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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創程序】第二十三話--悲劇的始
作者：巨龍-埃特│2013-03-05 21:07:58│巴幣：6│人氣：269
第二十三話 悲劇的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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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把日記闔上，牠坐在長桌前，咬著鵝毛筆，眼看窗外的落葉發呆，秋天快到了吧，牆壁上的日曆僅剩最後幾天沒畫上紅圈。牠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段時間了，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牠們彷彿幾天前才剛成立救助隊，過著平靜的生活。完成的每個任務，過程幾乎都風風雨雨，其中最難相信的是昨天在鋼鐵山上的戰鬥。安迪把視線擺到雙手上，因高溫而破裂的皮膚癒合不久，牠對自己身體漸漸感到恐懼，究竟這種毀滅性的力量是從哪來的，又要怎麼控制它避免同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貝塔沒有敲門就進門，牠一身疲憊，看似被一群想聽八卦的鎮民包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回來。看見安迪坐在椅子上，背對著牠發呆，又刻意敲了門兩下，告訴說牠已經回來了。
「喔，你回來啦？」安迪裝幽默說。「午餐買回來了嗎？」
貝塔不發一語，將手上提著的籃子放到餐桌上，看了看肯恩，發現牠仍然沒醒來。「唉，我受夠那些嗜血的八卦鎮民和粘著你不放的蒼蠅記者了。」牠抱怨了幾句。「要把牠們打發回去可真是有夠難。算了，你餓了吧，吃點東西？」
「嗯，謝謝。」安迪僵硬地說。「肯恩要怎麼處理？把牠叫醒嗎？」
「再讓牠睡一下吧，餓了自然就會醒來。」貝塔拿出一顆蘋果，啃一口說。
安迪坐到貝塔的對面，兩人之間有點距離，低頭各吃各的，刻意不直視對方，牠們臉上的表情都表現出非常鬱悶，這是安迪覺得到目前為止，最冷清的一頓午餐。後來，兩人都沒了胃口，把啃到一半的蘋果擺在眼前，好像有些話想說出口，牠們臉上的表情都表現出相當憂鬱，卻又難以啟齒。直到一隻毛毛蟲鑽出貝塔的蘋果，才打破尷尬的僵局，貝塔把毛毛蟲從蘋果內抓起，丟到一旁，才開口說。
「安迪，我已經決定了。」貝塔堅定地說。「我以後不會再隱瞞什麼，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吧，很抱歉我過去一直都沒有說，其實我和艾匡是認識的……和史帝茲也是認識的……。」貝塔說著說著，又開始流淚了，牠早上哭了許多次。
「史帝茲？……你是說廢棄礦坑的『西郎辜陶』？」安迪有氣無力地問道。
「沒錯。」貝塔緩和心情，說。「牠以前是我爸爸的夥伴，藍色隊員證上的『Ｈ』代表的就是爸爸隊伍的名稱，『水砲隊』，艾匡也是當時隊員之一。副隊長是一隻水箭龜『榮尼』，只有牠是到現在唯一還活著的隊員。五年前，我父親接到了政府的指令，要求我父親去鋼鐵山協助制止礦工的暴動，當時艾匡極力反對牠接受此任務，但礙於是政府親自命令的，也不得不做，從此牠就懷恨在心，也很隊上許多持反對意見的夥伴爭吵。出任務的那一天，我要我爸爸帶我一起去，不過牠拒絕，因此我轉而拜託當年在隊上的好友『史帝茲』，我常常戲稱牠為『好兄弟』，因為我們兩人感情就有如親生兄弟一樣。」
安迪聽了，什麼也沒說。
「後來，我親眼看見艾匡背叛了我父親，在暴動礦工聚集的廢棄礦坑內陷害牠，同時煽動隊上一半以上的夥伴加入礦工暴動的隊伍，我爸爸再強，也不可能獨自對付的了那麼多人，眾叛親離，被亂刀刺死。副隊長榮尼帶著爸爸的屍體和我驚險逃出，史帝茲下落不明。榮尼之所以能活下來，因為我出手阻礙艾匡，不過到最後，在榮尼和政府人員的協力之下，礦工的暴動終究是以失敗收場，也因此艾匡恨我恨到極點，逃避牠的追殺，正是我到小森林隱居的原因之一。五年……過的可真快……你說不是嗎？」
「貝塔……」安迪說，語氣也開始哽咽。「……其實你可以不用說這些，我不會在乎的，不論事情怎樣，過去就過去了，五年前和五年後，人事物完全不同，艾匡也從礦工英雄淪落到一個小惡霸……該道歉的不是你，應該是我才對，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就接下鋼鐵山的任務，才造成這麼嚴重的事故……對不起……我真的非常對不起……」
「安迪……」貝塔小聲道。「你也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你想聽？」安迪平靜地說。「其實從昨晚開始，我就陸陸續續回想起一些記憶的片段，只是……只是……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敢嘗試努力回想……害怕二度遭受傷害……」說著說著，眼淚不受克制流下，牠伸手遮住臉，不想讓貝塔看見牠哭泣的樣子。
「有什麼困難就說說吧，悶在心裡頭反而對身體不好。」貝塔坐到安迪身旁，靠著牠的肩膀說。「快樂一同分享，痛苦一同承擔，身為夥伴，這沒什麼的，說說起想起什麼好嗎？」
「……其實也不是很完整，只是有點頭緒而已。」安迪說。「……我想起我的故鄉是在一個山谷，卻一直想不起父母親的名字，也不知道後來為何會被一群人抓到地下實驗室。」
「地下實驗室？」貝塔疑惑地問。「牠們把你抓去那邊做什麼。」
「好像是想從我口中逼問出一隻名為『內林』的噴火龍，說是牠們一族的背叛者，有可能潛藏在我的故鄉……我當然不認識牠，也不知道牠的下落，但是牠們認為我在說謊。」安迪說，語氣越來越激動。「從此我的四肢被固定在鐵鍊上，牠們每天都會派人用長鞭對我嚴刑拷打，只要一開口說出『我什麼都不知道』，鞭子就會揮的更用力，日覆一日……除此之外，牠們還會用別的方法拷問我，在我的…..呃……『敏感處』植入電極、割肉、拉皮、絞刑、活體解剖，能想出來的都做過……」安迪說到臉有點脹紅，那個所謂的『敏感處』名稱實在難以啟齒，由此可知牠以前受到多大的凌辱，施暴者對牠一點尊嚴都不留。
「我的天呀……真是殘忍，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貝塔仔細觀察安迪的背後和肚子上，果然有發現許多不明的小疤痕，以及昨天被艾匡用燕返斬劃開的叉字傷痕。「好可憐……一定很痛……」
「這我還不清楚……」安迪擦著眼淚說。「我終於失去意識後，牠們以為我死了，就把我帶到實驗室中的肉體培養儀器中，過程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後來我被一群人救出，和牠們一起逃走，途中大家一個接著一個被殺，最後活著逃出那個地獄的沒有多少人，用一隻手便能算出來。在那段時間中，有許多時刻我都希望一死了之，比起那個痛苦的地獄，死了反而比較好，還多次嘗試自殺。」安迪吐出舌頭說，舌頭上有明顯咬痕，牠還指著自己的脖子，好像有一條隱形的不規則項鍊戴在上面。「有一次我試著咬舌自盡，被發現後牠們給我戴上鎖頭套。又有一次我趁牠們不注意，把鐵鍊纏到脖子上，企圖勒死自己，最後不但失敗，還換額外的鞭笞。」
「而你逃出來了……是因為『那個女人』救了你……並給了你什麼使命……」貝塔平靜地說。「最後不知道為何，你掉入河中，流入小森林，和我相遇……這樣嗎？」
「大致上能猜到的就是這樣。」安迪把衛生紙丟掉，說。「細節還是很模糊，我真的很怕……哪一天……牠們又會回來抓我……抓我回去那個成天照不到陽光的地獄折磨。」
「別擔心，安迪，就算牠們拿槍指著我的頭，我也絕對不會把你交出去。」貝塔抱著安迪說。「忘記過去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不論發生了什麼事……能維持這樣就是最幸福的。」
「貝塔……謝謝你。」安迪也抱緊牠說。「有你在，我不孤單。」
「咳、咳。兩位……」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安迪和貝塔的親熱，牠們同時尷尬地放開對方，害羞地轉頭。肯恩醒了，而且已醒來一段時間，牠一直都在偷聽兩人的談話。
「呀……我們的……你都聽到啦？」安迪忽然感到非常羞恥，牠紅著臉低頭，小聲問道。
「一清二楚，先生。」肯恩說，語氣有點無奈，當別人的電燈泡感覺有點不太好。
同一時間，在羅瑟姆的會議這邊，右翼隊上級隊長幾乎都來到總部開會。一張漆黑色的會議桌，除了前方牆上的巨幅投影之外，沒有其他光源，這個房間非常昏暗，羅瑟姆坐在最前方，牠的尾巴末端放射出紫色的螢光，左右兩邊紛紛都是一個又一個深藏不露的上隊長以及中隊長，有的身形龐大，有的給人恐懼的壓迫感，和後方地位最低的準隊長比起來，猶如大巫見小巫。柴路耳遲遲趕來，牠大力推開機械門，製造巨大的聲響，開會到一半的人們全都把視線聚集到牠身上，柴路耳心虛至極，羅瑟姆也忍不住說了牠一下。
「中隊長……下次請準時進議會……」羅瑟姆平靜地道。「難道要我為了你把計畫再說明一次嗎？」
「呀呀，抱歉啦！」柴路耳不好意思地說。
「總隊長，我有意見，老實說我非常質疑你為何要把這種廢材升上有權利發動『二級召令』和『獨召任務』的中隊長？」坐在右邊第三排的土灰色色違雷電獸不解地問道。
「對呀，我到現在還是無法認同總隊長的想法。」雷電獸旁邊的粉紅色母信使鳥說，她負責的是隊上的情報任務。「我聽到左翼隊開始對我們有所偏見的風聲。照理來說，能升上中隊長的人，不外乎要有一定的處理和組織領導能力，在我看來，柴路耳隊長這兩點都不符，何況牠過去還只是個名聲最低的準隊長。若不是因為牠是純種，可能連當準隊長的福分都沒有。」
「喂！上隊長菲紀亞！我跟你有仇嗎？」柴路耳臉頰發紅，怒道。
「忘了補一句，容易被激怒也是牠的一個大問題……」菲紀亞繼續說。「對上司不禮貌更另人詬病。」
「普羅烏上隊長，菲紀亞上隊長，我認為你說的沒錯……」羅瑟姆語氣平和地對雷電獸說。「我的用意你們遲早會了解，我想……現在我們不適合討論這個問題……需要我重複一遍嗎？」
「別再為這種小事情爭吵了，還是請總隊長盡快解釋這次任務的內容吧……」坐在左邊後方第六位的粉紅色化石翼龍小聲說，牠的名牌上寫著『拓德芬』，職位也是中隊長。「請別把人事問題帶到這種場合上……何況這種廢材也不值得我們討論……」
「長官，你可能要檢討一下你的人際關係……」剛好坐在門口旁的土黃色鐵甲暴龍『休八』，職位是準隊長，在柴路耳的耳邊悄悄說。「跟你同地位的中隊長都看不起你了。」柴路耳對牠擺出一副狗屎臉。
「在那之前……有件事……」羅瑟姆說到一半，身旁忽然出現一陣綠煙，接著馬上消失在座位上，大家看了，沒有任何人表現出訝異的神情。一秒鐘後，羅瑟姆右手抓著露娜的左手，再次現身在前方，此時所有人才開始驚訝。
「放開我！──」露娜大叫。
「喔……原來是左翼隊第二隊的上隊長露娜，看來是我猜錯了，我還以為是第四隊的克勞恩。」羅瑟姆說道。「怎麼？我看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躲在角落，為什麼不大方一點，站出來和我們一起討論呢？」
「你沒有命令我的資格。」露娜大膽反駁地位比自己高的羅瑟姆。「我只聽命於溫迪雅總隊長……我聽說你們隊上昨天死了一名準隊長，這個情報是正確的吧？」
「我沒有要命令妳，我只希望妳幫我回去傳話給溫迪雅總隊長。」羅瑟姆平靜地說。「就告訴她，別再麻煩了，無意義的事情做這麼多，小心得到反效果……還有……如果我收到的報告正確，妳好像和『ＨＲ２０１』有所掛勾，這部份也請妳多加注意一點。」
「哼！要你管！」露娜不高興地甩開羅瑟姆的手，走向大門，還刻意撞上柴路耳，牠臨走前拋下狠話說。「你的秘密總有一天會被我發現……」
場面僵掉了一下，羅瑟姆才說。「好了，那繼續吧，我們剛才談到哪裡？」
「這個，有一件事情我想在會議上提出來。」菲紀亞從座位上站起來。「昨天在『Ｂ地Ｆ區』正式發現『ＨＲ２０１』的蹤影，已確認牠目前隱藏在一支名叫『滄焰』的隊伍中，擔任隊長的職務，總隊長是否要一起處理此事？二十八日晚間，牠體內的『創生素』已經開始作用，發展成熟後可能成為一大隱憂。另外，據報在『Ｋ地』也傳回『ＨＲ０４１』的消息，她目前正到處打聽其他種子的下落，我認為有必要對牠們進行回收。」
「還不用。」羅瑟姆斬釘截鐵道「等到『ＨＲ０４１』也找到時，再處理此事也不遲，我們沒有必要刻意打草驚蛇，就暫且再觀察一陣子再說，牠們不可能逃出監視，要適應『創生化』的力量不是花幾年就能成功的小事。……現在還是以皇帝指定的任務為優先，另外近期我會挑一位人選替補喪生的準隊長。」
說完，羅瑟姆開始指派任務，似乎對薩菈斯的死一點都不意外。「這次的任務重要度為『Ａ』，分四組進行，每組至少有兩名上隊長、四名中隊長，各隊需隨時掌握下階隊長的訊息，且每隊分配十名最頂尖的皇家精英隊員。……普羅烏、菲紀亞，你們負責帶領第一中隊，擔任此次任務的主力部隊，我也會跟你們一組，親自指揮整個右翼隊行動。」
「是。」普羅烏答道。
「茵謬、佐塞路路，你們帶領第四隊擔任前線偵查工作，為後方部隊開路。」羅瑟姆指著地圖說。「……倫撒克、禿鷲、安馮米斯，跟隨主力部隊的腳步前進，第五中隊和第三中隊就交給你們了，你們的任務是清除不必要的阻礙，好讓主力部隊能長驅直入，順利從敵人手中掠取『高價值三號』。」
「了解。」坐在左邊前三排的五個黑影，低沉地回道。其中一隻體型高的驚人，推測應該是大巖蛇或是大鋼蛇。
「至於第二中隊……」羅瑟姆瞪了柴路耳一眼，才說。「僅由查萊耶帶領，擔任後勤支援待命，有必要才需出動。」
「等等！為什麼是我啊？」右邊第五位，坐在菲紀亞旁邊的一隻色違爆蠑螈惱羞成怒地吼道，很明顯就是衝著柴路耳來。「我拒絕帶那些混帳傢伙！」
「喂喂，你這樣是不是也罵到我了？」拓德芬也開始生氣了。
柴路耳正準備開口反擊時，羅瑟姆搶先一步威脅。「查上隊長，你忘了右翼隊的守則了嗎？還是說你想被降階？」
「哼！真是……」查萊耶很不高興地一屁股坐下。
「還有一點要請大家注意……在這次任務過後，這個世界勢必會注意到我族的存在。」羅瑟姆看會議桌安靜下來後，繼續說道。「今後不論是什麼行動，都將會有『妨礙者』，為了修正這些實驗品對自己主人的反抗意識，必須不擇一切手段。如果碰到試圖對抗你們的傢伙，請別手軟，論實力差距，牠族目前並未出現足以和我族匹敵的個體，況且……等皇帝親自出馬，死亡也只是早晚的問題爾已，早點送牠們上西天，不必體會『絕望的世界』，算是相當仁慈了……」
「意思就是，這次行動準許屠殺囉？」羅瑟姆左手邊的一隻紅色刺龍王低沉地尖笑道，牠的身體漂浮在綠色煙霧的半空中，無須水就可以活動。「等了這麼多年，這次終於能大幹一場了，自從上次實驗品大量脫逃事件開始，就弄得皇帝與我們族群灰頭土臉，甚至還作勢反抗創造他們的主人……我絕對會讓那些複製廢物知道什麼叫做『絕望』，什麼才是『最強生物』該擁有的力量……」
「這真是麻煩，四十億年前的一場錯誤拖到今天才要解決。」菲紀亞抱怨地道。「如果當時不是我族發現這顆剛誕生的年幼行星，地面世界會有如此富庶的生態與景觀嗎？不過……做為複製品的那些地面種還真是弱的可以……原本以為我族的使命已出現的一絲希望，如今再度破滅。銷毀牠們也是遲早的事而已！」
「……」羅瑟姆聽完菲紀亞的發言，變得沉默不語，牠開始思索。『殺戮真的就是解決的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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