長。
「雨蘋……妳是我的……我要妳……」
他像著了魔一樣朝我走來,嘴裡不停呢喃著我要妳、妳是我的。
我努力起身想逃走,卻被他抓的緊緊的,他沒有控制手上的力道,把我的手臂抓的很疼,然後再次把我丟回床上。
他也跟著上了床,完全無視我的言語,扯掉我身上僅存的衣物。
「雨蘋,我要妳。」他在我耳邊低喃。
語畢,一陣劇烈的疼痛從下腹傳來。不論怎麼樣叫喚,他都變不回原先理智的學長。
直到翌日清晨,他終於醒來。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趕到驚惶,急忙的替我解開了身後的襯衫。
「雨蘋……我、我……」
「算了,都過去了?!刮艺f著,從一旁的地上撿起我的衣物慢慢穿上。
「我、我有聽到妳對我說的話……可是我控制不住……雨蘋,我、我……我不是……」
「學長?!刮液芾潇o的說道。「過去了?!?/font>
「雨蘋妳聽我講……」
「沒關係的?!勾┩暌路?,我背對著他,手揪緊已經穿不回原貌的襯衫。
「對不起……雨蘋,對不起……」這是他第一次跟我道歉。
也是最後一次。
我看著地上昨晚被他扯下的釦子,拎起了他掛在椅子上的學校運動外套。
「這個學長你用不著了吧?借我穿了……如果有機會我再還給你?!?/font>
我穿上外套,把拉鍊拉到最頂端。
「雨蘋……對不起……對不起……」
我無視學長哽咽的聲音,離開了學長的家。
我並不是不肯原諒他,只是當下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我走回學校,騎走我停在附近的腳踏車,回家。
那之後再也沒有學長的消息。
我並不在意那晚發生的事情,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喝了酒頭暈腦脹、昏昏沉沉,這我不怪他。
怪只怪那之後他再也沒有跟我聯絡過,好幾次我心中都抱怨著他,為何不像平常吵架一樣,只要普普通通的再跟我說話就沒事了……
我等這個姓劉的傢伙等了六年,我用六年時間去遺忘這個姓劉的人。
並且從此把感情封鎖在深遠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