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寫到第三篇布勞就從暗房出來了……
嘛、本來就設定布勞是各類武器都會用,連路德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武器是怎樣的ww
以下注意點:
.自設過去故事,有非常大量的私設
.時間點比《賭局》早
.這為系列作之一
梅倫從運送物資的車上取來薄毯蓋在熟睡的布勞身上,隨同行士兵唱歌玩樂,他也被邀請玩牌及表演魔術。喧鬧玩樂之聲竟然無法令布勞醒來,所以梅倫一直坐在他身旁保護他。
思緒沈寂之後,他回想起自己討厭布勞的原因。
他從旁人口中聽來的「聖女侍者」是個能夠微笑著殺人的變態,甚至是自己人也能狠心下手──雖然他知道那人當時身受重傷,沒有藥物也沒人能夠治療,布勞才會親手斷絕他的生命。
可是他又不是不認同這個做法,只是這樣做真的……他沒法親身見證那一刻,亦無法承受後果──被自己人唾罵、鄙視、沒有朋友。
而現在他覺得這人有點可憐。
低頭看著布勞的臉孔,現在的他看來像個普通少年,不必為聖女而費心。梅倫越來越想保護他──這樣的他。
「唔……」無意之下抓住梅倫衣擺,布勞瞇眼盯著梅倫……應該是盯著天空才是。「路德……好亮,睡不到……」迷糊之間說出不在這地方的人的名字,無力拉扯衣擺。
輕力拉開他的手,對於被認錯,梅倫感到無奈。「……我不是路德?!辜毬暬馗簿瓦B同薄毯抱起布勞離開營火,進到一個帳篷?!咐^續睡吧?!顾尣紕谡碓谧约菏直鬯X。
「嗯……」以幾乎不能聽見的聲線回答,伸手抱著對方?!竿戆病箾]多久,他就再次入眠。
「……我會保護你,所以請安心睡吧──」梅倫撥去他額角一撮髮絲,輕摟對方?!钢?、不,前輩。」
聽著帳篷外士兵的歡樂歌聲,他亦睡著了。
※
布勞本來還不想起床的,但想起自己還有工作要做,他就掀開溫暖薄毯,拿起置於床頭的時鐘看時間,然而自己卻抓空──思緒仍未能完全清醒,一直在想自己在哪兒,並沒有立即想到自己在執行任務。
梅倫徹夜保持警覺性,快六時就起來梳洗。他之前聽過路德提及布勞的日常作息,知道他差不多時間起床,回到帳蓬之前取了點水讓他梳洗??匆姴紕谝呀涀伎际虑?,他就放心了。「醒過來了嗎?還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事吧?」
縱使他因徹夜未眠而有一鼓莫名怒氣,不過在面對布勞卻隨之換為「想玩弄他」的好心情,完全不將對方的職級放在眼內?,F在看到對方的反應也變得輕鬆、身心同樣莫名舒暢,梅倫覺得就算調戲布勞後被他懲罰也是值得的。
「……什麼?」合上雙眼回想昨天發生了什麼事,臉龐「涮」一聲塗上紅色?!肝?、不、布勞昨日失、失禮了……麻煩你照顧了……」聲音逐漸轉細及摀住臉,梅倫猜想他是害羞過度。
「我把水放在這裡,請先梳洗再出來喝點湯?!箤⒁槐P水放在自己昨夜睡覺的位置,對他展露認識以來首個微笑:「仍然沒有氣力可以叫梅倫來幫你梳洗及抱來抱去──」
「不不、不用你幫忙啦!你出去!」被他說得耳根通紅,想起自己除了路德以外就被這人抱著到處跑……天啊,我不用見人了!──他想。
默默退出帳篷,用昨天撿來的柴枝重燃火焰,開始翻熱昨夜的菜湯。
遠處山巒泛了些淡白色彩,臨時營地裡的各人都清醒起來,紛紛取了碗熱湯享用。有人更用即溶咖啡粉調出黑咖啡提神,完全不顧及會否導致身體健康的問題。
「梅倫,給我湯。」不太習慣在野外清晨的低溫,披著薄毯坐在梅倫身旁。布勞忍耐著整夜沒進食而引起的胃痛,面色有點青白?!负美洹?/font>
用空碗添了菜湯給布勞,「那就再靠近一點營火吧?!拐f罷,又丟了數根柴枝加大點火勢。「前輩,你面對我也不要謙稱了,我覺得很奇怪。」
喝了口湯,思考了會還是回答梅倫:「……布勞不知道該如何與他人相處。」為了鍛鍊精力,他掏出含有自己武器的卡片,晃動數下讓鎖鏈再次纏在自己雙手手腕之上,任由過長的鎖鏈垂落身後。
「那前輩是怎樣與路德相處?」
「……我明白了?!箤γ穫愇⑿?,感覺之間混有一點情感波瀾。「你是指這樣子嗎?若然是這樣,我就知道了。」
「前輩,我先去打點一下,你還想吃就請自己添加。」梅倫向布勞點頭離開,然後走去點算目前餘下物資。
想起什麼,因而放下碗,提起右手讓鎖鏈末端的墜子垂直──他正在用小法術以墜子找人──,之後它就開始幅度不大的左右搖擺。布勞只得無奈嘆氣──同行的醫生不見了,他要如何解釋?
「只好見機行事了,希望聖女知道之後不會大發雷霆。」他在心裡消極想著。
※
最後布勞還是只留下一輛軍車及兩個老兵(其他人利用餘下的軍車回到魔都)到達已成廢墟的國家,裡面卻顯然異常「熱鬧」──近處傳來陣陣槍聲,聲音迅速安靜下來。布勞猜想實驗可能成功了,他們真的操縱死人成為一支軍隊。
「長官,有個大約八歲的女孩從廢墟裡跑出來?!棺诟瘪傋氖勘鴪蟾嬷?,「而且後面的人沒有離開廢墟,她……手上有槍,她現在停在車前?!?/font>
「停車,你去問她為什麼在這裡?!怪甘臼勘ピ儐柵ⅲ紕谝嘁屏藗€位置讓自己看到整個過程。
士兵才和女孩說了幾句,他就用無線電通訊報告:「她說有情報交換,條件是我們給她食物。還有她說他們不會跑出來,她在這附近有自己的營地,只是她手上剛好沒有食物?!?/font>
「好吧,梅倫,你去接她上來,要小心她。」退到車的左邊,讓鎖鏈變短一點。「既然她能夠留在這裡,一定有能力傷受到我們。」
梅倫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就下車接了小女孩上去。他在女孩身上感受到些微血腥氣味及火藥味,剛才的槍聲正是她所造成的,才上車坐到布勞及梅倫之間,她的肚就發出「咕嚕──」的肚餓聲。
「你的營地在哪?」身為司機的士兵偏頭問著這黑髮黑眼的小女孩。
「嗯……這出口轉右,直走就到了?!顾惨稽c也不尷尬,在腰包裡取出只餘下一點的巧克力棒吃掉。「說好要給我吃的,食物呢?」說話完全不像普通女孩,布勞認為她可能是貧民出身才導致。
「到了你的營地再給你。」布勞以微笑回答,「現在先說一下,小姐為什麼來這裡?」無形之間施加對方壓力,空氣在瞬間凝結──除了布勞,車內所有人都不敢深呼吸。
女孩知道對方有能夠在自己說謊時就立即攻擊過來的能力,就乖乖地回答:「別國有信來要我工作,說是……他們查到有死了不足半個月的屍體被偷走,而且他們調查到被盜走的屍體在這裡,加上……即使腐爛了,仍然能夠活動?!?/font>
「工作是指?」
「如果發現屍體就立即焚燒處理?!古⑴呐纳砩先緷M灰塵的灰白衣裳,「我已經燒了不止一百具了,但還沒燒完……比想像中還要多。」然後完全不忌諱般,在腰包拿出手槍檢查?!负孟襁€一直有『補充』?!?/font>
「……問個無關此事的問題:小姐多大?」布勞聽著女孩的報告,就覺得這孩子完全不像小孩……
「十二啊,你想說我不像小孩吧?」將剩餘的彈藥及手槍放回去腰包裡,「要是很想知道原因,就自己去查啊?!谷会嵩倮^續說:「可是我也不太想和聖女的人有太大關係?!惯€對他做了個鬼臉。
皺眉不理會她的鬼臉,再次問她問題:「……你接下這個『工作』的原因──」
「查到我是誰就知道了啊。」對布勞眨了眨眼,她始終相信自己和這幾人不會有太深的關係。加上假如對方真的很想知道,就絕對能夠找到自己。
車停在女孩的營地前,而且地方頗大,仍能放兩個帳篷。梅倫剛下車,女孩就迫不及待衝回去營地去了。
梅倫正想罵她不要沒禮貌,她就立即回頭說:「我要洗澡,你們先不要過來!」
「可是會有危險,你還是讓我們其中一人跟著吧!」梅倫衷心認為這個地方很危險才這樣提議,「至少讓前輩跟著!」他知道布勞亦想保護這小孩,因為布勞覺得小孩應該要被成年人保護。
「小姐,布勞是管家,我可以保護你的同時,照顧你的起居?!?/font>
女孩有點猶豫地停步,然後臉紅著說:「我、我才不要人照顧起居,只是這個娃娃臉看來比你這個男人好多了!」稍為停頓一會才補充:「而且不會對小孩出手!」
這句話讓梅倫變化石。
「梅倫?」布勞伸手在他眼前揮手,令他回神過來。才放心地說著:「我會保護這孩子,你就在這裡保護她的東西,以及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我們知道她的身份?」
「噢、是的,我會做好的。」他無奈地回答,其實亦只有這個「選擇」去做。「記得在資料上有提及這附近挺危險的,她說的洗澡地點大概在河那邊,同樣很危險,所以──」
「留在這裡,先生他們很需要保護?!共紕谵D身往前踏了一步,再補充:「是命令。」才過了一晚,梅倫就會很聽他的命令了,到底是好是壞啊……布勞只感到奇怪及……詭異。
梅倫也知道自己太煩人,布勞又不是真的「花瓶」,他這樣未免不將對方及聖女放在眼內。於是他就向布勞輕輕點頭,接受這個命令:「我知道了,請前輩小心點。」
「再不來,我就自己去洗澡囉!」提著一籃盡是白色的衣服,女孩站在往河的小徑上?!付矣幸路础?/font>
「布勞幫你洗衣服,小姐去洗澡就好?!箤γ穫惔蛄藗€「這裡就交給你了」的眼神,布勞就快步跟上女孩,並取走要洗的髒衣服。
※
兩人聽著汨汨水聲,女孩甚至步伐變得輕快、開始敲唱歌曲了。而布勞一直警覺四周環境,他好像聽到水流方向有鹿悲鳴哀叫。為保女孩安全,他改為牽著女孩的手,走在前方。
幸好沒有什麼危險動物出現,只有一隻受重傷的鹿在河邊。女孩則是掙脫了,走到鹿旁抱著牠,說著「不會有事的,睡吧,睡醒就不會再這樣?!?,然後鹿合上眼,彷如睡著般的逝去了──
「小姐你這是……」
「再活著只會痛苦,倒不如我出手引領。」然後找了個剛好泡到半身的位置,放下待換的衣物在一旁,脫去內外衣泡在水裡。「如果可以的話,等等幫我割鹿肉回去吃?」
「……好吧?!闺m然他不是獸醫,也知道那頭鹿受的傷有多重?!肝以谶@邊清洗衣服,小姐有事請叫布勞。」用河流的石頭渡過河的對面,將灰色衣服泡在河裡,灰塵就隨水流去了。
到底是燒了多少人才會變成這樣……他也沒看女孩那邊,因為「男女授受不親」,以及「她不是自己所服侍的聖女」才沒理會她。稍為洗去灰塵,女孩的白色衣服就乾淨了。
「小姐,洗好了嗎?」也將女孩的貼身衣物稍為沖洗、扭乾,再用石頭回到女孩那邊?!冈摶厝チ?。」在岸邊拿起毛巾,對女孩張開它就望向遠處,表示自己沒有看著女孩的身體。
「喔?!古郎习叮瑩溥M毛巾裡。被他用毛巾抱住身體,有點舒服的蹭了一下布勞。「那……來割鹿肉?」
「乾脆整隻鹿帶回去更好?!贡硨ε⒆屗袝r間穿回衣服,用左手的鎖鏈纏住鹿,「畢竟小姐正值成長時期,要多吃點肉跟菜才可以的……」突然想起早餐(菜湯)似乎是昨夜晚餐,他就無奈地搖頭。
女孩穿好衣服,就拉著布勞的手回去營地。
※
一回到營地,就看到梅倫已經翻了一本書來看,另外兩個士兵則是在檢查兵器。三人看到布勞拖拉著一匹鹿回來都嚇了一跳──他什麼時候跑去打獵???還是幼鹿……
「吶吶、鹿肉好吃嗎?」女孩非常好奇地抓著布勞的衣擺晃啊晃,看著他將自己的衣物晾曬?!肝疫€沒吃過,會好吃嗎?」
「布勞還沒煮過?!固拱壮姓J他並沒有以鹿肉做過食材但曾經進食過,腦裡想出一個又一個符合現狀的食譜?!覆贿^小姐請放心,布勞會盡全力的?!?/font>
「喔、那吃晚餐前叫我?!购敛华q豫就進到自己的小帳蓬裡,不知道她做什麼了。
梅倫就放下手上的書,藉由幫忙將鹿放血來進行報告。「東西是找過了,沒發現。」待布勞將鹿倒吊,再用小刀割開頸部血管,讓殘留其體內的剩餘血液流在地上?!傅故腔鹚幷业胶芏唷?、前輩今天和她睡?我可以守夜。」
當血差不多流光,布勞抽一下左手,鎖鏈就緩緩拉長,在鹿的全身都在地面時,鎖鏈就回復一般長度?!傅銘摡ぉぁ顾貌槐任叶唷?/font>
「沒事的,我習慣了。以前參加賭博比賽,不睡的日子也很多?!瓜袷且残?,梅倫向他微笑?!高@鹿是哪兒來的啊……」旋刀半圈,遞給布勞小刀。
「小姐去洗澡的地方,發現這受重傷的鹿。」沒有多說,只是接過小刀小心割開鹿皮?!肝蚁胫〗阋苍摮渣c肉,所以就先帶回來再說?!挂呀浵牒么笾乱蟪墒颤N,取下部份鹿肉。
突然察覺一些視線,於是主動提出:「……前輩,我去這附近逛逛?!箾]等到布勞回應,他就不發出一點聲響,走到某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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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讓肉香飄散,讓在外面走動的褐髮青年知道該回來吃飯。布勞甚至不等人,先和留在營地的三人進餐。在這食材短缺的情況下,布勞仍能烹調出美味佳餚,讓三人都異口同聲讚嘆。
──廢話,要是我的廚藝不精,聖女就不會要我整天留在宅邸……
他們快要連留給梅倫那份都吃光時,他才帶著些微血味回來。他一邊吃著,一邊偷瞄布勞看他有什麼反應。不料布勞皺著眉,待女孩進到帳蓬睡才來問他原因。
「有人監視她,我去『了解』一下而已。」同樣沒有話說清,但他身上的血味明顯得可怕?!笡]事的,我沒受傷?!谷鄟y布勞的頭髮,就靠在一旁的樹幹閉目養神及守夜。「前輩去睡吧。」
「不要把我當作小孩子──」雖然很想知道梅倫做了什麼,可是時間太晚,真的和他爭吵會影響到幾人的睡眠品質。於是鑽到女孩的帳蓬裡,互相監視對方的舉動。連兩個士兵也去睡時,他才張開綠色眼眸,望向自己回來那方的草叢。
「假如你只會殺死聖女的敵人,那我就只殺死所有對你不善的敵人,所以安心將你的背後交給我吧?!箯目诖e掏出一張濺了黑色液體的卡片,再往右方草叢射去。來者連叫聲也沒能發出,倒地之後抓了地面幾下就安靜了。
「前來騷擾前輩的人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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