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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ent Hill : Fourteen ... Chapter 8

作者:晝燈│2013-07-30 23:45:54│巴幣:6│人氣:230


                               Chapter8... Styx
 

冰凍之寒開始漸漸壟罩部落,而白湖的心情,似乎也隨濃厚的白霧愈來愈沉重了。

昨夜,她難得跑來我家帳篷。

我很高興她能來,因為通常她都會陪我東扯西談,或是討論史戴普送她的英文書籍,然而當我提起史戴普的時候,以往她都會很高興地跟我分享一些跟他有關的趣事,但昨夜…

她的臉色難得沉了下來。

白湖說想到外面走走,所以我們一起披著有點沉的熊袍,並肩相擁地要走去帳篷外面。我們小心翼翼地走著,因為視線一片黑暗,而兩人抱在一起也不好走路,也怕吵醒我父母,還差點跌到。

不過她的身體好溫暖,也好香…那味道就像某種「油」的香味,或許可以用芬芳來形容吧。

白湖,我很喜歡緊緊將她抱住,她是我最喜歡的姊妹…

出了帳篷後,我們就可以走得比較輕鬆了。

因為昨夜的月特別圓大又明亮,而地面結了一層薄霜,就像月光把大地染上一層銀亮的色彩,整個世界似乎都靜止了。

我們靜靜地,緩緩地四處在部落內散步,直到我們走到佇鷹石,才坐下來休息。石頭很冰,但我知道白湖的心更寒,因為她問我:「到底慾望可以讓人貪婪到什麼地步?」

我沉默了,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對我而言太深奧了,但是我瞭解她的苦處。

白湖的力量比我們其他三人都強,她還能聽到大自然的聲音,而且心思更是細膩,所以我相信她一定聽到了我們神聖之地的悲傷傾訴。

因為我們家鄉的霧氣愈來愈濃厚,迷路的靈魂也愈來愈多了。

                                                                                     第二十篇日記,寫於樹梢結冰之月
 
 
西元一六九一年,英國倫敦近郊,聖安西姆教堂。
 
偌大的禮拜堂,側邊的一扇門後是有著告解室的房間,而告解室內正坐有一位聖職者和一位犯罪者。他們彼此相對面,但中間的黑布紗與格型窗將兩人的面貌模糊成黑影,彼此只有聲音可以傳達。
 
一位跪在地上,身穿黑布衣與戴黑紗的女性在胸前畫了十字後說:「以父、子與聖神之名,求神父賜福,自我上次告解已有十天時間,現在請準我罪人告解,於教會內悔改所犯之罪。」
 
「願主啟發你的心,使你能誠心懺悔,誠實告明妳的罪?!股窀负吞@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了出來。
 
「神父,我即將犯下道人是非之罪?!古哉Z氣平穩地說。
 
「為何說即將呢?」神父問道。
 
「因為我不確定即將要說的事情是否為實;若為非,則犯下道人是非之罪,但這件事情卻是身神的子民一定要說的事情?!?/div>
 
「請說?!股窀负喍陶f道。
 
女性停頓一下,隨即娓娓地說:「…神父,我是一位下人,服侍於格林若克家,而夫人瑪麗安娜最近懷孕了?!?/div>
 
「這應該是一件喜事,然而夫人最近開始行為瘋癲,常常不停以清水浸洗身體,一天之內至少有四、五次以上。」
 
「而脾氣與言語變得異常暴躁,雖不至於遷怒他人,卻常常對她腹中的孩子喃喃自語?!?/div>
 
「瑪麗安娜女士和肚子內的孩子說話,應該也是其他母親會做的事情,所以…」神父以猜測的語調說道。
 
「是的,神父。重點在於她對孩子說的話語,大多都是『你不該來的』、『痛苦的化身』、『罪惡的化身』等一些非常極端負面的話語,她對孩子的期待最近變得非??謶峙c害怕,跟三個月前的心情截然不同…」
 
女性頓了一下,又繼續說:「直到那天,我因為要準備隔天的材薪而晚就寢,偶然撞見夫人深夜中獨自在花園亂晃…」
 
「夫人她…她…」
 
「她對著月亮哭泣,說她的孩子是魔鬼所為….」女性聲音變得有點害怕與顫抖,隨後又繼續說:「夫人她是一位虔誠的天主教徒,她純潔得如冬天白雪,所以她不可能會是女巫,然而我擔心她是否受魔鬼所傷害或魅惑,而腹中的孩子可能是惡魔之子。」
 
「否則的話,夫人怎麼會在短短幾個月內性情大變呢…」
 
「這…」神父顯然對女性所說的話感到震驚。
 
「神父,我們是上帝的子羊,而一匹狼在羊的腹內即將誕生…我好害怕…神父…」女性開始啜泣說道。
 
「神父,若一切是我的不實臆測,我願為搬弄是非之罪受罰與懺悔,然而若夫人的孩子真是惡魔之子的話…我祈禱神,請保護祂的子民…」
 
女性說完後,告解室內一片死寂,神父也沒有繼續說話,但各自的心思則是像車輪般不停地轉動,希望將今後事情的發展拉往同一方向。
 

西元一六九九年,樹梢結冰之月。
 
…………………………………….
 
「馬修…我說過了…叫你不準護著她…」嚴厲與責備的言詞,慢慢地從飄浮的女屍口中傳出。
 
史戴普嚇得不敢動,但對於她的言語仍聽得一清二楚,他慢慢地回答說:「我…我根本不懂妳在說什麼…」
 
 
女屍的面容乾枯扭曲,如果她沒有說話,史戴普根本無法判斷她的表情或情緒。
 
「…在那裡嗎…」她飄浮起來,面容明顯望向大門口。
 
「??!」史戴普在女屍遠離自己,內心稍微放鬆時,聽到了大門外的女孩嘻笑聲。
 
女屍不規則飄盪,迅速地往明亮的門口靠近,然而史戴普心裡對於愛麗莎的安危一急,躺在地上伸出手突然將正在溜過眼前的黑色繩索抓住,並大聲喊:「妳不能傷害她!」
 
「咦??!」出乎史戴普意料,套在女屍脖子上的繩索的拉力之大,痊癒不久的左肩又被強力一扯,劇痛他差點令繩索從手中滑走。
 
女屍飄回頭,披頭散髮的對史戴普淒厲大叫:「馬…修!!不饒你??!不饒你??!你總是…不聽話!!總是護著…她!!」
 
史戴普忍住左肩之痛,從地上趕緊爬起來並警戒眼前飄浮的女性屍體,而她的長髮在空中四處散亂,憤怒之意顯而易見。
 
他雖然害怕卻依舊沒有放開手中的繩索,反而還緊緊纏繞在手臂上,深怕眼前的女屍會前去傷害愛麗莎。
 
不過事情並不如史戴普所想的那樣,他手臂上的繩索彷彿像一條靈活自如的蛇,以極快的速度纏上他的身體,連讓他掙扎的時間都沒有,而剛才與女屍相對面的恐懼正以最可怕的情況發生。
 
她脖子上的繩索因為纏繞在史戴普身上,將兩人的身體拉近至幾乎貼緊的狀態,而他只能不斷地扭動身體試圖從捆綁中掙扎,但一切似乎是徒勞無功。
 
史戴普只能注視她漆黑如窟窿的眼窩,慢慢隨著她浮上半空,在螺旋摟梯間上升。
 
「你這…沒人要的孩子…你被魔女…迷惑了!!對不對?。 ?/div>
 
女屍以高又尖的語氣,威脅地說「說…說你不會保護她…說你會離開她…說…你會幫我殺掉魔女…」
 
史戴普一聽「殺掉」這個字眼,內心中的怒氣一時之間湧上心頭,將恐懼感硬生生地壓下並大聲咆哮說:「誰會幫妳殺掉自己的女兒!!」
 
「!!」史戴普感受到全身的繩索突然鬆開,他開始從空中掉落並害怕地低頭往地上看,也在這時才發現右腳踝上依然套著繩索。
 
「啊??!」史戴普眼前的世界猛然在上升,然後沉重一晃後,景物瞬間上下顛倒,而他以右腳踝為連接點,全身被自己的體重在空中狠狠地拉扯。
 
「喀!」他聽到骨頭聲音的瞬間,也感覺到從右腳踝到髖骨之間一股拉扯的劇痛,隨即整條右腿變得麻痺,除了劇痛與灼燒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感覺了。
 
史戴普感覺到自己不斷搖晃與下降,眼前的東西不斷迴旋,。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隻被抓住腿的青蛙,在半空中死命踢腿掙扎,但抓住這隻青蛙的人,隨即以倒立的姿勢往下飄,以相同的角度,以黑漆漆的眼窩注視著他說:「…說…說你會離開她…離開魔女…」
 
「…誰…誰會說??!妳這怪物!」史戴普鼓起勇氣用力將拳頭打向女屍的臉,然而除了拳頭感絕如打擊沙土的粗糙觸感外,女屍完全不為所動,只傳來一股低沉的話語。
 
「那你就去死吧…」
 
「??!」史戴普感到眼前的景物又瞬間一晃,腳踝和大腿又一陣劇痛,但接踵而來的則是全身各處的重擊感。
 
「噹啷啷!噹啷!」史戴普被女屍以極大的力道了甩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將門口那副騎士鎧甲撞得四散。
 
「啊…」巨大的金屬噪音伴隨全身沉重又劇烈的痛楚在史戴普的耳邊響起,然後注意到了眼前一把閃亮又尖銳細長的物品。
 
史戴普躺在地上掙扎,整條右腿灼燒似地幾乎失去知覺,腦袋感到非常暈眩沉重,視野的景象也非常扭曲混亂,但他有注意到那一片巨大的枯葉仍不斷朝自己飄近。
 
此時他正在努力控制身體的聯繫,以把握那僅有一次的機會。
 
他趴在地上輕晃著腦袋,眼角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那具飄浮的女性屍體,而在她最靠近史戴普的時候。
 
「馬修…」她發出了聲音。
 
這一聲彷彿為信號,史戴普奮力彈起上半身,將早已緊握在手中的利劍用力刺向靠近他的黑色身影。
 
「咚!」史戴普手中的利刃穿過了眼前之人的身體,力道大到利劍也插進她身後的巨大木門。
 
「!?。。 故反髌毡牬蟛桓蚁嘈诺难劬?,頭腦的沉重與身體的劇痛早已被眼前釘在門上的人,驚嚇得所遺忘。
 
「不…不不不?。 顾蠼?,為眼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而大聲驚喊。
 
愛麗莎被他手中的利劍刺穿,嬌小的身軀一動也不動地被釘在大門上,空洞的眼神單呆呆地看向地上,白色洋裝正被流出的鮮血所染紅,而細小的右手拿有一只金色懷錶。
 
「噹!噹!噹!噹!噹!」巨大的鐘鳴彷彿是史戴普的恐慌,一聲一聲地將他內心逼到絕境。
 
 
「不…不…」史戴普當場傻了,他沒有心思去注意鐘聲,內心被親手殺死愛麗莎的驚嚇所淹沒,雙手猶豫又顫抖地想從她身上拔出利劍,卻又害怕自己任何的動作都會使她真正地死去。
 
愛麗莎靠在門上垂著身體,金色的頭髮隨風搖晃,鮮血如小泉不停地從體內流出,在地上形成兩條血流,一條流向大廳,另一條則往門外流去,而地面上任何浸染到鮮血的花草石頭,也慢慢地融化成血水。
 
血流逐漸浸蝕靠近的物品而擴大,血流逐漸變成一條紅色小溪,往大屋前的庭園流去,而紅色小溪則在遠方化為一條紅色河流,橫斷了整個廣闊的青色草原。
 
史戴普的驚慌又轉為驚恐,他被眼前之人的舉動嚇得向後爬行。
 
愛麗莎露出銳利的眼神,看向她胸前的利劍,旋即伸出左手握緊刀鋒,無視利刃將手掌割傷流血,輕鬆寫意地將它一口氣拔出體內,而失去支撐點的身體從門上落下,站立在史戴普面前。
 
「愛麗莎…妳…妳…」史戴普坐在地上,嚇得說不出完整語句,當然也沒有心思注意他左側大廳中央正在發生的事情。
 
鐘聲停止了,愛麗莎露出天真的笑容說:「嘻嘻嘻…爹地…你又回來了。」
 
「噹啷!」愛麗莎將劍丟下,慢慢走到他面前,然後將手上的金色懷錶舉到他眼前說:「荒廢時間的人,時間便拋棄他?!?/div>
 
還沉浸在驚嚇餘韻之中的史戴普,下意識將手伸進懷中口袋確認,從不離身的懷錶卻不在裡面。
 
他瞪大了眼睛觀察,那精緻的特製懷錶確實是愛麗莎送給自己要去印度前的禮物,而代表時間的細針宛如他的記憶,靜靜地停滯在名為「過往」的大廳之中。
 
愛麗莎從他眼前移開懷錶,隨即以輕快的步伐走向大廳中央,一邊說:「既然爹地有勇氣回來這裡,那有沒有勇氣走下這個洞穴呢?」
 
史戴普的焦點這時才隨愛麗莎的身影,落在大廳中央一座血紅的巨大十字架,而且十字架不斷地滲出大量鮮血橫流在黑色地板上,然後延伸到門外形成了紅色的河流。
 
紅色十字架正是紅色河流的源頭,而它前方則有一個洞穴和向下走去的階梯。
 
他注視著緩緩流動的鮮血,心情總算慢慢恢復鎮定,同時聯想到了前一次幻景所看到的黑色十字架和洞穴,跟這裡一樣,整體而言就像是一座墳墓…
 
「那下面是…什麼?」他一邊問,一邊動作。
 
史戴普吃力地從地上爬起,右腳雖然有拉扯的劇痛,不過他判斷應該沒有脫臼或骨折的問頭,否則他現在根本無法像這樣站立在地板上。
 
「呵呵,悲劇的源頭?!箰埯惿鎺鹛鸬奈⑿?,語氣卻帶有明顯的諷刺。
 
史戴普對眼前手拿懷錶的女兒感到警戒,因為他想起上一次在瑪麗安娜房間時的愛麗莎也是手拿懷錶,而且明顯不懷好意。
 
他慢慢地往前走,巨大的十字架持續從裂縫中滲出汩汩鮮血,而洞穴則是黑得完全無法看清階梯下方到底存在什麼。
 
「妳恨我…對不對?」他注視洞穴內的漆黑,向站在一旁的愛麗莎問道。
 
「恨我沒有救妳…恨我沒有陪在妳身邊…」史戴普視線移向愛麗莎,用愧疚地眼神看著她。
 
「嘻嘻嘻!完全錯誤,爹地…你真是好玩耶…呵呵?!箰埯惿瘜⑹持柑自阱l鏈上,一邊旋轉懷錶一邊笑道。
 
愛麗莎旋即握住懷錶,狠狠地瞪向史戴普說:「我恨的是你沒有陪在媽咪身邊,恨的是你決定最後殺了我…」
 
史戴普但早已對眼前的愛麗莎有警覺,因此對她的話語有所取捨,同時以平靜的臉色將心中的訝異隱藏起來,注視她那銳利又恐怖的眼神,緩緩地說:「我確實虧欠妳母親,但我沒有殺妳…」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補充道。
 
「爹地,遺忘總是你免罪的藉口?!顾p蔑地看著史戴普說道。
 
史戴普看著愛麗莎,內心對眼前愛女的言行舉止感到毛骨悚然,然而也正因為她散發的詭譎氣質跟之前救他的愛麗莎截然不同,他才得用平靜的心態與她對話。
 
雖然他感到壓力如重重落下的石塊砸在心上,內心自嘲道:「呵呵…跟談判一樣?!?/div>
 
他們彼此同時向地上的洞穴繼續靠近,最後停在洞穴口前正對相望。
 
史戴普回看了一下十字架後回答:「我從沒有想過要免罪,若我忘了什麼?為何妳不直接告訴我?」
 
「嘻嘻,爹地,我說過了…我希望你的時間永遠停在此時此刻。」愛麗莎舉起手中的懷錶笑笑地說。
 
她往十字架前的地上洞穴走去,踩下第一階後,又說:「然後在害死我的悔恨與痛苦中死去。」
 
她停下腳步,回過頭注視佇立在洞口前地史戴普,笑笑地說:「這裡面沒有光亮,有的只有令你害怕的黑暗,那就是…」
 
「過去?!顾f完後,別過頭繼續往下走。
 
他舉起腳步踏在第一階上,無法動彈的身體僅能眼睜睜看著愛麗莎白色的身影漸漸被黑色覆蓋而消失。
 
「等等…」史戴普脫口而出,內心則非常掙扎。
 
因為他內心還有一大堆疑問,但實在沒有勇氣跟上愛麗莎的腳步,往漆黑不見底的地下空間走去,然而正當他在猶豫的時候,隨即看見一位飄盪的黑色身影緩緩從地下的黑暗中飄了出來。
 
「馬修…魔女在哪裡?」尖銳又哀怨的聲音也從地下空間傳了出來。
 
史戴普瞪大眼睛死盯住那身穿黑色長裙的女屍,她脖子上的繩索則是慢慢地在空中成螺旋形地旋轉,彷彿不停在探索獵物的方位。
 
「劍…劍呢?」史戴普立即想到剛才那把唯一的武器,而他轉頭一看,那把利劍就躺在大門口。
 
史戴普迅速向門口退去,但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名乾枯的女屍身上,直到他要低身拾起劍時發現,門上有人刻了一段留言給他。
 
 
                              親愛的爹地

                                              悲哀的靈魂需要安息,你的誓言是最誠摯的安慰。

                                                                                                                                愛麗莎
 
「什…什麼?」史戴普對於留言一時之間感到困惑,卻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思考。
 
他眼前的浮空的屍首,以不規則的軌跡朝他緩緩飄近,一邊說著:「馬修…為什麼?為什麼…不離開她?」
 
史戴普兩手握緊劍柄,尖端直直對準正在飛近的身影,內心對她感到恐懼萬分,然而此時此刻他並沒有逃跑的選項。
 
他深深了解身處於幻景,根本沒有可以讓他逃走的地方,而眼前飄盪的身影是鬼怪,內心則對於舉劍要殺死一位看起來根本就是死人的事情感到混亂。
 
「…誓言…?」史戴普腦海中突然想起一段話,然而…
 
他才稍微分神,女屍的身影瞬間就飛到正前方,而繩索如蛇般迅速無聲地朝他攻擊,明顯是想再次纏繞史戴普。
 
「啊?。 故反髌辗瓷湫缘赜脛Π选干摺箯楅_,同時也理解了一件事。
 
有攻擊意圖的似乎只有繩子,女性那乾枯的身體甚至四肢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動作過。
 
雖然史戴普頭腦已經理解敵人的動作,攻擊的確也產生了效果,地上散亂一些被砍掉的麻繩絲,但他沒有受過任何劍術的訓練,所以只能握緊武器對空中飛舞的「蛇」亂揮胡砍,身體則因腿部疼痛與舊傷,反應開始漸漸遲鈍。
 
「馬修…為什麼?」
 
女屍在攻擊之中一直不斷問著令史戴普摸不著頭緒的問題,但他根本無法分心去想她為何而問,光是擊退繩索他就覺得快喘不過氣了。
 
手掌也因用力過度而肌肉僵直,手指像是黏在劍柄上無法自由移動,揮舞的靈活度慢慢地降低,然繩索舞動卻愈來愈靈巧,像是一條有意識的毒蛇在玩弄與刺探獵物。
 
「啪!」史戴普看準繩索飛近的時機,用力地向左揮砍。
 
他看見一截斷掉的繩索在空中飛舞,內心出現些許的欣喜時…
 
另一段繩索並沒有飛退,反而突然逼近緊緊纏繞住他握緊利劍的兩手,而史戴普急忙要掙脫被纏住的手時,女屍這瞬間飄近他眼前,在驚嚇的瞬間…
 
「咦!」他兩肩傳來一陣劇痛,視野突然變成顛倒。
 
「啪!啪!砰咚!!」史戴普意會過來的時候,已經在空中旋了一圈往後甩飛,撞倒樓梯口那座的木質月牙雕刻,而左肩傳來之前才感受不久的陣陣燒灼感。
 
「…怎麼最近…常常被摔來摔去…」他在心理自嘲,同時也憋住氣,咬牙忍住痛楚驅使自己趕緊從地上站起來。
 
史戴普抬起頭,在模糊不清的視野中想要看清楚那把唯一的武器是否還在他用力過度,幾乎喪失知覺的手中時,意識瞬間又因驚嚇而變得清楚。
 
他不清楚怎麼發生的,不過那把利劍正插在他的左胸上…
 
「啊?。 故反髌沾蠼幸宦?,緊張地想察看自己傷勢時,女屍早已飛近身邊將他緊緊纏繞。
 
兩人的身體雖然緊緊貼近,然而繩索半截早已被砍斷,纏繞力道雖然很大,密度卻不如之前。
 
他的右手在兩人緊緊貼住的身體緩緩上升中,從繩索縫隙中穿了出來。
 
「馬修…為什麼?」女屍逼近在史戴普眼前,完全不會動的嘴裡一直重複相同的話語。
 
史戴普驚慌左胸可能致死的傷勢,恐懼眼前飛散長髮的女性屍首,而回憶則在腦海中被這兩種極端的心情緩緩地交織成片段而浮現…
 
那是一位披頭散髮的女性,她手中握住的利劍,直直穿進他的左胸,而淚水一滴滴地從女性臉龐滑落,一同跟他的鮮血將襯衫染得濕潤。
 
女性哀傷的臉孔完全扭曲了,她不停地問:
 
「馬修…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躲開?」

「為了保護她…你連命都可以不要嗎?」

「上次也是…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推開她…花瓶會砸到你…」

「對不起…馬修…對不起…
 
腦海中的回憶片段被攸關性命的危機給擊散了,史戴普不顧未知的傷勢,伸出唯一可動的右手繞過女屍背後,握住劍柄一口氣拔出,然後伸到前方想要直接切割她的脖子,斷掉女屍的頭。
 
然而繩索彷彿看透他的意圖,尾端一小段立即纏住史戴普右手腕,試圖改變利劍的切割方向…
 
往史戴普自己的脖子。
 
史戴普牙關緊緊咬住,感覺此時全身的力量都用到右手腕上,除了拼命抵抗繩索作用力之外,還使盡力氣嘗試將劍尖移進繩索套住女屍脖子的縫隙之中。
 
如此便可以借助繩索擋住嘗試架上他脖子的利劍。
 
史戴普的力氣稍微佔了局面,劍尖慢慢穿進繩索的縫隙之中,劍身也緩緩滑進繩套裡,而他看見麻絲慢慢地在繩索上綻開…只是力氣終有用盡的時候,繩端操控史戴普漸漸失去力量的右手,將劍從繩套中慢慢抽出。
 
利刃邊緣的繩索愈來愈細,而麻絲突然加速旋轉,「啪!」地一聲在女屍的脖子旁綻開成兩朵褐色的花,然後飄離她的脖子。
 
史戴普眼前的景物又突然開始上升,不過這次隨即停了下來,但被綑綁的身體無法自由活動,他摔落地板,背部著地後大咳了一聲。
 
「喀!喀!咳!」他仰躺在地上不??人?,慶幸剛才上升的高度還算低,而纏繞在身體的束縛感終於消失了。
 
史戴普地上掙扎,也嘗試慢慢地翻滾起身卻完全使不上力氣,但至少他知道自己的左胸沒有事情,否則剛才不會有力氣跟「蛇」做角力。
 
雖然沒有察看,但他感覺到整條右手臂肌肉正無視自己的意志不斷痙攣蠕動,而左肩的灼燒感一直沒有減退,而左手幾乎脫離了他的知覺與控制。
 
「嗚…呼呼…」史戴普掙扎的力氣慢慢減弱了,力氣正從體內一點一滴地流失。
 
「咦…」他發覺全身的劇痛漸漸消失了,但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安心…睡吧…安…心…睡…吧……」

一聲聲溫柔又熟悉的女孩話語,是史戴普心靈中最輕柔的搖籃曲,他緩緩入睡了。
 
「馬修…對不起…對不起…」

「但我希望你了解,我並不是不想愛那孩子,然而身為女性的忌妒與憤怒已經蒙蔽了我的心靈,汙穢我的靈魂了。」

「多少次…多少次我也想露出笑容對她說,我愛妳…但我知道那是虛偽的言語?!?br>
「我無法控制自己,無法壓抑這憤恨,縱使我了解那孩子的純潔是無罪的…」

「雖然我嘗試想成為她的母親,但我失敗了…無數次地失敗了?!?br>
「因為每當我看見她的笑容,就彷彿看見她母親在嘲笑我,而憤怒就會從心中爆發…」

「我的言語是利劍,正面割了她的心,反面則切了我的肉;我的行為都是困繩,一端束縛了她,另一端也綁住了我?!?br>
「再這樣下去,她會被我拖進絕望的深淵,而總有一天我會發瘋…」

「就像布里克一樣…」

「我了解那孩子的寂寞,因為我也同樣孤單;我明白她渴望母愛的痛苦,因為我也同樣希冀一份愛情…但忌妒令我喪失理智了?!?br>
「我漸漸不再是我自己,行為也開始失控了...所以我要遠離她…」

「距離,是我唯一能給那孩子的母愛…」

「嗚…嗚…我不想再傷害那小天使了…因為無論我怎麼做,都會變成傷害她的罪過…」

「這一切已經無法回頭了,如同那悔恨的流水…」

「今天我將切斷對那孩子的束縛,然後把那繩索留給我自己的脖子,然後從她面前永遠消失…」

「這是我最後能給她的愛…」

「馬修…我不會說我愛她,那是虛假的言語…但是我瞭解你對她的堅定與堅強,所以…」

「我想請你幫我永遠地守護她,永遠替我愛著她…因為我瞭解你的愛情是如此純潔無瑕。」

「請你對我發誓…在神的面前起誓…你會永遠守護那孩子,愛那孩子…」

「然後代替我,每天對她說你愛她…」

「呵呵…是嗎…………馬修…你真是一位好孩子…」

「謝謝你…」
 
………………………………
 
史戴普醒了,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他知道現在不急著需要行動,所以只是張著眼睛一直注視層層裝飾又色彩豐富的天花板,然後腦海中不斷重複那段回憶和話語。
 
許久,他忍住身體疼痛用右手撐起上半身,發現方才捆住他的繩索救散亂在身上,但如今就只是普通的麻繩而已...然而並沒有那具披散黑髮,一身黑色法蘭西裙裝的女性屍體,她不見了。

他注意到自己的左手,雖然手指雖然可以操動,手臂卻是無視意志地隨意亂晃。
 
「又脫臼了嗎?」他喃喃自語道。
 
史戴普花了一些時間起身,步履蹣跚地走到紅色十字架前,它依舊不斷滲出大量鮮血,形成一條橫斷大屋前面草原的紅色河流。
 
但那段過往的記憶現在已經清清楚楚地烙印在他的內心之中,就跟刻在十字架上的名字一樣清晰。
 
史戴普對著十字架單腳跪地,語氣深沉地說:「我向妳發誓,我一定會再取回她的笑容。」
 
紅色十字架停止滲出鮮血,紅色河流慢慢消失了。
 
史戴普轉身,看向地上漆黑的洞口,然後一階一階地站穩腳步,往悲劇的源頭走去。



To be continued....


後記心得

最近特別感到文思枯竭,雖然故事已經有大綱,但文中的細節卻怎樣都寫不好...

感覺最近因為心情焦躁與不安,連帶影響寫故事的文筆了。

第八章,寫了將近快一個月,不斷地改,不停地修,但總是不滿意文中的發展。

然後無力與焦躁感就開始慢慢佔據心頭,開始想把故事整個砍掉重寫。

只是再靜下心來看看,似乎也沒有需要改的理由,所以今天就硬著頭皮,邊寫邊改地把此章完成了。

寫著寫著,慢慢地也順利起來了。

第九章則是希望能趁此順勢,一口氣完成,免得夜長夢多,又寫不出來....

在此謝謝有看文章的朋友與巴友們,你們的GP與對話,真是對小燈最大的激勵....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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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 篇留言

異氟爾酮
抓到錯字喔~

女性聲音必得有點害怕與顫抖--是變得,打太快了。

「…誰…誰會說??!妳這怪物!」史戴普鼓起勇氣用力將拳頭打向女屍的臉,然而除了拳頭如沙土的粗糙外,女屍完全不為所動,只傳來一股低沉的話語。
上面這段,我不懂"然而除了拳頭如沙土的粗糙外"在說什麼,是說拳頭打在女屍臉上只感覺到如砂土般的觸感嗎?

整篇看下來,感覺史戴普曾經恨過愛麗莎,因為愛麗莎所以瑪麗安娜變了一個人,那個恨應該是一時之間意識到,他當下一定也覺得無地自容吧~(好愛亂猜測XD

07-31 17:15

晝燈
哪尼!!˙﹏˙ 這篇我校稿三次以上呢...還是有錯字阿...

感謝提醒,而妳疑惑的那一段確實是要表達拳頭只有感覺如砂土的觸感,有漏字了....所以才會語句不順...

妳看文章很敏銳呢!!

史戴普的確有過這個想法,但他很迷惘...文章後續也會交代此點。

對了,在此可以讓我提問一下嗎? 或者說請幫我回答這問題。

以妳讀者的角度來看,有推測或想到本章的女性屍體是誰嗎?

希望請幫我一個小忙,簡短回答一下這個問題,讓我做故事後續情節的順序...

謝謝 ^^"


07-31 18:24
朔海星
他不是瑪利安娜嗎= =

史戴普加油!!

07-31 19:27

晝燈
海星你好 ^^"

感謝來小屋觀賞文章...

文中的女性,她不是瑪麗安娜喔...

感謝你的回應,看來我故事裡面的鋪陳有做到我要的效果..^^"

謝謝了!!07-31 20:00
異氟爾酮
我推測這女性屍體一定是跟史戴普夫妻很好的人,就算不是感情非常好,
也一定是對他們家族有某種程度的盲目崇拜或喜愛,還是說忠誠?
才會說出那種詆毀愛莉莎的情緒性字眼,
畢竟我們正常人是不會用那些話來講一個小孩子。
這女人在他們家裡想必也有一些地位,
像是很資深的女管家或夫妻之中一人的奶娘之類的。
我會不會想太多了,而且這個回答一點都不簡短XD

08-01 15:31

晝燈
感謝小異的回答

看了妳和海星的回應之後,確實稍稍放了心。

因為對故事的鋪陳與伏筆有達到我想要呈現的效果了。

當然妳的回答非常正確,這名女性的身分對於史戴普和瑪麗安娜的影響可以說是超級大...

她對史戴普和瑪麗安娜的影響就如文中愛麗莎所言 : 悲劇的源頭

感謝妳的幫忙與回應。

在寫這篇故事的時候,我很想跳脫出BK的一些套路,所以很怕我設想的寫法會讓讀者混亂...若這真的發生,那代表寫失敗了...

目前看來效果有出來,很謝謝妳 ^^"

後續要寫得小心一點才行,免得像夜之歌一樣...

一不小心就壞了...><"
08-01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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