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霜淇淋聖代。」
放學之後,昏黃天空染上烏雲,之後是滴滴細雨,像是在傾訴什麼似的,下了好久,說了好久。
滿佈潮濕的空氣,無機質的高樓。漫步在灰紅相間的人行道上,深埋在磁磚中的玻璃碎片在白亮的路燈照耀下,閃爍星光點點。而路旁機車的灰煙、引擎的發動聲比起白天少了好多,現在可是晚上,看不見月亮,滿佈烏雲水滴的晚上。
從我家走到冰淇淋店其實不用很久,我很喜歡去那裡吃冰,有很多回憶。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從上次和妳去之後,我已經一年多沒有去了。
那些路旁的行道樹綻放出的點點黃花,被夜風刮下,鋪滿在橙黃街燈下,任憑雨水蹂躪,然後發出一種似花香又帶點果肉香的味道,不會濃郁的刺鼻,倒是將濕冷的空氣點綴不少。在這種天氣,妳還是那樣的笑容可掬,黑明瞳孔中沒有反射出絲毫不安的光采,看到妳小心翼翼閃著花朵的同時,我不經意笑了出來。
好不容易終於到了店門口。
冷氣機所放送的寒風刺骨,吹乾了身上稍微沾到的雨水,令人覺得不適。
幸好妳笑著說出妳要巧克力聖代。我才意識到了這裡是個能夠令人覺得美好的地方,一個擁有不少回憶的好地方。尤其妳看著菜單的模樣,實在像極了小孩子。果然,這裡總是施展的一股神奇的魔法,能夠把人拉到最純真的時刻,只為了等待那冰品,而閃爍眼神的光芒。
擁有剛好的裝飾,紅透櫻桃放上雙螺旋塔般的純白色霜淇淋,而帶著咖啡色光澤的巧克力醬理所當然的流下,看起來確實好吃極了。我很確信它的味道,我可是吃過數十次呢!就算不用品嚐上一口,我也相信光用看的,就懂得它的甜美,所以妳才拿著湯匙笑的闔不容嘴吧?
裹著冰霜的純白,送入嘴裡之前,它從寒氣中微微散發似乎可以聞到的清香。一口咬下,果然,一切的甜味都是如此熟悉,黑巧克力醬的苦澀釀入充滿甜意的融冰之中,彷彿連味蕾都要一起溶化,美極了。妳雙眼充斥不可思議,看著彷彿由魔法所做出來的聖代之中,看來很滿足呢。
長腳湯匙,一刻也沒停止它的挖掘。
空空見底的杯子,讓妳覺得可惜,伸出小小的舌頭舔了嘴唇,意猶未盡?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夢就好了。
「巧克力霜淇淋聖代。」
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