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希爾......」夏洛渂悄聲低喚,「我們一起往右前方那個污染者的方向突破,迪歐會從那個方向過來,會合之後我們再將這五個污染者一舉殲滅!」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心中估算好我背後的她所謂的右前方指的是哪個污染者。
「一。」她低數,我繃緊了全身的肌肉等待。
「二。」聽著她的嗓音,我用有些出汗的手握緊我的鐵扇。
「三!」話音一落,我們迅速地衝向前,如同離弦之箭......
卻是往相反的方向。
「夏洛渂!」「海希爾!」我們同時驚叫。
原來她指的是我的右前方,而非她的!
「吾說了,掙扎是無用的。」為首的污染者趁著我們出紕漏之時將短刀向地上一插。
刀刃就這樣輕鬆的沒入堅硬的地表。在此同時,大地開始震動,我彷彿聽到了無比痛苦的哀哭。「若克佐!」夏洛渂大叫了起來,使我立刻意識到這群人的意圖。
他們的血流進了大地的裂縫之中,恰好構成一個以五芒星為中心點的圖騰......
那是我們見過無數次,祭壇之上,用以獻祭的邪術媒介。
「哎啊哎啊......真是糟糕了呢......嘻嘻。」另一個我在腦海的深處看著好戲,不再因為鮮血的刺激而蠢蠢欲動。
「囉嗦。」我暗啐了一聲,將手上的鐵扇完全展開,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
夏洛渂似乎和我有同樣的想法,「海希爾,看來只能開打了呢。」她亮出我至今從未見過她使用的武器:燈與棍。
在墨族中分為掌燈者和守望者兩系,兩者的分屬及職責不同,但為了要剿滅污染者,在入世的時候這兩系都具備了攻擊與防守的能力。
夏洛渂是墨族的掌燈者,燈代表著結界的使用能力,裡面的火隨她自由操控,而棍子則是搭配棍法的武器。
「這樣啊。」我淺笑了一下,在心裡對她呼喊,「該妳出場了,party time。」
我低下頭,再次抬起時已經是渲染著瘋狂的雙眼,「哈哈!It's party time!」
「願火光燃盡你們墨染的罪。」夏洛渂低喃,然後以迅雷之姿衝向離她最近的一名污染者,他為了躲避夏洛渂的攻擊,兜帽掉了下來,露出底下精緻的臉龐,卻有一半是銀灰色的狼毛和狼眼。
那是幻獸族黑化後和動物同化的長相。
「嘎哈哈!受死吧!」收回注視著她的目光,我隨興的甩了下扇子,讓隱藏在裡面的毒針飛散開來,然後污染者被擊中之後在我意料之中的並未受到任何影響,最多也就是某個部位因為神經麻痺而有些許的行動遲滯罷了。
那也就足夠,反正時間一久,麻痺的就會是心臟。
「徒勞,一切只是徒勞。」為首的污染者亦身中兩枚銀針,卻用著好似憐憫的眼神望著我們。「在主的面前,你們都只是......螻蟻!」
地上妖異而腥紅的圖騰突然光芒大盛,伴隨著污染者們在打鬥時注意到光芒而驚嘆的得意笑聲。
「夫爾拉德,我們果真實現了主的旨意啊!」其中一名污染者向為首的他說道,已經被夏洛渂斬下的雙臂之處空蕩蕩的,對他卻不構成任何的影響,只是加速了血液流向圖騰的速度。
「夫爾拉德?錯誤的存在居然還有稱呼啊......」我咯咯笑了起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只有銳利的寒芒,「那就,在這裡把這些錯誤終止吧。」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呢。」夫爾拉德,為首的污染者彎了彎嘴角,突然高聲吟唱,「我敬愛的黯之主,夫爾拉德在此向您獻上祭品,為您的降臨拉開序幕,降下您的懲罰給在此的偽神之子吧!」
「偽神之子?說的好像你們才是正確的一樣啊。」夏洛渂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帶著嘲弄的笑容把玩著手裡青色的火焰,「真是夠了。」然後帶著火焰一掌朝夫爾拉德轟了下去。
然而他的毫髮無傷我們始料未及。
「這種程度,對受主垂憐的我是不構成任何傷害的。」他咧開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本來應該在腦海身處看著另一個自己大開殺戒的我此時突然又掌有了身體的掌控權,正當我因錯愕愣在原地的時候,只聽到夏洛渂大叫,「海希爾!快走!離開圖騰的範圍!」
但乍現的紅光不知道為什麼使我的動作變得遲緩,應該只要兩三步就能離開的動作,卻難如登天。
「海希爾!」衝過污染者阻擋的夏洛渂焦急的將精緻的雕花提燈拋到了空中,「如月、如水、如風,無月、無水、無風,引混沌之本質,開!」
我瞬間被包覆在一個放大的提燈之內......也就是夏洛渂所製造出的結界吧?
她從結界的邊緣走了過來,仔細一看,外面的世界就像是被凍結了一樣,所有動作都被停格了,「海希爾。」她說,神情格外的嚴肅,「現在的情況有點棘手......這個圖騰,是邪祟神靈用的,但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看到若克佐的本體,也就是說......這個圖騰啟動後成為法陣所釋放出的力量,會直接作用在我們身上。」
我冷靜地看著她,用意外平靜的語氣回答,「意思是我們會變成污染者嗎?」
「不。」她苦笑了一下,「若是被擊中,會直接完全黑化失去自我。」
「也就是直接變成污染者那沒有靈魂的寵物嗎?」衝擊太大導致靈魂受創太重,而使得本能讓軀體聽從同質而階級較高的存在之令。
「是的。」她點點頭,「離開這裡唯一的方法,就是切開空間作傳送。」
「切開空間?」我疑惑地問,那種事情真的做得到嗎?
「作為時間之外的種族,我們擁有這樣的力量。」她解釋,「可是在這樣強力的干擾之下,我最多只能把我們送到法陣之外的五公尺處......而我會耗盡力量昏過去。」
「我能做些什麼?」既然會這樣解釋,代表著有可行的方案吧?
夏洛渂從脖子上解下一個項鍊,鍊墜是個藍色的琉璃片,上面有著繁複的花紋,「這是我增強這種術法效果的項鍊,它可以在我們落地的兩秒內讓污染者們發現不到我們的存在......把握這兩秒,能逃多遠是多遠。」
「那......若克佐被邪祟的事情怎麼辦?你怎麼辦?」我接過項鍊,難得的感到有些不安。
她拍拍我的肩膀,「我就麻煩妳了,雖然是個累贅,但請妳千萬別把我丟下啊,我可是很怕死的。」彷彿想要讓我放輕鬆似的,她吐了吐舌頭這樣開著玩笑,「至於若克佐嘛......本體沒出現的話,只能說這裡並不是能夠成功喚出祂的地方,這一點倒是值得慶幸。」
「那......來吧。」我戴上項鍊,屏氣凝神等待她施法。
「進入通道的空間之後,結界會自動解除,污染者們會知道我們已經逃離,所以會加強戒備吧。」她提醒著我,讓青色的火焰燃上金屬製的挑燈棍在空中虛畫出一道如同燒開的裂縫。
「走吧。」她說。
踏進去不過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再度回神,已經又回到了巖漠。
回頭短短的瞥了污染者們一眼,我扛起夏洛渂軟倒的身軀就要往前跑,然而,頭頂萬里無雲的晴空卻在轉瞬間染紅。
我耳中迴盪著,是比第一次聽到時更大、更真實、更駭人的哀哭。
大地在震動,西方的某處竄起不詳的豔紅光芒......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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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還沒有深夜的後記!耶~果然早點打可以早點結束 (廢話
殞落之眼以海希爾視角為主的篇章在此告個段落,究竟那道不詳的光芒是什麼呢?
且聽下回分解啦。
順便問一下...... (我已經忘記我之前有沒有問過了
我名字的第二個字......
有人會念嗎?(蜜蜂先不要說答案喔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