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ear心裡很明白,Noiz雖然時常因為害羞而說出與心意相違的話語,除了這種情形之外Noiz從來沒有說過謊,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甚至不曾加過修飾,他從他的心跳聲中清楚明白這一點。說謊的人心跳總有一陣不協(xié)調(diào)的音律,所以其實他知道他的「爺爺」總有什麼瞞著自己,但因為是自己最信任依賴的人,對他的話仍然貫徹奉行。
Noiz動作輕柔地捧起對方的臉,整晚一直處於黑雲(yún)後方的月露出了樣貌,銀白的月光穿過窗直透入室,如細(xì)紗般覆在Clear純淨(jìng)無暇的面容上。
望著對方泫然欲泣的臉,Noiz再次將臉湊近,卻在雙唇即將再度相觸之時失去意識,往前倒向?qū)Ψ缴砩稀?/div>
「Noiz先生!」眼明手快的Clear將往自己倒過來的Noiz接著正著,替對方翻過身使之仰躺,這才發(fā)現(xiàn)Noiz渾身濕涼,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氣息急促。脫去手套撫上額頭,燙得鑽心。
十?dāng)?shù)分鐘後一對青年的身影出現(xiàn)在碧島綜合醫(yī)院的急診室。
「這樣大致上就沒問題了,請放心吧。」
「謝謝您,醫(yī)生先生。」
「這個時節(jié)的天氣變化很大呢,記得提醒他下次淋了雨要盡快弄乾身子。」
「是的。」
又對醫(yī)生深深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Clear掀開簾子走近Noiz所在的病床。施打過退燒針的Noiz氣息平穩(wěn)地躺在病床上熟睡著。點滴瓶內(nèi)的液體順著管子滴入手臂中,Clear內(nèi)疚極了,Noiz晚上並沒有進食,使發(fā)燒的身軀雪上加霜,不知道在自已回來之前他已經(jīng)以那樣的狀態(tài)坐了多久。如果能夠再早點回來的話……,懊悔著不該忘了時間,Clear摘下出門前又戴上的防毒面具,撥開Noiz前額的髮,萬般憐惜地在其上落下一吻。
Noiz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個好夢。夜幕低垂後,完全沉入黑暗的房間更是靜的讓人心生不安,獨自坐在地上望著那已經(jīng)不知看著多久的房門,內(nèi)心已經(jīng)麻木。別再看了吧……無論看多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闔上眼皮讓痠澀的雙眼獲得休息,一絲自門縫滲入的光卻在此刻觸上了眼皮,雙眼再度睜開,一副不可思議的景象在眼前開展著。
夜晚時分不可能再開啟的房門大大地敞開了,伴隨而入的是耀眼而溫柔的光芒,一道身影自光芒中逐漸靠近,正當(dāng)自己感到訝異時,那身影已經(jīng)近在眼前,伸出雙手,溫柔地捧住自己的雙頰並在額上輕輕印下一吻,吻下的那一剎那,幽暗的房間瞬間變得明亮,他看清楚了那身影的樣貌,渾身純白潔淨(jìng)。
如同人們口中所形容的「天使」。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不行,Noiz先生您現(xiàn)在的身體還很虛弱呢。」
不顧Clear保險起見要自己留在醫(yī)院的要求,高燒已降下的Noiz一得到醫(yī)生回家的許可,便執(zhí)意要出院回去,Clear也只得順著對方的意。只是出了醫(yī)院門口,他便熟練地將反應(yīng)不及的Noiz攔腰抱起。
完全拗不過Clear的堅持,在回家的這一段路程中Noiz不知道已經(jīng)在心中抱怨過多少回了。
「別這樣抱著,至少用背的。」
說著Noiz從Clear手臂中一躍而下,著地後腳下一軟失去平衡,被反應(yīng)迅速的Clear扶住。
「哇啊啊!Noiz先生,這樣很危險的!」
「嘖。」
Clear確認(rèn)對方站穩(wěn)腳步之後,即往前幾步後蹲下,Noiz順從地將身體靠上那後背,Clear仔細(xì)確認(rèn)固定後,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前夜Noiz倒下後,Clear手忙腳亂地替對方脫去濕透的衣裳,在衣物少得可憐的衣櫃中拿出乾淨(jìng)的衣服換上,重新戴好防毒面具後便背著Noiz直奔醫(yī)院。意識朦朧中,除了在耳畔迴盪著的急喘聲,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寬闊的背部了。雖然背著自己的人是正在奔跑著的,卻感覺不到太劇烈的搖晃,反而傳來陣陣舒適的節(jié)奏,Noiz就在節(jié)奏的安撫下漸漸闔上眼睛。
其實Noiz潛意識中懷念那種感覺,被Clear背起後,身體記得那份感覺似地,完全放鬆下來,接著就在對方背上進入短暫的睡眠。
Clear刻意將腳步放慢下來,似乎也很享受這份難得的時光。
「已經(jīng)在醫(yī)院睡那麼多了,你要我睡現(xiàn)在我也睡不著。」
「咦……可是Noiz先生您還在發(fā)燒呢,吃了藥該趕緊休息才是。」
吃下Clear為治感冒的特製稀飯後,Noiz服過藥就被Clear一把抱起放置在床上,幾度掙扎起身都被對方強制壓下,扭不過Clear驚人蠻力的Noiz只好乖乖躺著。
「我真的睡不著。」
「唔……。」
「要不然這樣吧,我唱歌給Noiz先生您聽好嗎?」
「唱歌?」
「是啊,以前爺爺睡不著的時候,聽到我唱的歌之後就能睡得很安穩(wěn)呢。」
「……隨便你。」
「好的!那麼我就開始了。」
清澈純淨(jìng)的歌聲霎時自面具底下流瀉而出,飄散在空氣之中。
「……旋律不太一樣呢。」
「咦?」
「跟你唱給那傢伙聽的不太一樣。」
「被Noiz先生聽出來啦?」Clear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
「其實,這是為了Noiz先生您所作的歌呢。」
「……為我?」
「是的,只要想起Noiz先生您,這首歌的旋律就很自然的在腦海裡浮現(xiàn)了,連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呢。」
語畢,Clear的歌聲再度繼續(xù)著。
美麗乾淨(jìng)的音色飄入耳中直達(dá)腦海,Noiz不自覺地閉上眼專心聆聽,就在這時腦袋深處突然感受到一陣頓痛。
「唔……!」
「Noiz先生?」
看到對方不對勁的模樣Clear立即止住了歌聲,Noiz單手扶上自己的前額,摸上自己的額的那一刻Noiz如觸電般立刻將手縮回。
正當(dāng)Clear為著Noiz一連串讓人不解的行為著急時,對方一把拉住自己的手腕,神情嚴(yán)肅。
「不用管我……你繼續(xù)唱……。」
「咦……可是……。」
「繼續(xù)唱就對了。」
即使Clear仍多有顧忌,在Noiz毫不退讓的態(tài)度下仍然妥協(xié)下來,繼續(xù)歌唱著。
閉上眼,腦袋深處的痛感越發(fā)明顯,但不久後又隨著歌聲減緩下來。
讓他再次睜開眼的,是布料擦過面頰的觸感,原來是Clear戴著手套的手正撫摸著他。Noiz將手覆上那隻正摸著自己的手,另一手將其上的手套拿下,將臉貼上那剛除去手套的手。
很溫暖……。Noiz又將那隻手往下移,撫過自己的頸子、鎖骨、胸膛。
此時Clear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得有如心臟即將直衝而出,Noiz肯定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麼煽惑人心,稍微發(fā)著燒讓白皙的肌膚透著淡淡粉色,扣子未完全扣上的襯衫敞開著,內(nèi)裡的胸膛若隱若現(xiàn),現(xiàn)在自己的手正被置於其上,細(xì)滑緊緻的觸感傳至手裡,讓人沉醉。Clear受到吸引般,不自覺地將臉湊近。
多少察覺Clear的舉動的Noiz,將手放上防毒面具。
「面具……為什麼又戴上了?」
「唔……。」
Clear輕輕握住那隻放在防毒面具上的手。
「我還不習(xí)慣將面具拿下……。」
「現(xiàn)在就習(xí)慣吧,我……」
語未完,Noiz垂下視線。
「現(xiàn)在……很想接吻。」
喀啦——。防毒面具被放置於地上一角。Clear正為著Noiz過於直接的話語腦袋陷入短暫的空白時,防毒面具已經(jīng)被對方拿下了。
唇瓣相貼後馬上轉(zhuǎn)為熱烈的深吻,舌頭糾纏之際Noiz拉著Clear的手撫著自己的身軀,接收到這個動作的Clear像是受到鼓勵般,雙手主動地滑過Noiz身上各處肌膚,Noiz也很沉浸於被撫摸的感覺似地,眼皮闔上,嘴裡不時因舒適而吁出氣息。
觸及某些部分會引起Noiz明顯不同的反應(yīng),見狀Clear有意地停留在那些地方來回?fù)崦琋oiz嘴邊再也抑止不住地漏出幾聲低吟,他捉住對方進攻著己身敏感點的手,丟過一個微慍和迷茫交雜的眼神,動作短暫地停止後,Noiz將視線往旁邊瞥去,又將對方的手慢慢地置於方才被觸摸的部位,臉上的潮紅有了不一樣的風(fēng)情。
受到強烈視覺刺激的Clear本能地湊近對方,為能觸摸到更多地方,將原本就敞開著的襯衫又拉開了一些,Noiz配合著動作將扣子盡數(shù)解開,脫去襯衫,透著淡紅色澤的肌膚完全暴露於空氣之中。
Clear輕柔緩慢地壓上Noiz的身軀,將臉埋入對方頸間,柔和的淡香隨著體溫蒸騰散入鼻腔,有如迷香,誘使Clear吻上開始稍微出汗的肌膚。唇齒帶來的刺激讓Noiz心頭有些發(fā)癢,仍覺得不夠,他伸手壓住對方的後腦,低沉的嗓音帶上了些微粗啞。
「再……」
「嗯……?」
「再更用力一點。」
「咦?」
「用吸的,用咬的也可以。」
「咦!」
Clear有些遲疑地望著Noiz,只見Noiz雙眼迷濛,顯然他真的會很享受這樣的行為帶給他的感受。
於是Clear又俯下身去,用比先前稍微重的力道在Noiz身上吮吻著,有時輕咬,有時用力吸住,留下點點殷紅痕跡。動作的同時Clear悄悄往Noiz臉部望去,只見Noiz早已緊閉雙眼,隨著自己的動作低聲喘氣。
看來真的是很舒服啊……。
Clear繼續(xù)將唇在對方身上游移著,往下時覺得似乎隱約觸到了什麼,以手試探,某樣發(fā)熱的物體在Noiz褲裡漸漸轉(zhuǎn)硬,小心翼翼地將褲子褪下一些,Noiz幾乎完全勃起的下身即映入眼簾。
盯著那昂立著的器官,Clear帶著些許好奇的神情輕輕握住,並用手指輕輕在其上的環(huán)飾摩娑著。
「哇啊……Noiz先生的這裡也有環(huán)飾呢?」
「你……!」
還來不及反應(yīng),Clear嘴一張即把Noiz的那處全數(shù)含進。
「唔!」
下身傳來的刺激使Noiz將頭劇烈地往後一仰。唇舌在其上滑動,彷彿各處都是敏感點似的,受不住劇烈快感的Noiz將手放上正在吞吐他那處的元兇頭上,卻無法使力推開,隨著一波波的快感湧上,手部的動作轉(zhuǎn)為輕揪住對方的髮,成為極其煽情的舉動。
「唔!」
在Clear一次稍加重力道的吸吮後,Noiz將熱燙的白濁盡數(shù)釋放在對方口中。
「咳咳!」
來不及反應(yīng)的Clear被液體稍微嗆到,情急之下竟把口中所含的東西全部吞進。
「嗚哇……好苦。」
方才因高潮而短暫恍神的Noiz,稍稍平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後,拿過置於床邊小櫃上的面紙盒,遞給對方。接過面紙盒,Clear道過謝後取了一張擦拭猶留在唇角的殘餘液體。
Noiz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著,又躺回被窩,望著此刻滿臉通紅的Clear,眼神有些微妙。
「你有做過嗎?」
「咦……!沒有……。」
Noiz的眼神頓時帶上明顯的懷疑,接收到那眼神的Clear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去。
「雖然是沒有……可是身體卻很自然就知道要怎麼做……。」
Clear的表情既羞澀又困窘,至少Noiz沒在和以前做過的人臉上看過這種表情,於是將信將疑。唇舌接觸下身的觸感還殘留著,在沉默下越發(fā)催化,引起心底一陣騷動。
不夠……,還覺得不夠……。
他拉起對方的手,重新置於自己的頰上,閉上雙眼,以臉緩緩在手心中摩娑著,最後將唇停留於其上。
「抱我。」
漂亮的綠眸微睜,含著些微情慾的眼神令人心臟漏跳一拍。
「咦……?」
不給對方多想的機會,一手勾過頸子,Noiz用唇覆上方才吐出疑問的嘴,又是一個纏綿的濕吻。
「我說,抱我。」
命令句,完全不容許對方拒絕。而Clear也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這次他主動撫上Noiz,謹(jǐn)慎地確認(rèn)對方話裡的涵義。
「真的……可以嗎?」
話剛說完又被堵住嘴,綿長得幾乎令人窒息的深吻結(jié)束後,Noiz懲罰性地在對方唇上輕咬一口。
「別讓我再說一次。」
音量極低,臉上早已因情慾染成潮紅,強硬的語氣以低啞的嗓音發(fā)出極具誘惑,視線偏向別處,不知欲以這句話推動誰。
「嗚……嗯……。」
引人遐思的水聲迴盪在不大的空間中,與床上人兒的低吟交織成誘發(fā)情慾的催情曲。Clear兩根埋入對方體內(nèi)的纖細(xì)手指時而深入,時而轉(zhuǎn)動,為的是讓身下的人適應(yīng)以準(zhǔn)備接受接下來的性事。另一手也沒閒著,指尖置於Noiz胸前的突起,揉捏、按壓,不時以舌尖唇齒代替,在其上舔吻、輕咬。一開始是為了減緩擴張時的痛苦,撫觸對方的身子以求為其帶來舒適,後來Clear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撫過胸前那敏感點時,Noiz總是難以壓抑自己的呻吟,身下的性器也隨之一顫一顫,淌出少許透明的液體。
玩心一起,便專攻那兩點刺激出對方誘人反應(yīng)的部位。
「混蛋……別玩……。」
「抱歉……可是Noiz先生您的反應(yīng)太……可愛,忍不住就……。」
「嘖。」
「唔唔……。」
後腦被緊緊一扣,方才讓對方惱火的話語被堵住吞了回去。
要增為三根時,Clear又拿起置於地上的瓶子,添了一些液體於手指上。那瓶潤滑劑是Noiz遞給他的,他從床附近的小櫃子裡翻出它。Noiz在櫃子裡摸索時,Clear偷偷瞄到了抽屜內(nèi)部,似乎擺了一些看起來像玩具卻完全搞不清楚用途的東西。
「很久沒用了,應(yīng)該是還沒壞。」
Clear接過,好奇地端詳它好一陣子,打開瓶蓋嗅聞氣味,接著倒出一些液體至手心,陣陣水果香味撲鼻,在伸出的舌頭還沒碰觸到液體時便被Noiz阻止了。
「你在幹什麼,那不是用來吃的。」
「咦……可是聞起來很香,感覺很好吃呢。」
「……要吃也是可以,可是那個是要這麼用的。」
說著拉著對方沾了潤滑液的手,放置在自己隱蔽的穴口。
接著Clear的臉完全紅透了。
「嘶——!」
三根手指方入,Noiz立即皺起眉頭倒抽口氣,見狀Clear馬上欲將手指退出,卻被Noiz一把阻止了,浮著薄薄水霧的雙眼丟過「不許停」的訊息。Clear在心中偷偷嘆了口氣,明明捉著他肩頭的手指都用力得泛了白。Clear將捉著自己的那隻手輕輕地移開並握在手中,放在唇邊憐惜地親吻著,接著一陣透明清澈的歌聲自對方指間流瀉而出。
聽見歌聲的Noiz緩緩將身體放鬆了下來,手指在身體裡造成的疼痛也減緩了許多。過不了多久後方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心底的騷動又開始作用的Noiz將手伸至Clear的腰際,動手解起對方的腰帶。
「啊哇!Noiz先生……?」
「可以了,快點。」
「唔……這個……請讓我自己來。」
「……快點。」
渾身赤裸的人兒溫順地躺在自己身下,臉上的表情全然沒了平時的餘裕,取而代之的是情慾無法被滿足的焦躁和與之抗衡的倔強,被潤滑的穴口不自覺地一張一縮,宛若邀請。活色生香的景象令人望著即要失去理智,最後那聲催促更是突破理智線的最後一擊。霎時湧上的衝動掩蓋過了羞澀,Clear將褲子連同底褲一齊褪下,將自己已然變得碩大的那處抵在淌著液體的穴口,緩緩地埋入。
「唔……啊——!」
連擴張途中也鮮少因疼痛而出聲的Noiz慘烈地發(fā)出一聲哀鳴,與手指粗細(xì)完全不能相比的物體又將內(nèi)壁大幅度地擠壓撐開,劇烈的疼痛襲上,臉色瞬間刷白,即使如此雙腿仍使力鉗住對方的腰阻止其離開。進也不是退也不得的Clear就這麼維持著沒入一半的狀態(tài),滿臉擔(dān)憂地望著身下的人。
「不準(zhǔn)停……。」
「可是Noiz先生您都痛成這樣了……。」
「就說了不準(zhǔn)停,不用管我……。」
語畢Noiz不再出聲,單手覆住自己的嘴,似是要防止自己再呼痛。見眼前的人如此執(zhí)拗,萬般無奈也只能繼續(xù),Clear刻意再放輕動作,讓對方減輕一點負(fù)擔(dān)也好。但隨著自己深入,悶哼仍不時從Noiz掌中漏出。
「呼……。」
Clear長吁了一口氣,白色襯衫早已被脫去的上身沁出一層薄汗。
「Noiz先生,已經(jīng)……全部都進去了喔。」
聽聞此言的Noiz稍微放鬆了全身緊繃著的肌肉,覆著嘴的手掌也挪開了些,鮮紅的色澤赫然映入眼簾,Noiz將自己的下唇咬得出了血。
心疼萬分的Clear俯身舔去下唇淌出的鮮血,並給了一個溫柔的吻。伸開雙臂將對方緊擁懷中,溫?zé)岬募∧w相貼。Clear將唇湊近Noiz耳邊,緩緩唱著那首屬於他的歌。
在體溫與歌聲的安撫下,Noiz覺得疼痛似乎漸漸淡去,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下來。望著對方,放下大半的心的Clear試著擺動腰部,恰巧被頂?shù)矫舾悬c的Noiz毫無防備地吐出一聲甜膩的低吟。
那一聲呻吟之後,兩個人的臉都變得透紅,Noiz撇過頭去又以手蓋住方才發(fā)出讓自己顏面丟盡的聲音的嘴。眼角餘光瞄到Clear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的目光,些微惱火地將枕頭一把丟至對方臉上。
「別看。」
「嗚哇!」
拿下砸在自己臉上的枕頭,Clear看見的是將雙手交叉疊在自己雙眼上的Noiz,抿起的唇顯示著他的倔強。這副景象不知怎的讓人覺得非常可愛,興起想要欺負(fù)的心,Clear抓上Noiz的手腕。
「可是啊,我很想看著Noiz先生您的表情呢。」
力氣向來比Noiz要大得多的Clear雙手一使力便輕鬆地將那遮擋住對方容顏的手給分開了,於此同時Clear趁機重重往前一頂,對於突然襲來的快感更讓來不及招架的Noiz又發(fā)出了比方才音量更大的呻吟,蝕人心魂。
「你……混蛋……!」
「Noiz先生的聲音很好聽呢。」
「嘖……唔!」
還來不及反駁,下一波的攻勢又猛烈地襲上,充份潤滑過的內(nèi)壁適應(yīng)侵入體內(nèi)的物體後,原先的疼痛逐漸轉(zhuǎn)為酥麻,Clear碩大的分身不深不淺地,每一下衝擊正好頂住Noiz感覺最為強烈的點。
「哼……啊……。」
顧不得羞恥的感覺,Noiz在敏感點不斷被命中的衝擊下忘情地喘息呻吟。兩人在大動作下體溫又漸次升高,交疊的身軀上已經(jīng)分辨不出是誰的汗水。
「呼……哈……好熱。」
「唔……Noiz先生的身體裡……也很……溫暖呢。」
「……閉嘴。」
「是真的呢……而且……很舒服唷。」
撇過臉去,將雙眼閉上的Noiz不再和對方辯駁這種難為情的話。隨著快感衝擊又逐漸挺立的那處隨著腰部被擺動而輕晃著,Clear避開環(huán)飾的部分握住套弄著。
「唔!啊……。」
前後皆被刺激著,Noiz最後一點克制自己的理智消散殆盡,口中吐著迷亂的呻吟。
從前未曾體會過的直接刺激一次雙管齊下,很快地將Noiz逼上頂峰,腦中閃過一瞬的空白後,下身在Clear手中顫抖了數(shù)下便又射出黏膩的液體,釋放後的Noiz全身脫力般癱軟在對方懷中。
而Clear也在之後又增加了抽插的速度,不一會兒便隨著自己的一聲悶哼盡數(shù)釋放在對方體內(nèi)。
「呼……哈……。」
兩人帶著些微疲累感的喘息迴盪在空氣中,Noiz勉強睜開視線已然模糊的雙眼,眨了幾下後便放棄般闔上,意識朦朧中,彷彿有什麼湊進自己耳邊,低聲呢喃著。
「Noiz先生……。」
意識逐漸遠(yuǎn)去,耳邊的聲音越來越聽不真切。
「我喜歡你。」
或許是頻率相近,或許同樣是習(xí)慣寧靜的個體能夠體會同樣的旋律,水母自海裡浮出的透明音符只有兔子才聽得見。夜晚的海有掀起心靈深層恐懼的魔力,深沉的低吼有如鬼魂的哭聲,或許只有兔子這麼想。
水母的歌聲中和了積壓在兔子體內(nèi)的噪音,於身於心都感到輕鬆的兔子有了面對痛苦的勇氣。牠隔著海水親吻了水母,牠想這輩子已經(jīng)很難離開牠了。
可是,水母呢?
疲憊感還甚濃重的Noiz睜開了眼,他想應(yīng)該是身後傳來的痠麻與疼痛喚醒了他。試著挪動一下身子,發(fā)現(xiàn)這個動作做起來有些困難,原來Clear緊擁著他熟睡著。連睡夢中力道也絲毫沒有減緩,Noiz掙扎了一陣子之後放棄倒回對方懷中。
沐浴後特有的舒適感包圍著全身,他稍微檢視了一下,兩人的衣裝都完整地穿在身上,看來完事之後Clear幫兩人都做了清潔善後。Noiz從沒在性事過後受到這麼細(xì)緻的呵護,每當(dāng)自己做受方的時候,禽獸般的男人在他身上饜足後便拋下他自顧自地走了,他自己也懶怠起身,就以著性事痕跡還殘留在身上的狀態(tài)直接入眠,想著沐浴什麼的睡醒了再說。
有什麼溫暖的東西似乎透過心口流進了心底,或許是對方緊貼著自己的身軀傳來的體溫。
闔上眼睛,身後陣陣的抽痛越發(fā)明顯,這不是夢,也不是萊姆虛擬空間。
他生來即缺失的「痛覺」回歸到他身上了。
他很確定,一切的起源就是眼前正擁著他入眠的人的「歌聲」。他從不知道原來感冒也會引起頭痛,從前感冒頂多讓自己意識不清等罷了,原本他還不能確定隨著歌聲出現(xiàn)的不適感是否就是所謂一般人所擁有的「疼痛」,在他接觸到自己發(fā)燙的額感受到比平時還敏銳的熱度時,他確信自己的身體確實有了明顯的變化。
原本只是想更確認(rèn)這點變化,卻意外先被對方挑起許久不曾燃起的情慾,連細(xì)問歌聲的餘裕都沒有。
疲憊感又襲上,Noiz闔上眼將臉埋入對方胸膛中,傳至臉上的溫度讓他全身放鬆,意識遠(yuǎn)去之前,細(xì)究什麼的他決定還是等下一次醒來後再說。
嗶——。
體溫計發(fā)出診斷結(jié)束的提示聲,Clear從對方腋窩拿出看著其上顯示的數(shù)字,臉上笑得漾出朵朵小花。
「太好了呢,燒退了。」
「嗯。」
隔天Noiz很神奇地復(fù)原了,不知道是Clear悉心照顧的原因還是前一天晚上大量出汗所致。
當(dāng)然Noiz在兩人都醒來後馬上詢問歌聲的事,卻得來對方不明確的回答,Clear表示自己完全不曉得自己的歌聲含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不過爺爺說過,我的歌聲能讓聽的人得到幸福呢。」
再怎麼樣質(zhì)問也得不出自己想要的解答,看對方的模樣也不像有所隱瞞。Noiz也嘗試自行調(diào)查過,甚至分析過對方的便攜終端,但除了發(fā)現(xiàn)裡面有著一堆不知從哪下載來的遊戲和無關(guān)緊要的資料以及大量的病毒外,並沒有特別的收穫。最後Noiz把裡面的病毒都消除乾淨(jìng),又灌入最新的防毒程式和一些遊戲之後便丟還給Clear,還隨口提了一些有關(guān)資料防護的知識要Clear自己在下在資料的時候要注意等等。
「哇啊……Noiz先生果然很厲害呢。」
Clear興奮地玩著Noiz替他灌入便攜終端的新遊戲,望著這副景象的Noiz思緒飄至遠(yuǎn)處。從小就鮮少有人稱讚自己,無論能力有多麼優(yōu)秀,每個人都將他當(dāng)作怪物。隊伍裡的成員贊他厲害也不過是為了巴結(jié)和他的能力所帶來的利益。像Clear這樣為了一點小事就說他厲害的人也真倒是沒有遇過。
望著對方,他決定不再去細(xì)究,反正不管原因,只要結(jié)果是好的就好了。
兔子要離開了。
牠嬌弱的身軀禁不住海風(fēng)的吹襲和再一次浪潮的打擊。
臨行前牠沉默地望著水母,滴入海中的眼淚沒法變成珍珠,反而成了無所謂的小氣泡。水母對海洋的依戀讓牠心碎一地。
水母從兔子沉默的眼神中讀出牠要離開的信息,無法離開海洋的牠就算心焦也無可奈何,和身軀一樣透明的心破碎化為眼淚,散在廣闊的海中一樣變得沒所謂。
那晚之後,每到夜深時Noiz總會有不同的事由留Clear下來,幾天之後不用Noiz刻意開口,Clear皆會在Noiz住處過夜。兩人熟知和彼此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有所不同,卻沒有人刻意提起。
Noiz不是沒有想過詢問對方那天晚上為什麼要親吻自己的事,而是後來想想實在沒什麼問的必要,問出來反而讓自己像剛談戀愛的少女。Clear在那晚告白的當(dāng)下並沒有特別在意對方是否有聽到,只是純粹想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罷了。兩人之間的默契讓情勢就這麼順?biāo)浦鄣匕l(fā)展下去,Clear照例在Noiz住處照顧他的飲食起居,Noiz時不時應(yīng)付Clear的突發(fā)奇想,一樣沒營養(yǎng)的對話,興致一來也會接吻、做愛等。平穩(wěn)的日子就這麼自然的過著。
但兩人從沒想過的風(fēng)暴卻在不久後侵襲而至。
Noiz並不是那種會掌控戀人行蹤的人,更何況對方和自己的關(guān)係究竟為何他也說不清。自從那天Clear晚歸造成Noiz極度反常的反應(yīng)後,Clear提議要Noiz放隻魔方跟在自己身邊以免Noiz無法得知自己的行蹤而再次發(fā)作,被Noiz一口否決了。
「那只是突發(fā)狀況罷了,不會再發(fā)生的。」
所以此時Noiz聽見Clear正與久違的那人談話,完全只是因為偶然。當(dāng)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將自己藏身在附近的隱蔽處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躲起來,但從那兩人的氛圍中,他卻莫名地感受到了不能讓自己侵入的氣氛。
「哇!Clear,你什麼時候開始把那個詭異的面具拿下來啦?差點認(rèn)不出來是你了呢。」
「嘿嘿,大概有好一陣子了吧,那個……Master您會覺得很奇怪嗎?」
「奇怪?」
「啊……我是說,我的容貌,有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
「嗯?沒有呀,而且,說真的……」
說著蒼葉將手置於唇下,仔細(xì)打量著眼前的人的樣貌。
「真是漂亮呢,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美麗的臉呢!」
聞言Clear輕輕呼了一口氣,臉上掛著欣慰的表情。
「真是太好了呢,果然跟Noiz先生說的一樣。」
聽到這句話,蒼葉以著些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Clear。
「難不成是Noiz讓你把面具拿下來的?」
「啊……嘿嘿,要這麼說也沒錯呢。」
「真令我驚訝……在便攜終端裡是知道你們最近關(guān)係還不錯,沒想到有這麼好呢。」
Clear靦腆一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
「是啊……除了Master聽過的『水母之歌』以外,我還唱了另一首專為Noiz先生新作的歌讓他聽喔。」
「咦?除了『水母之歌』以外還有別的歌啊?真想聽聽看呢。」
「啊,Mastar您也想聽嗎?」
不要!
Noiz拼命壓制住自己的嘴才不讓這句話衝口而出,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對方不過是想聽歌罷了。可是從腳底襲上的涼意讓他反胃,他將手壓得更緊,以免胃液跟著不該出口的句子一起流出。
「啊啊,對呀,真的很想聽聽看呢。」
不……!
呼吸越來越難以控制,每一口吸進肺部的空氣就像薄薄的刀刃刺進體內(nèi),在身體裡亂流亂竄著。
「既然Master都這麼說了,那麼……。」
他逃了。如同防衛(wèi)機制一般,雙腿比大腦更快動作驅(qū)使自己逃離那個地方,還來不及運作的腦部讓他反應(yīng)不及地撞上迎面而來的人。
如鷹般銳利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他,彷彿心會被透過眼被看透一般,現(xiàn)在的他承受不住那樣過於直接的眼神,他繞過了眼前的人,邁開腳步跑遠(yuǎn)了。
高大的男子望著那遠(yuǎn)去的身影好一會兒,仍舊往兩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啊,Mink,事情辦完了嗎?」
「嗯,時間也不早了,也該回你外婆那邊了吧。」
「嗯,那麼,Clear我們就先回去了,這次我們會在碧島再待一陣子,有空就來找我玩吧!」
「好的!Master,那我也先回去了,下次見了!」
Clear揮揮手,向著方才Noiz遠(yuǎn)離的方向踏著輕快的步子走遠(yuǎn)了。
傍晚的風(fēng)開始有了涼意,Mink將自己身上的長大衣脫下覆在蒼葉纖細(xì)的雙肩上。
「年輕的愛,既純潔又脆弱。」
「嗯?」
「沒什麼……。」
Mink伸手?jǐn)堊∩n葉的肩,蒼葉順勢倚在Mink臂膀間,兩人也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遠(yuǎn)了。
胸口很痛。
他從不知道全力奔跑後會讓胸口感到不適,甫回到住處的Noiz是這麼想的。稍事休息後,難受的感覺居然久久不去,他才明白並不是身體上的問題。源源不絕的疼痛自心底泊泊湧出,那不是奔跑後才有的,心早在Clear那句話出口後被鑿穿了洞。
那是無可奈何的嫉妒。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在對方心中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重要過那個人,這是早就知道的事,只是……
Noiz將目光移到廚房裡的那排碗碟上。
Clear滋味變化多端的料理豐富了他那長期只進食相似味道的食物而麻木了的味覺,就猶如他每天無厘頭的言語和行動讓自己原本一成不變的生活變得難以預(yù)測。吃飯不再只是為了生存而必須做的事,而是能夠讓人期待的活動;單調(diào)的生活添加了無法預(yù)料的變化,雖然大部分時間只讓自己感到有點煩躁,但卻覺得有什麼被解放了開來,長期鬱積不散的煩悶感竟隨著和Clear的互動中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當(dāng)自己於孤單時陷入回憶泥淖時,Clear的吻和陪伴讓過去的痛苦逐漸淡去,變得微不足道。
他那不可思議的歌聲讓自己擁有常人應(yīng)有的感覺。
Noiz原本沒有刻意去一項項記住這些事情,只是此時回憶像幻燈片在腦海中清晰地播放著,猶如人死去前,一生重要的記憶會自動出現(xiàn)一般,那是臨別前的一場無聲的盛宴。
他需要他。
不可否認(rèn)的,他需要Clear。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蒼葉在對方心中佔著極重要的位置,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只是……
Clear會親吻他,會擁抱他,甚至為了他做了新的歌曲,隨著時間流逝,Clear在談話中提到蒼葉的頻率漸漸變少了。為著這些,Noiz在心底的最深處曾有著一點想法,他設(shè)想自己在對方心中佔著同樣份量的可能性。
那份小小的可能性卻隨著那句話一同粉碎了。
「既然Master都這麼說了。」
為自己做的那首歌,只要蒼葉希望,他可以唱給他聽。
如果蒼葉希望,他可以親吻蒼葉,他可以做料理讓他吃,他可以陪伴在他身邊,可以擁抱他,可以唱任何他想聽的歌給他。
只要蒼葉希望。
Noiz在心底冷冷地嘲笑了自己一聲,勝負(fù)早就底定。
其實他不懷疑Clear一切行動的動機,只是自己不是對方最重要的存在。
自己從來就不是最重要的。
對任何人來說。
喀鏘——。
門鎖傳出的聲響將他從思緒拉回現(xiàn)實,鎖發(fā)出了被轉(zhuǎn)開的聲音,緊接而來的卻是一陣悶響,門並沒有被打開。
「咦?打不開?」
門外傳來Clear疑惑的聲音,Noiz瞥了一眼門板,原來自己無意識中把門栓給拉上了。
「Noiz先生?您在家嗎?」
門板上發(fā)出咚咚兩聲,見裡頭沒有回應(yīng)的Clear試探性地再問一聲。
「Noiz先生?」
「你來幹什麼?」
冰冷的語氣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還未整理好思緒的Noiz刻意壓下仍然混亂的情感。
聞言Clear愣了一會,同時為Noiz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和反常的話語所震驚。
「呃……那個,Noiz先生?」
緊接著就是一陣長得令人窒息的沉默。
「Noiz先生……?」
「……你應(yīng)該去找那個傢伙吧?」
「什麼……?」
「真是太好了呢,那傢伙回來了。」
Noiz深吸了一口氣,每一字每一句如拼命從齒縫中擠出般。
「你以後就去找他吧,不用再過來了。」
啪沙——。
袋子從手中滑了下來,從心底竄生的涼意讓他手腳發(fā)軟。
「Noiz先生……您說,不用再過來……是什麼意思?」
「別再過來找我了。」
「為……為什麼?Noiz先生您不是說過……我可以來找您的嗎?」
門的另一端再次的沉默讓他陷入極度的恐慌,他不明白發(fā)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昨天還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從此刻起即將逐漸離自己遠(yuǎn)去。
Clear雙手搭上門板,無論意念多想靠近心中所思的那人,現(xiàn)實中總有那塊堅不可摧的鐵塊阻擋著他。金屬的冰冷傳至手心,恐懼與絕望隨著搭載滿盈沉寂的時間侵入內(nèi)心。
「發(fā)生什麼事了嗎……Noiz先生?」
「請您告訴我好嗎?我什麼都會聽的……。」
「求求您……。」
「請不要讓我見不到您……。」
心難受得快要裂開,Clear像是拼著最後一絲氣力般擠出那句話後,人順著門板下滑,跌坐在地,雙手仍不放棄似地貼在門板上。
Clear哀求的聲音,一聲一聲刺入心坎,他沒有想過即便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對方難受的語調(diào)仍讓自己心生不捨。
看來真的是陷得太深了。
啪搭——。
門隨著一聲微小清脆的聲響開出一條細(xì)縫。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