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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不可能的…」我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說道。
一個四平八穩的身段站在黃澤後方,包覆在祂身上的是一層厚重的殼,上頭不計其數的傷痕像是勳章一般,向他人展示著自己輝煌的戰績,就算是外行人都可輕易明白這是一隻十分巨大、兇猛的烏龜,但是在尾巴那端卻伸出一條蛇瞪視著我們…不僅如此,祂有著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字——玄武。
傳說中的聖靈若是要收作式神的話,陰陽師必定要經過聖靈本身認可才能夠順利納為己用,以這種方式訂契的陰陽師,實力必定非常高深,但在皆郡裡像這樣的大人物,恐怕只有父親大人與幾位長老有這個實力與資格,當然…除了規規矩矩地去問聖靈要不要訂契以外,也有旁門左道的方式。
現在的比試臺上活像是一座森林般,臺下的人群早就逃得遠遠的,沒有人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天選者的試煉來到這個情況能夠說是完完全全的失控了,黃澤站在那個龐然大物前方,病態般的咯咯笑著。
夏和之趕緊收回他那瀕死的式神,隨後嘴裡念念有詞,手持的長刀向旁一擺,立刻又是一陣烈焰附在刀刃上,
「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裡遇上這麼驚人的傢伙…」夏和之說道,視線緊緊盯著玄武不放。
息息——
玄武綿長的氣音搭配著不時落下的巨雷迴盪在四周,如此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我還是頭一次遇上,心理的慵懶這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們真以為能夠贏了我嗎?玄武!殺了他們吧!哈哈哈哈哈!」黃澤狂妄的宣言傳進我們耳中。
唔嗷嗷嗷嗷嗷——
玄武忽然長嘯,一旁披掛在樹上的藤蔓竟快速的伸長,將我與夏和之的雙腳捆綁倒掛在樹上,不習慣這樣被吊起的我驚訝的大叫著,
「吵死了戲子!」夏和之大聲吼道,隨之他手裡的刀一揮將藤蔓斬斷,
「戲子戲子的叫,撲克臉你很煩哪!」我不甘示弱地回吼道,玄武又是一聲暴吼,身上的蛇頭便要向我咬來!
「這這這這這不公平呀!」我大聲叫著,法杖揮過眼前,一道火牆正擋在蛇頭與我之間,小璐和小璃趕緊躍上想將藤蔓給咬斷,卻無奈不管如何撕咬藤蔓就是扯不斷,小璃一氣之下吐了火便燒垮整棵樹木,咦?火?
「小璐、小璃!火攻!」我大聲吼出。
差點連這麼基本的東西都忘了,就算是聖靈也是有本質的,既然是有本質的東西…那麼破壞掉就行了!法杖變回羽扇,手裡捏訣便準備要發招,夏和之早已衝向玄武不斷地揮舞著他的火刃。
心靈誦咒完畢,羽扇往前方搧過,搧出一道火龍捲往玄武席捲而去,玄武不當一回事的抬起腳,似乎是想將火龍捲踏散,但火龍捲卻像是有意識般,從玄武的腳蔓延至玄武全身,玄武就這麼被火龍捲給關在裡頭,夏和之與小璐、小璃也不得不趕緊退開,
「打倒了嗎?」我們幾個都目不轉睛地看著…
將這片樹林燒成灰燼的火龍捲終於消卻,一陣濃煙瀰漫在周圍,誰也看不見誰,
「小璐?小璃?」我站在濃煙之中大聲喊道,
唔嗷嗷嗷嗷嗷嗷——
玄武高亢的叫聲又傳來,
「不是這樣的吧!」我脫口而出,忽然一陣強風吹散濃煙,原來小璐和小璃就在不遠處,當然還有惹人厭的撲克臉夏和之。
此時玄武正甩著頭不斷的叫吼著,從祂的舉動看起來似乎十分痛苦,祂究竟是怎麼回事?
唔嗷嗷嗷嗷——
一陣長嘯過後,佔了比試臺大半面積的玄武,居然像沙子一般被風給吹散,從比試臺上消失…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我不解道,來勢洶洶的聖靈現在卻莫名其妙地消失,這是一齣鬧劇嗎?
就在玄武消失過後,我們看見了癱倒在地上的黃澤,他的袍子上還有被火灼過的痕跡,這時方才嚇壞了的群眾才又紛紛圍來場邊,
「因為精神耗盡無法維持式神嗎?真是個可憐蟲。」夏和之走到黃澤身旁說道,輕蔑的眼神落在黃澤身上。
不知何時走上比試臺的長老瞧了瞧我們,又瞧了瞧昏厥在地上的黃澤,
「這小子雖然繼承了家傳的強大式神玄武,卻沒有實力駕馭祂,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只神獸…」長老緩緩說道,除了讓聖靈認可以外的途徑,就是繼承式神,但前提是必須要有個實力強大的好祖宗才行。
「輸給了戲子,真不甘心。」夏和之說道,隨後便逕自走離了比試臺,
「欸你!」我看著他的背影叫道,但是長老卻將手搭道我的肩上,微微地搖了搖頭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示意我別再喚他回來。
「本屆的天選者暨首席陰陽師!皆麒之子——皆朱!」長老拉著我的手向臺下宣示,那時眾人的歡呼聲擁戴著我,好不開心哪!
那年,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但是,我失去了我需要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