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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聯盟】第五十四話--夜晚
作者:巨龍-埃特│2013-03-02 13:57:30│巴幣:4│人氣:94
第五十四話 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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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威爾帶著餓到沒有力氣飛行的納休等三龍,向幽羅爾茲大陸東南方飛去,最後在距離龍都數千公里遠的東南灣上岸,往東邊看,在一大片森林過去後可以看見雄偉的東南山脈,那裡就是莎蓮娜和阿蘇比納所住的老家。羅威爾收起雙翼,降落在海灘邊,將三隻幼龍放在沙灘上,但是牠們都沒有力氣自己爬起來,全都像軟趴趴的蛞蝓死黏著海灘不起,而且全身上下只有骨頭和硬鱗,掠食者也不會想吃牠們。
「可憐的小傢伙們,你們到底是幾個月沒吃飯啊?」羅威爾流著汗問說。
「食物……我們快要餓死了……」納休痛苦地吐出分岔的舌頭喘氣說。一隻螃蟹悄悄經過牠的眼前,牠本能反應非常快地張嘴咬住螃蟹,螃蟹也不堪示弱地用牠的大螯夾住納休的鼻孔,一龍一蟹就在沙灘上進行殘酷的生死搏鬥。最後螃蟹從納休的嘴裡掙脫,加速逃跑。「不要跑!我的海鮮!」已經餓到發瘋的納休用爬的追了上去,螃蟹轉頭看到牠那駭人的眼神後被嚇的跑更快。但沒想到頭腦不清楚一手抓到東南海岸特產帝王螃蟹的腳,光是一隻腳就有納休的身體那麼大。
莎蓮娜和蕾菈無言地望著納休和帝王螃蟹在沙灘上打成一團亂,羅威爾在一旁低聲問說,兩眼變成豆子的大小「這小鬼不是說要餓死了嗎?」
「沒想到小休還這麼有活力啊!」多洛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說。
「啊呀!」莎蓮娜嚇了一跳。
「要好好查查牠的品種了,搞不好是什麼尼摩安龍的突變體。」又一隻不知從哪來的水龍跑來湊一腳,牠注意到兩隻母龍用很異樣的眼光望著牠「啊,抱歉抱歉,初次見面,我叫做京目,我是羅威爾的朋友,現任亞特蘭提斯護衛隊的隊長。」京目將一堆魚丟到地上,說「你們應該也很餓了吧……」牠才說到一半,莎蓮娜和蕾菈就把頭埋下去狼吞虎嚥,不一會一大堆魚骨頭就飛了出來,還差點砸到牠,京目向後退了幾步,笑著說。「哈……看來是真的很餓。」
「喂,吃這麼快小心被魚刺噎到啊!」羅威爾說。
「吃慢點啦!又不會有其他的龍跟你們搶,而且這樣有失母龍的形象喔!」多洛洛說。
「還敢說,你剛剛不也是那副德行嗎?」費迪斯冷冷地諷刺牠。
「不過……」京目轉頭看了另一邊沙塵揚飛的混戰,不解地問「那傢伙為什麼這麼堅持要吃螃蟹啊?」
「反正牠本來就很神經質了啦!別在意、別在意。」多洛洛揮揮手說。
「不過聽說你們把時空權杖找回來了,這件事情是真的嗎?」羅威爾開始問正經的事。
「喔?」費迪斯吐出一口氣。
「嗯,是沒錯。」蕾菈說,嘴內還塞著滿滿的魚肉「但是我不知道小休有沒有把時空權杖從我們的戰艦上拿下來,因為當時的情況很危急,所以我想應該沒有那個時間。」
「那就真糟糕呀,這麼一來連最後的希望都沒了……」京目失落地說「埃特那傢伙是我最好的朋友……唉。」
「請問我們離去的這半年地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多洛洛問。
「這要從地核之心和時之殿的崩解開始說起,大概是兩個月前的事。」京目說,一副說書人要開始說故事的姿態,費迪斯低頭倒抽一口氣。京目找了一塊石頭,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龍在坐下去之前先把尾巴的姿勢擺好,才不會被臀部壓到。「當埃特還有意識的時候,在時之殿重建完成後曾經說過,為了壓制時之殿內地核之心發出的『脅迫之力』,牠要待在那裡等到時空權杖被找回來,但是終究還是不敵強大的脅迫之力,最後成為了深海巨獸。時之殿在同時失去了時空權杖和守護者後,內部的負面能量大量外洩,首當其衝的是最接近的亞特蘭提斯城,我們水龍族不得已拋棄故鄉,不停在海中到處移居,但是最後負面力量實在太過強大,迫使我們得上岸居住。」
「但誰也想不到,脅迫之力會大到從海中擴散到天空吧?」羅威爾打斷京目的話。「不到一個月,全地球都被脅迫之力籠罩,世界上無一地是乾淨的,就像你們抬頭一看一樣。」羅威爾只著天空,明明是白天,大地卻一片昏暗,原因是在天上的那片巨大烏雲。「脅迫之力被大氣層擋住,在空中聚集,形成一片永遠也散不開的雲層,遮住了大地的陽光。更糟糕的是這股能量對動物內心造成的改變,我和京目都有學過『心術』,才不至於被脅迫之力牽著鼻子走。」
「難怪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覺得身體怪怪的。」多洛洛看著自己的爪子,說「有一股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憎怒感一直影響我的大腦。」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蕾菈說。
「時間不多了,如果再不將地核之心淨化,地球遲早會被脅迫之力摧毀的。」京目著急著說。「而且,在那之前,陸生龍族的情勢很有可能會一發不可收……」
「住口,京目。」羅威爾再次打斷牠說話,跑到京目耳邊,偷偷跟他說。『現在告訴牠們也無濟於事啊!況且牠們全都還是年幼的幼龍,承受的了這種打擊嗎?』
「啊……喔……」京目感覺很莫名其妙地答。
「你們要的是這個吧?」費迪斯拿出藏了一段時間的時空權杖。
「對!那個就是時空權杖!」羅威爾驚呼著。
「等等,為什麼時空權杖會在你手上?」蕾菈問。
「這不重要。」京目說「那你就是時空權杖的下一個使用者?」
「不知道。」
「回答還真是簡潔有力啊。」羅威爾苦笑著說。
「這樣好了,既然時空權杖已經找回來,你就跟著我們去時之殿吧,只要把它放回原處脅迫之力應該就不會再外洩了。」京目說。「如果下一個繼承者還沒找到,起碼要先將它放回原處,之後再找機會淨化地核之心。」
「這樣好嗎?」多洛洛問費迪斯。
「無所謂,如果你們認為這樣是最好的那我沒話說。我現在哪也回不去,不管是去哪邊都不會被承認。」費迪斯冷冷的道。沉重的心機似乎在暗中打著什麼主義,說的話也不知道在暗示什麼。
很快地,日落後晚上降臨,費迪斯跟著羅威爾和京目去了時之殿,在稍早之前,羅威爾告訴屬於幽羅爾茲龍的多洛洛,要牠獨自回龍都,還要納休和蕾菈先跟莎蓮娜一起回東方山脈的家,原因也沒有講的很清楚,只說到時候牠們自然會了解,今天晚上納休等龍要在東南海岸渡過一晚,明天才各自出發。當天色漸漸暗去後,岸邊只聽的到清脆的海浪拍打聲,以及燃燒的火堆,其他什麼都沒有,光線隨著火焰擺動不定,燒焦的樹枝碎片像螢火蟲般的在夜空中飛舞。
沙灘上拖著長長的四道影子,牠們圍著火推取暖,一邊吃著今天的晚餐,主要的菜單是烤鹹魚和燒焦的小型哺乳類動物,納休則是津津有味地啃著拼了命才得到的帝王蟹腳肉,牠堅持獨自將整隻帝王螃蟹吃掉,再怎麼說這也算是牠的第一個戰利品。夜晚的東南海岸散發出一股不可思義的感覺,也許是心裡作用,總覺得海浪的聲音樂聽心情越糟,夜晚帶來的憂鬱尤其明顯。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完後,所有龍都閒閒沒事做,躺下去也很難睡著,也許是對未來擁有莫名的絕望,牠們都各自有煩惱的事情,有的是不知如何告知親人的死訊,有的是擔心失控的朋友還有龍都的現狀,看羅威爾和京目的樣子很像在刻意隱瞞什麼。
「絕望的深夜……」坐在納休旁邊,用手抱住雙腿的莎蓮娜,抬頭看著一顆星星也沒有的天空,語氣悲觀地喃喃自語。
「唉,總覺得身邊的事情都變的太快了。」多洛洛往後仰了下去,躺在沙灘上,擦著聖龍劍的劍柄說「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牠們要我先獨自回龍都。」
「你還在吃啊?」蕾菈轉頭看到硬要把整枝蟹螯塞入嘴內的納休,無奈地說。
「少囉唆!」納休吼著,被食物撐大的兩臉頰都發紅了,連下顎也都撐到快要脫臼,說話不清不楚的。「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這隻怪物吞下去。」
「那你加油吧。」蕾菈低聲的說。
「到底是為什麼呢……」多洛洛拿起劍柄,仔細觀察上面閃閃發亮的金龍,自言自語說。「嗚……」接著牠感到頭一陣疼痛,用手撐了一下。
「怎麼了嗎?」蕾菈關心著。
「沒事,只是忽然覺得腦筋全攪在一起,自從回到地球後,這個癥狀就持續發作。」
「是因為那兩隻大龍說的『妥協之力』嗎?」納休邊塞蟹腳邊問,『脅迫』還唸成了『妥協』,龍語的相反或相似辭彙通常讀法都很相近。
「你吃完再說啦!」蕾菈轉頭對牠大吼大叫的。
「絕望的夜晚──我只渴求你在絕望時送我一程──」莎蓮娜不自覺地悲唱了起來。「──當你送我進入陰暗的地底──讓鮮花插在我的祈禱文上──我將讓牠們知道哭泣是無用的──在離開之前告訴我你的最後一場夢──絕望的夜晚。」
「呃……這個旋律聽起來可真有感觸呀。」蕾菈說,心裡出現一股毛毛的感覺。「或者說是變態至極還比較貼切。」
「這種時候別唱那種會讓龍綁住自己的翅膀跳崖自殺的歌啦!」多洛洛彎了個腰起身說。「來唱點快樂的遠行小曲吧!」
「那豈不就叫做樂極生悲嗎?」納休把最後一口螃蟹吞掉。
「沙蓮娜的想法其實也沒有哪裡不對。」蕾菈雙眼無神地直視著眼前那團燃燒的火推說。「這一餐搞不好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餐。」
「我涉過小河爬過小山來到客棧前──問客住何地──小酒兩碗再來下酒菜──」多洛洛把用來烤魚的木根插在自己鼻孔和嘴巴上,爬到石頭上扭腰擺臀跳起舞來。
「哈哈哈……」納休在下面拍手大笑。「等等,我也一起來。」
「呵,看來沒什麼好絕望的了。」莎蓮娜摸摸鼻子,笑笑說。
「苦中作樂看來也不是一件壞事。」蕾菈搖搖頭苦惱著說。
今晚,深夜海岸邊持續傳來吵鬧的聲音,兩隻小母龍看著兩隻小公龍跳著那奇怪的舞蹈,最後她們也不自覺地加入其中,這場鬧劇要一直到午夜十分的時候才停下。陰風蕭蕭吹過大地,樹林被風吹動的聲音有如惡魔的奸笑聲,山上傳出詭異的狼嗥,以及在月光之下的幾個黑影,火堆也早就熄滅了,到處都一片黑暗,除了微弱的月光,今晚的月空看不到半顆星星,也許是由於過厚的雲層遮住了它們,連原本是滿月月亮也被雲層遮住了一半,朦朧之中稍微看到一點點光芒。如此的夜晚,正適合當做絕望的催化劑。
四隻瘦小的幼龍擠在一塊睡覺,分享自己的翅膀保護其牠龍。如此的好處不旦可以保暖也可以防止被掠食者盯上,因為沒有任何龍想醒來重新點燃火堆,野外求生之時火是相當重要的一種東西,唯一的缺點是,多洛洛的頭剛好對準納休雙腿中間那個很尷尬的部位,而蕾菈和很會翻滾的莎蓮娜都把腳擺在牠的身體上,但是多洛洛卻睡的像豬一樣,毫不在意。在黎明到來前不久,多洛洛自己起床,收一收行李,頭也不回地踏上回龍都的路程,一句道別也沒有,奇怪的是這並不向牠平常的作風。
早晨時,雖然是白天,但是天色仍然很昏暗,陽光無法透入那層永遠也散不去的黑色烏雲,大地一片死氣沉沉,在三四月的春天,景象還是如同寒冬一般,動物們全都躲在自己的巢穴中足不出戶,或是增長自己冬眠的時間。等到納休牠們起來後,才知道多洛洛已經獨自離去,連一點紙條都沒留下,讓納休感到相當不解,怎麼想也想不透平時很重義氣和友情的多諾加竟然也會不告而別。中午時分,一行龍啟程前往莎蓮娜所住的東方山脈,牠們繞過森林,步行在一片無邊際的平原上。
「該不會是還在生昨晚的氣,所以才不告而別的吧?」蕾菈邊走邊推測著說,牠們還在談論多洛洛的事。
「昨晚有什麼事好生氣的啊?」納休擺著苦瓜臉問。
「你忘了昨晚睡覺時翻滾到哪了嗎?」莎蓮娜嘲笑著,蕾菈也笑笑不答。
「什麼?」納休起初還不了解她們在說什麼,後來才忽然想起。「呃……牠不會為了那種事情生氣的啦!」
「我全身上下當沾滿魚腥味,等等回到家要洗個熱水澡才行。」莎蓮娜說著,拿出爸爸送給阿蘇比納的墜子,自言自語「唉,不知道爸爸和姐姐現在過的如何了。」
「牠們應該都很平安吧!」納休說。
「希望是這樣……」蕾菈悲觀地道。
「你這是什麼語氣?」納休吼著。牠們就這樣一路吵吵鬧鬧地來到東南山脈的山腳下,東南山脈的西面是一面巨大的峭壁,山脈從西方一直向東南延伸到東方半島的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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