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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儷人歌 十五章
作者:亞蘇│2013-05-26 21:29:46│巴幣:14│人氣:581
馬岱這日無事,而月英親自照看季苓多日,是也該有個空檔喘息,於是今兒個由他一肩扛起照看季苓的重責(zé)大任。
天候漸漸冷了,馬岱在廂房內(nèi)點了火盆,拿了一些辭賦抄寫,就這樣邊寫邊照料著她。
突然,榻上的人兒有了動靜。
馬岱逕自握著筆書寫,因此尚未察覺;下一刻,季苓突然睜開眼,翻身的動作,令馬岱狐疑的抬起眼來。
季苓的眼與他對上,兩人呆楞了一會兒;先反應(yīng)過來的人,是他。「季姑娘!」
馬岱笑顏逐開,立刻丟下筆桿,趕來她身邊。「妳醒了,妳沒事了……」他忘情的握住她的手,眼眶突然感覺一陣酸澀。
只是欣喜之餘,他很快就發(fā)覺她的異狀。
「季姑娘?」她的眼神不對,她雖然張著眼,但似乎完全沒把他這個人給看在眼裡。
季苓的眼好不容易才對焦,她的手任由他握著,同時喉間發(fā)出了細微聲響。
「水……」
「來人!給姑娘送上水來。」馬岱朝門外一呼,在外頭守候的ㄚ鬟應(yīng)了,立刻送上茶水。
季苓飲了數(shù)杯,顯然渴壞了。馬岱扶著她,不禁替這樣的她感到心疼。
「好些了嗎?」他啞著聲調(diào)問。
「士元叔呢?」
果然。她醒轉(zhuǎn)過來,第一個問題,不是問她自己在哪,也不是問張澧的下落。
她唯一關(guān)心的,還是只有龐統(tǒng)。
「軍師他沒事了……諸葛軍師重新給他打造了一副新的棺槨,幾天前已經(jīng)安然下葬;妳放心,等妳身子養(yǎng)妥,我?guī)呥^去。」
「現(xiàn)在就去。」季苓抓緊他的衣袖,縮回雙腳就想起身;不料一陣頭暈?zāi)垦O蛩u來,再加上胃部空虛,令她再度癱回馬岱身上。
「別急!」馬岱紮實的接住了她。「妳知道妳躺了幾天嗎?」
季苓不由微怔,看著環(huán)抱住自己的他;她直覺得想出掌拍退,卻在清楚讀出他眼底那份痛心之後,打消了念頭。
她不該意外……若她願意分點心思在他身上,她該明白,這個男人一直是這樣對她的。
「幾天?」
「六天。」馬岱吐出的那個數(shù)字,道盡了他這些天來為她心焦、為她煎熬的心情,「我找了老大夫兩次,這期間為了怕妳醒來後對這兒不熟悉,想找人說話,靜韜特地勞煩了諸葛夫人過來照看妳;發(fā)生那件事兒之後,來探望妳的還有諸葛軍師、韞卿姑娘、關(guān)平將軍、張夫人……就連主公都來了。」
為了她,牽動了這麼多人……季苓垂下眼眸,好生過意不去。「讓……讓大夥兒費心了。」
「妳沒事就好,季姑娘……妳沒事就好。」馬岱牽起一絲笑容,眼眶裡的淚,滴到了她的手背上。
季苓頗不自在的別過頭,「夠了……你……可以放開我麼?」
「呃……對不起,是、是我失態(tài)了。」馬岱抹去眼淚,輕柔的把她給放上床榻,拉過被子來給她蓋上。「妳餓了吧?我去讓廚子給妳弄點東西吃。」
他就要起身離開,卻在打開房門的前一刻,聽見了那一聲叫喚。
彌足珍貴的一聲。
「馬岱。」
他心頭不由得一動,「季姑娘?」
季苓整個人埋在被窩裡,他瞧不清她的臉面,只是清楚的,從被窩裡傳來兩個字。
「多謝……」
「別客氣。」他感動的點點頭,心滿意足的為她打點吃食去。
她醒轉(zhuǎn)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第一個來看她的當(dāng)然是撇下公務(wù)的靜韜。
看見靜韜眉開眼笑的出現(xiàn)在她身邊,季苓胸口頓覺一陣暖熱。她握住靜韜,衷心的道:「靜……對不起。」
靜韜臉上的傷幾乎已經(jīng)淡得快看不見了,可她沒忘,靜韜臉上這瘀青,是誰的「傑作」。
靜韜搖搖頭,一臉不認(rèn)同。「季姊,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讓張澧跟妳獨處的……如果我當(dāng)時在那,興許妳不會同他動起手來。」她縮著頸項,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人心疼。
季苓把掌心的玉手收得更緊了些;她搖了搖頭,「妳走了才好,他的身手連我都應(yīng)付不了,妳在那兒只是多一分危險。話說回來,有他的下落麼?」
靜韜遂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給季苓說了一回。「大伯早在日前便要每個關(guān)隘嚴(yán)加戒備,一看見可疑的年輕男子必詳加盤查;興許還來得及逮到他也說不定。」
「恐怕難了。」季苓輕嘆,突然想起了一條線索,「對了,他曾說此回離開,是為了投奔孫吳,妳趕緊派人告訴玄德公,或許能請孫吳那頭捉拿住他。」
靜韜卻是面有難色;她們現(xiàn)下與孫吳的關(guān)係,可不比當(dāng)年了。但為了安撫季苓,她仍是頷首允諾,「我會跟大伯提的。」
「季姊,經(jīng)過這回事兒,我說什麼都不放心讓妳繼續(xù)住在那兒了。」沉默了一會兒,靜韜倏地豎起柳眉,義正詞嚴(yán)的對季苓宣佈,彷彿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妳現(xiàn)下身子虛弱,待在將軍這兒還行,等身子好些了,先到月英姨那兒去住下。我明兒個就請諸葛叔叔給妳物色一間宅子,妳好好待著;至於那間屋子賣得的價錢,就給妳當(dāng)作零花。」
季苓睜大了眼,不敢相信這回靜韜居然如此專斷獨行。
「有個人看著妳,妳也才不會繼續(xù)做傻事,讓旁人為妳操心。」她能說得出這話,顯然是經(jīng)過其他長輩背書的,因此氣韻鏗鏘有調(diào),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季苓的反對給打了回票。
季苓眸心不由一黯,她回過臉面,直望著頭頂上的橫樑,「唉……就依妳吧……」
沒料到季苓這麼容易妥協(xié);這回反而換成了靜韜說不出話來。「季姊……」
除了靜韜,月英、韞卿等人亦聞風(fēng)來探,每天都有人過來陪伴季苓;是為了不讓她感到寂寞,也有看管她的意思。
只是百密一疏,就在季苓醒來第五天,傷都已養(yǎng)得差不多的時候。那天,馬岱得空在家,外頭下著細雨,加上寒風(fēng)吹拂,又濕又冷。
他命廚子煮妥餐食,由他親自送到季苓房裡。「季姑娘?我是馬岱。」
等了一會兒,房裡卻沒回音。他心底打了個突,推開房門。
佳人還在。她穿著一身白衣,背後已然是他所熟悉的那細緻髮辮;她望著窗外,看著雨珠自屋簷滴落,手掌接著雨水,若有所思。
馬岱瞧見她的背影,不禁心頭一動。他站在門口遙望,再次開口。「季姑娘。」
季苓收回掌心,冰冷的雨滴自指尖溜走;回頭瞧見是他,她輕展眉兒,唇畔還夾著些許笑意,「怎地勞煩你送來?只要叫我一聲,我會自己去拿。」她繞過床榻,與他在桌案旁相會。
「妳的身子還沒調(diào)養(yǎng)好,不方便;剛好我今兒個有空,這才給妳端了過來。」他將之?dāng)R在案上,不經(jīng)意往她方才站著的窗頭望去。「季姑娘,外頭天冷,還是把窗子關(guān)緊些妥當(dāng)。」
季苓跪坐下來,朝餐食合掌頂禮,這才舉箸。
他關(guān)了窗,回到她身旁,「季姑娘,我聽靜韜說,妳明兒個就要過去軍師家裡住了吧?」「軍師」指得是諸葛亮,而非龐統(tǒng)。
季苓頷首,口中的米飯嚥下肚,這才開口,「我的身子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將軍,是否趁今兒個去士元叔那走走?」
那是他之前答應(yīng)過的。無奈今日天氣又濕又冷,顯然不是一個外出的好日子。
「季姑娘擔(dān)心軍師,岱心裡明白;可天候不佳,過去那兒得駕馬,不太方便……待下回轉(zhuǎn)晴了,我再隨姑娘一道去看看軍師。」
他說的話裡,有實亦有虛;雨天駕馬縱然不便,可也有馬車能夠代步,不至於讓季苓濺濕了身子。馬岱會這樣一拖再拖,還有其他原因。
不能同季苓明說的原因。
季苓碰了個軟釘子,沒立刻發(fā)作,只是低著頭夾了一口菜。「將軍不是每日都有空。」
馬岱被她這麼一堵,竟覺得有些燥熱,頗不自在的別開了頭。「還望季姑娘海涵。」
「好吧。」她抬起頭,語帶無奈的低語,「我明白了。」
季苓很快用過餐食,ㄚ頭捧著湯藥來給她飲了後,她便推說自個兒累了,想躺下休息一會兒,便把馬岱連同ㄚ鬟也遣離了廂房。
把漆盤交給ㄚ頭收拾,並囑咐下人看好季苓;馬岱一個人獨自回到書房,就這樣坐在書卷、案牘前發(fā)呆。
她之所以急著往龐統(tǒng)那兒去,擔(dān)心自然是其中一項原因;畢竟她是也親眼目睹了自己最在乎的人被挖出屍骨,那慘不忍睹的模樣,即便不管是他還是靜韜,以至於看過龐統(tǒng)重建的墓之後,全都滿意的向她打包票,但沒親眼看一眼,總是覺得心底不踏實。這點,他了解。
但,他卻不願讓她再往龐統(tǒng)那兒跑。
他這是在跟一個已經(jīng)亡故的人計較啊!馬岱搔著頭,野蠻的將一條腿跨到桌案上,整個人往後躺了下去。
「季苓……」他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在一個人獨處時,她的芳名,他早就咀嚼過千百回。
對於她,他雖然了解並不深刻,但也絕非麻木無感;對於季苓的心事,他想……他多少是明白的。
靜韜曾有意無意的對他提示過,他當(dāng)時只是一笑置之,似乎全然沒放在心上;別人興許都只把他當(dāng)成一個只會帶兵打仗的將軍,可別忘了縱使他不聰明,但也絕非等閒之輩。
他斂上眼假寐,聽著外頭的雨聲,卻在門外傳來一串雜沓的腳步聲時突然坐了起來。
「主子!事情不好了!」
馬岱打開門,在看見是服侍季苓的ㄚ頭哭哭啼啼的跑來之後,立刻邁開步伐往季苓那兒趕去。
兩個看守的家丁全橫在地上,他拍了拍門,一腳踹開;只見床榻上空無一人,而房內(nèi)其中一道窗子敞開,外頭還能瞧見雨絲斜飄。
馬岱握緊拳頭,火速奔往後院,那兒是他停放馬匹的地方。毫無意外的,裡頭只剩下一匹專屬於他的西涼寶馬,另外兩匹其中之一被馬超騎走,最後一匹的下落……可想而知。
那匹馬是主公在他們兩人取下成都之後,把原本劉璋的馬轉(zhuǎn)送給他們;雖是匹好馬,但久未騎乘,跑不快的。
他跨上愛馬,輕輕的拍撫牠,而後奔向敞開的後門,往龐統(tǒng)長眠之處飛馳而去。
***
她果然在那兒。
馬岱趕到時,季苓騎走的馬兒正給她拴在樹下喘息,他丟下馬兒,全身溼透的,來到龐統(tǒng)墓前。
那白衣姑娘在這雨簾中長跪著,身上的衣裳早已溼透了,就連髮絲也紊亂不堪。馬岱再次領(lǐng)教了她執(zhí)拗的性格,並且搖了搖頭。
他打開早已備妥的傘,替她遮擋雨簾。
季苓肩頭輕顫,沒回過頭,仍是跪在那攤泥濘,低頭懺悔著。
馬岱來到她面前,蹲低身子,「放下吧,姑娘。」
季苓睜開眼,看見眼前那男人的眼神後,突然覺得一把無名火燒了起來。「你懂什麼?」
他憑甚麼對她說這句話,用那看似同情著她的眼神看她?
他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依舊。「妳心底藏著的一切,我都懂;妳為什麼對軍師照顧的無微不至……為什麼對他不離不棄,甚至願意連命也為軍師賠上。
「那是因為這些,軍師都替妳做過;不僅如此……」
細雨斜飄,枝頭上的葉早因冷冬到來而光禿;雨聲淅瀝,他的語調(diào)輕柔,可她卻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
面對這樣的馬岱,她竟覺有些害怕。
「妳對軍師的心意,我都明白。都明白。」泥水飛濺,他亦跪在季苓面前,用傘遮擋著雨珠;即便他們早已溼透。「妳是如何喜愛著他,為了伊人而煩惱,替他打理家務(wù),無怨無悔的照顧他;若只將他當(dāng)作妳的爹親,這點還不足以解釋這些。」
「原來……你也懂?」季苓啞著聲調(diào)開口,「那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這樣的我?我只愛士元,我心底只有他一個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好,甚至願意受我冷言冷語?
「我不值得你等,這樣的我……不值得!」
「值得!」馬岱堅決的道:「季苓,我願意像妳對軍師那樣的待妳;即便我不清楚……不清楚妳什麼時候才回應(yīng)我,可我就喜愛這樣的妳。不管妳心底有沒有人,我願意等;這與軍師把妳託付給我毫無關(guān)係……」他大膽的伸出手,握住她的。「只因妳值得。我,馬岱,認(rèn)為季苓值得。」
正因為這樣,他能懂她心底的苦痛,即便他完全不了解季苓以前如何長大,龐統(tǒng)又為了她做了些什麼。他只是將一個名為「季苓」的姑娘深深地放進心底,把她心裡的感傷,說不出口的情意,一股腦兒往自己身上攬。
她之於龐統(tǒng),就如同他之於季苓!
季苓懵了,看著眼前那雙堅定無比的眼色,她臉上的冷然神情亦如冰雪見著日頭,一點一滴開始化了……最後聚集成河,毫無保留的傾瀉而下。
而他就是那日頭,也願意作為她的肩膀,給她一點安慰、一些依靠。
累積了許久許久的哀傷終於全數(shù)化為淚水,在那方懷壑裡,她痛哭失聲,最後全化作一股暖意,流進她心底。
冬雨下得急了,而傘下的人,靠得近了。
*
淋了半個時辰的雨,兩人回到府上的頭一件事,便是換件乾淨(jìng)的衣裳,然後點燃火盆,再泡上一回舒服的熱水澡。
馬岱身強體壯,雨滴雖冷,但他還受得住;他憂心的,還是只有季苓。
季苓洗得暖呼,一個人躲在房裡烤著火盆兒取暖,原本紮著髮辮的長髮現(xiàn)下全都攤了開,等著給火煨暖了烘乾。
看著自己的右手,被馬岱緊緊握住過的,她瞧了一會兒,而後頗不自在的藏在身後。
之前給他抱著,那是不得已;今兒個她明明有足夠的氣力抵抗,卻沒有掙扎,反而還主動的偎近他,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總是冷然的臉龐,許是被火煨得熱了,竟是難得的漾起淡淡緋紅。
就在此刻,門外傳來一串輕響。「季姑娘?」
是他。季苓趕緊將髮絲捲起,拉過被子把裸足掩上,清了輕喉嚨。「進來吧。」
來訪的果然是馬岱,他手上捧著一只碗,裡頭不曉得裝著什麼,只是直冒著氣,似乎很燙。
「好些了嗎?」他來到她身旁,拉過桌案,把碗擱在上頭。「薑湯,給妳驅(qū)寒用;妳的身子才剛調(diào)理妥當(dāng),可別因為今兒個淋了一場雨,又弄壞了。」
她僵硬的點了個頭,見他朝掌心呼氣,似是給燙著,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唇角淺揚。
「馬岱。」
他沒料到她會開口,抬起眼來顯得驚訝又覺意外。
季苓毫無畏懼的直視他。同時,也是她頭一回,帶著省視的眼光打量他。
他的額很乾淨(jìng)飽滿,許是剛洗過頭髮,他的髮上還沾著幾滴水珠;那雙濃密的眉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即便偶見幾根雜毛,亦不損其健朗神采;眼睛有點細長,卻不似張澧那樣叫人感到不舒服。特別要提他的眼神帶著一點獨有的風(fēng)采,看似憨厚,甚至愚笨,可今兒個她才明白,那雙眼底下究竟隱藏了多少睿智與細心。
他有一只寬闊的鼻,寬而不塌,一瞧就覺得此人大氣;唇是厚薄適中……話說薄唇的男人無情,可他……顯然稱不上。臉型方正,許是長年征戰(zhàn)沙場,膚色顯得深黑,可整個兒看上去一點也說不上難看……
若他願意,憑他的條件登高一呼,想必要引來許多美貌姑娘跟隨;可他卻是恁地不長眼、執(zhí)拗又故我,堅決要她,還直誇「值得」……
她突然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會把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甚至能夠感同身受;只因,他就是她呀!
「季姑娘?」馬岱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有什麼、什麼不對麼?」
季苓收回視線,「沒有。」她頓了頓,被窩裡的雙腳換了個姿勢。「謝謝。」看著自己的手掌,她低頭,道了聲謝。
馬岱覺得有些莫名,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問,只好點了點頭,「不用客氣……」
氣氛靜默的有些尷尬,但季苓卻是怡然自得;經(jīng)過方才那一場大哭之後,她覺得自己心底彷彿某道門,被人稍微推開了一點兒縫。但出乎她意料的,那一點也不痛,反而是淡淡的暖意,隨著門縫滑了進來。
這讓她想起了小時候,與龐統(tǒng)頭一回說話的情景……
龐統(tǒng)當(dāng)時勸她的一句話,她一直放在心底。
「哭是為了表達對爹的思念,但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妳只要記住,爹會一直在妳心底照看著妳;往後不管遇見什麼困難,妳都要咬牙撐下去。」
龐統(tǒng)拍著她的肩,感傷的淚中,還夾帶了慈愛的笑。
當(dāng)時的龐統(tǒng),就如同一根浮木,救了載浮載沉的她一回。
而今……
「呃……總之,妳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薑湯記得喝;我、我先告退了。」馬岱被她瞧的有些不自在,於是趕緊起身,帶著點倉皇的,離開了她的廂房。
季苓捧起薑湯,望著那男人離開的背影,喉間竟是逸出了輕笑聲。
=================我是分隔線=================
果然……在經(jīng)過我數(shù)小時的努力之後,獵.魔者4-6還是無法如期完成XDD(早就知道了……)
在這裡跟大家說聲抱歉,我會儘快貼上該有的進度= =b
引用網(wǎng)址:http://www.jamesdambrosio.com/TrackBack.php?sn=2023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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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 篇留言
克里斯クリス:
「只因妳值得。我,馬岱,認(rèn)為季苓值得。」
木訥的馬岱真可愛XD
05-26 21:44
亞蘇:
你有玩真三六嗎?還是真三七?有馬岱可以用,不過我也講過我寫這布的時候,光榮的馬岱還不知道在哪XD
所以這個個性完全是我自己詮釋的。
05-27 18:52
依瑞/Ray:
馬岱GOOD JOB!(姆指)
是說看到馬岱對季苓說的那些話讓我覺得他真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對象XD
看似木訥,但卻聰穎而且體貼
固執(zhí)到不行的季苓終於讓馬岱打下第一仗了,
就不知之後又會是怎樣的發(fā)展呢XDDD
05-26 22:32
亞蘇:
總算攻下第一座城池了,後續(xù)戰(zhàn)況就顯得輕鬆多了;其實我個人認(rèn)為這部作品很奇特,在於……爆點在前面都用完了,後面反而很順XD
05-27 19:35
聖伊海茨:
好閃亮的一篇(墨鏡)
恭喜馬岱成功開門了XDD唉唷要是身邊有這麼好的男人我也想嫁了!
期待後續(xù)發(fā)展,也頗好奇張澧那混蛋是能跑去哪呢
05-27 10:53
亞蘇:
之後還有更閃光的橋段哦XD張澧那傢伙嘛……依照故事的提示,市跑去東吳那邊去了。
05-28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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