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UL-願望
章四
那天發生的事情,仿若隔天記憶,他不會忘記、絕不會忘記。
那是大小姐第一次,宛如人的眼眸,閃爍的眼睛。
「咳、咳……」風間烈咳出來的血跡,沾紅了衣袖,神田京一還是不忘調侃幾句:「真是悲哀,才幾招就敗下陣來。」
「看在你有傷在身,我不與你計較。」說話變得勉強,任飄渺比他們還要強,縱使知道,實際交手還是想贏。
他看著娃娃坐落在一旁,手中的卡片抱在懷裡,沒有理睬他們兩人在做些什麼。神田京一已然走近,那躺在地上的任飄渺,已經是空殼一具。
「神田京一,你有鞭屍的興趣?」
「一具屍身可以了解很多事,連這個都不懂。」任由對方翻著任飄渺的屍身,方才和自己交手得可怕隊手,在幾分鐘前還是自己的隊友。
走近任飄渺,也打算跟著翻手察看屍體,後方的娃娃吹起的樂曲,停下來的動作看了過去。
「你們和小任沒辦法好好相處嗎?他其實很寂寞。」音樂停奏,娃娃說出口的話,讓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沒人先開口,反倒是娃娃的語調,顯得有些起伏。
「小任其實很寂寞,答應我,好好相處好不好?」提出的意見反倒是他們沒人打算先承接,神田京一不忘調侃:「平時不是都搶答。」
「不是自認前輩想被尊敬,這次我讓你。」
「免了,孔融讓梨是不安好心。」沒忘反駁回去。
「小任不壞。」依舊強調的話語,他們對望一眼,嘆口氣:「也不是不行,只要他不要每次都針對我,我都可以。」他沒忘記,任飄渺看待他的眼神,可是非常不客氣。
「顧人怨才會時時招人怨。」神田京一不忘刺激幾句。
「英雄總是惹人妒,我不會介意算你一票。」
「回家吧。」站起身的娃娃打斷了他們繼續閒聊的話題,應當是沒有表情的眼眸,風間烈回想甦醒時,那時的娃娃,深褐色的眼睛,更加沒有生命。
比起他們,任飄渺,或許更讓娃娃上心也說不定。
收拾好衣裳,趕緊往屋裡跑。連續好幾天沒曬衣服了,每次好不容易晾乾,接著就來場午後雨,洗的衣物都白洗了。
任飄渺從醒來之後就沒出現在他面前,先前都會趁機下手,不要說他把人當壞人,但是對方對自己有沒有惡意他還是能辨別的。
房門打開,脫衣服脫到一半的神田京一白了他一眼,就說要換衣服要記得鎖門,同為男人就算看光了也沒什麼。
「就說這個時間是我的個人時間。」有討論過房間的使用權限,每次收衣服之後的時段是他的,最近下雨的時間提早了,他收衣服的時間自然就提前了。
「我要睡了。」可以簡答時,完全不想要理論,偶爾他也會憂鬱,比如現在下雨就覺得心煩。
神田京一白了他一眼,沒有多說話,換好衣服就離開房間。
彼此間也會要求隱私,就如同這時段的神田京一不想說話,他則是想要一覺到明天。
玫瑰園的亭子裡,坐在沙發椅上的娃娃晃著腳,從屋裡撐著傘,走出來的人,娃娃喊了句:「阿月。」
走近的人停了腳步,手中拿著正熱過的茶水,坐一個下午沒有多大的問題。
「大小姐又躲在這裡了。」自從任飄渺來到這個家之後,他家的大小姐就很愛坐在這裡待著不走。
「為什麼小任就沒辦法和風間他們要好呢?你說風間和神田只會越打感情越好,為什麼小任和他們就不行。」娃娃望著眼前正倒著茶水,肩上沾上了幾滴從外頭打進來的雨水的男人,這人動作優雅沒有啟口,放下茶壺才回話。
「每個人的相處方式不同,任飄渺和他們不能這樣辦。」心裡對於任飄渺,多少在乎,記不得的影像,只能揮去別在意。
「那阿月呢?」沒有特別情緒的語氣,他抬頭望著停下動態的娃娃:「沒什麼。」
「說謊不好喔,小任和你一定有關係,只是記不得而已。」
「不記得的過去,沒必要追尋。」專注的目光,他藏得很好,那些言語。
娃娃看著雨,偏遠的房間裡,少了一名重生的身軀。
在他站起身,娃娃在大雨下的聲音,顯得細微:「阿月,我會把你的靈魂找回來的,然後,把你們都送出去。」
「大小姐不必擔心。」踏出亭子,不忘回頭,雨聲蓋過的笛音。所在角落的房間,或許他得過去才行。
推動的門扉,開啟門的剎那,劍直指喉嚨,他沒有多餘的反應,凝視著開啟門扉的男人。
「哎呀,管家就算死了也無所謂嗎。」劍尖抵觸,雖然無趣,這收回的動作也得看來人的反應。
「你不會做的。」沒有一絲猶豫,這話倒是讓他引起興趣:「我倒是好奇怎麼這麼肯定。」
「如果你要殺,在我推開門的時候,就會直接刺下去。」回答的順口,這抵觸的劍尖沒有動態,他的目光依舊堅定。
「我也可以事後殺你。」少了誰,做事也顯得少了趣味。
「就算死了,在這個家,依舊會活。」輕描淡寫的事實,無畏懼。
「重組靈魂的痛,對你而言,重新體驗也不為過。」這話倒是讓他的心一驚,沒有表態,倒是話題持續:「對任飄渺而言,重組靈魂的痛,不也痛徹心扉嗎。」
對望的視線,直刺喉間的劍,在後方的來人不及啟口之前,刺了進去。
「小任是故意的。」端著食物前來的娃娃,如同他所想的時刻前來。
收回的劍入鞘,身上沒有沾上任何一滴血液,倒是娃娃沒有太大的傷心,情緒難辨。
「哎呀,大小姐這就誤會了。」沒有將倒臥在門前的屍體移開,血跡紅了一地,前來的娃娃依舊不懼:「小任如果要殺死阿月,可以在我來之前就動手,等到我到才動手,就是故意。」
坐回椅子上,躺椅是他要求得來的,說是在墓地找到的,乍看之下不牢固,在管家幾番敲打之後,這舒適度不遜沙發。
娃娃經過管家身旁,頂多看了一眼,沒有多大的動作,食物端上桌,來人的話不知道是小看他,還是他小看她:「如果小任要對我動手,我是不會反抗的。」
「大小姐,這是說我嗜殺嗎。」沒打算起身,眼前的食物擺放好,已經自動的拉過椅子坐下的娃娃,正晃著腳。
「小任很生氣,給小任殺死一次沒關係。」對於死亡的觀念已經扭曲。
「哎呀,大小姐能夠重生嗎。」這是好奇,這裡的書籍在他來之前就被管家藏得很好,他也沒打算去找。
「不知道。」回應的理所當然,他笑:「這是在告訴我,脫離這裡的好時機?」
「不能的話,就是換下一位大小姐進到這裡,沒有緣分就不應該強求的,沒關係。」如果這不是拋開生死的回應,那這算是刺裸裸的威脅才是。
「唉,那我的靈魂可就能離開這裡?」這裡的一切,只有從娃娃的身上,得到消息。
「不會喔,沒有回復全部記憶的靈魂,離不開這裡。」
「所以我會幫忙喔,幫小任恢復所有的記憶,脫離這裡。」沒有變動的眼珠,最好懂也是最難懂的,就是眼前的這尊娃娃、這名女性。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