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達米爾補述 氏族之王1/2
「請告訴我，先祖之魂。」


弗雷爾卓德，一塊久違的永恆凍土。
甫回來此地，還不是很適應這樣的溫度，我把唯一裹著上身的皮裘又拉緊了一點。
儘管來弗雷爾卓德生活多年，但近著卡拉多這端的海岸線附近的山脈，連我也甚少接觸。
是這裏有些甚麼嗎﹖不是的，反之，這裏甚麼都沒有。
我訂正，這裏有一個山洞，我正前往的地方。

只聽見不遠處響起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轉頭一看，一個高大的身影也向著這方向走來。
這身影甚至比我還高大，厚實的身軀似是裹了好多重的衣服，事實上卻是一件都沒有。
他邁開的步伐如此之大，留下比常人大上兩倍的足印。
應該說，蹄印。

我看清了身影的主人﹕「真巧呀，牛頭酋長。」
亞歷斯塔拘謹地還了一禮﹕「你好，蠻族之王。」
「我說嘛，大家都是英雄，敵人都是諾克薩斯，就不用這麼拘謹了。」我強逼自己露出不擅長的微笑，想要表示友好，緩和一下氣氛。
真的，禮數有加比起微笑更叫人難受。
「好的，蠻王，」牛頭人也嘗試著放鬆下來，畢竟平常鮮有交流﹕「冒昧問一下，你也是被一個神秘的人約到這裏來的嗎﹖」
「正是，」我的確是應約而來﹕「看來那傢伙是同時把我們倆都邀來的囉，那就同行吧。」
「的確極有可能這樣，而且對方是敵是友還未知曉，路上拜託了。」亞歷斯塔點點頭。

其實也只剩下數小時的路程，路上也沒甚麼危險，倒是有一些異常馴良的雪狼而已。
萬仞山巒的彼端是大海，另一端則延向弗雷爾卓德的中心地區，在這片山壁之下僅有一個山洞。
就是這兒吧。
我們半頭牛加一個半人類走進了山洞，洞內並未如想像中一樣漆黑，路的兩側有一些短短的木椿散發著火光照亮道路，卻是沒燃著的。
「那是……」我託異地看著短椿。
「那些應該就是圖騰柱，我以前聽說過。」亞歷斯塔似乎聽聞過這種神奇的東西。

一路按著圖騰柱的引路，我們來到洞穴的深處，我們確定自己沒走錯路。
因為有一個人影端坐在一個稍大的空間的中央。
以他為中心有數十根圖騰柱沿著巖壁圍成大圈，在那人跟前也放了兩個蒲團。
看樣子我們會在這裏有一場會談。
那人身披一件白色袈裟，連著兜帽把頭都蓋著，頸上掛一串斗大的念珠。
該不會是和尚跟我們說教甚麼"放下屠刀留心尾刀"吧﹖

只見那人站起身來歡迎我們，他的身高甚至比我還高，幾乎和身邊的牛頭人同高，袈裟之下的肌肉也可見甚為粗壯，隔著衣服也能讓人感到健碩。
他始終沒露出半寸肌膚，兜帽以下傳出一把厚重的男聲﹕「兩位好。」
他把手一伸，示意我們坐下，他自己也先行坐下了。
看來他並沒有惡意，不然決不會先坐下。
「要是我們這時一起衝上去攻擊他，他這個姿勢毫無還手或閃避之力。」酋長在我耳邊低語。
我點點頭，在坐下的同時也掃視了周圍的空間，有一隻雪白的狼躺在那人身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除此而外並沒有任何東西，更不要說是武器了。

我按捺不住急性子，率先開口﹕「你是誰﹖邀兩個聯盟的英雄到這裏有甚麼意圖嗎﹖」
說完才覺得自己好像有欠禮數，尷尬了一秒以後又道歉﹕「抱歉恕我失禮。」
那人搖搖頭，笑著說﹕「不用介意，我有見過比你更橫蠻無禮的人類。」
他像是回想起某個雙手持劍的粗魯男子似的。
他回過神來，接著又說﹕「再說，很抱歉我還未自我介紹，恕我不能以真面目及真名在這片陌土上示人。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個薩滿，以一般人的認知算是巫醫的一種。」

薩滿，這個我們所不熟知的職業，他摸了摸他的狼，狼依偎著他低嗚了一聲。
「那麼，該是時候進入正題了。」
洞窟的中央有一個狼樣的半透明靈魂出現，慢慢地浮空，然後炸裂成強光﹗

「讓我們來看先祖之兆。」
「先祖之兆﹖」從開始就不發一言的亞歷斯塔看來對這個詞有反應。
「是你們，和我，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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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同樣是冰天雪地，卻和洞窟內大有不同。這裏是叢林之中，積雪開始溶化。但感覺到的溫度卻和剛才並無二致，就連洞穴的氣息也依稀嗅到。
「喂，老牛，我們還在洞穴裏吧﹖」
我這才發覺我把亞歷斯塔叫成"老牛"了，但他似乎沒有在意﹕「是的，這應該只是個幻象。」
幻象……過去……
我腦內的某根神經突然被挑動了﹗這裏是……

「嗚哇……」孩子的哭聲。
聲音在前方傳出，在兩具趴倒在地的人體——大概早已死去——之下傳出。
「……爸爸﹖」我的聲音有點抖顫，某些回憶被勾起了。
雙親，被殺，倖存……
停﹗不要再想了﹗
我提醒自己，不需要回憶起那時的片刻，只消記住對諾克薩斯的仇恨便夠了。

從進入幻象之後便沒有說過話的巫醫，這時對我說﹕「伏在雙親的屍體下得以存活，而他們，並不單純是戰死。」
他幾乎貼著我的耳朵說﹕「那是背叛，對吧﹖」
我轉過頭看著他，似乎見到兜帽下有一雙湛藍的眼珠。
這個薩滿，是怎樣得知我雙親遭害時的情境的﹖
「很抱歉，儘管很相似，但這並不是你過去的經歷。」
薩滿看著一臉"別戲弄我"的我說﹕「這是我的經歷。」
有可能嗎﹖和我一樣的人﹖

遠方有人策騎而至，聽聲音不只一人。當然是指幻象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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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人，馬上便輪到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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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點生疏了，寫得不好請勿見怪。
我想部分人已經知道白衣薩滿到底是誰了，真抱歉啦~XDD
接下來亞歷斯塔的補述會在後記解釋清楚的~

這是十連發的第一炮，接下來的十天會每天一篇。
如果反應不俗的話，我們會有接下來的活動，令補述系列早日步向終點的﹗

交給秒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