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正在逃命的男人在比他們還要高的草堆裡不停地跑著,但也沒跑多久,後面便傳來了彷彿來自地獄的使者的聲音,他們有的人回頭望,有的則是跑的更加賣命深怕自己一回頭命就沒了。
「跑啊,快點跑。一盞茶的時間已經過了,跑快點呀,跑慢的人可是會被箭給刺穿呀。」馬上的陰險男人邊嘲笑面前四個正在逃竄的男人,邊拿起了弓並搭上了一支箭,然後,瞄準了其中一個正巧回頭望的男人。
而被瞄準到的那個男人見狀則是嚇得哇哇大叫,頭馬上轉了回去還哭喊得比剛才還要更加地淒厲,他不但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甚至在靠近了跑在他前方的一名同伴身邊後,伸出了手緊緊抓住他身後的衣角。
「啊!你幹什麼,快放手、放手啊混蛋!」被抓住的那男人嚇的趕緊揮拳打在了抓他的那男人臉上,而抓他的那男人卻是認定似的不管怎樣死都不放手,即使他已經挨了好幾拳,臉也已經被狠揍成鼻青臉腫,鼻血狂流的狀態,但手卻仍是緊抓著不放。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啊……」抓他的那男人此時哭喪著他那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臉,他對著他抓住的那男人哭道,但腳還是不忘繼續跑著,只是這兩人的現狀讓速度變得比剛才還要慢多了。
「馬的,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啊,你快他媽給我放手!」被抓住的那男人見這緊抓他不放的男人仍舊不放手,便伸手從腰腹處抽出了一把小刀,這是他放在身上野營用的小刀,雖然這是一日來回的觀光旅遊,但他還是在身上放了這把小刀作為防身用,而此時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這不,他抽出了小刀並狠狠地往那男人的臉上刺去,由於他只顧著向前跑,所以也沒發現他刺的是他臉的哪處。
而被刀給刺中的男人因劇痛終是鬆了手,此時他的雙手正捂著他的臉慘叫著,仔細看去,原來是他的右眼被小刀給刺中了。此刻大量的鮮血正從他的右眼不斷地冒出,而他雖然被刺的那時候差點摔倒,但最後他還是穩住了身子,繼續跑著,只是臉上那狂流的鮮血讓他一時之間無法辨別方向,而從右眼傳出的那劇痛感更使得他逐漸陷入瘋狂……
他恨,憑什麼就非他死不可,那個敢拿刀刺他的混帳,他就是死也要把他給拉下水一起共赴地獄,男人恨恨地擦掉噴濺到左眼的血後,立馬找出剛才攻擊他的男人,隨後像是發了瘋似的飛撲了過去,並將那男人給撲倒在地。
「嘿,大伙們快看啊!他們在自相殘殺啊,哈哈──」後方逐漸追上的幾個男人此時放慢了速度,一個個面帶嘲笑的看著前面已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這兩人,一個滿臉是血,面容猙獰而瘋狂,和正在打他的男人手上奪取刺瞎他右眼的小刀,而另一個則是很狼狽的閃躲著想搶他小刀的男人,他不斷使出全力狠揍那男的,但那男的像是吃了亢奮劑似的,力氣竟是比剛才大上許多,這讓他有些吃不消,但為了活命,他咬了牙,把刀轉了個方向,竟是直直往那男的身上刺去。
滿臉是血的男人發現後卻也不閃,竟是讓小刀直直地刺進了他的左肩,而他卻是痛得狠笑了出聲:「嘿嘿,就是死,我也要拖你這見死不救的該死混帳一起。」語畢,男人終於奪取到了插在他左肩上的小刀,並將它一把抽出,還反刺進了被他壓制在地上的男人的胸口上。刺了一刀他覺得還不夠,又抽出再刺了進去,反覆幾次,地上的男人此時已經渾身是血也早已斷了氣,但刺他的男人卻是無感,此時就像機器人似的只會不斷刺著自己身前的男人,還邊刺邊說:「刺死你,刺死你這該死的王八龜孫子,哈哈哈──」
身後的幾個男人看著卻是已無趣了,為首的那陰險男人此時將已搭上箭的弓再次舉起,瞄準了那還再刺著屍體已經呈現瘋狂狀態的男人。
咻──
一支箭迅速地刺進了那男人的後腦杓,被刺中的男人瞬間定格住,動也不動地就這麼跪坐在地上,而他的雙手也已垂放在身體的兩側,射箭的男人此時又搭了一支箭再次射了出去,這次射進了跪坐在地的那男人背胸,然後,他就這麼直直地往前倒,倒在了剛才他還狠命刺的男人屍體身上。
「還以為會有更精采的,結果竟是這般無趣。罷了,咱們繼續追,還有兩個呢。」說罷,為首的男人帶領著後方的人馬跨越過地上的兩具屍體繼續向前追逐兩名逃亡者。
而另外兩名逃亡的男人此時正分散開各自跑,唯恐自己下一秒就和剛才那兩名男的一樣,突然被扯了後腿,搞不好還搭上了命。
本來已經聽不見的馬蹄聲此時卻又出現,還有越來越近的趨勢,往左方跑的男人此時下了決心似的,立馬倒在了地上並以匍匐的姿勢慢慢地往旁邊的樹叢躲去。
而往左邊追的人是剛才射箭的陰險男人,他看著眼前一大片比成年男人還高的草叢後,微微皺了眉,他知道其中一個往這跑的男人是不可能跑多遠的,只是這一片草……突然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此時也露出了一抹殘忍的微笑,他對著後面的人招了手,並在一位靠近他的人旁邊耳語了一番,隨後,那男人退開來,並帶著部分往左方追來的弟兄們拿起了不知裝著什麼的陶瓶,以為首的陰險男人前方作為中心散開,並將手中那陶瓶的蓋子打開往下倒。
從瓶內流出的是散發著一股詭異氣味的黑色汁液,凡被這汁液淋到的草皆瞬間變得乾扁枯萎,而流進土壤裡的土也是瞬間變了個色,他們繞了個大圈後回到為首的陰險男人身旁,而那陰險男人從懷裡掏出了打火石並遞給他身旁的人,接手的人立即蹲在那已染成詭異色彩且潮濕的土壤邊再灑了一點灰白色的粉末後,趁著還沒被雨淋濕便將它給點了火,接著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一場驚人的火就這麼在雨夜中竄起,這由那詭異的汁液引起的火竟然不怕水,燒了一大圈的火勢逐漸往內燒,就在此時,草堆突然有了動靜,仔細看,是那逃跑的其中一名男子,此刻的他滿臉驚慌又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大片火海,畢竟這場面實在太詭異了,在這種大雨下怎麼可能會有火燒得起來……
「哼,看你多會躲,這不還成了困獸呢。」陰險的男人殘忍地嘲笑眼前那因火勢越來越往中間燒,而四周毫無出路正愁眉亂竄的男人笑道。
「咳、咳……救、救命,誰來救我……啊!好燙、咳咳……救命,誰快來救我,我快被燒死了哇啊啊啊──!」中間的草叢火勢燒的一發不可收拾,而在中間亂竄的男人終是被這場大火給活活吞噬,當火燒到了男人身上時還有股焦味散發出,那味道讓為首的陰險男人忍不住皺眉一手掩著鼻,一手拉著韁繩讓馬往後退了幾步。
待還在火中烤著的男人終於倒下不動後,陰險男人才吩咐兩個人留下看住火,剩下的則是隨他往右方追去。
夜,漫長著,而這場獵殺也還在持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