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開啟拉門響起的微弱尖叫聲,凡斯如往常面無表情走進他所屬的班級,後頭跟上掛著甜甜笑容的亞那,通常兩人不管走到哪都是注目的焦點,連在教室也不例外。
他們兩人是Atlantis國中部唯二的白袍,同時也是彼此的搭檔。
對兩人遲到的舉動,臺上的講師只略微點了頭並沒說什麼,然後繼續他的課程。
其實才國中就考上白袍實力早已獲得肯定,要不是因為學分的關係他們根本就沒有上課的必要,況且這兩人的父母的身分無人不曉──冰炎殿下和妖師褚冥漾,他們一家人又長住Atlantis,老師會這樣想也很正常。
原本當初想考白袍的只有凡斯,可是後來亞那不知道怎樣也湊了一塊。
「父親、母親,我想要去參加白袍的資格檢定。」學期才剛開始,已經國二生的凡斯突如其來的對雙親提出考袍級的想法。
「為什麼!?難道凡斯你想跟學長一樣當任務狂嗎、唉呦!」坐在對面的褚冥漾一聽完兒子的要求,馬上大驚失色追問原因。
猛地被一巴,褚冥漾揉著頭可憐兮兮望向一旁那個據說是任務狂的枕邊人。
冰炎冷冷哼了一聲問道:「誰是任務狂?」
「呃、那個任務接太多對身體不好啊,學長你常常睡眠不足早上起床氣又大,如果過勞死──」
「褚,妳覺得我會過勞死?」
「不是啦。」
沒有理會一旁夫妻鬥嘴,亞那思考了一下,望著凡斯在心裡默默做好決定後,接著大聲宣布:「我也一起考吧。」
場面一瞬間靜默下來,亞那回望眾人的視線,再次肯定的道:「我也想去考袍級。」
褚冥漾慌了,連忙勸說兩位兒子。
「怎麼都要了?」
「父親國中時也是白袍。」凡斯不以為意的回答,向自家父親撇去一眼丟出有力的佐證。
聽說從國中開始就以暴強的實力三袍直升的傳奇就活生生地坐在面前,冰炎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學長是變態火星人王!」幾乎是不加思索就衝出口的話,褚冥漾驚覺說錯快速捂住嘴,不敢把視線亂移就怕會瞄到恐怖的惡鬼臉。
直接手一扳把褚冥漾轉身面對自己,冰炎露出會令人眾多女性生物尖叫昏厥卻讓褚冥漾狂冒冷汗的邪笑。
「跟火星人結婚還有兩位兒子的妳就不是火星人?」
於是話題又被這對夫妻拉走不知偏到哪個星球去,但同樣也是因為亞那的關係而回歸正題。
「我想要陪著凡斯。」
見兩個兒子心意已決褚冥漾只能妥協,她擔心兒子們年紀還小,袍級的任務又有一定的危險度……總之,單純來說褚冥漾跟全天下的母親一樣都只是憂心孩子的安全而已。
「褚,他們沒問題,妳知道的。」就算沒在竊聽冰炎也能得知褚冥漾的心思,他摟過褚冥漾輕聲安撫。
「抱歉,是我擔心太多了。」
獲得父母親的支持,亞那和凡斯在國二剛開學之際,雙雙通過資格檢定得到白袍,兩人也彼此登記為搭檔。
◇◇◇
「亞那,快點。」不是穿著白袍,而是一般青少年的流行服飾,凡斯對著緊閉房門的另一頭,催促拖拖拉拉的精靈。
房裡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止,髮色轉為與褚冥漾一樣墨黑的亞那走了出來,「頭髮也要變喔?」
「我們要去原世界的國中,你的髮色不變會很怪。」
銀色的眼睛倒是不用擔心,西方人的基因會有銀色眼睛很常見,還是不行的話也可以用灰色蒙混過去。
亞那點點頭拿了要帶的東西後站好,凡斯隨即拋下繁複的移動陣,去到那個等於是他們另一個故鄉的世界。
任務委託是位於原世界的向陽國中校長發出,內容是師長以及學生不明的怪異舉動,像是原本上課上到一半的老師,會突然變得情緒不穩、吼叫,拿身邊可取得的物品胡亂攻擊人。
初次發生的時候,幾個學生加老師合力制止突然脫序演出的老師,卻發現他力量大的不像一般人該有的程度,花了一段時間才成功。
可是在這名老師安靜下來後,卻神情呆滯無法溝通,大約過了幾十分鐘又突然有反應,再度大吼大叫亂攻擊人,校方以情緒管理不佳、傷害罪等強制老師停止授課,也私下懷疑老師是否有嗑藥請警方調查,可是報告上顯示老師身體並沒有藥物反應,任何問題都沒有完全就像發了瘋一樣,次數頻繁的還要靠鎮定劑才能讓他安靜下來。
陸陸續續的老師和學生總共二十一人出現這樣的狀況,目前都在鄰近醫院診治,醫生也找不到原因所在,無可奈何校長只好求助另一世界。
「再這樣下去我勢必得關閉校園,我必會提供能力之內的協助,期望兩位能盡快找出原因,拜託了。」向陽國中校長姿態誠懇,對眼前年紀輕輕的亞那和凡斯沒有絲毫不信任。
「我們既然接受委託就一定會找出事件的原因,在我們調查的這段期間,學校的一切事宜希望校長安排好。」
了解告一段落,凡斯向校長要了那間醫院的住址,打算在進入校園前先去看一下。
(病房)
這間病房的病人是向陽國中一年級生,女孩神色蒼白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微弱的呼吸聲輕到幾乎聽不出來。
「亞那,你覺得是?」把女孩全身上下掃視一遍,凡斯皺了眉心底大約有譜,但確不確定他兄弟更清楚,畢竟『那東西』對他這種族就像是毒藥一樣。
「這樣不行的,再如此下去這女孩的生命不到幾星期就會逝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亞那著急不已,彷彿眼前的女孩下一秒就會死去。
微微沉吟,凡斯在腦中整理目前為止所學過有關『那東西』的知識。
「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出現在大多種族離去,力量都已絕跡的原世界機率的確很小。」
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兩人接下來只要回到學校裡找出散發『那東西』的源頭,這裡的人自然能夠恢復原狀。
「我先幫他們壓制住,這樣會比較不痛苦。」
因為『那東西』在人體內,造成的影響一般人大概一個月就差不多了,而亞那和凡斯也不能肯定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源頭所在,所以先藉由精靈之力壓制做緩衝。
校長明天才會安排好一切事項,所以任務正式開始是在明天,剛好也很久沒有回來原世界,所以兩人就相偕回到臺中褚冥漾的娘家,白鈴慈見兩個俊美的孫子難得回來一趟,當下高興地快速拉兩人進屋,長期在外奔波的褚項也在家,祖孫四人相聚這分歡樂一直持續到半夜才歇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