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入住串(笑)。後來還是忍不住把她貼成故事形式,這樣比較容易讀吧,而且我也很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激情感。
**********************************************************************
在夕陽染紅一切的時刻,瑟璃?安站在某條街口。
「終究是回到這裡嗎?」瑟璃?安苦笑。
在城市裡來回穿梭,瑟璃?安始終無法找到適合自己的落腳處。實際上這麼說並不正確,她被某條街吸引,但卻又無法遏止自己打從心底的排斥。
她的心頭被矛盾佔據,否則瑟璃?安並不是那麼喜歡到處找尋。
這是條美艷絕倫的街。
波光粼粼的運河在街中流淌,像條輕靈的絲帶為這條街加冕,約兩層樓高的橡木矗立於兩岸,搖曳的樹影籠罩大半街道,總會讓人以為自己漫步於森林,但這可不是那樣的街。
阿芙蘿黛蒂街,娼妓街,豔美絕倫,紙醉金迷;文人雅士流連忘返的繆思泉,富豪揮金如土的後花園,商工大眾紓解辛勞的溫柔鄉。
儷影盈盈,紅顏輕倚窗前,輕輕的嬌笑,略略昂首。綢與絲,唇與眸,纖纖蠻腰與胸臀。
瑟璃?安愛這條的街優雅,也著迷於她的狂野奔放。
但同時,這條街也讓瑟璃?安想起自己的過去,曾有許多人說她天生是名娼妓,她不否認,但從來不願承認。
來到這條街如魚得水的感覺,讓她似乎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沒甚麼大不了,但瑟璃?安年幼時養在骨子裡的大小姐性格卻仍在抗拒。
「哎呀…小貓咪,別不理我呀,就是妳,妳是新來的嗎?」就在瑟璃?安徬徨之時,一名女子叫住了她。
從來沒有人稱呼瑟璃?安為小貓咪。她不禁多瞄了女子兩眼。
如蜂蜜般的女子,她拎著巨大的行李箱,像是在等待著誰。
柔嫩的肌膚如絲若綢,豐滿圓渾的上圍呼之欲出的露出大半,隨著話語和呼吸起伏彈抖,而金黃色的長捲髮如浪般上頭拍打,牽引路過男士們的視線;她是蜂蜜,招蜂引蝶是天性,她出賣許許多多的東西,只有愛情是主動給予。
她瞇的眼對瑟璃?安微笑,綠眸子如深潭一般,含著又深又遠的情緒。
「妳好可愛。」她湊上前,額頭靠上瑟璃?安,「是隻很可愛的小貓咪呢。」
瑟璃?安並不是情竇初開的黃毛丫頭,但仍脹紅了臉,開不了口,同時也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綠色的眼珠,美麗的綠眼珠,溫潤如白玉,深邃如祖母綠。
不自覺的,瑟璃?安小小的手微微顫著舉了起來,那是雙讓人不禁會想伸手觸摸的雙眼,她無法思考,順著自己的慾望行動。
帶點淡粉紅的唇角亮起抹微笑,女子伸出手,牽起瑟璃?安,十指交疊,她拉起她,蹬了個步子。
輕輕的風,帶著淡淡的香,運河旁的石板路上,女子帶著瑟璃?安繞了個圈,她的腳舞動著,飄起的裙角帶著笑意,讓旁人的心隨著飛揚。
瑟璃?安也被氣氛感染,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許久以來沒有展現過的甜美笑容,她盡情地笑著。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做,與另一個女子在沒有音樂的地方跳舞,但她知道自己非常快樂。
沒有音樂?不是的。
拿著手風琴的老者靠了過來彈出第一道音符,小提琴靠在另名老人肩上,大提琴重了點,所以在樓間飄揚,吹長笛的是因為好奇靠過來的女魅魔,拍起鼓的則是吸血鬼,她的隨從拿著貝魯特琴隨時準備加入。
留在這裡。
想留在這裡。
四周已經擅自開起一場歡樂的舞會,男女不分種族的在一起翩翩起舞,連遊湖小船都聚了過來,小酒館把桌椅搬了出來,尋芳客在乾杯,買滿醉便要進入溫柔的花田。
燈火點點,香豔的溫情,歡笑,這是阿芙蘿黛蒂街,連橡木的葉都在輕唱、枝亦在輕舞。
「我……」瑟璃?安開口,女子的手指卻停在她的唇上。
「噓。」她眨眨眼,拉著瑟璃?安悄悄穿越越夜越瘋狂的人們,在街上奔跑起來,夜裡河風帶著微微涼意,但瑟璃?安心頭卻是暖呼呼的。
她們在男男女女間遊走,一會兒跳,一會兒繞個圈子。她們不談話,只是相視而笑。她們穿越一個窄巷弄,步上一座圓丘,進了丘頂的小房。
手挽著手,她拉著她上了閣樓,月光透著窗灑落,銀白帶點靛藍的房裡,淺淺微風低語,兩人仍舊沒有交談。
她與她都知道,不能說的話是甚麼,說了一切就結束了。
她與她倒在床上,沒有相擁,沒有親吻,沒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發生。
肩與肩離著微妙距離,金髮與紅髮微微交錯,挽著的手沒有放開。
那是種全然的平靜,彷彿尋覓已久的目標,終於達成的感受。愛,愛,還有愛,永無止盡,吟遊詩人歌頌了千年的東西,愛情。
「吶……小貓咪。」不知過了多久,女子這麼說。
「嗯?」瑟璃?安轉過身子。
女子將唇湊上瑟璃?安的額,留下深而紅的唇印。
「嘿嘿……」瑟璃?安淺淺的笑了,摸著自己的額頭,但卻止不住眼眶的淚,啊,口紅的氣味,惡女的氣息,從一開始就知曉了不是嗎?
「哭了呢。」她抹抹瑟璃?安的臉,「我很開心唷。」
「恩。」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但她仍然笑著,她真心覺得快樂。
「妳住在哪裡?」女子問,瑟璃?安搖搖頭。
「還沒找到地方住嗎?那就住下來吧?」女子說。
「可是……」瑟璃?安不知道,她並不理解對方,她只知道她將離去,在這之後要在這裡等待嗎?
「三年還是五年後我就會回到這裡了吧。」她對著瑟璃甜甜一笑。
三年還是五年?瑟璃?安心裡有某種恐懼。她曾經等待,等待之後還是等待,但每一個等待都不曾等到甚麼好結果。
等到的總是永無止盡的失落,無法望穿的深淵,已經麻痺的苦痛。
但是她實在無法拒絕,因為她已經著迷,著迷於她,愛,還有這街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